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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访金华书院 探浙学之源】系列一
“学术大咖”吕祖谦(上):创丽泽书院 开金华学派

它是南宋四大书院之一,在当时的学术地位堪比今天的清华、北大;它曾是一代代学子心中的学术殿堂和科举名校,是金华乃至浙江书院史上最浓墨重彩的一页。这所极富传奇色彩的书院便是金华丽泽书院。

历经800多年风雨,丽泽书院多次迁址,数十次重修或修缮。800多年后,记者走上寻访之路,书院的一砖一瓦已消失在历史长河中,而构建书院的精神体系和思想光辉在一代代学子的传承弘扬下,已深深扎根八婺大地。

【集众长 开婺学之风】

初夏时节,武义明招山草木葱茏,不时有鸟鸣伴随清风穿越于林间。800多年前,这幽静的山林间曾传来琅琅书声。

“东莱先生在明招山为母守丧。”乾道三年(1167)冬天,这一消息在婺州一带的学子中不胫而走。吕祖谦因母亲去世,离职守孝。学子们听闻,按捺不住了,纷纷前往明招山向他请教学问。

第二年,吕祖谦便在婺州城内位于曹家巷的住处办起了“丽泽堂”,也就是丽泽书院的开端。《吕祖谦全集·祠堂记》中描绘了当时的场景:“四方学者,几于云集,横经受业,皆在于此。”

有如此多学生追随,吕祖谦有着怎样的个人魅力?名门之后、太学博士、理学大家,他身上有很多标签,每个身份都足以让人心向往之。

吕祖谦(1137—1181)是金华人,他的祖辈原在开封,是北宋著名的儒学世家。在吕氏家族中,八代出过17位进士、5位宰相,家世相当显赫。如此一代代连续不断在朝为官,历朝历代都不多见。往近了说,吕祖谦的爷爷和父亲也都是有识之士,均为官员。他的外公曾几与李清照同年出生,是南宋时期的诗人,当过陆游的老师。

这样的名门望族足以让人仰望,而吕祖谦自身的天资和勤奋更是让人感叹“越优秀的人越努力”。吕祖谦“天资绝人,读书五行俱下……博极群书,究通千古兴亡治乱之变,而耽嗜经学,至忘寝食”。

读书、写书、做学问,是吕祖谦一辈子的事业,他以坚定的志向亲力亲为,践行着他自己提出的“明理躬行”。在当时朱熹、吕祖谦、陆九渊“三足鼎立”的学术界,《宋元学案》记载,“朱学以格物致知,陆学以明心,吕学则兼取其长,而复以中原文献之统润色之”。

好一个兼取其长,这既是吕祖谦的学术风格,又体现了其和善宽厚的性格。老话说“文人相轻”,可偏偏吕祖谦博采众长。他继承了吕氏家学“不名一师、不私一说”的学风,在学术上既融会贯通了朱熹、陆九渊两家的理学和心学,又融合了陈亮、叶适的事功之学,使各种学说和谐有机地融合起来。

吕祖谦为学力主“经世致用”,凡是有利朝廷、社会发展的学派,他都不排斥,能“平心易气”探讨学问,无门户之见。由于吕祖谦兼容并包、虚己受人,一大批学术名流都愿意和他交流。有此实力和胸怀,吕祖谦有众多追随者也便不足为奇了。

【明大义 守为官之道】

刻苦治学的吕祖谦入仕方式也很正派。出身官宦世家,他本可凭借祖荫通过恩赐的方式当官,但他还是选择参加科举考试,坚持凭实力入仕。24岁那年,他被任命为严州桐庐县尉。可是,吕祖谦拒绝了,并未赴任。两年后,他连登进士科和博学鸿词科两科,“声名震于都城”。

博学鸿词科是一门难度系数很高的考试,专门针对优学之士。考生要先交24篇自己命题的文章供考官选拔,看是否有资格参加考试,入选后还要当场再写6篇,且做到谈古论今。能通过考试的,凤毛麟角,吕祖谦的博学可见一斑。

为官期间,吕祖谦坚持“治经史以致用”,花了很多心血用于研经论史,参与了《徽宗皇帝实录》《皇朝文鉴》《大事记》等史籍编修。虽身为文史官员,他也非常关心百姓疾苦。

在严州当学官时,吕祖谦深感苛捐杂税给百姓带来沉重负担,便以严州太守张栻的名义写奏状上呈朝廷,请求朝廷免去丁盐钱绢的数额,减轻百姓负担。奏状言辞恳切,并以大量数据和实例进行论证、比较和分析,认为免去严州丁盐钱绢不是一件“细事”,而是关系能否使“一方民力甚宽”的大事。最终,朝廷准予严州减免了部分丁钱。

按照官阶来看,吕祖谦当的官并不算大,他实际任职的最高职衔是国史院编修官,大概是八品京官。不过,别小看了这八品官,吕祖谦所在的岗位有直接和皇帝见面的机会,也即如今说的“影响有影响力的人”。

吕祖谦一生都在力主抗金,但他的抗金思想既不像陈亮那样激进,也不偏于懦弱,反对“一切不为”和“一切亟为”的两种倾向。他呼吁宋孝宗广开言路,改革弊政,注重谋略。吕祖谦还作《六朝十论》,以魏晋时期偏居江南的六朝为例,阐述如何使弱势变强势,又如何变劣势为优势,呕心沥血为朝廷出谋划策。

如何做一个好官?吕祖谦用实际行动回答这个问题,同时也在《官箴》一文中明确指出当官的禁忌,包括跑官要官、隐性收入、包庇勾结、干预司法……在今天看来,这些箴言对于净化官场风气依旧很有借鉴意义。

一代名儒吕祖谦的一生,不止治学和为官,他是一本值得一读再读的书,足以让后人常看常新。仅文化教育领域,《吕祖谦与浙东明招文化》的作者王文政就给吕祖谦罗列了15个身份,包括科举高手、文献学大家、教育宗师、物候学记录第一人。

【育实才 盼恢复中原】

吕祖谦因病去世时年仅44岁。由于先后回乡为双亲守孝,还接连经历丧妻丧子之痛,他一生中大部分时间在金华度过。其间,他除了考证大量典籍、编纂史学著作,便是通过开办“丽泽堂”,倾其所学培养人才,传播自己的理学思想。

一个在职官员,将自家房子用来讲学,还变卖和出租田产维系书院的日常运行,如今看来有些不可思议。“结合当时的历史背景,就能看到吕祖谦身上强烈的民族精神和爱国情怀。”首都师范大学特聘教授、中国屈原学会名誉会长黄灵庚认为,雪耻图复、恢复中原,是吕祖谦创办书院持续的内生动力。

靖康之变(1127),北宋灭亡,曾经显赫的吕氏家族背井离乡,在兵荒马乱中南迁,辗转多地才落户定居婺州。那时,曾祖吕好问、伯祖吕本中相继去世,葬于明招山,都不能归葬故里。亡国流离的痛苦,在吕氏后人的心中烙下深深印记。

靖康之变后10年,吕祖谦出生。自幼年起,他便跟随四处履职的父亲吕大器,到过抗金之地黄州、池州,在惨烈战场上目睹过“豪杰驰驱”,也曾随王师北上,感受豪情满怀。家国之变的耻辱,自幼在他心底埋下雪耻图复的种子。

“吕祖谦读书治学,时时透露出一股中兴图强的豪迈之气。”黄灵庚说,吕祖谦早年还模拟唐代大将军李靖的口吻作文章,抒发雪耻抗金、恢复中原的宏大抱负。由此可见,为国家、朝廷培植心正志明的人才,便是读书人的当务之急,也是吕祖谦创办书院承担着的历史使命。

吕祖谦任太学博士时,给学生出卷:“宪虞、夏、商、周之典而建学,合朔、越、楚、蜀之士而群居,上非特为饰治之具,下非借为干泽之地也。”可见他认为,国家兴办的学校,既不是粉饰太平的工具,也不是当官发财的地方,而是讲实理、育实才、求实用的地方。

无论是做学问、为官,还是讲学,吕祖谦都工工整整地书写着一个“实”字。也正是这份“实”,让他在学术朋友圈异彩纷呈,吕祖谦还主持了堪比“华山论剑”的学术辩论会——鹅湖之会。(cr:金华日报)

家乡的李子园

我从小住在山厂里,故居虽早已迁移至村中,一点痕迹也没有留下,但清夜冥想,或做梦时,家园总是清晰地印在脑海里,岁月的风霜也难以磨灭。我家门口,正屋朝南,居头朝东,前面是菜园,水塘,远远望过去,是连绵的山地,至大伯家,叶绍棠家,因房子和竹园阻隔,望不到更远了。右侧往上望去,则是石宕和碗窑山岗。左侧往下,就是山岭,遥对四明山连绵群山,当然很远,是远山风景,近处沿山岭而下,则通向官地村中。但房子背面,往西去,则有官地村的桃园,春夏天,桃花盛开,果实累累,所生的是白桃,白喷喷的挂满枝头,过了桃园,下面是松树林,因长在白泥山坡上,土地欠肥,松树总长不大,台风过处,松涛作响,地面上杂草丛生,松毛覆盖,在望山佬不在时,随手带个竹编的爪爬,爬进一畚箕松毛,带回家作引火之资,或作风炉引燃木炭之用,那绰绰有余。这还不说,松树上的松篰老了,也可当柴烧,但要用风箱拉,或用火筒吹,火才旺。更难得的,春夏间下雨天,这里还长出许多寒蕈来,蕈是读作仁的,是一种自然生长于松林间的菌菇类,这寒蕈放汤,在饭镬里蒸着吃,其味特鲜,煮豆腐吃,也其味大好。后来至新昌工作,菜市场里,也常见有卖的,但价格越来越高,以两计价,后来还有被蕈毒死的,就很少去买了。当时可吃得不少。靠山吃山,住在山厂里,也有这优势。

但我今天要说的却是松树山上面,有个很大的李子园,那是以横亘而通向南畈田野的一条小路为界限的。路下是松树山,属于我村官地人所有的,路上是李子园,是属于前白泥塘村的。前白泥塘村,简称前白,与后白泥塘村简称后白,遥遥相对,一百多户人家,大多依山而建于绵延山坡上。与我家最近的有三四户人家,因是邻居,互相认识,而且也互相往来,做寿、得周、结婚,侬来客气,都亲如家人。与我家人往来最密的是俞金林家。

前白村民,归出都从通往官地的我家门口山岭经过,去黄泽赶集,也经过于此。官地村有碾米厂,前白人碾米,也必至官地。他们络绎往来于途,见我村开辟了一个桃园,每桃子旺季,瓜田李下,路过时歇个担,顺手摘个桃子,也许有的。但村里望桃园的人,总盯得贼紧,怕他们顺手牵羊,偷摘桃子。前白人气不过,以为桃子有什么好,我们自己也有许多荒地,便动员全村劳力,开辟了一个李子园,而且很快种满了李子树。也很快,李子园长得茂盛,果实累累。他们也在与官地人所开桃园相近处,搭了个茅草棚,派人日夜守望。实在说,这个李子树,高大挺拔,比看守桃园还容易。偷桃子的人进去,因树叶茂盛,看桃园的人,是不容易发现的。而有人进入李子园,则一目了然,无遮无拦,逃无可逃。这还不说,他们园中的李子,是红心李,外面看着青皮,如没有成熟,里面却血红了,一口咬进去,实在很鲜而甜,桃子是长满绒毛的,要洗过或剥皮才能吃,李子是没有毛的,在手上摸一把,即口咬着吃。这时,才发现,前白村的水果比官地人的还好吃得多。

好得我们住在山厂里,管桃园的,李子园的,总对我们小孩网开一面,只要不被更多的人看到,偷摘几个饱个口福,还是容易。但如果要把小伙伴带去一起摘,那可不行。这种人情,我也不肯去做,免得他们为难。

到桃子好摘时,我村摘下的桃子一时挑不下去,总要放几担在我家,等全部挑下村去,再在大会堂门口晒谷场上分桃子,那是全村男女老少的盛典。我村元宝墩种了许多甘蔗,每年收割后也要分一捆二捆,还可打糖吃。分了桃子,我家一时吃不了这么多,有时也偷偷去邻村卖,也会送一些给前白村邻居,但他们自己山厂里也种桃子的,不稀罕,还是等他们分了李子回来,也会送给我们,故当时,山厂人家如我们小孩,水果还是吃得不少。

最有兴趣的,还是摘完了桃子和李子后,我们小孩以空余,以眼尖,常去那里悠转,拣漏,叫拣桃塞或李塞,塞是土话漏下的意思,拣塞是劳动所得,天经地义的。他们总摘不完的,会剩下一个二个,有时特别大而甜,这时的桃子李子,比分来的,送来的,还好吃呢!

李子园和桃园,今早已不存,只一段记忆,留在心里,不能淡忘,今随手抄出来,记在这里,以为纪念吧。



扒拉了一下护圣寺的历史,真的很厉害。
护圣寺在大梅山,而大梅山坐落于鄞州区横溪镇境内,属天台山脉。紧依东钱湖风景区,毗邻奉化市,距宁波市区约20公里。 
梅福的大梅山仙禅,法常的大梅禅风以及怀海的百丈清规吸引着历代文人雅士,寻仙访禅神游此地。宋代王安石任县令时,曾游历大梅山,宿于保福寺。
护圣禅寺至今一千二百余年。唐代禅宗高僧“法常禅师”在此开山,历代高僧辈出,禅风四震,其法嗣远传至韩国和日本,如杭州天龙禅师,金华具胝禅师,大梅法英,韩国的新罗迦智,日本的心地觉心,道元禅师等。护圣寺曾是皇家赐额的十方丛林,常住千僧过堂。据《天童寺志》记载,大梅山护圣禅寺在唐寅宗大中六年(847年)与天童寺、延庆寺同列为十大常住寺,按待各地神僧参禅。 经过岁月的变迁,寺院几度兴衰~~

开山祖师:法常禅师
俗姓郑,湖北襄阳人,马祖道一禅师之法嗣。幼年出家,二十岁时在龙兴寺受具足戒。后到洪州开元寺,到马祖道一禅师处参礼问道,马祖收为弟子。
一、法常禅师开悟的故事
这天,法常来到方丈室,对着马祖道一施礼后,问:“师父,如何是佛?”
马祖回答:“即心即佛。”
法常又问道:“如何是法?”
马祖答:“亦汝心是。”
法常又问道:“如何是祖意?”
马祖仍然回答:“即汝心是。”
法常禅师有点不解:“祖无意耶?”
马祖回道:“汝但识取汝心,无法不备。”
法常听了,马上大悟玄旨!

开悟后,法常禅师游方到了浙江宁波市鄞州区境内的大梅山,找了一个清幽的地方隐居了起来,后世称他为大梅法常。这个隐居之地,恰好也是汉朝梅子真隐居修仙时的隐居地。

二、“一池荷叶衣无尽”
唐贞元年间,一僧因在山上迷路了,无意中走到了法常隐修的茅庵处。
见如此僻远之处居然有位隐居的和尚,很是讶异,就问法常:“和尚在此地住多久了?”
法常回答道:“只见四山青又黄。”
这位僧人又问到:“出山的路应该怎么走呢?”
法常道:“随着流水去走。”
僧人下山回去后,把他的奇遇告诉了盐官和尚。盐官说:“我过去在江西曾经遇过一个出家人,不知是否就是你所遇见的和尚,我想托你去请他下山,接受我的供养。”
僧人依照,再度上山去延请法常,法常则以偈语一首,委婉地拒绝了:
摧残枯木倚寒林,
几度逢春不变心。
樵客遇之犹不顾,
郢人那得苦追寻。
一池荷叶衣无尽,
数树松花食有余。
刚被世人知住处,
又移茅舍入深居。

三、马祖对弟子的试探
马祖道一禅师听说弟子法常住山后,想了解法常领悟到了什么程度,就特意派了一名弟子去试探他。
这位弟子看到法常后问道:“你在马祖大师处,究竟得了一个什么佛法?”
法常答:“马祖大师教我即心即佛。”
那弟子说道:“大师近日说的佛法已经变了,改为‘非心非佛’了。”
法常说道:“这老汉经常迷惑人,没完没了,不知要到何日。管他非心非佛呢,我只管即心即佛就是了。”
那位弟子回到寺院后,把法常的话如实说给马祖道一禅师,马祖高兴地对众弟子道:“大众,梅子熟也!”
法常得到了马祖的印证,从此以后,大梅法常禅师开始住山传法,道望日隆,四方学者争相参礼。便有了现在的护圣禅寺。

四、大梅法常的开示之道
有一次,一位僧人问大梅法常:“如何才是祖师西来意?”
大梅回答:“祖师西来没有意。”
又有一次,学僧问禅师:“如何是佛法大意?”禅师回答曰:“蒲花柳絮,竹针麻线。”
……

此山名大梅,驱车入山麓。
试问山中人,山名竟谁属。
禅家开道场,为说梅子熟。
仙家指为岩,曾此隐梅福。
或云古有梅,其大蔽山谷。
至今二梅梁,灵响皆其族。
他山抗惊湍,禹祠横殿屋。
三者尚谁凭,禅师有遗躅。
余皆不可辨,安得究图录。
但爱山又山,乔林间修竹。
———宋·楼钥《大梅山》 https://t.cn/A6xRyow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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