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个周日发现的一家小书屋……是淡淡的牛皮纸和木质交融的香 轻轻抚摸每一个愿望单 指尖留下了一层淡淡的灰尘 有了细数年华的滋味 偶然间看到了一张发黄的纸片 上面画了两个稚气未脱的女孩 是雪天 她们一起来了这家书屋 一起许下了幸福的心愿。
书也同样如愿望单 它们都是在等待中老去的书籍 书页的整齐 让我得知它们长久的寂寞 落满的灰尘 泄露了时间的沉淀 手指在纸页间摩挲 留下我的目光和温度 书的封底 还插放着旧式的借书记录卡 日期停顿在1968年的春天……
走出门 迎上透明的秋阳 光灿灿地照在发梢和睫毛 冰凉的安详感溢满心田。想在这样的季节里 在刚好的光线中 将自己铺展 像一本书那样 被平放在微风的窗口 让风拂过 让空气翻阅我的身体 一页页的言说不尽 沉默这芬香的文字 这会是毫无声息的午后 足够明亮 这该是忘记了或得和丧失的时刻 我的生命 成为这样的一本书 成为文字 盛开着 如一朵绯红的小花 我只愿是这样 无所忌惮 无所忧愁地存在 仿佛人间之外 我只被巨大的宇宙怀抱着 放在蓝空的摇篮 一个遥远的声音对我说着 感恩 善良 美 和爱……
书也同样如愿望单 它们都是在等待中老去的书籍 书页的整齐 让我得知它们长久的寂寞 落满的灰尘 泄露了时间的沉淀 手指在纸页间摩挲 留下我的目光和温度 书的封底 还插放着旧式的借书记录卡 日期停顿在1968年的春天……
走出门 迎上透明的秋阳 光灿灿地照在发梢和睫毛 冰凉的安详感溢满心田。想在这样的季节里 在刚好的光线中 将自己铺展 像一本书那样 被平放在微风的窗口 让风拂过 让空气翻阅我的身体 一页页的言说不尽 沉默这芬香的文字 这会是毫无声息的午后 足够明亮 这该是忘记了或得和丧失的时刻 我的生命 成为这样的一本书 成为文字 盛开着 如一朵绯红的小花 我只愿是这样 无所忌惮 无所忧愁地存在 仿佛人间之外 我只被巨大的宇宙怀抱着 放在蓝空的摇篮 一个遥远的声音对我说着 感恩 善良 美 和爱……
#余秀华[超话]#
《如果，你问……》
如果，你问……
怎样才算得上爱你?
那么，我就送你——
每一个清晨和黄昏。
越过屋后低矮的山丘，
采一朵野菊，
插在我的发髻。
淌过山脚的溪流蜿蜒向西，
掬一捧清泉，
轻扑你的脸颊。
如果，你问……
怎样才算得上爱你?
那么我就送你，
每一个暖冬和早春。
从朦胧的暮烟中，
截一段轻柔，
在我的农田上安放。
从稀稀拉拉的鸡鸣狗吠中，
窃一份安详，
在你的梦境中低吟。
《如果，你问……》
如果，你问……
怎样才算得上爱你?
那么，我就送你——
每一个清晨和黄昏。
越过屋后低矮的山丘，
采一朵野菊，
插在我的发髻。
淌过山脚的溪流蜿蜒向西，
掬一捧清泉，
轻扑你的脸颊。
如果，你问……
怎样才算得上爱你?
那么我就送你，
每一个暖冬和早春。
从朦胧的暮烟中，
截一段轻柔，
在我的农田上安放。
从稀稀拉拉的鸡鸣狗吠中，
窃一份安详，
在你的梦境中低吟。
寺庙不说话，只是端庄着
文/刀把五
1.器皿
缺嘴的罐子
装满了水
水就长成了陶的模样
孱弱的谷粒
种满荒野
庄稼就长成泥土的模样
来，喝掉我吧
别摇头，也别说话
亲爱的
再没有什么
是我能给你的了
就让一颗年轻的心
在你日渐苍老的身体里跳着
让爱，长出菩萨的模样
20221026
2.众生
小时候
破破烂烂的广仁寺
供桌上的果子香甜
同一张桌子
菩萨吃菩萨的
我们，吃我们的
20221019
3.掩体
雨后的广仁寺
梨花儿纷纷探出了墙头
摆摊的妇人抱着孩子
在树下兜售香烛和佛珠
我蹲下来翻了翻她的经书
她伸手提起我拖地的裙摆
寺墙和我，构成半封闭的掩体
她压低了身体奶小孩儿
夕阳投万物以柔和的剪影
我慢慢地翻阅着经书
回家时她已收摊了
梨花护持了她留下的空地
20221026
4.覆盖
夕阳西下
广仁寺的梨树上都端坐着菩萨
一朵有一朵的清白
一尊有一尊的端庄
寺內进香的妇人收起了膝盖
墙外卖香的妇人收起了摊子
南风吹过
菩萨们扑簌簌地跳下来
覆盖了姑子们嗡嗡的诵经声
和树下奶娃娃的咿呀声
我离去的脚印也被覆盖了
20210407
5.佛诞日
如果，你们见到佛菩萨
不必替我祈求什么
请告诉她
我一切都好
顺便捎上我织给她的手套
20210519
6.慧根
讲到妙法莲华经
师傅说，众生平等
又说起五灯会元有云
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我忍不住微笑
老尼姑夸我有慧根
我问她
苍蝇是没有慧根吗
为什么一上供桌
小尼姑就挥手赶走了它
20221011
7.污点
给静慧看绒布的照片
我问她，好看吗
她不回答
低下头念佛菩萨
我用她的杯子喝水
杯沿留下口红的痕迹
补好唇膏，我抓住她
在她额头摁了一个小红点
从卫生间回来的时候
静慧正在扫地
她额头的小红点不见了
只留下一个浅浅的印子
20221019
8.合十
他问我
你是出家了吗
额，帅哥那么多
我是有多想不开
天天去拜泥菩萨
不如杀了我
身处红尘八千仞
不过是菩萨加持我的修行
我若愿意，何树不菩提
何山不是须弥
20221019
9.访云罩寺未致
山麓的转角
我听到钟声远远回荡
不知是天成寺、万松寺
还是云罩寺里的小和尚在敲钟
谷底，积雪未化
向阳的山坡却有了绿意
踩着残雪朝山下走
未见菩萨，可返矣
20200318
10.见真佛
天王殿，罗汉堂
一重殿堂一重天
一重天上一重佛
佛会开不完
天王和罗汉都忙着呢
我在外头站了站
不敢多叨扰
嗯，佛祖们的别院真多
天冷了，东风桥下
流浪汉们又要念佛了
20221026
11.空山
初雪以后，香客绝迹
庙宇又摆出了端庄的样子
穿红袍的小和尚
终于，又做回了僧侣
早课罢，拿起笤帚
他俯下身清扫院里的残雪
天地苍茫
万物覆于其中
他扫的又轻又慢
扫回廊，扫灌木
扫香炉尖上的那一小捧雪
像要把群山的沟壑都打扫一遍
最后，他坐于台阶
给一个姑娘拍下他扫净的空山
20221026
12.灰袍子
时不时会想起
老邮局边
遇到的那个和尚
雨在下
一朵朵鲜艳的伞花中间
他半旧的袍子
特别打眼
他在雨里慢慢走着
从容又安详
像是路过庙檐听雨
又像是刚做完了早课
正要回到禅房
恍惚间
他越走越远
变成了一个小灰点儿
他是要去哪儿呢
那个方向
没有任何寺庙
20210402
13.成精
抖音上那些
大眼睛的小妖精
都是，都打哪儿来的
她们是不是
偷吃佛祖的供果时
顺便听了听佛祖弘法
20210408
附：刀把五，90后，女诗人
（摄影：悦享） https://t.cn/AigyPqLc
文/刀把五
1.器皿
缺嘴的罐子
装满了水
水就长成了陶的模样
孱弱的谷粒
种满荒野
庄稼就长成泥土的模样
来，喝掉我吧
别摇头，也别说话
亲爱的
再没有什么
是我能给你的了
就让一颗年轻的心
在你日渐苍老的身体里跳着
让爱，长出菩萨的模样
20221026
2.众生
小时候
破破烂烂的广仁寺
供桌上的果子香甜
同一张桌子
菩萨吃菩萨的
我们，吃我们的
20221019
3.掩体
雨后的广仁寺
梨花儿纷纷探出了墙头
摆摊的妇人抱着孩子
在树下兜售香烛和佛珠
我蹲下来翻了翻她的经书
她伸手提起我拖地的裙摆
寺墙和我，构成半封闭的掩体
她压低了身体奶小孩儿
夕阳投万物以柔和的剪影
我慢慢地翻阅着经书
回家时她已收摊了
梨花护持了她留下的空地
20221026
4.覆盖
夕阳西下
广仁寺的梨树上都端坐着菩萨
一朵有一朵的清白
一尊有一尊的端庄
寺內进香的妇人收起了膝盖
墙外卖香的妇人收起了摊子
南风吹过
菩萨们扑簌簌地跳下来
覆盖了姑子们嗡嗡的诵经声
和树下奶娃娃的咿呀声
我离去的脚印也被覆盖了
20210407
5.佛诞日
如果，你们见到佛菩萨
不必替我祈求什么
请告诉她
我一切都好
顺便捎上我织给她的手套
20210519
6.慧根
讲到妙法莲华经
师傅说，众生平等
又说起五灯会元有云
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我忍不住微笑
老尼姑夸我有慧根
我问她
苍蝇是没有慧根吗
为什么一上供桌
小尼姑就挥手赶走了它
20221011
7.污点
给静慧看绒布的照片
我问她，好看吗
她不回答
低下头念佛菩萨
我用她的杯子喝水
杯沿留下口红的痕迹
补好唇膏，我抓住她
在她额头摁了一个小红点
从卫生间回来的时候
静慧正在扫地
她额头的小红点不见了
只留下一个浅浅的印子
20221019
8.合十
他问我
你是出家了吗
额，帅哥那么多
我是有多想不开
天天去拜泥菩萨
不如杀了我
身处红尘八千仞
不过是菩萨加持我的修行
我若愿意，何树不菩提
何山不是须弥
20221019
9.访云罩寺未致
山麓的转角
我听到钟声远远回荡
不知是天成寺、万松寺
还是云罩寺里的小和尚在敲钟
谷底，积雪未化
向阳的山坡却有了绿意
踩着残雪朝山下走
未见菩萨，可返矣
20200318
10.见真佛
天王殿，罗汉堂
一重殿堂一重天
一重天上一重佛
佛会开不完
天王和罗汉都忙着呢
我在外头站了站
不敢多叨扰
嗯，佛祖们的别院真多
天冷了，东风桥下
流浪汉们又要念佛了
20221026
11.空山
初雪以后，香客绝迹
庙宇又摆出了端庄的样子
穿红袍的小和尚
终于，又做回了僧侣
早课罢，拿起笤帚
他俯下身清扫院里的残雪
天地苍茫
万物覆于其中
他扫的又轻又慢
扫回廊，扫灌木
扫香炉尖上的那一小捧雪
像要把群山的沟壑都打扫一遍
最后，他坐于台阶
给一个姑娘拍下他扫净的空山
20221026
12.灰袍子
时不时会想起
老邮局边
遇到的那个和尚
雨在下
一朵朵鲜艳的伞花中间
他半旧的袍子
特别打眼
他在雨里慢慢走着
从容又安详
像是路过庙檐听雨
又像是刚做完了早课
正要回到禅房
恍惚间
他越走越远
变成了一个小灰点儿
他是要去哪儿呢
那个方向
没有任何寺庙
20210402
13.成精
抖音上那些
大眼睛的小妖精
都是，都打哪儿来的
她们是不是
偷吃佛祖的供果时
顺便听了听佛祖弘法
20210408
附：刀把五，90后，女诗人
（摄影：悦享） https://t.cn/AigyPqL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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