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句话失声散落,融成高山植被里的烂草根,旧楼墙角肌肤上流过的雨,暗夜里顶起成拱形的脊梁骨,喉管底端的滑腻和坚硬,我都认得出来。在六年前,阳光刺透厚绒布照在鼻尖时,我记得我们相拥在一起,被空气挤压进另一段生命,相吸相融的表皮,不能忘却的内里。那是一个禁忌的拥抱,一个无视落差的拥抱,一个最后的拥抱。
有时候,会发现,自己,什么都想要,什么都不想要,我也想要有一个东西,是我热爱的,愿意付出生命的东西,我想,哪怕花一辈子时间,可能也找不到,我羡慕你。之前我曾疯狂迷恋,把它归为未来的全部,我记得,在那个教室,那个老师,我闭上眼睛想象的画面,海边,船,草地,他们,到现在都忘不了。可是,我总是不愿意多走几步弯路,总是会陷入假想的难题陷阱,它巨大得能遮住天,它深的看不见底,但是又有什么东西是简单的呢,万事万物,哪怕没有生命,对于不同人来说也有不同意义,有意义的就变复杂了,好像,也没有简单的。你过上了你想要的生活了吗,未来不会后悔吗。
生命的脆弱再一次展现在我眼前。庆幸前天我去周阿姨家看了她,陪她聊了会天,她的脸因为近期血透的不耐受开始浮肿,脚上的皮肤也开始溃烂。我记得我和她聊了很多,聊了我的旅行,聊了我的婚礼推迟到了明年。最后走的时候,因为她太虚弱,我让她躺下休息一会儿,她执意要送我到门口,我出门时把门关上,她又打开,说“电梯都还没来呢你干嘛关上门,让我送送你。”待我下到一楼走出楼梯间,我又听见周阿姨的声音,抬头发现周阿姨在二楼的窗户口和我挥手,她说“小廖再见。”原来这就是她和我的道别。今天晚上听到她去世的消息,我第一次体会到一阵凉意从头传到脚,在这个单位里,周阿姨是第一个没有任何私心对我好的人,前天临走时的场景又一帧一帧在我眼前播放,原来她已经同我好好告别了。那么,祝周阿姨脱离了病痛,在另一个世界保重自己。2022.1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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