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念与坚守》
  每日晚餐过后、七点不到的光景,我和妻必要去小区边的河堤上快走一个来回,全程约莫六公里。白天在空调房里憋了一天,再热的天,晚上总要出门运动运动,出出汗,排排毒。您说是吗?

可今年这夏天却也太离奇了,全国气温连续多日超过40摄氏度的城市比比皆是。在这屡创纪录的高温天气下,连每每喜欢和炎热较劲的知了似乎也败下阵来,那刺耳的叫声在这滚滚热浪中也销声匿迹了。

晚饭过后的河堤上,此时的气温仍有36、7度,因此散步的人群比平时似乎要少了一些。一些孩童和青年可能被这热浪吓坏了,躲在家里不敢出门。平时那激昂的合唱团、热闹的广场舞,此时也不得不暂时歇息些时日。

走到单程一半的距离,我和妻已是大汗淋漓。汗珠似连绵不绝的泉水自发根汩汩的涌出来,很快就连成了线,顺着脸颊、发丝、手臂、以及胸前后背的沟槽往下流,不一会儿,衣服上已全部印湿,再无一块干爽的地方。

正当我们停下脚步稍作休整的时候,却被眼前的一幕震撼到了。

只见明亮的路灯下,一位年轻的女子戴着宽边的遮阳帽,穿着厚实的长袖长裙,静静地端坐在轮椅上。这酷热的天气似乎与她无关。而一旁,一位20多岁的男生拨弄着吉他,在音响的伴奏下放声的歌唱。那手臂上的汗珠随着挥动的手臂在空中弥散开来,在路灯光影下闪闪发亮。那歌声中饱含着对妻子深深的爱意和不离不弃,在这滚滚热浪中显得尤为的珍贵和动人。那收款名片上的“永不放弃”,应该是他心中的执念与坚守的凝聚。真心的祝愿他们否极泰来,幸福相伴!

优美的吉他弹唱声中,我和妻加快了前行的脚步。

可走不多久,一对耄耋之年的老人让我们不由得又放缓了脚步。

从满头白发和蹒跚的步履中我猜测他们的年龄应该在90上下。老爷爷穿着白衬衫和短裤,戴着眼镜,肩上斜挎着一只水壶。老太太则穿着竖条的短袖衬衫和咖啡色裙子,拄着一支拐杖。下,倒显得出奇的安静。走不多远,他们便在路边的一条长椅上坐下歇息,老爷爷解下水壶,两人各自喝了几口水后,遂将目光投向那对岸飘渺的灯影里。仍是那么的安静与祥和。“恣时携素手,乱花飞絮里,缓步香茵。”“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或许他们在回味年轻时的浪漫和温暖,或许在回顾这一生中走过的坎坷与艰辛……几十载风雨过后,而他们依然携手同行,不离不弃!

看着这一对恩爱的老人,河堤上的路人无不投去羡慕的眼光。而我和妻也不由得手挽起手,肩并着肩,迈开大步,更加坚定地走向前方。

——壬寅年七月十八

洗马河寻源

那天中午去二龙恰豆腐,同学们还在餐厅吃饭。我独在河边,扶着石栏,看河水清洌透底,水草长短游曳,猛醒悟这就是横贯凯里东城的洗马河!

凯城北傍清水江,洗马河、金井河两条小河穿城而过,汇入清江。可想当年建州选址的先贤对水的垂爱和倚重。四十多年前我初到凯里的时候,洗马河里常有砰砰戏水的小娃,后来就是不停地侵占、污染。十多年前开始整治,河堤、河道、河水都整齐、清洁起来。我休闲时也常顺着洗马河道散步,享受这四季不停的潺潺清流带来的清凉、舒畅。有时偶发奇想,它来自哪里?在城市发展中,还能存留多久?可不能像天柱凤城的白水冲,当年民中学子洗身修学之处,二十年后就渺无踪迹了。

靠着河栏,掏出手机,打开高德地图,查看洗马河足迹。高德地图上,洗马河起点离我所站之处居然不到100米,大感意外!当即溯流而上,出了大门,穿过对面停车场,横过紧邻的临时停车场,再跨几大步,到了一个两溪汇合处,这就是高德地图上的洗马河起点了(图1)。真正的源头还在前面。右溪好走,两岸是菜地(图2),顺着往前,或跨或跃,或直或绕,估摸着溪流来向往前。在大九寨,正疑失方向,大路边赫然一块河长公示牌,洗马河全长8公里,源头金九村。于是信心满满。导航金九村,步行半公里又见到小溪,依溪一个鱼塘(图4),一个工人正在投食。再往前进入技校背坡,对岸的树木浓郁起来(图5)。继续前行两百米,又有一个汇流(图6)。抬头不远,左右两溪都从一个正在施工的土台下面的暗沟流出(图7)。溪水十分清澈。右溪略远,眺望过去,那溪水顺着阶梯,奔涌而下,跳出一条雪白的花带,就象刚入世的孩童,那样的欣喜和纯洁。也许这就是洗马河的源头了?

下次再找时间翻过土台往前探究。但这一定是洗马河源头区。尚存的植被在努力地涵养着水源(图8),各类塘凼(图9)或渗透或直接的加入溪流,短短两公里,洗马河从源头的一握涓水,到哗哗地欢唱着进入凯里城,好一段汇涓成河的美事!

这一片源头区已经进入凯里城区规划,并正在开发。洗马河已经成为一条起源于城区的河流,祝愿它能够久久地流淌,进入长江,进入大海,见证这片土地的传奇。

#丰南新闻# 【【人文纪实】夜行记】

早年离家,到唐山市里上学。假日里,往返于城乡之间,一路奔走,几年下来,乘车不计,也有几千公里吧。又多走夜路,旷野茫茫,小巷深深,其种种经历,至今难忘。

坐小运转

假日回家,偶尔坐一回短途火车,到站胥各庄。车叫小运转,运行在开滦矿区沿线几个车站,主要接送上下班矿工。这趟车晚七点左右停靠唐山站。

星期六傍晚放学后,奔小山,过天桥,沿铁道外的高墙一路疾行,一刻不耽搁,方能赶上这趟车。常常是刚买上票,就到检票时间了。刚进到站里,就见那辆熟悉的绿皮火车,喘着粗气,冒着白烟,从北开来,在逐渐减弱的“咣当”声中停在站台下。也就几分钟吧,蓦地一声长鸣,火车开动,顿时车厢连环错动碰撞,仿佛天地都动了一下。即使坐在座位上,也被颠得来回侧歪,站在过道上的人更是东倒西歪,还没站直呢,又是咣当几下子,多米诺骨牌一般,一个个向前撞去,又齐刷刷向后倒,待站稳后彼此都笑将起来。

绿色的车厢,简单的座椅,冒烟的机车,但对下井矿工来说,能坐小运转上下班,即使离家几十里路,也可来回跑家。下班能回家,还有什么比这更重要呢。有的工人身上脸上还带着井下的煤灰和烟尘,但看不出有丝毫苦乏之相,或大声交谈,或靠窗凝坐,眉宇间都洋溢着那个时代工人阶级的自豪感。搭乘这趟车的其他短程旅客,一两站或两三站就到达目的地,也不在乎行车快慢与车内设施如何,更何况我等穷学生。

唐山到胥各庄,不到十公里的路程,火车要行驶二十来分钟。中间还有一个叫季家屯的小站,停靠一两分钟,上下几个人。

在长途跋涉中,能坐上二十分钟火车,我已然满足了。它省却了我两个多小时的奔波之累。而且,车窗外飞掠而过的田野庄稼,夜间远方移动的灯火,那种平日少有的速度之美和悠远的时空感,都是步行时感觉不到的。

这趟小运转,是我平生第一次坐过的火车。从唐山到胥各庄,票价一毛九,大体是一里地一分钱。

过废窑

从学校到家乡小村,有两条路径。一是西行经胥各庄,再往南去,这期间,可乘二十里地的火车。二是径直向南,走复兴路,经交大,过李尚庄,沿唐柏路奔稻地,再往南行。这条道夜间也不通汽车,需一路步行。不过这也好,不用着急赶钟点,还能省下坐火车的钱,徒步行走比西行还近些。

走这条线,傍晚出发,从文化北后街沿复兴路走到南刘屯,天已大黑。为早点到家,一出刘屯,我就一路小跑,一直跑到几里外的礼尚庄,方放缓脚步,喘口气,定定神,再大步前行。这时,离城已远,路上少有车辆行人,常常是我一个人在暗夜里踽踽独行。

路上要经过一处砖窑,不知何年废弃,在路西不远处兀立着。村人说,那个地方夜里偶有“打杠子”(劫路)的,夜间有行人路过,便悄悄从破窑里窜出,从背后打人闷棍。我说,我一个穷学生怕什么。说是不怕,可每经过那里,总是心怀忐忑。眼盯着那堆突起的黑丘,随时准备拔腿狂奔。心想,这两年一趟一趟赶路,这脚板也练了出来,那些剪径之徒,未必跑得过我。

有一天,还真遇到了情况。

那是一个没有月亮的晚上,我一个人刚走近砖窑,就见前方有一个人,在马路上摇摇晃晃,来回走着“之”字形。心想,眼前那人莫非就是打杠子的家伙,在此故作颠倒状,只待有人走近,突然给你一棍子?我停住脚步,看那人东倒西歪,不敢走过去。也就几分钟吧,那人走着走着,“噗”一声栽倒在地。我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幸好,正在我进退维谷之时,从后边走来一个年轻人,见此情景,说道,是个醉汉吧,大半夜怎么到这里来。来人肩上也背着书包,看来和我一样,也是个赶路的学生。于是放下心来,同他一起从那人身旁走过去。走出几步回头见倒地的那人,已是呼呼大睡。

夜路遇有同伴,又一同遇险,彼此都觉亲切。我俩边走边谈,知道他是唐山十中学生,也是走夜路回家。走到一岔路口时,他说,我从这里下道,我家就在东边那个村子。你若害怕,我送你一段如何?我忙说,不用,不用,我不怕!他不再说话,向我挥挥手,拐进那条岔道,转眼间消失在暗夜里。

在那个黑沉沉的夜晚,我没有看清他的脸,但记住了他迷茫的身影,记住了他友善的话语。还有那个倒地醉汉,不知何时能醒来。

走小巷

走过那座破败的砖窑,南行四五里,下马路,往南拐进一条土道,前面就是稻地村。

土道傍着水沟,细细长长,白日里前方村舍树木俨然,并不觉得远。天黑下来,远近一片模糊,只有路边沟里,隐约可见有点发白的流水,路上也就有了淡淡的水腥味。夜风滑过时,沟里的芦苇沙沙有声,方感觉到旷野里它们的存在。

走土道进村,迎面是一条南北狭长的巷子,被两边高墙夹持着,走进去有一种压抑感。夜间,巷子被夜的手任意拉长,仿佛没有尽头。两边的高墙似乎都往巷子里重重地往下压,让你喘不过气来。夜间走在巷子里,脚步声格外响,“嚓嚓嚓”,一声挨一声。

在幽深的巷子里,我总怀疑身后有人跟着,不敢回头,又总想回头看个明白。一咬牙下定决心,猛回头匆匆一瞥,只看见一片狭长的黑暗。

小巷尽头,直抵陡河河堤,一架木板桥横在河面上,桥宽两人仅可擦身而过。桥板距水面也就三四尺,在桥上弯下腰去,手能够得到河中流水。走上板桥,颤颤悠悠,每一步都吱吱作响。到夜里,仿佛一切都诡异起来,白日里河水清且涟漪,入夜,星月无光,河水夜一样黑,让人心生恐怖。于是,小心翼翼,生怕一脚踩空,掉到河里。

走过板桥,沿对岸河堤再走五里许,下堤,走一段野外土道,就到家了。

在此后好长时间里,无边无际的遐想,许多都是从那幽深的小巷和颤巍巍的小桥,还有那无边的旷野派生出来的。

置身那样的场景中,为什么总是忐忑不安呢?我想,这也许是蒙昧时期的人类祖先,在仰望星空大野时的种种神秘与恐惧,积淀下来的古老基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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