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代为何修建燕墩
图文|王春

燕墩，俗称烟墩，位于北京市东城区永定门外铁路桥南。
燕墩在元朝始建时，仅为一座土台，直到明朝嘉靖三十二年（1553年）北京外城修筑时，才用砖包砌。
燕墩是一座下宽上窄、平面呈正方形的墩台，台底各边长14.87米，台面边长13.9米，台底到台面高约9米。台顶四周原来有高约1米的女儿墙，现已毁。墩台西北角原是两扇石门，现在改为木门。进门之后可登上45级台阶到达台顶。台顶正中是一座正方形石坛，石坛上立有正方石碑一座，高约8米。碑座为束腰须弥座，碑身南、北两面分别镌刻清朝乾隆帝手书的满文和汉文《御制皇都篇》和《御制帝都篇》，碑顶为四角攒尖顶，四脊各有一龙。(资料来自:颐和吴老-新浪微博，2019，7，29)

清朝杨静山的《燕墩》诗中称：“沙路迢迢古迹存，石幢卓立号燕墩。大都旧事谁能说，正对当年丽正门。”

那么，在元代为何修建燕墩，它又为何正对丽正门呢？这得从“独树将军”说起。
元代熊梦祥《析津志》记载：“世皇(元世祖)经都之初，问于刘太保秉忠，定大内方向。秉忠以丽正门外第三桥南一树为方以对。上制：可！遂封此树为“独树将军”并赐以金牌。每至元旦、万寿、元宵三节夜晚，于树身悬挂诸色花灯于上，高低照耀，远望若火龙下降。树旁诸市人数，发卖诸般米甜食、饼糕、枣面糕之属，酒肉茶汤无不精备，游人至此忘返。此景莫盛于武宗、仁宗之朝。近年枯瘁，都人复栽一小者培植其旁，随年而长”。
元代宫词也提到了独树将军：“九重深处五云排，丽正门当千步街。独树将军桥下立，诏封新赐小金牌。”
可见，元大内(皇宫)朝向丽正门外第三桥南的一棵树-“独树将军”。独树将军的位置大约在今正阳门箭楼的门洞处。
　那么，为何元大内以“树”为向呢？是因为在古代影壁最初被称作“树”，影壁，也就是相当于传统风水学说中的案山。
影壁最早被称作“树”，《礼记·郊特牲》中写道 ：“台门而旅树”。是说台阶门前设有“树”，此“树”是作为挡门的意义而存在的，这其实就是“影壁”的代名词。后来又被改称为“屏”和“塞门”。像在《尔雅·释宫》中也写道：“门屏之间谓之宁，屏谓之树”[1]。

由此可分析忽必烈与刘秉忠对话时的语境，当时是在知道大内(宫城)选址在何处的前提下，才提大内中轴线指向南一树的。 那么宫城选址在何处呢？由《马可波罗行记》的记载可知，大内(宫城)是选址在青山之前[2]。青山即今景山。
由此可见，大内(宫城)的靠山(青山)与案山(独树将军)决定了大内的朝向。就是说刘秉忠依据形势派(峦头)风水学说来规划建设元大都的。《赵文昭公(秉温)行状》称：“公与太保刘公(刘秉忠)同相宅，公因图上山川形势、城郭经纬与夫祖、社、朝、市之位，经营制作之方。帝命有司稽图赴功。”这里的“相宅”、“山川形势”印证了上面所说。
按照传统风水理论，要求在皇宫选址的背面要有靠山，离皇宫最近的称主山、坐山或镇山等，在主山之后还要有少祖山、祖山等，使背景呈现层峦如屏的景象，皇宫之前要有在案山(低矮如案的山)，案山之南要有“朝山”(即建筑所朝向的山)，这样的风水才够理想。但元大都除背靠燕山外，其所在之地是平地，没有自然山，在风水上并不理想，就需要修建人工山来达到理想。青山就是人工堆筑起来的。案山有了“独树将军”来充当，还要人工堆起一座“朝山”，这就是建燕墩的原因，用燕墩来象征朝山。按五行说，南方属火，所以人工筑成烽火台的墩台样式，烽火台也称烟墩，此墩台作为朝山和靠山-燕山相对，所以也称燕墩，这是我的理解。
另外，丽正门前的“独树将军”与“烟墩”的命名也耐人寻味，我分析这具有象征意义。象征国家的大门前由将军和在烟墩上站岗放哨的士兵守卫，借以象征江山的稳固。

由上文可知，由于刘秉忠以“独树将军”做为修建在青山之前的皇宫的案山，所以靠山与案山决定了皇宫的中轴线。因为靠山(青山)与案山(独树将军)所处位置不在同一地球子午线上，所以皇宫中轴线不与子午线平行，而是南偏东于子午线2度多。因皇宫中轴线的延长线就是元大都中轴线，而明清北京城又继承延续了元大都中都线，由上所述，北京中轴线的所谓偏离子午线的原因就找到了。
由于元代测量不精确的原因，我在卫星地图上测量及实际目测得知，元代修建的燕墩其实并不在北京中轴线的延长线上，而是西偏约30米。同样由于明代测量不精准的原因，明代嘉靖年间修建的永定门也偏离中轴线，东偏约10度。同样清代测量失误的原因，据资料得知，景山中峰的万春亭东偏于中轴线约1.5米。

至于，说到燕墩是老北京的五镇之一，近年来也有出现了不同说法，一些专家考证，除了燕墩为元代修建，其他四件镇物至少在乾隆朝之前，应该是不存在的。即便存在，也可能不是五个。关于五镇之说，不在本文讨论范围之内，故不赘述。

注释:
[1]浅析古建筑装饰构件中影壁的艺术价值，南方古建筑设计院。
[2]冯承钧译《马可波罗行纪》第八十三章《大汗之宫廷》，中华书局，2004年版。对青山的描述：“大汗宫殿附近，北方一箭之地，墙垣之中，有一丘陵，人力所筑。高百步，……名曰青山，……”。

白龙潭风景区，地处燕山长城脚下，密云县城东北三十公里的龙潭山中。距北京市一百公里。自汉世以应龙能致云雨之说，一白龙久居深潭，广布细雨，为庶民耕耘造福。“白龙昼饮潭，修尾挂后壁”是北宋苏辙留在这里的诗句。此处，山灵水秀，峰多石怪，叠潭垂锦，松柏满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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