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i画画又有了新高度#人工智能的这类创作，到底算不算是真正的创造力？著名哲学家赵汀阳老师最近出版了一本新书，叫《人工智能的神话或悲歌》，里面展开讨论了这个问题。

赵汀阳老师认为，目前人工智能的种种“创作”，只能算是自由组合和联想的能力，而不是真正的创造力。我们对“创造力”这个概念有误解，误以为创造就是“求新”。其实，“求新”是很容易的，毕竟“人不可能两次踏入同一条河”，我们就算是想每次把事情做成一模一样也不可能，每次经历都是独特的，都会有新的成分。

真正的创造力不是“求新”，而是“改变”，也就是，“改变旧问题，改变既有思路，重新建立规则和方法，在破坏规则的同时能够建构新规则。其中难度最高的创造力在于创造一种知识系统，所以孔子、亚里士多德、牛顿、爱因斯坦、康托、哥德尔等等是最伟大的。”

我们可以试想一下，如果给人工智能输入迄今为止人类获得的全部数学和物理学知识，人工智能能否解决目前人类无法求解的难题，比如哥德巴赫猜想，或者提出一个类似相对论、量子力学这样的物理学理论？这样的原创性思维才是创造力的证明。至少目前，人工智能还不具备这样的创造力。

第二，除了创造力，人工智能还缺少变通力。比如，如果你问它：π的小数点后一万位是什么数？它会马上算出来告诉你；你再问它，π的最后一位是什么数？如果没有人为干预程序，计算机会义无反顾地永远算下去，直到崩溃。

再比如，一个典型的说谎者悖论：“这句话是假话”——到底是真话还是假话？如果这句话为真，那么我们该相信它，这句话确实是假话。如果这句话为假，那么我们不该相信它，这句话必定为真话。

你看，用这样的问题问人工智能，如果人类没有事先给它预装“正确答案”的话，大概率会把人工智能整疯掉。那人类为什么不会因此而疯掉呢？遇到想不通的问题，人类可以选择暂时不去想，把问题悬置，“存而不论”，不至于因为想不出来而走火入魔。而目前人工智能还不具备这样的变通力，没有“自动停机”功能，解决不了无穷性和悖论性的问题。

第三，除了创造力和变通力，人工智能还缺少自主反思力。要注意，这里“反思”，不是指对外部事物的批评，而是对自身思想系统的解析，去思考自己的思维过程，以“自相关”的方式对自身系统进行反思。比如，亚里士多德对逻辑的发现、休谟对因果观念的分析、康德对先验理性的探索，这都属于反思。理性不是人类独有的能力，反思才是。显然，目前人工智能还不具备这样的能力。

总结一下，赵汀阳老师认为，目前的人工智能不具备真正的创造力、变通力以及最关键的反思力，离拥有自我意识的超级人工智能还很远。而一旦人工智能拥有了这三种能力，就有可能获得自我意识，从而成为自己的主人。

我们人类对人工智能的态度是非常矛盾的：既希望人工智能足够强大，成为人类最好的助手；又害怕人工智能过于强大，反过来威胁人类。赵汀阳老师说，这其实是一个误解。人工智能会不会对人类构成威胁，不在于是否强大，而在于有没有自我意识。危险的不是能力，而是意识。

未来的人工智能一定在各种能力上全面碾压人类，只要它没有自我意识，能力越强大，对人类就越有用。反过来，一旦人工智能拥有自我意识，哪怕它的能力不如人类，也会对人类造成威胁。“人类能够控制强大但没有自我意识的机器，却难以控制哪怕仅仅有着生物灵活性而远未达到自我意识的生物，比如病毒、蝗虫、蚊子和蟑螂。”

那么，人工智能什么时候才会进化出自我意识呢？“奇点”是否临近？对这个问题，赵汀阳老师有一个论断：“技术升级”并不必然导致“存在升级”。很多生物，像病毒、鱼类、爬行类，它们的身体在功能上的进化几乎达到完美，但这样“技术升级”并没有导致“存在升级”，它们并没有获得自我意识、成为一种更高级的存在。

同样地，很难说，人工智能的“技术升级”一定会导致它的“存在升级”，也有可能，机器永远无法靠技术升级获得自我意识。科学家们至今没有搞明白人的自我意识从何而来，也就没法在机器上复制这个意识产生的过程，这意味着人类暂时安全。#微博新知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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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天世界跨界对谈——

碎 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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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柏序
（著名作家）

（摄影师、旅游博主）

柏序：听说你要开签售会了，我们来聊一聊元宇宙吧。

碎石：这话题就这么关联起来了，是取景的灵感吗？

柏序：我拍照通常不会提前思考或者安排剧本，设置了目标反而会担心不能达成，有些照片拍着拍着就诞生了…毕竟元宇宙是个筐，那么谈谈高兴的事吧，或者聊一聊你想聊的话题。

碎石：确实在准备签售会（笑），“刺客信条”中国原创系列——《刺客信条：长安望》。

成书颇曲折，所以很期待和读者们见面。

不过宣传发售都是在线上进行的，我自己完全不用出面，真是和出道的时候比变化了很多，要说的话元宇宙也是技术的革新，给我们生活带来方便，说不定那天签售就可以在网络上、在虚拟社区进行了。

柏序：其实虚拟社区早就有了，也许元宇宙促进我们思考这些东西到底有什么用，从而变革技术吧。不过我还喜欢用脚丈量土地，好的照片一定要亲自到场，不然的话大家都不需要去旅游了。

碎石：是啊，我觉得它是锦上添花，我作为作者非常喜欢和读者面对面交流，网上也可以交流，只是没有那么畅快总觉得差点味儿。

柏序：赛博空间应该是在互联网起源就有了，经历过这么多年的发展它更加成熟了，从二维进入了三维，变成更高级的cyberspace。

碎石：我写科幻小说的时候就有很多想法，我相信科学家早就有很多想法了，但是暂时没有技术去实现它。我们现在是人和人对谈，后面可以和电脑或者猫狗对谈。不过现在看来所有的愿望都建立在想象的基础上，心理，精神，悬疑，都有很多想象的空间。

柏序：元宇宙建立起来，其实也还满脆弱的，去年河南郑州大水的时候不就扫不了码了嘛，我个人觉得一定要去思考它的学术问题。

碎石：是的，我也听到很多元宇宙技术对于艺术创作产生的冲击，全平台化、多段并举的元宇宙技术逐渐成熟，人工传统行业有了危机。其实艺术家对于元宇宙应该是非常亲近的，反而可以利用技术扩大边疆，做AI艺术，做数字藏品，或者做跟多更好的游戏。

柏序：作家用自己经历和心血形成结晶，通过感性挑选出来，才有了精彩的小说，美应该是随性情、随身体散发出来的，不是用程序去计算的。创作者的态度、生活、意识综合起来能产生美，而不是这个构图、这个色彩组合就美了那么简单。但是AI是没有感情和人生经历的，我知道AI写诗写得很好，那么判断AI写诗算是“文学评论”还是“技术评价”呢（笑）？

拍照就更惨了，现在只要借助科技人人都可以是摄影家。

说起来摄影因为相机的发明，也就是说因为技术而产生的，我倒是很想知道它会不会因为技术而消失。

碎石：也许是话题太热门了，才会导致大家觉得有危机。但有些文字到了网上变成了胡闹，有些是伪艺术，有的也许只是单纯的市场炒作。当然，支持者也许会说这些都是跟不上潮流的人才会说的话。
从积极的角度，我愿意理解元宇宙是先锋艺术，任何新奇的事物都是当代艺术潮流中的一支，比如京剧、豫剧也在用AI唱，波普艺术、装置艺术、大地艺术……热闹非凡，行业也好、工作者也好，只要热闹不就是没有危机的表现吗。

柏序：也许今后就没有艺术和非艺术的区别了，毕竟我们认为任何东西都可以有艺术性，都可以拍摄。元宇宙的兴起不过是加深了这种现象，计算机诗人也好，AI画画也好，目前还是不能代替人的，我试过输入作画的描述，如果不在数据库里AI还是有很多画不出来的。

碎石：社会这么发达，自然会走向人人参与人人创作，但和专业相比那些真的是艺术吗？虽然人人成为艺术家很好，但是作为作者我还是保持对文字的敬畏，让每一字都如履薄冰、如临深渊。有的人或许觉得搞艺术的人比较高深，在我看来，写的人和看的人没有任何高下区分，有的读者说不定文采比我还好呢。

柏序：你这一点我也很佩服啊。过度的娱乐化、商业化、消费化，必然会出现劣币驱逐良币的现象，如果只看流量就会错失很多优秀的作品，这是我非常肯定的。不能产生一些五光十色的文化垃圾呀。

碎石：所以我们不做单纯的批判，是而对现象或事件进行省思，这样才会促进社会文化的整体健康。元宇宙和技术应该是基于文化传输和表达认知的路径。

柏序：技术和手段都是对于生活的解救，要去贴近艺术家的修养，也许每个人都有艺术的超凡。比如说游戏是虚拟身份，玩家在虚拟的空间交往，但是交往的本质和现实没有差别。所以想象仍然非常重要。

碎石：我想起很多故事，比如《核客帝国》这样的，我们能够看到很多大家喜欢的主角，白天有普通平常的职业，但还有另外的身份去行侠仗义——不是人人都能成为侠客，但是人人都有武侠精神。应该说艺术家要有侠客精神。

柏序：我觉得周天系列和你的武侠科幻都该做一些衍生产品或者游戏，在元宇宙时代吸纳开放创作的共同体。

碎石：历史小说的开放结局和多重结构。目前的故事已经有多重结构有了，但是开放结局还未能实现。

如果是在游戏里面，某个角色在某个时间的任何选择都会导致结局的不同，别人玩的可能变成大boss，但是在你这儿可能在下一章节就不会出现了（笑）。

人生像时钟，绕了一圈又会接近你的原点，所以我会不断回反思己的作品。元宇宙热衷需要有冷静思考，也许不是每一件艺术品都有升值的空间，所以更要做自己喜欢的。

柏序：但很多事不能用经济价值来评价。不管用什么媒介和技术，只要对艺术的表达不会消失，创作就不会消失。

碎石：每个人都该为自己的热爱打cal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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