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生于文勤工俭学在学校对面的小酒吧找了个兼职，其实去面试那天就隐隐觉得有点不太对劲，老板娘指间夹着烟上下打量她的那眼神，怎么看也不像是，面试，但没办法要赚学费，白天要上课，附近晚上能找的工作也不多，再说了，大家都是女的，应该也不会怎么样吧。

前两天倒没什么异常，老板娘带她认酒柜里的酒，产地年份搭配的辅料放哪儿一遍讲过，语速很快，多问两句就开始不耐烦，还好于文聪明，记东西也快。有几瓶不知道是不是放太久了，瓶身的标签有点模糊不清，老板娘拿起来眯着眼睛看了一会儿，用捣棒沾了一两滴点在手背上，伸出舌尖点了一下，忘了，下次想起来再告诉你。
酒柜角落里还有两瓶酒老板娘没介绍，关上柜门前于文多瞄了两眼，老板娘发现了，轻笑一声从角落里拎出来往垃圾桶里一扔，酒瓶拖着塑料袋砸到桶底的响声盖过了那句“前夫送的”。
-“前……前夫？”
-“嗯，死了。”
老板娘满不在乎地吐了个烟圈，玩味儿地看着她，于文没敢再多问。

酒保的工作干得还挺顺利的，于文聪明学东西快，品味也不错，常年运动虽然看着瘦弱但臂力傲人，老板娘隔着吧台伸过手来捏她胳膊的时候嘴上总要打趣她“小于啊，你这细胳膊细腿的，摇不摇得动酒啊”
“我可以的！我能摇半个小时不停！”
“才半个小时啊？”
“啊一个小时也行的！”
老板娘脸上的笑是不信还是满意，于文看不透也不好意思问，但每次老板娘在的时候她摇shake杯总是摇得更卖力。老板娘每次看于文一脸骄傲地撸起袖子秀肌肉像个小朋友一样，眼神里都会充满着，慈爱？但手里倒从来不客气，来回摩挲个爽恨不得刮瓶油下来。

周末忙的时候老板娘也会进来帮着调几杯特调，平时两个人的时候也没觉得吧台里那么挤，可能因为老板娘长得高骨架大吧，来去经过她身后的时候总是擦着她过去，手似有若无地在她腰上屁股上滑过，偶尔在她腰上捏一把；要不就贴着她后背绕过去拿另一边的东西，呼出来的热气一阵阵地搔着于文的后脖颈，拿吧台角落里的樱桃或者话梅还总要环着脖子往于文嘴里塞一颗，于文其实不爱吃酸的，但还是要礼貌地囫囵回一句“谢谢老板娘”。
于文仔细观察了一下，老板娘经过另一个酒保（男）的时候还能隔着个三十厘米的距离，也从来不喂他吃东西，于文觉得，em，应该是因为我们都是女的吧？

“老板娘你过来！”
“诶来了～张老板，怎么了这么大火气啊？”
“你们这酒保是不是有病啊？我跟我女朋友在这……”
“小于你先过去” 老板娘偏过头看向于文，冲吧台方向轻抬下巴，脸上敷衍客人的笑意还没完全收住。
“但是……”
“你过去”声音很轻，但容不得人再辩驳，刚转过身屁股上就被不轻不重地拍了一把，背后又响起老板娘轻薄的笑声。

“老板娘，今天那桌客人……”
“没事，我熟人”老板娘头也没抬，于文好想提醒她烟快烧到手指头了。
“那，那瓶酒我要赔多少钱……”
“赔？你能赔得起什么？身子吗？”老板娘抬起头来看了她两秒，往沙发里一靠噗嗤地笑出了声，鞋尖一路向上滑到于文牛仔裤的破洞里轻轻勾着洞的轮廓。大二的学生哪见过这种世面，涨得一脸通红站在原地，手就差在围裙上抠出个洞给自己钻了。
“没事，跟你开玩笑，不用赔，回去吧”

“老板娘z……”早字还没说出口…
“今天不营业，回吧”
店里桌子被掀了三张，椅子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老板娘撑着下巴低着个头坐在一片狼藉里。
“没事，我，我收拾一下吧”
扫完地上的碎玻璃、扶好桌椅，扔掉桌边的几个空瓶，于文扯了几张纸蹲到老板娘桌边抬头看向她 “老板娘，你，你擦擦”
这才刚看清老板娘的脸，妆花得像被鬼打了，神情迷糊得像泡了一晚上白兰地，“那个，你口红花了，还，还有眼线”，老板娘对她的话毫无反应，眼神迷离对不上焦，也不知道是在看哪里。
于文从老板娘指间抽出那根快烧到指根的烟，烟嘴的口红印让她想起来上次快下班前她站在吧台里发愣，老板娘过来隔着吧台一口烟喷她脸上呛得她咳了半分钟，老板娘在烟雾那边哈哈大笑，等她咳完把烟塞到她嘴边，“试试，红酒味的”。
于文大着胆子抬手去擦老板娘脸上顺着眼角流下来的黑线，老板娘没动，闭上眼睛任她擦。
“去把门锁上。”

今天我妈起来迷糊，吐，去卫生间的路上晕倒了摔到门上，然后起不来在地上，我儿子看到姥姥不舒服就过来抱抱，但是我妈不清醒嘴里还哼哼，我给儿子抱一边去，他哭着跑过去从后面抱着姥姥
哎，心里真难受，后来姥姥去了医院，儿子被送去了幼儿园，中午做梦哭醒，说姥姥没有了，放学他都不回家了，不出幼儿园的门了
真的是没想到，这一幕对孩子影响这么大，真的把孩子吓到了，孩子也是长大了
最后，其实，我也害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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