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泽言[超话]#
「最佳配角」

(图片是LV 的橱窗设计,大概可以理解成开始的你,后来的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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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的计数循环这事在相当程度上已经不可怕了,因为李泽言终于对你开口,一对一且有回应,这能证明你自己不是疯子,而且他没有忘记你。

至于你在这个世界里看到的一切,你等着出去之后再和李泽言算账,最多……给他三次机会。

就是有点痛,这痛觉实在太过突然,像是一把利刃扎在了你的脊柱上,疼得你几乎直不起腰来,大口呼出的空气卡出血水,身体里的某种成分永远地被剥离开来。

“李泽言……我……好痛。”你捂着脖颈痛苦地喘息,直到几乎跪伏在地上,才从一腔血水里呕出来一句完整的话。

“乖,我知道,一会就好了。”

这声音好像离你越来越近,天幕被撕开了一角,像是卢浮宫祭坛上的饰带浮雕,施力的一隅隆起海浪般的褶皱,泡沫一样五彩的光斑从缝隙里探出触角,悉数洒到你惨白的脸上。

周身开始有了温度的概念,暖意从皮肤之外一寸一寸朝你笼了过来,你觉得不再那样痛苦,甚至想伸开手摸摸那束光。

光当然是穿手而过,比流沙还要残忍地从你指缝中泄出。

你迷迷糊糊的,意识没有那么清明。

重生也是新生,都像是重开一层束缚,浸泡在水中的沉浮感被地球的重力所取代,从游离态变成双脚结结实实地站在地面上,那层天幕像是推开世界的大门,也类同母体的撕裂。

再睁开眼,就能看到光了。

可是新生儿出生的时候会感到痛苦吗?

你仅仅是欣喜了一瞬,在天揭开的那一刻短暂地触碰到了李泽言的指尖,仅一瞬。

两条直线相交之后,就不断地奔赴向流线的终点。你听到了思念里源源不断的声音,一千个一万个你都推开那一个透光的天窗,所有的计数声突然暂停了,世界从来没有这样安静过。你越来越完整,也越来越痛。在你此生的记忆中,从来没有这样痛过。

痛到你忍不住蜷缩起了手指,看着李泽言的指尖像光一样穿过。

“乖,不要看。”

“做你想做的事情。”

“从今天开始,不必要的时候,可以试着不再记得我。”

你疼得要命,但还是希望李泽言别再说了,如果 他现在能抱抱你,也许你就不那么疼了。

“别再说了,求求你,别再说了。”你觉得李泽言如果再说下去,你就要永远地失去他了。

李泽言的动作像是将你推得更远,推离这个污糟的世界,推出泥淖,让你冲开包裹在周身一切的束缚。

“往前跑吧,不要回头。”

“跑啊。”

一阵风轻轻地从你的发梢掠过,天幕闭合了。

·

你一向走得很快,不爱凑热闹,好像没什么能绊住你的脚步。河边的风不能,漫天的雨雪也不能,路上的任何风景都不能阻拦你前进的方向,

只有在玻璃橱窗前的时候,你才会静静地站在那里莫名其妙地停很久。直到同伴轻轻拉你的肩膀,你才回过神来,继续跟着人流的方向朝前走去。

最开始你并没有放在心上,以为是经历过特殊事件之后的后遗症,但是事情逐渐开始变得奇怪起来,因为有一天,一整个下午,你什么事都没有干,站在橱窗外呆了一下午。

橱窗所在的大楼是商业区,人来人往,四面八方流动的人像是未通电的电场内无序的微粒,在不同的区域中乱晃,但是晃动的粒子中并不包括你。

你一直站在橱窗外,盯着一个个釉白色的模特人偶,总觉得那些东西比米罗的维纳斯还要吸引人,比希腊的雕塑更具神性。

每当你站在那里的时候,你都会不由自主地想像这世界上最幸福和最可怕的情形。

你怕黑,但如果喜欢的人抱着你睡觉就会好很多,但你发现他怀里抱的人又不是你。

你幻想和相爱的人走向教堂,纯白的头纱在教堂的钟声中被男伴扬起,吻即将落下的一刻你轻轻闭起眼睛,但是戒指最后却没戴在你的手上。

到最后,同他一起慢慢走向世界上最为亲密的负距离,可是令他动情释放的人依然不是你。

李泽言让你看到一切黑暗和真实之后,唤醒了你应对一切的勇气。

你以为李泽言生命中的配角是你,但实际上,李泽言选择将关系对调。

谢幕后的灯光一盏盏熄灭。

·

商场到了十点钟,人流逐渐被分往一个一个温巢。

“不好意思这位小姐,我们这里要关门了。”

哦,该走了,你留恋地看了橱窗一眼。

跟朋友逛街时朋友发现你站在模特前,喊你也没反应,最后不得不走过来拽你离开。

“发什么呆呢,走啦。”

“哦。”

你回来了,回到了梦了千万遍的现实世界。没有塑料膜一样的束缚感,有独立的形体,不再是一滩扶不起来的水晶泥,能听、能看、能跑、能看,一切都平缓得毫无波澜。

没人问你为什么在橱窗前面为什么闭起眼睛。

你始终在等一个不会到来的吻别。

现在的活着的你还是投影。

千万个废片的投影,无数乏味音节谱写的乐曲。

橱窗里没有观众,只有千千万万个和你一样的,废品、边角料、冗余物。

你不再看月亮,月亮已不在你的世界,月亮永恒地悬在橱窗内部,永远地亮着,再也不受潮汐牵引。

人生的三个境界:见天地、见自己、见众生
何者为见过天地?

就是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广。是很清楚地知道,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事情是他不知道的,也知道自己有的时候是会犯错的。所以一个人如果见过天地,那就能以一颗更好的心态去直面自己的错误,听别人的意见,即便这个意见和他是不一样的。同时,他也会更容易地承认自己地错误,会向别人道歉。而一个人如果没有见过天地,那他就会觉得自己知道的就是这个世界的全部,会倾向于向别人做的事情指指点点,一旦有相反的意见,他还会生气。

所以如果你发现一个人是一个很好的倾听者,很愿意积极地承担自己的错误,那这个人大概率是“见过天地”的。
什么是见过自己?

一个人直面自己的内心。这样的人是很厉害的,他清楚地知道,自己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他能够很好地接受自己曾经的过往,也能够理解自己内心的伤痛,并且能对未来有一个良好的预期。你会觉得他是一个特别稳重的人。

一个人如果没有见过自己,你往往会发现他是不稳定的。比如我们某一天突然打了鸡血,突然脑子一热为了一件事情埋头苦干,过了不久一段时间就抛掷脑后了。今天想做这个,明天想做那个,但是什么事情对他来说都是三分钟热度,没有任何的常性。这种人就是没见过自己。

所以如果你发现有一个人活得很圆融,过得很洒脱,他基本上能做到信什么就说什么,说什么就做什么,那这个人大概率就见过自己。

见众生,也是最难的一个人生阶段。

所谓见过众生,就是见过很多人间的悲欢离合,见过各种各样的人,生活在各种各样的地方。对于这些人来讲,他们最珍贵的能力就是共情能力——能感受到别人的情绪,能体会到别人的痛苦,能感觉到别人的不容易,同理心。

对于这些人来讲,你待在他的身边会感觉非常的舒服。如果一个人没有见过众生,他会肆意地发泄自己的情绪,不管这个情绪会给别人带来如何的痛苦。而另一方面,他因为没有办法体会别人的痛苦,所以总觉得身边的人都很弱小。所以如果你发现身边有一个人像一个 小太阳 一样去温暖身边的人,让他身边的人总是能觉得安宁、快乐。那这个人大概率就见过众生。

前阵子重看了十三邀采访钟叔河老先生的那一集,对于其中一段讲到除四害运动唏嘘不已。
在这三年里,我或许可以算得上是受到的影响最小的一部分人,我有一份可以远程的工作,在无法出门的时间里,也没少过一天工资。身边没有遇到过太冷血的事情,我不过是多做了几次核酸,无法出门旅游,少看了几场话剧。
在以往的生活里,我学会了把自我与世界分离,很少会让外界影响自己的心情。无论周遭的环境有多烂,无论我怎样在网络上激愤,合上手机电脑,我总还能回归到小生活里找到一些乐趣。
即使是在那个三岁孩子被耽误救治,有人从十二楼一跃而下的时候,我自己的小生活依然过得不错,那个周末,我看了一场线下脱口秀一场话剧,还去京郊爬了一天山。
可世界还是逐渐变得让人难以忍受了。
老先生说,如果有一半的人像我们这样认识,这个运动自然就没有了。他能想到,不过四十年,这一切又卷土重来吗?四十年后,依然还是没有一半的人。
如果当年抓蚊子的时候,如果每天不上交一只蚊子,就不能上班,不能出门,无法正常生活,消极的抵抗也会带来致命打击的话,一切又会怎么样呢?
我想,我到底不是那一半的人,知道了又怎么样,启蒙了又怎么样,拉扯自己,平白痛苦罢了。
我没有勇气,我为自己的懦弱感到痛苦,为自己的小生活的安宁感到可耻。
这个世界的极速下坠,有我的一份重量。

附上钟叔河老先生的采访原文。
年轻人都会有一种无力感,面对世界的变化,好多事情你觉得不对,但是好像又确实没有什么对策
社会的文明和社会的开放程度还是在慢慢进步的,但我们国家传统很好,保守型也特别强,所以我们在走向全球文明是一个漫长曲折的道路。根本解决的问题的办法,还是要让所有人的思想现代化起来,这个好像讲起来,读了大学读了研究生的人的思想是现代化的思想,那不见得。要提高全民的常识和情理。
除四害运动的时候,每个人每天要交多少蚊子苍蝇。朱正和我两个人就在一起说,这种作为全民运动这是没有任何意义的事情。大家都晚上不睡觉,去捉蚊子去捉苍蝇,捉不完的,蚊子滋生的环境没有变。另外有一个人就说,我们现在这些人,如果有一半的人像我们这样认识,这个运动自然就没有了。假如我们都有这个认识,我不干这个事情。我不可能去反对这个运动,我不动可以吧?我装病我睡在床上我不上班,全国人民都不干,自然也就干不了了。我们这里不仅是干,而且他还更积极,领导讲消灭一个,他要消灭10个,有这样的人,就是这样的现实。这有什么办法,就要尽力去启蒙。我写的每一篇文章,都想要尽量的起一点作用。当然我的水平只有那么高,不可能起到很大的作用,但我是朝着那个方向在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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