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卜卜❤:十個月的旅程即將走完,感謝這段日子你對我的心疼和遷就,從未讓我受到一絲一毫的苦痛或傷害。原來這份奇妙的體驗可以如此輕鬆美好,你持續著你的生長,我繼續著我的生活,我們和諧共處安然自若!你陪我經歷了登山露營觀銀河、累積遊歷了7個國家14座城市、拿到了付出努力已久的碩士學位、堅持了每天從未停止過的熱愛的那些運動,同時也一起錯過了一場我心心念念的馬拉松比賽。難捨最後合二為一的寶貝時光,從此不再是一個人了。38+5倒計時……之後,感恩新生的你,感謝重生的我。——莉莉桑[可愛]

我是一棵树

我是一棵树

生长在他的窗前

他最喜欢揪我初春时刚发芽的嫩叶

用同样稚嫩的声音呼唤我

小青小青

小青

我喜欢这个名字

我摇了摇树枝

欢喜的回应

 

我是一棵树

我向佛求了八百年

佛应我与你结这一世善缘

转眼间你已是青葱少年

你已经可以揪下我最高枝杈上的那一片叶

但你不再那么做了

你常常趴在窗上

透过我

望哪扇窗里的少女?

我看你笑的安然幸福

尽力稳住身形

不让哪片树叶晃了你的眼

遮了那扇窗子里的碎花裙

我是一棵树

我叫小青

今年冬天真冷啊

你忘记给我刷白白的暖和的衣服了

我可能快要死了

我看着与我隔着一扇玻璃窗的你

和那个碎花裙子的姑娘

轻轻地对你摇了摇枝杈

你没有注意到我

拉上了窗帘

直到临死

我都在心里默念

我是他的树

我叫小青......

 

麒麟:一个叫小凤的女孩,一张纯朴的笑脸
王朱 黄向华/文图

1月11日凌晨4点半,我们从枞阳县城出发,要去一个僻远的乡村去"见证"一位14岁女孩艰苦而向上的岁月。大约五十分钟车程后,车子离开主干道,在田野阡陌和屋舍疏朗错落的小路上迂回了半晌,才借着车的灯光,在一片竹林后找到了小凤的家。

失去父亲 怕再失去母亲

落过冬雨的早晨,显得格外清冷,也许一碗滚烫的面条,能给独自生活的小凤带来些许温暖。

点火,烧水,下面,调味。14岁的小凤使用燃气灶准备早餐十分娴熟。不到半个小时,她又洗好了碗,盖上锅盖。

扎头梳辫,整理书包,关灯锁门,动作有条有理、麻利干练。但让人看了心疼。

一个人生活。这一切都在情理之中,又在意料之外。

时值腊月初,对于乡村来说,已是闲散的冬季。天仍未亮,整个村子静谧安然。清晨六点半,小凤打开手电,借着微光行走在求学的路上。

"走这边去学校,大约半个小时。" 话说得虽然小声,但还是惊起了一串狗吠,小凤不由得打了个颤,随即就镇静下来。"还有一条小路能近点儿,但不好走,周围又没有人家,如果不是快迟到了,我平时是不敢走的。"

寂寥的道上,窸窸窣窣能听见小凤的脚步声。路面十分潮湿,这是一年中最难捱的阴冷天气,却还没等到村里大人返乡的时候,层层叠叠的黑暗里,依稀能见到几户零星的灯火。
镇里的村村通水泥路,平整却蜿蜒,天渐行渐亮。"走着,走着,就不怕了。"临近学校时,小凤不自觉地加快了脚步。

安徽省西南部的枞阳县麒麟镇,辖4万多人,位于枞阳、桐城、庐江三县交界处,镇里规模最大的学校——麒麟二中,就是小凤就读的学校,与相距不到五十公里的县城学校相比,这里的清晨略显冷清,没有车水马龙的送学队伍,学生们或步行或骑车来上学,中午大多都在食堂就餐。

小凤的班主任李老师说,班里36个学生,有8位是留守孩子,父母双亲都在外打工,大部分和爷爷奶奶一起生活。小凤的情况更为特殊,父亲早在14年就因病去世,母亲在铜陵市精神病院接受封闭治疗,大两岁的哥哥在安庆读建筑学校,如今家里只剩她一个人。

希望今年妈妈能回来过年

"我希望今年妈妈能回来过年。"小凤说去年1月份妈妈病情加重,神志不清地一把火烧了家里的房子,差点烧没了自己,那以后就被送去了铜陵精神病院,过年都没能回来,去年兄妹俩去亲戚家过了年三十。每逢佳节倍思亲,虽然很想妈妈,可是对于她来说,路太远,这一年来,也只在暑假期间,在村干部陪同下去探望过一次。

小凤回忆起和妈妈相见的场面,神情黯然,"之前想说的很多话,都没能说出口,一直抱着哭。"

"我很害怕失去她。平时妈妈在医院里要放心一些,至少有人照顾,不会象以前一样,在我上学的时候,一个人在家吃不干净的东西。 被烧毁的房子已在村干部和好心人的帮助下修缮好了,真希望寒假时,妈妈能够回来一起过个年。"

她不让人看出苦难的阴霾

得知我们要去学校时,小凤在电话里迟疑了半天,憋了三个字,"好尴尬。"但最终她还是同意接受我们的采访。

一个人生活久了,小凤似乎不太喜欢被人闯入再离开的感觉。在学校里,小凤人缘很好,课间总是笑着和同学们凑在一起聊天,从脸上看不出一丝苦难的阴霾。

"我很感激一直资助我的叔叔阿姨,可是又不太想让同学们知道。"小凤欲言又止。
回忆起印象最深的场景,小凤说那是爸爸生病前,拿着新买的手机给她拍照的样子,夸她好可爱。那时她也和其他同学一样,下雨时,会有爸爸妈妈送伞。

"爸爸去世一个月后,妈妈也发了病,一切都变了。"

食堂午餐时,小凤打完饭,抱歉地对摄像记者笑了笑,远远地找了个角落坐下来,特意避开同学们好奇的目光。

一个人,静默地吃饭……

我们缺什么

"我什么也不缺。"

小凤说村里有个名叫香华的好心人,每个月会给资助他们兄妹俩1000元生活费,直至大学毕业,加上其他爱心团体的捐助,每个月有1500元。哥哥的学校也免了学费,村里还给了低保。

说着小凤突然从书包里翻出了几张照片,和我们介绍说,这是中秋节时团县委的钱叔叔和阿姨,还有吴叔叔带着他们的孩子一起来我家做饭呢!照片上有孩子们一起洗着菜嬉戏的笑脸,还有一大桌做好的菜肴。

"要是家里一直这么热闹,就好了。"

临近年关,小凤的班主任李老师也响应团县委的"千人千愿"活动,在班里征集留守学生的心愿,想通过这个平台,让更多的人认领,帮助孩子们完成小心愿。

班里的瘦高男孩,还没写完就哭了,他说爸爸肾不好,还撑着在外面打工,我最大的愿望是爸爸身体健康。

"我希望家人能够和谐相处。"晶晶说每年父母过年回来的时间都很短,却总为一些小事争吵不休,她希望回来的时候多陪陪她,别再吵架了。

还有位父母离异的男孩愿望是父母能够常回来看看他。

有个婉约名字的江南,说每周和妈妈只有短短两次通话,每次都是问成绩,她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说她的愿望是"父母少谈成绩,多和我聊聊天",

"和父母吃一顿团圆饭。"

"我希望假期能和爸妈一起去看一场电影。"

明发的愿望是父母在外能够轻松些,他说他知道爸妈每天都要工作到晚上十点多,希望他们在外别那么辛苦。

每个孩子都心系着父母,很多愿望也都寄托在过年时父母回家的短暂几天里,春节仿佛成了一个情绪宣泄的出口。团聚不易,离开更不易。
"和我们预想的不太一样。"团县委的钱叶超书记说,这样的心愿似乎光靠社会力量还是很难实现的。

除了想让妈妈回家过年,小凤好像也没有太多的期待。

趁放学时天还没黑,小凤匆忙赶回家,去地里拔点青菜。"放学回来要洗衣、做饭、做作业,除了周末,还真是没有时间上街买菜,只能靠着地里的收成了呢!"小凤笑着说。

霜后青菜香,地里生机蓬勃的绿,映衬着她那纯真质朴的笑脸。
那笑容仿佛是从内心深处萌生出的火星,点燃日常生活中的繁枝细节,燃尽后才能发现真正的轮廓、真实的需要。

萧萧冬日里,万物依然在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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