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牢

【原文】杨牢,有至行。李甘以书荐于尹曰,孝童杨牢,父为叛党所杀,兄求尸不得。牢自洛阳走常山,二千里,号伏叛垒,仇意解,以尸还之。单缞[1],冬月往来太行间,冻肤皲瘃[2],衔怨[3]雨血。行路稠人为牢泣,归责其子,以牢勉之。牢为儿,践操如此,未闻执事言唁[4]而书显之,岂树风教意耶。牢后擢进士第。(李中敏传)

[评语]为民上者,首在教化。一当聘经明行修之士,掌学校以教子弟。一当访孝悌义让之事,请旌表以敦风俗。舍此即无以言教育,即无以正人心。愿有志斯民者,三复[5]李甘之书。

【注释】

[1]单缞:单薄的丧服。缞,读作cuī。

[2]皲瘃:读作jūn zhú,指手足受冻裂开,生冻疮。

[3]衔怨:心怀怨恨。

[4]唁:读作yàn,吊丧。

[5]三复:指反复诵读。

【译白】杨牢,有很好的品行。李甘写信向令尹推荐他时说:“孝童杨牢,父亲被叛党所杀,兄长寻求父亲的尸体没找到。杨牢自己从洛阳走到常山,步行了二千里路,趴在叛军的壁垒上大声号哭,对方见此,敌意稍微缓解,将他父亲的尸体还给了他。他穿着单薄的丧服,冬月里往来于太行之间,手足都冻得开裂了。他心怀怨恨,眼中流出血泪。行路的人们都为杨牢哭泣流泪,回家教导自己的儿女,以杨牢勉励他们。杨牢身为儿童,践履操行至如此程度,却没听说有地方官员前去吊唁并表彰他,这难道是树立良好风俗提倡道德教化吗?”杨牢后来被举拔提升为进士。(《李中敏传》)

[评语]作为管理民众的上层官员,首要在于提倡教化。一方面当聘请通晓经学,品行端正的人,管理学校以教育子弟。另一方面当访求孝顺友爱,忠义礼让的事迹,请朝廷旌表彰显以敦促风俗。离开这些便无法谈教育,也无法端正人心。愿有志为民的人,能反复阅读李甘的这封书信。

《典座教训》注释 07:以绊为道心

〈原文〉

雪峰在洞山作典座,一日,淘米次,洞山问:「淘砂去米? 淘米去砂? 」峰云:「砂米一时去。 」洞山云:「大众吃个什麽? 」峰覆却盆。 山云:「子他后别见人去在。 」上古有道之高士,自手精至,修之如此,后来晚进,可怠慢之歟? 先来云:典座以绊为道心矣。」

〈现代语译〉

雪峰义存禅师曾经在洞山良价的道场充职典座。有一天,雪峰禅师淘米之后,洞山禅师问:你是从砂石中把米挑出来,还是从米中把砂石挑出来呢?雪峰禅师说:砂石和米都不要。洞山禅师问:那么大家还吃什么呢?雪峰禅师一听,直接把盛米的盆子打翻在地。洞山禅师说:“看来你的缘分不在此,以后终究会遇到和你相契的老师(德山宣鉴禅师)引导你发明心地。”自古深具道心的高士担任典座,都是在厨房里为大家亲自动手,用心煮饭做菜的同时,还能不忘记求道参禅。我们后来的晚辈新学,岂有怠慢的道理?有前辈师僧说:身为典座,要有能够将在羁绊之情化作求道之心的意愿和能力。

〈解说〉

雪峰义存禅师(822年-908年),于洞山良价与投子大同门下参禅,经指引至德山宣鉴处修行开悟。 后来他在福建雪峰山崇圣寺弘演禅宗,弟子中有扣冰藻光、云门文偃、玄沙师备等大师,其后人开创云门及法眼二宗。雪峰禅师的求教过程,有“三到投子、九上洞山”之说,乃奇世之办道也。大同禅师所在的投子山在安徽,良价禅师所在的洞山在江西,宣鉴禅师所在的德山在湖南,雪峰禅师不辞辛劳,往返其间,是后人求道参禅的楷模。而且,雪峰禅师每到一处,都会准备一套漆桶木勺等厨房器具,充职饭头,精诚做饭,供养僧众。寺院的厨房,称作大寮,也被成为「雪峰寮」。道元禅师在这里引述的就是雪峰禅师在洞山那里做饭时的一段公案。此时的雪峰禅师尚未彻悟,洞山良价就利用淘米的契机启发接引他。洞山的问话“淘砂去米,淘米去砂”,米寓意菩提,沙子寓意烦恼。雪峰答砂米一时去,就是说既无烦恼,亦无菩提。洞山再问“大众吃什么”,意思是用什么来度化众生。雪峰把盆子打翻在地,寓意无一法可得,亦无众生可度。洞山见他的答话和应对风格峻峭,便指引他到德山禅师那里继续参学,雪峰禅师也最终成为了德山宣鉴的嗣法弟子。

投子大同禅师(819年-914年),在安徽投子山弘法三十多年,弘法三十多年,法席隆盛。洞山良价禅师(807年-869年),在江西洞山弘法,是禅宗曹洞宗的开宗祖师。德山宣鉴禅师(782年-865年),常以棒打为接引学人之法,世称“德山棒”,与临济宗开宗祖师义玄禅师(?-約866年)的“临济喝”并称。成语当头棒喝即源于此。这些都是当时宗师级的大禅师。

道元禅师引用雪峰禅师的故事来勉励后人,意在强调典座在厨房辛勤置办饮食的同时,也要用功办道,不可疏忽懈怠。所谓“典座以绊为道心”,绊有羁绊之意。典座团队在厨房的作务,经常要起早摸黑,别人还在睡梦之中,他们就要起来工作,别人都在坐禅的时候,他们还在准备第二天的饭菜。每天水里来火里去,干着脏活累活,还要忍受大家的众口难调。身为典座,就是要能够把这种世人眼里的羁绊和束缚,转化为追求无上菩提的道心。如果有这样的心境和功夫,无论在哪里,都可以参禅,无论做什么,都可以办道。

这里再补充一个在厨房用功办道的故事供大家加深理解。

赵州从谂禅师(778年-897年),是禅宗史上一位震古烁今的宗师,被尊称为“赵州古佛”。赵州年轻时在南泉普愿禅师(748年-834年)座下修行时,曾在厨房内充当火头。有一天他把自己关在大寮内烧火,整个厨房烟雾弥漫。大家赶来救火时,他却在厨房里说:「你们道得,我才开门。」 正在大家不知所措时,南泉禅师赶来,从窗口递了一把钥匙给赵州,他才洒脱地打开木门走了出来。赵州不顾生命安危,把大寮化作道场,用烧火做饭来勘验自己对禅的领悟。正如道元禅师所说,上古有道之高士,自手精至,修之如此,后来晚进,可怠慢之歟?

今年在我投资生涯中最难的一年。本人从09年入市,可谓是走了狗屎运踏准了时机躲过08年金融危机的暴跌。至15年前靠“技术”略赚,15年股灾因为加了杠杆被打回原形并负债累累,不才直至16年在偶然机会接触李大霄老师和但斌总的理念才领悟价值投资,恰好遇到一轮白马牛,负债还完还小赚百万有余。期间一直满仓经历了18年回撤,截至今日第一重仓一直是茅台,其他陆续小仓位过投过美的,恒瑞,平安,腾讯,片仔癀以及一些医疗股,几年来有经验有教训,让我对价值投资有了更深的理解。但进入今年,疫情叠加国外动荡的政治环境,以及自认为持有的一些公司在上半年是高估的,一致投资上确实很难。店面也因为疫情和自身经营问题连年亏损被迫关闭。截止今日从最高点回撤28%。虽也不多,但对于我这种店关了后没一点其他收入的人来说,确实比15年和18年更难。但我相信总有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的一天。为自己加油。以名言勉励自己:吾志所向,一往无前。愈挫愈勇,再接再厉。愿事事顺心,愿世界和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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