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


五月,不知不觉已过一半,桃花已谢,转而是一颗颗扑闪着粉红的小桃子挂在枝头。杏子则早已长成,眼见成熟,在青涩中更显出一派黄澄澄的架势。
夏天正悄悄来到身边。

春有百花秋有月,夏有凉风冬有雪,一年四季,各有各的美妙。但是夏天,对我而言是不寻常的。城市里对夏天的感觉永远只是一个字:热。能活下去的法宝也只有一个:空调。在我看来,城市里没有真正的夏天,夏天只属于乡村。

从城里回老家,在路上就幻想着家中的景象,石榴一定是满树开遍了,葡萄大概也正在开花,还有我亲手在墙角种下的芍药,蔷薇......

大门上挂着铁锁。
向正在看孩子的邻居打听才知道,父亲母亲正在地里剜蒜。

把行李交托给邻居,自己一个人走向田地,去寻找曾有过的记忆。


放眼是大片的麦地。时节已过小满,农谚云:“小满小满,麦粒渐满。”远远地看,已显示出稍稍的金黄,细看却又是深绿。风吹过,真如歌词中唱的那样:“远处蔚蓝天空下涌动着 ,金色的麦浪。”我这一支拙笔,无论如何写不出如此的曲调。

有几位老乡在地里忙着把那些高高的大麦拔去,它们只会偷吃肥料却不产粮食。也有几个老人,蹲在地头吧嗒吧嗒抽着旱烟,讨论着谁家的小麦长势更好,谁家的小麦浇灌的次数更多……在这样一个难得的不太忙的日子里,享受着此刻的清欢。

我向他们挨个打招呼,这些人虽然年纪比我大的多,却按照辈分称我为叔,爷,甚至太爷。他们叫得我满脸通红,只好尴尬的回应着。


再向前走是一片打麦场,早已废弃不用,长满了芦苇。但只看到它,你就能想到它曾经的辉煌。

多少人热火朝天在场上倾轧,用长叉将麦秸一遍遍翻上翻下。他们头顶着烈日,脚踏着黄土,任凭一滴滴的汗水流过深深的皱纹,流过半眯的眼睛,流过嘴角下巴,然后“吧嗒”一声摔在地上,碎裂成八瓣。它见过人们把一袋袋的麦粒运回粮仓,它听过人们响彻天地的劳动号子,它闻过雨后麦芽的香气,它感到过每一双脚上给它留下的力量。只是这些,都已是曾经,人们几乎已经将它忘却。
而先进的机械在生了锈的镰刀还未来得及反应的时候,已经把麦粒一颗不剩的收归了粮仓。所以,再也没有了热火朝天。

再向前走,远远地看到了父亲母亲的身影。
他们背对着我在那里聚精会神地剜蒜,一手拿着铲子,用力地往土里一戳,另一手麻利的往上一提,一头圆滚滚的蒜头就就出来了。我要给他们一个惊喜,就蹑手蹑脚地上去,一把把母亲搂住。母亲先是一惊,继而便是一喜。父亲见我回来,满是褶皱的脸上也漾满了笑容。

“你怎么回来了?”母亲问。

“想您老人家了呗。”我每次都这样回答。

“油嘴滑舌,你还记得有个老娘啊。”她装作嗔怪的样子,手里却停下了剜蒜的活计。
“不剜啦,回家,给少爷做饭去。”
其时尚早,我赶紧阻止了她,接过她手里的铲子,剜起来。母亲便坐在旁边的田垄和我们说着话。期间总是笑声不断,既是因为收获,也是因为家。
近来这几日天总是响晴响晴的,太阳格外亮眼,天空中的浮云时不时地飘过,在地上投射出大片大片的阴影。田里的活儿忙完了,没有什么繁忙的事,吃罢了饭总是要到院子里,东看看,西瞧瞧,仔细查看石榴树的花,是不是又多开了几朵。仰着头看看葡萄架上,是不是葡萄又长大了一些,直看到脖子僵硬,也没看出到底如何。

有时候能看到一只只的蜜蜂,在石榴花上下飞来飞去,落在花上时,即使你走近了它们也不会畏惧而飞走。所以,我能仔细地观察它们,看它们伸着小短腿小心地爬进花里,不久又沾了满身的花粉爬出,倒有一番“见藐小之物必细察其文理”的乐趣了。

其实,心的愉悦就藏在不经意观察的细节之中。庆幸,我还拥有这些。

见到了朋友金子,她向我抱怨,说她现在太难了,几乎每天都要和男朋友大吵一顿。男朋友疑神疑鬼,总疑心她背着做了什么对不起自己的事。她也总责怪男朋友小肚鸡肠,一点也不大气。所以,一丁点小事就吵个不停。

我告诉她,哪有那么多弯弯绕,对得起自己的心就好了啊。生活中有那么多美好的东西,我们难道还要花费精力在那些无所谓的事情上吗?
阳光那么明媚,花儿那么娇艳,天空那么蔚蓝......
夏天,生活,本就如此美好。

亲爱 遇见你 是一树花开 是花儿悄然绽放的美丽。

若真的是五百次回眸求换回的擦肩 穿越山水时空的眷恋 想轻声告诉你:你是我诗歌 我的城池 我的港湾。

儒雅的你 情深的双眸 温柔娴静的你。岁月 因你走过而曼妙 。红尘深处 吟唱一阙莫失莫忘的美好。

你说 有一种携手不是在路上而是于心不忘。并肩的路不知能走多远 但那回眸间两两相望的背影早已定格出绚烂。

午时 静坐 闻茶香默默于安暖时光里 。 https://t.cn/RXnjSlc

2020-9-21

20:……

在这,在路上!

还记得有一次也是和今晚这样,在夜晚行驶在路上,我一整晚都在期待,能否快点到。一块块指路牌,标语从窗侧快速切换。路很黑,只见几辆车。有时又亮起来,我看到路旁高耸的山被勾勒出来。(那时我该是没有近视吧)

不管天多黑,时间已经划到凌晨。电话那头熟悉的声音。到哪块,我出去接你们。妈妈总是担心,便拒绝。说您眼睛都看不清路,打电筒还不是像摸着路出来的。果不然刚一下车,看向家那边的路口,就可以看到一闪一闪的光亮。哈一行人出来接我们。您走的也相当快,笑得可高兴了。说帮我们拿点行李。当然在推脱下,都快走回家了,又是一边在回忆,这路还是没变化,那么黑。
第二天刚一起床就讲着,灶头有粥,可以配那个豆角。嗯好亲切的“广西话”,还有我心心念念的您腌的豆角。清早,我妈肯定是去那条河边洗衣服了,嗯偷懒的时刻便是来到这儿,可以松懈的地方。

太阳晒到门前,又是一天。您好像总有使不完的精力,一天时间里总有个交际时间(您去找那些伯奶,叔娘耍)。太阳渐落,您虽眼睛不好使,可那步子真不一般。每每见您回到家门前的陡坡,两手甩甩着走来,笑脸迎来喊着(我滴妹崽)。我便又会打听今天的八卦是什么,那个叔奶家怎么了,那个伯娘买到了什么好物。哈哈哈嬉笑中结束今日访谈。

总有些人情世故,是在不经意间流露的。

记得那次榨米浆,下着些小雨,您拒绝了我搭着您前往。三五两下,您竟比我们骑电车的还快到。这时你已(打点)好所有,让我把米拿去就可以帮我们弄了。回来时停您说,这家可是不让那谁谁弄的,也不随便给其他人榨的。哈还是您有办法。

您也有霸气的一面

时常会听到您讲着,外公的“不是”,又不听,都不这样弄。然后相看两无言,就又各做各的事。

您也会对自己要求高,那便是不委屈自己。外出给自己买衣服,只要喜欢价格不会低。印象中您有许多花色衣服,感觉可以每日新款。

您也坚韧,说着哄骗我们的话。

从我记事以来,便记得您总咳嗽。有时还特别难受,一问您又会说没事的,一直有在吃药。身体有恙时早早自己跑诊所看去了。这还不算什么,那次从电话那头知道您在湿滑的地面摔倒把后脑摔破了。电话这头我们都担忧得不行,您说没事了,已经去医院看了的。

这一生要怎样坎坷才算是触到幸福

那时还年轻,失去了第一任丈夫,因为携带遗传性的病,您的二女儿,在花儿正茂的年纪,就已经身体健康下滑。很不幸她便是携有这“医学打不败”无从下药的病。那时开始靠着吃药支撑身体,我从前见过美丽,笑容可掬的她。后来走路摇晃不稳,然后扶着墙勉强前行,再是一步,两步歇。走不稳,就和墙面摩擦。总是有清晰可见的伤,慢慢开始心里放弃抵抗,想要结束。可是你连东西都难提的动了。这都是我从妈妈那里了解到的,妈妈每次回去,就是为你清洗衣物,床被,背你下来楼下坐坐。你也会很高兴,嘴里一字一字的交谈。外婆也会时常去看你,和你聊天,然后泪流。苦了你了我的女。千万句话都不能让这个魔鬼离开她的身体。每日每夜的折磨,再见到你已经是最后从姨父发来我妈手机上的图了。失去了脂肪,毫无夸张。会有许多不甘吧,所有的美好都在那个时候离散了,遗憾啊!解脱!再无数个日夜都想着的!

晴天被雷雨蒙住了

始终不愿相信,这不是电视里才有的吗?风吹的好大,接通电话。电话传来一个消息(暂时不确定良性还是恶性的癌症)。心头一怔,风吹过好凄凉的感觉。心头拼命祈祷,会没事的。给妈妈安慰到,我们等医院出结果,会没事的。再多的话都说不出口……

又过了好久,电话接通。外婆去住院了,商议怎么手术……

再后来,身体抗不住的。太虚弱了。要身体健壮些才好动手术,不然也是难啊!
不建议你们让她手术。

一切太快了,太快了,这是第几天啊!视讯里那个模样怎么一下变得这么憔悴,虚弱。

妈妈比我和姐姐提前去了广西。照顾外婆,和小姨轮流看护。给外婆擦身,喂水,吃药,上厕所。还得观察那袋氧气还有没有。妈妈每天会过电话来,都讲着外婆痛苦,身体越来越差,恐怕……

这时我和姐姐决定一起坐高铁去看看外婆。这条路想要更短,缩短距离尽早见面。
到家,到外婆房间喊她都只是微微嗯,和点点头。我的喉咙像是哽住了,问她疼不疼,那里不舒服,快点好起来啊!她都会回应我们。

太多的因素,太多的遗憾……呆了几天,离别的时候。不舍的和您道别,您也只是笑笑说着:回去吧,人等车,不是车等人。不舍得也没办法,我明白!

这句话在脑海回荡。不会是最后一次,还有机会。我们要见面,要吃你做的腌豆角。

到家后的没几天。电话那头一句“不在了,就刚刚走出来不一会……”突然一阵阵痛哭,从未有过的冲击力……妈,阿妈……啊啊啊阿妈……阿啊啊……回荡了好久。亲爱的妈妈没有了妈妈。她顾不急挂断我的电话,在那头哭的撕心裂肺,从未有过的放声大哭。电话被挂断了,我坐在镜子前,想了好多好多种种。这不是上几个月还好好活着的,见了面还说下回也要回广西啊!怎么……脚一疼一检查,就给了期限?
遗憾,见一面少一面就是这样的意思,那次便是最后。想多点的陪伴却变成了想念,我快到家了“广西”。两年了,回忆会涌来。念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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