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坚的诗

米罗画册

光线不足的早晨
大街上翻滚着十二月的废纸
坏天气和坏风景的预兆
北纬38°的城
暴风雪将要袭击所有建筑物
他走进一家书店
没有读者的书店
他向一只调色盘购买了米罗画册
然后走开 全城都是手套 围巾
棉袄 人们行动迟缓 听天由命
只有他走得最快
那是一种晴朗的速度
他不是要进入气温正在下降的时间中去
他在离开这里 离开这个坏天气
离开这个绝望的世界 他自己拥有一个太阳
一种温度 就像米罗的那条线
他斜着穿过了街道

给小杏的诗

小杏 在人群中
我找了你好多年
那是多么孤独的日子
我像人们赞赏的那样生活
作为一个男子汉
昂首挺胸 对一切满不在乎
只有夜深人静的时候
我才能拉开窗帘
对着寒冷的星星
显示我心灵最温柔的部分
有时候 我真想惨叫
我喜欢秋天 喜欢黄昏时分的树林
我喜欢在下雪的晚上 拥着小火炉
读阿赫玛托娃的诗篇
我想对心爱的女人 流一会眼泪
这是我心灵的隐私
没有人知道 没有人理解
人们望着我宽宽的肩膀
又钦佩 又嫉妒
他们不知道
我是多么累 多么累

小杏 当那一天
你轻轻对我说
休息一下 休息一下
我唱支歌给你听听
我忽然低下头去
许多年过去了
你看 我的眼眶里充满了泪水

立 秋

秋天从立秋这一日开始
光辉升起 头一个个垂下
露出暗藏在背后的影子
诸神作证 重量所致 并非妥协
继续趾高气扬是由于没有收成
轻浮者缺乏阴影 大批退场
荒凉 为另一轮圆满腾空了桥梁
幽暗 凉气丛生 秋天外面
时代的大象继续晃着金耳朵
我走出广场
从箱子里翻出母亲织的旧毛衣
坐下来整理自己的一生

作品104号

那时我的鞋带松了
就在人行道边坐下
很偶然地 我发现一种风景
我坐在人行道上 默默地看
从前我总是匆匆而过
被一种类似河水的力量冲走
一条鱼 现在成了河岸的石头
人们停下来 望着我
汽车停下来 望着我
一个简单的动作 改变了一条大街
或许 还改变了世界
人们望着我 那么多眼睛
像鱼鳞在黑布上闪动
使我不寒而栗
以至我心虚地回过头去 看看后面
看看我之外是否还有别的什么
只有我 就是我
坐在人行道上
在垃圾桶和梧桐树之间
从来没有人坐过的地方
像是在人群中走着走着
忽然疯掉 变成了一只猩猩

街道泛起明亮的颗粒

阳光底下
街道泛起明亮的颗粒
好像获得了皮肤
患起皮疹 有一种痒在上升
一个年轻的工人
从铁器铺里跨出来
蹲下 在人行道上开始干活
一串钥匙在他腰带上闪着光
握好焊枪 稍微撸撸袖子
就像将要显灵的修道士
或者钻木取火的猿人
他轻轻一碰 嘶的一声
蓝色的小花就从死亡之铁中
提着裤脚跳出来
我忽然想起 按照黄历
这是一个春天 雨水将至

1949年10月5日 南京晚报(重庆)
来去匆匆生意本非秘密,脂粉涤尽两颊复泛红晕

如果一个新到重庆的人,总会被街头那些“减价”市招所引诱,而登门照顾,正如市招上所说“机会难得”久居山城的人们,对于“减价”两字,已经是见惯不惊,那不过是商人们,招徕顾主的幌子,我们知道,“减价”二字,一年中无日不见。目前以服装店的“减价”,便足以证明,聪明的商人在扯幌子。例如两个礼拜□,服装店高张减价□幔,西服每套连工四十元,现在“减价”两字未去,而同样的质料的西服,却改成每套连工五十五元了。

这是一个有趣的小统计,颇堪玩味,某君在□仙大厦喝茶,□面视到旅馆浴室的楼梯。他从中午一时许起,至四时左右为止,他统计见到登楼的女郎在三十人以上,而每一个女郎差不多都是十分钟光景又离开了。某君说他敢相信这几十位女郎,最少五分之四,既非旅客,亦非□□□,而是去□一庄“□□”。假如yesu,□□□□□□“□□”,一定要摇头叹息,因为做这□“生意”的人是“不□得救”的!

火锅毛肚成了应时的食品,每家火锅馆皆座无虚席。重庆大戏院右侧的一家,高坐围炉,举箸锅内,因为体温增高,香汗淋漓,虽然涤去脸上的脂粉,却又浮上自然的红晕,益增美丽,有人见而谓,此乃“锅边美人”。

昨天夜里,夫子池有几个狂徒在人行道上戏谑,一人被按翻,仰置篾兜中,拖而过街,口中还呼拖一条死母狗。

公共汽车,旧病复发,可怜候车的男女,站得两腿发酸,兜见不着老牛芳影。

有人说感情是奇怪的,它会刺伤别人的心也会安慰别人的灵魂,这无形无踪的潜力,真是变化无穷。此君妙语,堪称高论。

当理智向感情低头的时候,朋友,你便作了爱情上的俘虏,昨夜民族路上,一对青年爱侣,这样低语呢喃的大谈其恋爱经。

中华路第三书场自改演平剧后,营业日渐兴旺,可惜场内的秩序不好,弄得许多顾曲周郎,每每败兴而返,所以售票的情形,永远赶不上一川那么踊跃,请该场的负责人多加注意。

迪化秋深
【迪化航讯】秋深矣,各种生意均感萧条,惟独大西门外西洋镜营业极旺,沉闷时期,人人均欲一窥镜中天地!

大风起兮,飞砂飘扬。前日风声怒吼,街衢提前关门,行人绝迹。

若干机关因风砂关系提前下班,街头公务员着大衣者颇不乏人。一般摩登仕女已然夏装风头甚佳。

新近成立之某机构,需事务员八人,单持介绍函前往之青年,达二百馀人之多,由此可见迪化失业者之多矣。

秋渐深,送炭的骆驼□列,巡回街头,已成为迪化秋季风光之一。

马路边看相,算命小摊迩来生意兴隆,在百业萧条的今天,此一行有日劳渐吃香之趋势。

又是时隔三个月的回家
到家的时候是中午老爸不在家奶奶在午睡
幸好有带钥匙
按照以前小狗对每个把我家门弄出响声的人都会警惕的叫两声
我在打开门的时候还很担心狗叫声会不会把奶奶吵醒
结果打开门映入眼帘的是端端正正坐在门口的小狗
她真的好可爱啊
本来录了久别重逢的reaction视频
结果发现竟然没按下录制键 只有下次回家再录了[苦涩]
只要我在家的时候小狗最黏的就是我
但是这次回家第一天就被朋友约走了
只和小狗匆匆相聚45min
我出门的时候小狗一脸震惊
听奶奶说我走后小狗望了门口很久然后还叫了两声 估计是在生气为啥不带她出去
不过还好是个小长假 还有几天可以待在一起
第二天带着小狗走了两万多步 害我小腿痛了三天
只要我在 小狗除了要我跟她玩玩具的时候在地上大多数时候要我抱着 要睡在我身上或者趴在我身边
我也喜欢这样宠着她
老爸之前说我给小狗买的鲨鱼骨零食不爱吃
后来我发现她就纯粹是懒得啃骨头
我把肉给剥下来她就会吃 真是鬼精鬼精的
小狗最怕去宠物店洗澡 给肉干都不吃
怀疑它是讨厌寄养在宠物店那些狗叫声
心脏狂跳 我都担心她应激撅过去
所以把狗绳放长了一些让它可以在门口人行道上稍微不要那么紧张
刚好那天也去的早 洗澡这边都没有狗在 就是等工作人员稍微久了一点
反正每次洗完澡 心脏也不怦怦狂跳了 肉干也要吃了
在路上遇到另一条散养的狗想给它肉干结果被小狗抢过去了[允悲] 只好扔了一根后赶紧带小狗走了
院子里有一条散养的小黑是她的好朋友
想着回去给它一点肉干吧
小黑养的蛮可怜的 我曾经看到下大雨它主人也不让它进门 只能在门口淋雨
小狗曾经还把小黑带到我家让它吃自己碗里的狗粮
结果我那整天都没见着小黑
第二天听说小黑回汪星了 有说它被毒的 有说它被车撞的……
小狗应该还没意识到她的朋友不在了
在前几年也有一只小黑也是小狗的好朋友 小狗很喜欢走它家门口去找它玩 那条小黑也被毒了
小狗还带我走它家那条路想去找它玩……
小狗脾气是真的很好 院子里有很喜欢她的小女孩 每次看到小狗都热情打招呼 小狗还爱搭不理的
某天晚上下去遛狗遇见她 小女孩的朋友有点怕怕的 小女孩一直说小狗不会咬人的 能让她摸耳朵摸尾巴的
我在旁边给小朋友说 那是因为小狗脾气很好 但是对于其他陌生的狗狗不要去摸它的尾巴和耳朵噢 因为每只狗狗脾气都不一样
有小男孩跑过来摸了一把小狗说臭臭
我说这就是狗狗的味道 人类也有味道啊 汗味儿脚臭味儿都是人类的味道 摸了小狗记得回家用洗手液洗手就好了
小狗真是 脾气巨好
某天带小狗去见姨妈 上次见面大概是一二月吧
小狗对姨妈也是热情的要命
因为姨妈宠着她给她好吃的她真是记得牢牢的
小狗的缺点之一是嘴馋 某天在院子里遛狗把它松开了
我一个不留神她就跟着某位邻居就窜别人家门口去了
因为常年不在家我都不太认识邻居
她反正熟悉的一批 我跑上楼抓在别人门口住它的时候 邻居都给她投喂好几口了[允悲]
我只能给邻居说她不能再吃了 太胖了要不得的
本来这次回家还以为小狗瘦了 结果上称一称 好家伙 比起上次又胖六两……
我爸真是太宠她了 她挑食不吃狗粮就给她投喂零食和人类饭菜 她就继续挑食……恶性循环
回家五天 后面两天大暴雨 小狗都放弃叫我起床了
趁雨小带她出门尿尿她的第一反应是要回家……
小狗真的很有自己的想法
走的那天 出门下楼听到她汪汪两声 她应该也知道我们又要短暂分别一段日子了[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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