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物铺二三事【三】

我是拖啊啊,刚写完我妈要求的1000字检讨,之所以拖了那么久才写完是因为我在看我妈骂我爸。我爸当着我妈的面删了格姨,还保证以后一定会对我以引导为主以批评为辅,我才不信呢。我妈让他好好反思自己的所作所为,但是我看到我爸在把高丽粮食删了之后又偷偷加回来了。他说那是因为世界杯快到了做队友最要紧的是和睦,我听了都笑了。虽然是格姨先来找我爸的,但我爸以为格姨只和他一个人聊天。虽然我爸目前还只是和格姨聊天而已,但不代表我妈什么都不知道,不然我每个月哪来的零花钱给萝卜熏买星○克和开封菜?果然还是我妈最爱我!
今天先到这儿,不和你们说那么多了,因为我妈骂完我爸又让我罚抄50遍你永远不会独行。我说我要去踢比赛没时间啊,我妈说那你就在飞机上抄,一来一回各25遍肯定能抄完。当他们小孩真的好痛苦,我妈居然还让我叔米尔纳和我爸一起监督我。一想到回去还要被我妈抓去剪头就更痛苦了,好想离家出走。
不过在下一次离家出走前我要先报复一下我爸,谁让他逼我看网课。

今天发生了好多事情,下午三点过 爸爸给我打电话 问我能不能请假回成都,我立马意识到了什么,我发抖着哭,不由自主的哭,挂了电话我赶紧给我妈妈打了电话,又给辅导员打了电话,请了假,刚好这几天都是实验课。我原本定了高铁票,但是我觉得太晚了,也就打算约个车子,没想到是拼车,四个人,司机要挨着挨着送,还要给其他地方捎带东西,我在车上坐了三个四小时,起初我早上七点做的核酸 结果一直没出来,我很担心过关卡会被查。司机不知道我家里有人病重,我也没有催他,只是我妈突然给司机打了电话,语气很着急,告诉他我奶奶病重了,问他能不能先送我,车上的另外两个老年人立马不愿意了,司机也一直在想办法 想让我快点到目的地,我也没有催他,一路上我都很茫然。后面经过了很久,我被我妈妈接到了,司机帮我把行李箱提到我妈妈车上,拉着我的袖子带着我过马路,车费也少收了我。我一直在跟他谢谢,他也一直给我道歉。到了医院,我上了16楼,我感觉自己的脚都快软了,我走路都已经是同手同脚,亲戚们都在哪里,我看着我奶奶,看着她痛苦的模样,她意识很清醒,但是我感觉她痛的说不出来话,她带着呼吸机,每次呼吸都连带着全身上下用力,尿袋也在床边挂着,我很怕那个呼吸机勒着她,我抱着她哭,我跪在床边,我说奶奶你不要死…………我说不出来话,她拉着我的手,眼睛里面闪烁着泪光,我真的我真的很想让她解脱,亲戚们也在哭,每个人都在哭,为什么,她才63岁,她那么好,她说 我的命怎么那么苦 是 有一个不太孝顺的儿子,一辈子对谁都好言好语,凭什么凭什么 死的不是他们?我一直不敢松手,我感觉她的皮肤很冷,我一直搓着她的手臂,我站在那里看着他,看着那个电视里只要人一死就会逼逼逼的机器,她一口气吸的满了一点,我都觉得自己肾上腺素飙升,我害怕 我害怕失去她 她是最爱我的人,她拉着我的手 我也不想松开她的手 她好痛苦好痛苦 我真的好爱她 我不想离开医院 我妈妈答应我明天早上就送我来医院 一起办好出院手续,回到家里。其实我不想回去,因为我知道明天她一到小区 四方八邻都会讨论说她要死了 我不喜欢这种感觉 我不喜欢那么多人围着她 我觉得她不会喜欢这样 我觉得她太坚强了 确诊癌症这几年 她一直吃药 反复住院 身体一天比一天不好 她一直在安慰我们 安慰爷爷 我好爱她 我真的好爱她 别在折磨她了 我真的求求老天爷了 为什么要如此对待一个那么积极乐观的人

烟草店
——[葡]费尔南多·佩索阿
(杨铁军 译)

我什么都不是。
我将永远什么都不是。
我不能想要成为什么。
但我在我内部有这世界的所有的梦想。

我房间的窗户
世界上百万房间里无人知道的一间
(假如他们知道,他们又知道什么?),
你开向一条行人不断穿过的街道的神秘,
一条任何或所有思想无法理解的街道,
真实,难以置信地真实,肯定,毫无所知地肯定,
有着石头和存在之物之下的神秘,
有着使墙壁潮湿,头发变白的死亡,
有着命运在乌有之路驾驭万有的马车。

今天我被打败了,就像刚获知了真理。
今天我是清醒的,就像我即将死去
除了道别,不再与事物有亲缘的
关联,这座建筑和这条街道的这一边成了
一排火车的车厢,出发的汽笛
在我的脑子里吹响
我们开出去时,我的神经震动着,我的骨头咯吱响。

今天我很迷惑,像一个好奇了,发现了,忘记了的人。
今天我被这两者撕扯,
一个是对街烟草店的外在现实,
一个是万物皆梦的我的感觉的内在现实。

我失败于所有的事情。
因为我没有野心,也许我失败于乌有。
我丢弃了我被灌输的教育,
从房子后边的窗户爬下。
我怀着伟大的计划来到乡下。
但所有我能发现的只是草木,
即使有人,他们也和别人没什么两样。
我从窗户退回坐进一张椅子。我该想些什么?

我怎么知道我会变成什么?我甚至不知道我自己是什么。
成为我所想的?但我想到的东西太多!
有那么多人想成为我们不可能全都成为的相同的东西!
天才?此刻
有十万大脑做着梦,认为他们是和我一样的天才,
而历史也许一个都不会记住,
所有他们想象中的征服只等同于粪土。
不,我不相信我。
疯人院里充满了持必然论的疯子!
而不认同必然论的我,是正确还是错误?
不,不仅是我……
此刻世界上多少阁楼和非阁楼里
自我确认的天才正在做梦?
多少崇高,高贵,清晰的理想
──是的,确实崇高,高贵,清晰
甚至可以实现──
将看不到一天真正的光芒,找不到一只同情的耳朵?
世界是给那些天生为了征服的人的,
不是给那些做梦征服的人的,即使他们正确。
而我在梦中比拿破仑做得更多。
相对于基督我在我假想的胸膛里怀抱着更多的人性。
我秘密地创造了哲学就好像康德从来没写过。
但我是,也许将永远是,一个阁楼上的人,
虽然我实际上并不住在阁楼。
我将永远是那个生非所是的人;
我将永远只是那个有道德的人;
我将永远是那个等着在一个没有门的墙上开门的人
在鸡笼里唱着无限之歌的人
在盖住的井里听到上帝的声音的人。
相信我?不,不相信任何东西。
让大自然在我沸腾的脑海里
倾泻它的太阳,雨水,和寻觅我的头发的风,
让其它的也来,如果它们愿意或必须,或不让它们来。
作为群星之心的奴隶,
我们在起床之前征服了整个世界,
但我们起来后它很模糊,
我们起来后它很陌生,
我们出去到外边,它就是整个地球,
太阳系,银河,至于无限。

(吃你的巧克力,小女孩,
吃你的巧克力!
相信我,世界上没有比巧克力更好的形而上学,
所有那些拼凑起来的宗教都不如一个糖果店教得更多。
吃吧,肮脏的小女孩,吃吧!
如果我能够像你那样从巧克力吃出真理该有多好!
但我却在思想,揭掉那层银色的锡纸,
我把它扔在地上,就像我扔掉生活那样。)

但至少,从我对自己永远不能变成什么的痛苦中
还存留着这些匆匆写就的诗句。
一座通向不可能性的破碎的门径。
但至少我给我自己的轻蔑里不含眼泪,
至少这是高贵的,当我把脏衣服,也就是我,一下抛入
事物之流中,没有清单,
而我呆在家里,没有衬衫可穿。

(哦我的安慰者,他们不存在所以才能安慰,
不管你是一个希腊女神,被塑造成逼真的雕像,
或者一个罗马的贵族妇女,不可思议地高贵威严,
或者一个行吟诗人的公主,魅力十足,优雅异常,
或者一个十八世纪侯爵夫人,身着露肩服,神态高远,
或者一个属于我们父母辈的名妓,
或者是我无法想象的现代人──
不管这是什么,你是谁,如果你能启发,请启发我!
我的心是一个泼空了的桶。
用精神的激发者激发精神的方式,我激发
我自己,但什么都没发现。
我走向窗户,以绝对的清晰观看大街。
我看到商铺,我看到人行道,我看到经过的车,
我看到穿衣服的活物彼此经过。
我看到同样存在着的狗,
所有这些压向我,像一句流亡的句子,
所有这些都是陌生的,像是所有其他的事情。)

我活过,研究过,爱过,甚至信过。
而今天我甚至羡慕一个乞丐,只要他不是我。
我看了他们每一个的破衣碎片,疮口,和虚伪,
我想:也许你从来没有活过,研究过,爱过,信过。
(因为有可能你以从来没做的方式做过所有这些);
也许你只是如此存在过,就像一只蜥蜴被切断的尾巴
那尾巴没有了蜥蜴,还抽搐着。

我造成了那个我并不擅长造成的我,
我应该造成的我自己,我却没有去做。
我穿上了错误的衣服
而且立刻被当作另一个人,虽然我没说话,还在迷惘。
当我去摘掉面具
它却已粘在我的脸上。
当我把它弄掉,看镜中的我,
我已经老了。
我醉了,不知道如何穿那件我没有脱掉的衣服。
我把面具扔出去,睡在壁橱里,
像一条管理层因其无害而
容忍的狗,
我将写下这个故事,证明我的崇高。

这些无用的诗句的音乐性,
要是我能面对你像面对我自己的创造
而不是面对隔街的烟草店该有多好,
把我的存在的意识踩在脚下,
像一块酒鬼踩过的小地毯,
或者吉普赛人偷走的门前地垫,一文不值。

但是烟草店老板来到门前,站在那里。
我看着他,半扭着脖子的不适
被一个半领悟的灵魂放大。
他会死,我会死。
他将离开他的营业招牌,我将离开我的诗。
他的招牌会消亡,而我的诗也将如此。
最终这个招牌所在的街道也将消亡,
我的诗歌所用的语言也是如此。
所有这些发生所在的旋转的行星也将死去。
在其他太阳星系的其他星球某些类似人类的东西
会继续制造类似诗的东西,活在类似招牌的东西下边,
总是如此,一件事面对另一件
总是如此,一件事和另一件一样没用,
总是如此,不可能和现实一样愚蠢,
总是如此,内部的神秘和睡在表面的神秘一样真实。
总是如此或如彼,或总是非此非彼。

这时一个人进入烟草店(买烟草?),
可信的现实忽然击中了我。
我从椅子上欠身起来──精力充沛,想通了,充满人性──
试着写下这些我在其中说着相反的事情的诗句。

我在想着写它们的时候点燃了一支烟
在那支烟里我品味着一种免于所有思虑的自由。
我的眼睛跟着烟雾,就像跟着自己的足迹
在那敏感而恰当的一刻,我欣赏着
一种不再猜测的解放
和如此的明悟:形而上学是感觉不太好时的后果。
我躺回椅子
继续抽烟。
只要命运允许,我将继续抽烟。

(如果我娶了洗衣妇的女儿
也许我会幸福。)
我从椅子上起来。我走向窗口。
那个人也从烟草店里出来了(把零头放进了衣袋?)。
哦,我认识他:他就是没有形而上学的埃斯蒂夫斯。
(烟草店老板来到了门前。)
神启一样,埃斯蒂夫斯转过来看到了我。
他招手问好,我大声回应“你好,埃斯蒂夫斯!”,整个宇宙
回归原位,没有理想和希望,而烟草店老板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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