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五折《牡丹亭》,四百余年的青春绮梦。如果这个梦,是一个沉眠的少女困在无边无际的生死梦中,是一个拘禁在大梅树下的美艳凄恻灵魂的“求救”。

2022上海大剧院版昆曲——重逢《牡丹亭》邀请剧作家罗周整理改编剧本,编剧回到原著、精读文本,找到不同于前人的表达,是一个“有一点悚然”的故事,也是换一个不为人知的视角去重新迎来“浑噩长夜中的一道明光”。#重逢牡丹亭#

文 / 罗周
题 /《<牡丹亭>:生死梦中》

L先生向我约稿《牡丹亭》之整理改编,我说《牡丹亭》演出版纷纭,用不到我再掺和,他却说,相信我心里,定有一版我自己的《牡丹亭》;讲真,有,倒是有的,只是有点“吊诡”;他又说,希望集中在一个晚上演出全剧;巧的是,我心中这个版本,好像真的,一个晚上,也就够了。

《游园惊梦》《寻梦》《写真》《离魂》《冥判》《拾画叫画》《幽媾》《冥誓》多么经典,即便只是串折,也不是2、3个小时所能容纳的,遑论还要将来龙去脉讲述清楚。在一众版本中,最令我赞叹、具有匀称美感、结构精巧又有极大创造性的,是由张弘先生整理改编的、江苏省演艺集团昆剧院之精华版《牡丹亭》,而那亦需两个晚上的演出来完成。

那么我,想怎么做呢?
支持我“创新创造”的,又是什么?

是汤显祖原著。多年来,陆陆续续的,面对《牡丹亭》,我想的主要就一件事:回到“原著”,在精读文本的基础上,破解“《牡丹亭》密码”。其关键点在于两个“梦”。一是杜丽娘之梦,见原著《惊梦》;二是柳梦梅之梦,见原著《言怀》。

《惊梦》大家很熟悉,《言怀》则尤值一提。《牡丹亭》传奇共五十五折,第一折《标目》相当于全剧内容简介,第二折,就是《言怀》,换言之,整部《牡丹亭》,在汤显祖笔下,是从《言怀》开始的!他写道:“(柳梦梅)忽然半月之前,做下一梦。梦到一园,梅花树下,立着个美人,不长不短,如送如迎。说道:‘柳生、柳生,遇俺有姻缘之分,发迹之期。’因此改名梦梅,春卿为字。”同折里,柳梦梅自报家门时,说的是:“小生姓柳,名梦梅,表字春卿。”就是说,这个梦,简直给了男主角一个“新生”,此梦之前他本名叫什么,我们全不知道,“柳梦梅”懒得说、汤显祖也懒得写。

那么这一梦,从时间顺序上说,是故事之发端吗?
我觉得:并不是。

梅树下的美人,无疑是杜丽娘,杜丽娘死后葬于梅树之下,故而有这个特殊地点的梦中相逢,杜丽娘在《冥判》时知道了“有此人和你姻缘之分”,才有“遇俺有姻缘之分”之说。几乎可以说,杜丽娘不死,柳梦梅是做不到这么个梦的;那么,有没有可能是杜丽娘没死,柳梦梅纯粹做了一个“预言梦”呢?且不论“预言梦”细节太过真实,事实上,《言怀》之梦并未结束,它跨越了七出戏,在第十出《惊梦》里,与杜丽娘之梦“合二为一”。

去年做《缀白裘》文本分析,解读《惊梦》时,我这么说:

【细看《惊梦》,有几处很奇怪。

【其一,杜丽娘眼中,柳梦梅是个素昧平生的男子,可柳梦梅为什么一见杜丽娘却说“小姐,小生那一处不曾寻到?却元来在这里。”显然见过她,却是几时见过?

【其二,柳梦梅手持柳枝道:“姐姐既淹通书史,何不作诗一首,以赏此柳枝乎?”杜丽娘淹通书史,他如何知之?

【其三,乍一相逢,柳梦梅便道“咱爱杀你也!”热烈求欢。如此突然,难道他是个浪荡子?但看《幽媾》,小生明明也有他的矜持自守。

【原著《惊梦》中,柳梦梅还有四句上场诗:“莺逢日暖歌声滑,人遇风情笑口开。一径落花随水入,今朝阮肇到天台。”它不见于《缀白裘》与演出版,却清楚解释了柳梦梅的来处:他从他的梦中来!所谓“风情”,指的就是他在大梅树下邂逅美人!随后柳梦梅还有一句很关键的念白:“小生顺路儿跟着杜小姐回来,怎生不见?”(她甚至把姓氏也告诉了他。)足见:《言怀》之梦没有终止于《言怀》,它一直绵延到了《惊梦》,与杜丽娘之梦合二为一!正因为有前史、有梅树下的接触,柳梦梅才会一路寻来,才会对杜丽娘有所了解,才会——看似唐突、其实是顺理成章地——求欢!因“姻缘”二字,本是杜丽娘先提出来的!

【汤显祖在此展示了令人惊讶的戏剧结构,涉及到时间线的剪断重组与封闭循环这两个极具现代性的叙述方式。

【为什么说它形成了闭环?按通常认知,《牡丹亭》叙杜丽娘“一梦而亡”,为情而死、又为情而生。杜丽娘若不梦见柳梦梅,就不会有梦中之欢,没有梦中之欢,就不会伤情郁郁,若不伤情郁郁,便不会青春而夭,葬于梅树之下,亦不会在冥界得知她与柳梦梅的姻缘。而若无死亡、若无《冥判》,便不会有杜丽娘之魂入柳生之梦,若无柳生之梦,则没有书生入丽娘之梦,也就没有杜丽娘之梦柳梦梅、没有梦中之欢!可以说,柳梦梅、杜丽娘,他们既是彼此的因,也是彼此的果。】

我想做的,便是将这一点传递给受众。也许有一点悚然;但唯有“至情”,能冲破冥冥中悚然的死循环,这才有了《牡丹亭》之题旨:“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可以生。生而不可与死,死而不可复生者,皆非情之至也。”

因之,我若整理改编《牡丹亭》,将回到汤显祖原著之结构发端,以《言怀》柳梦梅之梦为“序”!接着便是柳梦梅干谒漂泊,卧病梅花观后《拾画叫画》——当然,篇幅上会做些压缩,那声声姐姐,叫出了个杜丽娘,《幽媾》顺理成章。

不过,“人鬼厮混,到甚时节”,杜丽娘怀着这点“怨念”,“也避不得”“柳郎那一惊”了,决意要将她“是鬼也”告知柳梦梅。原著里,柳梦梅听后第一反应是“怕也、怕也”,怎么令他接受枕边人是个“鬼”并且肯犯“开棺见尸,不分首从皆斩”之罪,开坟迎出了个娇娇臻臻、鲜鲜活活的丽娘小姐呢?

省昆精华版《牡丹亭》的处理办法十分巧妙,以“梦”为勾连,而我想不妨再进一步,索性将《游园惊梦》乃至《寻梦》以双双回忆、相互诉说的方式,挪移到这里,并将《惊梦》之梦与《言怀》之梦合为一个,令杜丽娘、柳梦梅都明明白白发现这个“首尾相衔的死循环”,对柳梦梅来说,杜丽娘或许只是一介绮梦;而对杜丽娘来说,柳梦梅是她破解生死的唯一钥匙!他若不肯信、或者信了而不肯冒杀头之险,杜丽娘都将永远被困在梅树之下、困在无边无际的生死梦中。

甚至,忽然我冷丁丁地想:也许,这一个“柳梦梅”并非“杜丽娘”遭遇的第一个书生;也许,在他之前,有无数书生做过“梅花树下逢美人”之梦,那是被拘禁在树下的美艳凄恻灵魂的“求救”,他们都纷纷地改名为“柳梦梅”,无数次来到梅花观,只是,一个都没能“通关”,始于“好色”,终于“恐惧”,在“鬼”面前、在“大明律”面前,停下脚步、掉头而去,直到这一个“柳梦梅”来了。怎样才能跨越生死鸿沟?那便是,“情”到极至,能置死生于不顾!

敢“死”之人,才能迎回一个“生”,这很公平,不是吗?

“至情”,仿佛浑噩长夜中的一道明光,剖开了令人窒息、反反复复、永无止境的暧昧的“媾和”,她的躯体已在土中湮埋了很久很久,这一天,终于离开梅花树下。杜丽娘回头望去,依旧是“梅树依依可人”、“梅子磊磊可爱”,只不知,下一个沉眠于此的少女,有否她这样的幸运了。

| 时间 |
2022/8/10-8/13(周三至周六)19:15
2022/8/14(周日)14:00

| 地点 |
上海大剧院·大剧场

| 票价 |
180/280/380/480/680/880元

原著:汤显祖
编剧:罗周
导演:马俊丰
制作:林恺
作曲:孙建安
编曲:李哲艺
舞美:刘科栋
灯光:邢辛
服装:赖宣吾

单雯 / 杜丽娘
张军 / 柳梦梅
李鸿良 / 石道姑
特邀 蓝天 / 陈最良
特邀 奚中路 / 大花神

-艺术家阵容等节目信息以现场演出为准-

《夏日深处,寻一份悠然》

作者:谈笑在指尖   

坐在夏日的时光里,有风,有雨,有荷开,有莲韵,还有更多生活的琐碎与欢喜。拾一枚墨香,与岁月浅唱;与时光对语,随心而雅;在静静的时光里,随意而安,慢慢品味着生活中散发出来的恬淡与芳香。

常常,会不自觉地在想,生命就像笔端上精心描画出来的一条美丽弧线,在生活的一纸素娟上,落下的是一道耀眼的光芒,生活也像一缕的熏风,不经意地剥开了粉莲,熏染着那悠然的锦年,一池的小荷尖尖,酿制出来的都是生命的浅语嫣然。曾经的风起,雨落,花开,花谢,于我来说,好像都显得非常的自然,所以,在我的心目中,即便偶尔会被一些烦恼之事所相扰,亦很快就会被内心的素简,渡成一朵花,独自将美好盛开在心间。

行走在红尘陌上,惯看了时光荏苒。似乎觉得,前行中的所有遇见,繁多离别,都是生命中早已做好的规划与安排,我所要做的,就是顺随着变化着的因缘,无需去花费太多的精力刻意地作为,去寻求本不属于自己的那份因缘。

无缘乞求也无用,有缘不请会自来。生命总会寻找到一个恰当的位置,将自己容纳进去,或,煮字烹茶,把酒东篱,或,寄情山水,策马扬鞭,或,晨起日落,辛勤劳作,或,一日三餐,平平淡淡。

一直觉得,不争论是非,不纠结对错,简简单单,清清浅浅,平平淡淡,才是生活最原有的本色,才是人生应该的模样。轻轻地将自己的灵魂托起,尔后,融汇于袅袅人间烟火间,瘦一池欲望,肥一泓芳菲,钓一弯皓月,于淙淙流水河畔,撑起一叶执念之船,穿过浅水深潭,赴远又赴远……

曾经走过的路,看过的花,听过的歌,都已一去不复返。所以,人生最佳的姿态,就是睁眼能看淡生命中起起落落的波澜,闭眸能笑泯云舒云卷,不以物喜,不以己悲,静守心底水云间,且将生命历程中漫卷的西风所撩拨起来的红尘清梦,都付一笑谈。

夏日炎炎,池中蛙叫,树上鸣蝉,一片燥热,一片烦杂,找一处僻静,寻得一份悠然。甚是喜欢幽静和恬淡,静谧中,望岁月幽远,听心雨呢喃;恬淡里,看世间浮华,如过眼云烟。岁月本沧桑,只是那份沧桑,已被世间温润的诗行所掩盖,心中的那份执念,也早已在时光里搁浅,而心中的那份期望,却随着季节的流转而绵延。一些生命,一些时光,一些过往,在经历了风风雨雨后,仍盈润得如晨中的一朵荷莲。

流年若水,岁月幽香。倚着时光,静坐自然。拥抱着一抹淡然,是生活中难得的一种清欢,生命里,是需要有一份懂得,一枚厚重的,尘缘里,莞尔一笑,沧桑中,风轻云淡,红尘内,素心向暖。相信,只要心存一缕芬芳,一抹禅意,一份淡然,无论春夏秋冬,时光的梗上,依然都会花开满径,岁月的庭院内,何处不会香飘满园?

#谢安琪忆年# #谢安琪#

十二年前,她受当时的第十届华语音乐传媒大奖之邀请,为当时十周年的传媒奖专门打造并演绎了有史以来第一首,也是唯一一首主题纪念曲《拾年》。
https://t.cn/A6afYVSk
那年夏天,工作团队跟她、导演云中(李云波)@清影像 ,还有参与群演的众多志愿者们,在如今已经成为历史的红专厂里拍摄MV的情景仿若昨日时光犹在眼前,当年参与其间的一些人一些事一些情乃至一些场景本身,却早已成为无法再重现的逝忆。

当大家似乎都忘了这首歌,这一段时光之时,今天她出的新歌《忆年》,仿佛就是在呼应这一切,重新在回忆拾起了这逝水年华。
她应该还是念旧的人,十二年后的《忆年》和当年的《拾年》,作曲和编曲依旧还是Cousin Fung(冯家俊),@goldEN_CousinFung 这位从《17度》和《祝英台》就开始与她合作的Ban Ban Music老伙计,旋律曲风甚至能令你想起她甫初出发时的那段《Kay One》岁月。
复古音色的合成器流行,和声的运用和她的演绎方式,既可以说是在呼应时下的City Pop复兴潮,又可以是在念念不忘《Binary》和《Yelling》里对合成器的追忆与爱慕,进而上溯至与之同源的那个八十年代。
https://t.cn/A6afYVSD

就像T-Rexx的歌词,那些停留在记忆里面的古早气味意象,臆想中从旺角变脸至东京的那道摩登风情画,就如Sam的《日本娃娃》一样,何尝又不是八十年代的经典想象呢?
T-Rexx的这首词,有人可能会想到《离不开》,有人可能会想到《拾回》,更有人会想到《喜帖街》,同样是对故旧的眷恋残念,不管是个体回忆,还是集体回忆。
然而这一种释然后的清新感,反而会令我想起暌违已久的《一人之夏》,同样是在夏天里的拾忆,连那她一直都念念不忘的逝去日子,也在这盛夏日和里,变成了另一种意义上的声生不息。

即便年月星辰已经走过了这么久远的路,从喜帖街、山林道,一直走到浅白小径,但她仍时不时在回忆里拾起这年华。
即便只是一家街角的老字号茶餐厅,TA亦能在回忆里,翻起浪花,依旧如新。 @谢安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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