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我的“星愿”带到火星——记远望5号船雷达主操作手陶敏和他的“问天”之路

2020-07-23 17:10:26 来源: 科技日报 作者: 张强

“长江5号准备就绪!”

许久的沉寂后,远望5号船内的调度声响起。

测控工程师、雷达操作手陶敏检查完设备后,抬头看了看“雷达操作手”的岗位牌,心里算了算,在岗位已经有12年经验了。可尽管如此,此次的任务却让他眉头紧锁,手心也有些湿润。

7月23日12时41分,我国首个火星探测器由长征五号运载火箭在海南文昌航天发射场发射升空。这次任务也是测量船新频段测控雷达首次参试。

这种频段,专门用于月球、火星等深空探测,能够用到的机会不多。从设备加装到参加“天问一号”任务,已经过去将近7年。这次,陶敏担任了第一任主操作手。

一切为了测控天线

7年的准备够不够?

“波束更窄,难度更大。以前是用‘棍子’捕,这次是用‘绣花针’扎。”在一次任务前的技术交流对话中,陶敏向同事们打了一个形象的比方。

“有我们老陶在,还不放心吗?”会议后,和他共事许久的工程师王潇都拍拍他的蓝色大褂。

然而陶敏明白,技术状态没有通过任务去验证,永远都是存在风险和挑战的。哪怕是他这样的岗位大拿,同样不能打包票。

也同样不能退缩。他明白,这个活只有他能干。

4年前,陶敏因为任务中的出色表现,被选定为专业组组长。走上领导岗位,意味着不一样的前途和人生。

“还是缺操作手。”但一次和领导的谈心中,陶敏听到了这样的无奈。后面的火星探测等任务,难度大要求高,能够胜任的人除了自己,他想不到还有谁。

在那的一个月之后,测控机房中又出现了那个带着黑框眼镜、大嗓门的糙汉子。看似粗狂的陶敏,却干着操纵天线、捕获目标的精细活。只不过,回到原先操作岗位的他,又有了新的任务——培养一批徒弟,让天线操作后继有人。

每每提到这事,一些同事都说他不值:“你就一辈子当个操作员?”

陶敏总是爽朗一笑,反问他们:“你干得了吗?”

然而,这样的笑声在后面的一年逐渐变少。去年的一天,正值船舶中修,夜里仍在查验线缆的陶敏接到了家里的电话,说儿子有些“自闭”了。他哈哈大笑,说小孩子多让他出去玩玩就好了。他没想到,病历单上的内容并没有开玩笑。回家探亲的那天,儿子见了爸爸都不会喊了。

“你爸爸从海上来,要去摘星星。”妻子哄着孩子这样说。但陶敏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突然觉得这样的童话并不美丽。

回到船上,他一句闲话没讲,和同事闷头测试线缆。40多度闷热的造船厂,2万多根线缆,2升的大水杯半天喝完不用解手。一切都是为了测控天线,一切都是为了今后的任务:北斗、嫦娥、火星……

把心愿带向火星

新冠疫情爆发后,陶敏和同事们已经连续几个月没有下船,更别提回家了。但他觉得,为了“天问一号”任务的顺利执行,这一切都值得。这也是他的心愿。

北京时间7月23日,“天问一号”任务。深蓝的大洋上,远望5号船如一叶扁舟,轻微晃动,几朵“莲花”在船体悄然绽放。

“目标出地平。”

一切的努力,就在这一刻了。

陶敏调整好呼吸,端正坐姿,双眼紧盯显示屏幕。信号出现了意料之内的抖动、闪断,他屏气凝神,等待一个最佳的捕获状态和时机。就是现在!他左手拨动转轮控制“方位”,右手把稳操作杆控制俯仰。同一时刻,上甲板的测控天线摆动身躯,一束束信号波汇聚拢合,形成一把无形的“利剑”,直指苍穹。电光石火间,测量船和长征五号火箭、探测器之间搭建起一座信息之桥,传递着至关重要的数据。此时,陶敏输入了自跟踪指令,为远在天边的目标画上了板上钉钉的一笔。

“长江5号跟踪结束!”

“成功了!”机房内爆发一阵阵欢呼声。测控系统的组员们挥动着手中的小红旗,在镜头面前喜笑颜开。经历过无数次任务成功“大场面”的老陶,这一次选择了离开人群。他需要一个安静的地方排解自己的释然。

国旗飘扬的后甲板,天空和海一个颜色。浪花翻涌,碧波荡漾,他发现自己的梦想原来那么简单:把心愿带向火星,带向宇宙,带向更远的地方。

那一瞬间,他觉得自己还是当初那个少年。

陶敏对线路进行测试。王煦之摄

任务中,雷达操作手陶敏。王煦之摄

【三集微纪录视频《传承》总导演徐逸曈说“传承”:属于一名90后的文化屐痕】火热的七月,三集微纪录视频《传承——献礼中国共产党建党99周年》(初心篇、使命篇、前行篇)在山西影视频道、中新网等多个中央和省、市主流媒体和各类媒体平台陆续播发、转发,在全网热播,得到受众喜欢。片中选取的九位传承人物,从不同年代、多个行业、多个人物、多个维度,再现了在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下,三晋儿女从烽火年代到幸福家园矢志不渝、艰辛辉煌的奋斗历程。
  
《传承》的总导演是《传承》山西籍青年导演,今年26岁。现居北京,供职于新华网,担任品牌栏目部副主任。在文瀛湖畔的彭真纪念馆,本报记者采访了该视频的总导演徐逸曈。
  
记者:为什么拍这样一部微视频?
  
徐逸曈:今年初,在一次偶然的创作交流中,从事红色文化研究和传播的常来顺先生,提到想用微视频传播手段,为党的99岁华诞做一点事。经过讨论后我们决定紧扣“9”这个数字,选取极具代表性的9个人物故事,通过纪实的魅力,用情节打动人,并加入方言元素,使得整个视频“更山西”,更本土。希望最终呈现一部体现三晋儿女爱党爱国爱家乡的微视频。
  
记者:视频中的9个人物是如何筛选的?有什么标准吗?
  
徐逸曈:人物的选择首先需要从几个维度考量:人物典型、事迹先进、故事丰富、具有本土特色。同时,从拍摄角度考虑,人物故事还需适合影视化拍摄与呈现。短时间内从海量信息中挖掘,着实不是一件易事。通过多次与总策划徐文胜进行讨论,最终选定了9个人物。
  
记者:具体说说,为什么选的是现在的9个人物?
  
徐逸曈:从历史进程推进,首先我们选定了武乡籍抗战革命老同志肖江河。肖老是孩童时候,就被朱德总司令亲自任命为儿童团长。家就住在砖壁村的八路军总部旧址旁边。抗战胜利七十周年的时候,他到北京天安门广场参加了九三大阅兵,我也从电视上记下了这位可敬可爱的老人。后来从砖壁村的支部书记那里确认了他的身体状况,能接受采访,就首先敲定了这个人物。
  后面的人选,我在网上查阅了海量的资料,在讨论中也经历了复杂的头脑风暴:山西是煤海,要有新型矿工“煤亮子”;脱贫攻坚是收官之年,我搜索到静乐县窑会村的第一书记刘冬梅,衣着发型时髦,蹲在地上捡土豆、手划屏幕做电商的情景,很有视觉冲击力,不假思索地认定了她;塑造山西第一位共产党员高君宇、爱国将领续范亭形象的艺术家武凌云,经典的演出和剧照让我印象深刻,我认为武老师也是理想的拍摄对象;山西是民歌的海洋,这几年尤其受到老老少少的追捧和热爱。而太原师范学院副教授任俊文,就是每天痴迷于教学、采风和传播。民族文化根脉传承,很有爆点;疫情期间,我曾远程采访过在湖北抗疫一线的医护人员,也留意到南丁格尔奖章获得者、山西医科大学第一附属医院的副院长杨辉,花甲之年赴前线的新闻,在今年这样特殊的一年里,医护人员付出与奉献感动了每一个人,应当被时代铭记;同样,社区是当代生活避不开的空间热词。十九大代表、阳泉段南沟社区的总支书记、居委会主任任红梅的故事,就是活生生的好案例,自然不能漏掉;大学生群体的代表是青年一代的风向标,我们注意到了去年咱们老家山西举办了全国性体育盛事二青会。一名叫高思恩的主火炬手,青春洋溢,是学霸加健将再加演讲高手。这么综合素质极高的时代新人,是我们片子中所需要的青春力量;公益组织中的民间力量,也是一个很重要的方面。山西本土的天龙救援队就进入了筛选的视野,最后落实到老老少少耳熟能详的英雄刘胡兰的文水“老乡”武振宇身上。他壮硕的体魄、无畏的勇气、逆行的善举,令人仰望。
  
记者:微视频本身就很短,应该是一些亮点的蒙太奇组接。在人物镜头设计上,你有过哪些考虑?
  
徐逸曈:影视创作的核心是视听语言,更多时候应当要通过画面展现,让观众从中自己感受。在分镜头设计中,我努力将人物独特个性和风采,以及山西文化元素融入画面本身。
  
例如,抗战老同志肖江河,对着八路军总部纪念馆内的红星杨敬礼,和参观的小朋友们交流,抚摸战争年代的老物件,都无不体现一种岁月沧桑感。比如对武凌云的设计,在空荡荡的偌大剧场,武凌云轻轻抚摸椅背,慢慢坐下来,看着舞台。无人陪伴,无人观看,无人喝彩。坚定的眼神中,包含着对艺术的深情、对舞台的眷恋、对塑造的人物的崇敬,也包含着对自己艺术生涯的无限沉思……武凌云看到脚本,刚开始也觉得莫名其妙,但他沉浸其中,拍完这段画面后,顿悟了这些镜头的用意:情到深处人孤独。
  
还有,我从小在太原长大,对山西文化的感情很深。就想在视频中凸显山西灿烂的古文明和现代生活的变化。所以,安排了汾河边上高思恩青春洋溢的跑步,双塔寺和太山任俊文老师的演唱《人说山西好风光》和吹奏,长风商务区的山西大剧院前武凌云的晨练,中国煤炭博物馆里再现新型矿工薛亮文的井下生活,静乐县窑会村第一书记刘冬梅在山坡高处,对窑会村远景的规划,南丁格尔奖章获得者杨辉在抗疫归来摘下口罩的笑容,十九大代表、社区书记兼主任任红梅去空巢老人家包饺子,救援队员武振宇在悬崖上回头凝望,搜救最后一丝希望……为了让画面呈现的时间纵深感更强,我还早早就邮购了一本日历,在砖壁村八路军总部旧址的老砖墙上,吹动日历,一种悠悠往事的气息就会扑面而来。同时,在人物故事之外的片头片尾中,加入偏关老牛湾的镜头、山西境内长城冬天的雪景等,体现山西壮美的表里山河,烘托初心与使命薪火相传的恢弘气势。
  
值得一提的是,这次的大多数人物场景,都同时应运了航拍。俯瞰汾水碧波、双塔胜景、太山笛鸣、小区夜色、晋西北的沟壑和绿植地貌,总有新鲜壮阔的视觉冲击。
  
记者:作为一名90后导演,你对“传承”的理解到底是什么?
  
徐逸曈:这部视频最初想叫《久久》,既是久久为功,也是建党99周年纪念的一个谐音,相对比较清新文艺。最终定名《传承》,很严肃,也很有分量。人物的精神,其实无论哪个名字,指向统一,红色基因一脉相承,毫无违和感的。
  
我生长在一个教育世家,家中四代中共党员。对党的感情从朴素的直觉,到自觉地追随。大学期间,我就入了党。2017年,我被评为北京市优秀毕业生。
  
回想我从进入大学到现在,我去过十余个国家拍摄,打开了国际视野的同时,对于中华文化的喜爱更是与日俱增,对于家乡的大美由衷地感到自豪。我也越来越喜欢纪录片。两年前导演了央视的武术纪录片《武林外传》以及地方志纪录片《中国影像方志》等长片;后来到新华网负责各类短视频项目的导演制作,对我把握新传媒趋势下,如何更好地达到传播效果,是一种难得的历练。
  
总之,《传承》所展示的,就是又一次积极有益的探索。

#诗经# #国风·卫风#
考槃

先秦:佚名

考槃在涧,硕人之宽。独寐寤言,永矢弗谖。
考槃在阿,硕人之薖。独寐寤歌,永矢弗过。
考槃在陆,硕人之轴。独寐寤宿,永矢弗告。

译文
筑成木屋山涧间,贤人居住天地宽。独眠独醒独自言,永记快乐不言传。
筑成木屋山之坡,贤人居如安乐窝。独眠独醒独自歌,绝不走出这山阿。
筑成木屋在高原,贤人在此独盘桓。独眠独醒独自宿,此中乐趣不能言。

注释
考槃(pán):盘桓之意,指避世隐居。一说指扣盘而歌。考,筑成,建成。槃,架木为屋。一说“考”是“扣”的假借字;“槃”通“盘”,指盛水的木制器皿。
涧:山间流水的沟。朱熹《诗集传》:“山夹水曰涧。”
硕人之宽:隐士宽阔的居处。硕人,大人,美人,贤人。本指形象高大丰满的人,不仅指形体而言,更主要指人道德高尚。此指隐者。宽,心宽。一说貌美。
独寤寐言:独睡,独醒,独自言语。指不与人交往。寤,睡醒;寐,睡着。
永:永久。矢:同“誓”。弗谖(xuān):不忘却。
阿(ē):山阿,大陵,山的曲隅。一说山坡。
薖(kē):“窠”的假借字,貌美,引申为心胸宽大。一说同“窝”。
歌:此处作动词,歌唱。
永矢弗过:永远不复入君之朝。一说永不过问世事。过,过从,过往。
陆:高平之地。一说土丘。
轴:本义为车轴,此处指中心。一说明智,或说进展,或说美好的样子,或说盘桓不行貌。《列女传·母仪》:“服重任,行远道,正直而固者,轴也。”
弗告:不以此乐告人。一说不哀告、不诉苦。

 这是一首隐士的赞歌。题目就包涵着赞美的意思。《毛传》说:“考,成;槃,乐。”朱熹《诗集传》引陈傅良的说明:“考,扣也;盘,器名。盖扣之以节歌,如鼓盆拊缶之为乐也。”黄熏《诗解》说:“考槃者,犹考击其乐以自乐也。”总之,题目定下一个愉悦赞美的感情调子。

  全诗分三章,变化不大,意思连贯。无论这位隐士生活在水湄山间,无论他的言辞行动,都显示畅快自由的样子。诗反复吟咏这些言行形象,用复沓的方式,增强诗歌的艺术表现力。

  此诗集中描写两个内容。一个内容是隐士形象。“硕人”一词,本身就带有身体高大与思想高尚双重含义。全诗反复强调“硕人之宽”“硕人之薖”“硕人之轴”,突出“宽”“薖”“轴”,实际上表示隐士的生活是自由舒畅的,心胸是宽广高尚的。他远离浊世,又使浊世景仰。因此,这个隐士虽然隐居山间水际,但仍然是受人们敬重仰羡的社会人。隐士是贤者,处身于穷乡僻壤。硕人是隐士,是贤者,是有高尚思想宽广胸襟的伟人,对此诗歌反复吟咏,诗内诗外,都得到表现。诗中描写的另一个内容,是隐居的环境。“考槃在涧”“考槃在阿”“考槃在陆”,无论在水涧、山丘、高原,都是人群生活较少的地方。隐士之所以叫做隐,当然并不仅仅在于远离社会生活。虽说前人有“大隐于朝,中隐于市,小隐于野”的说法,在朝廷、市井之中做隐士不是不可以;不过,一般说来,隐士大多数指远离人群集中活动的范围,到山林、水际、海岛等较荒僻地方去生活的一批人。隐士也可以说是自愿从社会中自我放逐者。诗歌采用了正面烘托的手法,把隐居的环境写得幽静雅致。山涧、山丘、黄土高坡,都不涉一笔荒芜、凄凉、冷落,反而成为一个符合隐士所居的幽雅环境。那么,贤良的隐士在幽雅的环境中,就如鱼得水,散步、歌唱、游赏,自得其乐,舒畅自由。于是,隐居之乐也永远不能忘却,更不想离去了。贤人、幽境、愉悦三者相结合,强烈地表达出硕人的隐居,是一种高尚而快乐的行为,是应该受到社会尊重赞美的。

  诗歌每章一韵,使四言一句,四句一章的格式,在整齐中见出变化。全诗以山涧小屋与独居的人心境对照,木屋虽小,只感觉天地之宽。环境之美,留恋不出,尤其是一“独寐寤言”的勾勒,增界全出,在自我的天地之中,独自一人睡,独自一人醒,独一个人说话,早已是恍然忘世,凸现出一个鲜明生动的隐者形象。作笔的简练,选项取的镜头之典型,人物是呼之欲出,境之耐人寻,确有妙处。▲

创作背景

  历代学者一般认为此诗为赞美隐士而作。《毛诗序》认为这首诗是讽刺卫庄公不用贤人的,说:“《考槃》,刺庄公也。不能继先王之业,使贤者退而穷处。”朱熹《诗集传》则认为此诗是赞美“贤者隐处涧谷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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