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海边是临时起意的，收工要回酒店的路上，从车窗外闻到了咸湿的海风
“这边也有海么？”龚骏问
司机看了看位置说道
“嗯，穿过这条街左转就是沙滩了”
“那能转过去看看么？”
“好”
转向灯一打开，行车的方向就奔着海边而去，距离越近，那一股海边的味道就越往鼻腔里深入。
时间渐晚，橘红色的太阳一跃而出，后视镜折射过来，龚骏下意识的眯了眯眼睛

去年夏天他和张晢翰一起去海边，找了个人少僻静的地方，也是大约这个时间，车窗摇下来的时候已经不刺眼的阳光照射过来，龚骏扭头看了看身边的人，瞳孔因为映着日落而变得有些浅淡，他伸手把遮光板拿下来，遮住了阳光
“不用挡，也不刺眼”张晢翰说道
“那也不好”

临近退潮 海边人很少，两个人趁着这难得的空闲，赤着脚走在沙滩上，海浪一层一层的从脚踝出过去，龚骏牵着张晢翰的手怕他摔倒。
“温温的”张晢翰说
“什么？”许是对温这个字敏感了些，龚骏没明白他的意思
“我说，海水被阳光晒了一天还温温的”
龚骏感受了一下笑着点了点头
“是……很舒服……”
两个人捡了一些贝壳，破碎的又扔回海里，张晢翰突然问道
“你说海底有什么？”
“有比奇堡？”龚骏笑着说，张晢翰伸手拿海水扬他，白色的短袖被打了个半湿
“说正经的呢”
“有沉船？有海洋之心，有宝藏？”龚骏又回答道
“什么宝藏？”
“金银珠宝？”
“那藏在哪了呢？”
“藏在比奇堡了吧”张晢翰恼他没正形，两个人又在海滩上追赶起来，海水顺着头发丝滑落下去，而太阳也一点点落了下去
海风起来，龚骏走到车边去给张晢翰拿外套
“回去么？”
张晢翰摇摇头“再待会儿”
海面上的灯塔亮起，巡回的灯光是不是会扫射整个海面，一些捕鱼的渔网随着潮涨潮落起起伏伏，龚骏站在那发了会儿呆，过了一阵觉得腿上痒痒，一低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张晢翰坐在沙滩上用沙子给他的脚埋了起来
“干嘛呢？”龚骏失笑
“给你埋起来”张晢翰愤愤的说道
龚骏也没动，还蹲下来帮着抓了两把沙子
“给我埋起来干什么？过一会儿涨潮了我就顺着进海里了，你就找不着我了”
“进海里就进海里，最好掉进比奇堡去”
张晢翰说的没头没脑，龚骏摸了摸头发也没听明白。
过了一阵子张晢翰显然放弃了这个想法，又推开沙子把龚骏拽了出来
“走吧……”
“不看了？”
“嗯……风大了有点冷，你t恤干了么？”张晢翰伸手去摸摸，还有点潮。
两个人到海边儿去涮了涮脚，穿上鞋上车了，回去的路上龚骏突然笑了起来，笑的张晢翰丈二摸不着头脑
“笑什么呢？”
“笑你表白的太隐晦，我刚明白过来”
张晢翰眼珠一转就知道了龚骏在说什么，欲盖弥彰的转过脸去看窗外
“把我埋起来掉进海里去做你一个人的宝藏？”
“嗯……”
张晢翰的回答拖了长长的音，龚骏笑的更放肆，张晢翰瞪他一眼，龚骏立马噤了声，可是嘴唇仍旧上扬着，张晢翰悄悄转头看他，又和对方的目光对上，一个没忍住，两个人在沿着海岸线行驶的车上放声大笑出来，天黑了，可是对方的眼眸仍旧明亮

下了车龚骏走到海滩上，看着远处发了一阵呆，手机嗡嗡一响
“收工了没？”
“收工了一会儿就回酒店”
“到了给我消息”
“好”
可能是着急回去，也没再多加逗留，拿出手机拍了张照片，看了看飞向的海鸥与不知行驶去何处的渔船，回到了车上
“回酒店吧”

当晚，龚骏在旁友圈里发了一个仅一人可见的落日

“我看见光落到海面线后面，而日落藏在他的眼睛里，是我一个人的宝藏”

日常第七十则

狐狸狐狸

#春明旧俗# 【旧都杂写：小器作依然不衰】作者：佚名

北平晚报 > 1936-09-12

卖声遍小巷
枣儿赛冰糖

家家户户种枣树
鲜甜清脆不虚传

千金佳馔，沉醉过多少口饥食客，硕果珍味，买住了多少儿女欢心，这些固然是得天独厚的人间美食，然而，朋友——你可曾想到北果的新秋，也有一种最普遍而又甜，可口的佳果，这佳果是北平人家普遍栽植的一种旖旎玉树，这就是新秋开始成熟的枣儿。

真的，北国一入了新秋，街头就好像披上了一层美丽的新衣，灿烂夺目的各种果品，开始炫耀着你的眼睛，同时，在那些僻静的小胡同里，随着秋风荡漾的，是一声声枣贩的叫卖声，当你听到那，“赛冰糖的脆枣儿！买枣哟，先尝后买。”这种带着深深的秋意的尖锐嗓音时，不但可以把你带进一种每秒的秋天境地，同时也足以使你想像到新秋的枣儿，是何等的鲜甜适口，这时你也许曾心不由己地走出门口解囊争购，藉以解你一时的馋吻哩。

说北平是产枣的胜地也许一点儿也不为夸口吧，气候一交了秋，街头就开始充塞着一车车垒垒的脆枣儿了，红褐色的，红绿相间的，尖的，圆的，长的，各色各样都有，既鲜甜，又清脆，诚然是果中妙味，而且，还很便宜呢，花一个大枚，也能尝到这新秋的佳果，所以，北平的脆枣儿，也是人人可尝的一种普罗美味呢。

北平的枣，大约可分下列三种，第一种是莲蓬子，状与莲子相似，上下长圆，极肖初剥莲子，不过体较莲子大些，色鲜褐微透黄，这种枣最是鲜甜清脆。第二，是老虎眼，体纯圆，色黄褐，分酸甜两种，成熟较莲子稍迟。第三种是镡子枣，上端较效，下端较大，状肖镡子，故名镡子枣，体较莲蓬子略长，街头常见者则是一种两头尖的嘎嘎枣，这种味也极甜脆。

枣树之在北平，似乎是一种稀松平常的菓树，踏进北平的任何竹架，只消有一个狭小的院子，就时时有一两棵的枣儿树，诚然是一种每秒的点缀，尤其是一入新秋，枣儿有已成熟的有刚出书的有未成熟的，因此在那密集的枝叶间，倒悬者一串串黄绿相间的枣儿，的确极富野趣，不过，产枣的区域确实分布于平郊远近的村庄，推车入城卖枣的，也正是近郊的乡下老大哥们。

枣的寿命好像很长，差不多延续到深秋，北平的街头还有鲜枣儿的跡影呢？至于严冬的脆干枣，已极干菓店所卖的加工炼制的金丝蜜枣，不也是那些肥大的枣儿制造出来的吗，所以枣儿在北平虽然很贱，确是一种又名的产物。

“赛冰糖的脆枣哟”，北平小贩似乎特别会夸大其词，然而北平脆枣儿的鲜甜清脆，却是名不虚传的。朋友，算时光又到了新秋，又该是吃枣的击节啦，看看街头今年的枣儿，似乎比往年格外肥美而繁多，预料今年的枣，一定是物美价廉的，那么，我辈馋猫，正可以大解馋吻了。

我下午一个人跑到一个地方遛达去了，看看湖水是不是解冻了，有两个湖两个方向，我选了一个僻静地树林中走去，看到一个大叔开垦翻了一块土地，我走过去问大叔准备种什么？他说他要种土豆，去年就种过，收成挺好，他种的土豆没有上化肥，树林里经常有人拉屎呢，所以他用人粪施肥给土地，大叔说现在准备找一些发芽的土豆，往地里种呢，就是找不到发芽的土豆，我一听，赶忙告诉他，我去年秋天买了2大蛇皮袋子土豆，放在自家地下室，我大概只吃了8个土豆，现在还有100个土豆，全发芽了，我可以全给他种在地里去，大叔听了特别高兴，告诉他明天我把发芽土豆给送到这块地里，中午我还在想着种菜，下午出门逛树林就在一个偏僻的我从来都不去的地方，莫名地我走到那个种菜大叔跟前，有时候感觉到自己的磁场跟天地万物都能互相连接，我前两天去市场的拐角路边买烧壳子，我在那买了8个枣泥烧壳子，我还站那跟老板娘说话，我刚买上，身边突然围过来一堆人也要买，这个要5斤，那个要3斤……，短短十几分钟，她的一个四方四正玻璃推车，各种饼，各种馅的烧壳子一会买完了，我站在那看的目瞪囗呆，还有去年秋天有个开四轮车卖土豆的农民大哥在我们小区门囗卖土豆，我买了他的土豆，旁边左右邻居立即全都买去了，一会农民大哥土豆就卖完了，还有没买上的，农民大哥说第二天还要来我小区门囗卖土豆。还有一次我买芝麻饼，本来那个摊上没人买，我过去了我告诉老板要5个，老板说你等一下，这饹好的全是葱花饼和鸡蛋饼，芝麻饼现烙，他说八分钟就好，我站旁边等着，也是突然围过来一堆人抢着要买他的各种饼，我当时吓了一跳，虽然我戴着囗罩，这个疫情让我们对所有人都有戒备心，关键是我被挤在中间，周围全是人。人世间事还遇到过奇妙地事情，说出来或许别人不相信，我自己都惊奇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