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看到了2008年的一篇博客,我退休后的第五年。

我去看望过我的老同事陆叔贤,我们同一天进的齿伤科诊所(后来的牙防所)。那年我16岁,陆叔贤50岁上下。他到了60岁退休后我又工作了好多年,不管在上班时还是退休后我们交接不多。他的二女儿陆秋华比我大二岁也是我的同事,我们关系不错,后来为了照顾她与丈夫的团聚一起调到了黎里医院牙科。她调去黎里后我们几乎没再见过面,估计每次回芦墟都是看望父母,行色匆匆都是当天回到黎里。

我退休的第二年,我二妹美官说:“我碰到了陆叔贤的大女儿冬官,她托我带信给你,她父亲要你去坐坐聊聊。”我很惊讶:我没有想到我的老同事要和我聊天。我去了,后来也去过几次。最后一次去大概就是写这篇博客那次。下一年,他九十四岁那年走了。听说他那天早上起床洗脸刷牙时去了失去了知觉,等他儿子陆剑锋(也是我的同事,后来是牙防所领导)发现他倒下急送医院已经断气了。我去同里医院看望父亲时说:“我们单位老陆走了,没有痛苦,瓜熟蒂落的那种吧?”父亲苦笑着说:“老陆解脱了,我还在受苦受难,不知什么时候能去?”

当年十二月我父亲也走了,与老陆相比,父亲走得很艰难:褥疮生了好,好了又生;我母亲也是这样,还有我的祖母。家里的三位长辈告别人世的仪式太过惨烈:祖母被自行车撞断了股骨颈,床上躺了四年;父亲摔跤股骨颈骨折躺了三年;母亲发疯十五年,后十年瘫痪在床,神智没有清醒过,褥疮烂了好,好了又烂……父亲心里一直不想离开家人去同里医院康复科,可是我们没有办法。家里已经有了一个狂躁型精神分裂症的不能起床的母亲,如果还把一个股骨颈骨折的父亲留在家里,我们实在做不到。

保姆请了一个又一个,最后请到了李美英阿姨,她比我大二、三岁,是个老实巴交的诚实的人。她年轻时在浙江乡下种田,后来到了芦墟,当过清扫街道的工作,一个人干两班,做坏了腰椎。记得几次她提出不做了:我母亲每天大小便拉得满床都是,她吃不消。母亲不仅大小便拉得床上身上都是,还用手去抓一手的粪便对我们说:她手上是一朵好看的花。我们每次都极力挽留保姆。我的博客里写着:我与我小妹商量好后对美英姐说以后我们一起去给母亲换床单被单,换下来后我小妹拿去洗。其实小妹颈椎腰椎四肢关节病频繁发作,发作时路都走不动,要么躺在床上动不了,要么妹夫背她下楼。可是父母的事还是她承担得最多。直到现在小妹颈椎腰椎病还是每年都发好几次,一旦发作送到五院去挂激素。

保姆先生身体不好,有时在芦墟医院住院,有时会去吴江医院住院。每次去她请假去陪护都要半个月或者二十多天。她说:“要么我就不做了吧?你们另外去叫人;要么我不去你家的日子就扣我工钱吧?”我们说不去叫别人了,就等你家老张好了你再来我家,工钱也不会扣你的。

保姆不在时我们芦墟的三姐妹轮流去老家。小妹挑最累的早上去,一夜下来每次都拉得满床都是。我负责中午去,清理母亲拉脏的垫单我得到床上,想要抬起她的臀部感觉太重怎么都抬不起来。我去问小妹,她是怎么处理的?小妹说先把母亲身子推过去,把外侧的身子擦掉污秽物,再处理另外一侧。我自己腰椎也不好,腰痛得厉害又要清理如此臭的尿屎,常常不是去为父亲挖大便就是为母亲清理便溺,心里怨恨:要我这样做还不如你们不要生我。再说我的人生也不是我想要的那种。

陆叔贤人生的最后几年我去过几次,每次他都客气得不得了,又是泡茶又拿出好多点心给我吃,说是他的儿女们买给他的,多的吃不完。

几次聊着聊着他耷拉着脑袋闭着眼睛,我发现他睡着了。过了九十岁老熟了,很正常!

阿露的母亲过了八十五岁,有时我去她家转转,她躺在藤躺椅上说:现在她只想闭上眼睛养神不想说话。后来她的小儿子儿媳要去吴江带孙子,除了阿万她的子女都在吴江,她和老伴也由子女安排到了吴江。

到了吴江不到一年都死了,当然岁数真的也大了,近九十岁了。

我现在也很害怕:怕像我的祖母和父母一样瘫痪在床上。

首先,我不会适应瘫痪在床的日子,再则让我儿子怎么办?

到了人生终结前的那段日子,真的不知该怎么过?

看看2008年9月27日写的那篇博客,好羡慕我的同事陆叔贤老先生——走得那么干脆利落一点也不拖泥带水!

这样的离世方式是要有福气的!

在越倒计时27天叙事片-过年旅游篇之大叻市2(Thành phố Đà Lạt)

在大叻的第二天,我们说好的去看日出和云海,定的是4:00出发,我们3:30就起床了,直接换衣服弄脸就下一楼酒店大厅集合,结果廖总他们早下来看了,我们的车被其他住户的车挡住了开不出来,他们就回去睡觉了(前一天晚上吃饭回来,飞哥就跟廖总说了先挪车,但是廖总说不挪,前台有钥匙的,明早直接开出去……我也不懂他是怎么有这种自信的,我们的车钥匙都没有给前台啊,前台怎么着就有车主钥匙了呢)。

我下来了解情况后到处找工作人员,最后傍边靠窗一张椅子那里发出了动静,有人坐了起来,原来前台小哥哥就躺在哪儿睡觉呢,我和他说了情况,小哥哥帮我找车主(酒店只登记了入住时间、车牌和电话,没有登记对应的房间号码),但是车主的手机没人接听,前台就翻系统,一个电话号码一个房间的点进去查看,找到一个以后,打座机过去人家接了,小哥哥问说请问车牌尾号XXX是您的车吗……人直接回不是……(我和他说人正睡觉呢,肯定懒得听就直接说不是了,我提议直接去敲门问一下吧),但是小哥哥不去也不给我房间号,就这样过去了一个半小时,我又出去看地形,灵机一动,发现旁边另一台车挪走我们的车或许也可以出来,我向飞哥确认,然后拍下车牌号给前台,这次电话一打过去人家就接了并下来给我们挪车了。(是一个越南大哥,我跟他道谢,但是他都不温不热的样子)

虽然晚了一个半小时,路黑路程远还走错了一次路,但我们还是赶上了日出了,只是云很少且远,没能看到网上图片那样子的盛况,而且天气冷得不得了,个个都瑟瑟发抖,也拍一些还算好看的照片,但因为天气冷,就在入口处拍了拍,大家就走了,只剩下了我和Mina还在拍,我一直说算了不拍了,但是Mina说大老远的好不容易来一趟,就拍几张好看的再走吧,结果我们就多留下了大概10~15分钟,廖总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看到了,但是手机黑掉了接不了,我就告诉Mina,我们就直接跑回去了,结果因为这十几分钟,闹了很大的不愉快,我在接下来的5天都没有跟他讲过话。(他很生气的一直在念念叨叨,我一跑过去就跟他说了我手机黑屏关机了,接不了电话,说我们要是还要拍也要告诉他一声要多久,这里还有其他人呢,有人肚子饿了要吃早餐……霹雳巴拉念了很久,而且语气很不好,也很大声很生气,我就说了山上的咖啡厅就有早餐的,刚刚一到的时候太阳还没出来我就叫你们说先吃早餐了,你们就是不听就直接不顾店家阻拦的冲到景区里面去,现在你们说饿了说天冷你们完全可以进到咖啡厅里面坐着点吃的喝的等我们啊……他不顾我说的额,说我对他是什么态度,还一直在那里不停的反复的念,我就火了,对头大声说了一句:我都说了我手机关机了接不了!他更来劲儿了,我站在那里排队点餐,他冲过来那个架势就是要打我的样子,说他是不会让着我的……)

总之,我是不想仔细形容了,总是是特别差的体验,我点餐完毕后去洗手间,就一直听到他在说我(卫生间就在我们所坐位置的下面而且是木板所以可以清楚听到),我听着听着还直接忘记了拿手机,吓到我,我跑下来卫生间找手机,我那个房间里面有人,一个阿姨,我焦急的等了一会儿,还好手机放在架子上不显眼还在,我感激的跟她道了谢,回去的时候我还跟我那一桌的人说等下大不了我就自己打车回去了,我不想受他的气,影响游玩的心情,陶大哥就说我就坐他们的车就好了,别管他就是。最后我在车上也有吐槽廖哥和发生的这个事情,心情也好多了(吃完就直接去了下一站,根本没有心情再去拍照还是干嘛的,里面很美,但是大家都受了影响吧);下一站去了情人谷,进去以后找不到路,他也不跟我们玩,我说进去迷宫,但是他就直直走过去,其他人也就跟着,没有人跟我进去情人谷,但是她们都说你要是想进去你就进去吧……我说算了,等一下又说等我一个人
……值得一提的是,我们去划船的时候是两人一个的,但是那住在一起的三个女生就坐了三人位的出去了,就剩下他自己没有人跟他坐,他就没有坐了在旁边的休息椅坐着,我划完回来后听说的,他们先回来的人一走过来坐下他就直接走开到另一边接电话了……

我们最后等那三位女生等了很久很久,然后就直接坐了景区的观光车去了下一个大点,谁都没动没逛没拍照坐那儿点了一杯甘蔗汁喝完,又坐着观光车去了最后一个地方,在那个地方拍了几张照,飞哥去玩儿了高空桥,然后就坐观光车下山去吃了午饭,午饭是一家很小的店,吃的是锡纸烤的手撕鸡,很好吃,然后就回酒店睡午觉,回去后我就下定决心不参加下午的行程了,Mina也说她不去了,很累想睡觉,我在群里说我眼睛疼不去了,他打电话给Mina,Mina叫我接,就说她睡着了,睡前说她不去了,末尾我还说了一句你们好好玩,他没说什么就挂了。傍晚的时候我和Mina去了酒店下边的春香湖和一个小花园拍了几张照片,因为状态较好,我们两个的照片都意外的好看,拍完后陪Mina去酒店对面的超市买卫生巾,就看到了群里吃饭的信息,Mina说请多等她10分钟,廖总回复说不急慢慢卖,结果我们跑到全身汗回去结果人已经走了,只有飞哥一车人等我们两个……

飞哥说他们先去了然后发定位给我们,廖总工厂的合伙人苏总到了,去到后是一个非常非常小的小巷子走下去,还是吃鸡,而且这家鸡肉还没有中午的好吃,我就一个人吃了一根半的竹筒饭集合都打牌去了……

第二天吃了酒店的早饭,酒店的早饭很好吃,环境也特别好,苏总的老婆要去泥塑公园,我们女生都表示不想去,我也说我不去的,但是吃早饭的时候遇到苏总,苏总就跟我们说什么走这条路,路上有很多玩的地方,我们一路玩过去……结果上车走了一段路后才发现还是直接去的泥塑公园……(昨天下班前编写的,拍照点分别是春香湖、湖旁边花园和云海木桥,所晒另个一个女生是Mina)

2022年2月6日

由于伊朗出国的航班少之又少,所以能从设拉子离开的飞机也只有凌晨班次,不过也蛮好的,一觉醒来就又能沐浴到新世界的阳光。

早上六点半,飞机降落在伊斯坦布尔机场,已经数不清是第几次来到这里了,作为亚欧大陆的连接点,伊斯坦布尔无时无刻都是繁忙的加速状态。国际中转的人排了里三层外三层,虽然早就预料到,但还是担心下一程的航班是否来得及,终于安检完,就看见大屏幕上写着我的航班在“last call” ,也还好是路熟,一路飞奔过去,清晨僵硬的身体也不得不被迫的活动起来,气喘吁吁的跑到登机口,也来不及连上Wi-Fi,就只能登上飞机,开始了下一段的飞行。坐上座位后心里一直在默默念,以后不到万不得已,可真的是不能再买这种中转时间才一个多小时的航班了…

以及德国的ffp2可真是不让人失望,完全一点空隙都没有,紧紧的贴合在脸上,而且它的挂绳也巨紧,全程下来我只感觉自己的耳朵快不属于我的脑袋了…两程飞机分发的饭也不敢吃,水也不敢喝,口干舌燥两眼昏花的坚持到了目的地。好吧,谁叫我非要在这个时期出行的呢,这就叫做自作孽不可活,想想也没什么可抱怨的了‍♀️

第二程的航行时间很短,两个多小时就抵达了埃及首都,开罗。其实我一直把埃及排在travel list的后面的,但也是觉得来一次这个地区不容易,索性就一起去了吧。本来计划是去约旦以色列,但由于伊朗与以色列的水火不相融,很难从伊朗入境,所以这次也只能作罢,便转换目的地,前往埃及。以前对埃及没那么感兴趣的原因不是因为不喜欢古埃及文化,而是听太多去过的朋友描述,埃及可以被评为世界最“坑”旅行地,所有本地人都是想法设法的骗你的钱,能坑就坑能骗就骗,几乎所有人都有被打击过的经历,这样一来自然对这里也是没什么好感了。不过呢,既然早晚都要去,也做好了心理准备,那就过去看看吧,把期待值降到最低,说不定还会发生什么意外的惊喜。

飞机平稳降落开罗,换好埃镑和买好电话卡,就顺利的与来接我的司机会和。由于长时间没吃没喝,有点低血糖,虽然和司机小哥沟通不畅,但他还是理解到我的意思,赶紧找地方给我买了水果和零食,我说我要付钱,他说什么都不让,说要请我,这反倒让我不好意思了。到了酒店之后,就开始蒙头大睡,一觉睡到下午,便收拾收拾起来觅食。一出酒店,眼前的景象,就让我有点懵,漫天的黄沙黄土,路上的车辆不停的在鸣笛,街边的吵杂声震耳欲聋,我与朋友打个电话的功夫嗓子就已经喊哑了,虽然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但看到眼前的乱象还是不由得一惊,这使我开始担忧起接下来在埃及的日子。

随便找了一个评分高的饭店美美地饱餐了一顿之后就开始漫无目的地在街上逛,突然想到之前在攻略里看到的一个开罗很大的商场City stars mall,就准备坐地铁前往。开罗的交通乱到令人头秃,所有的车都在横冲直撞,行人也无所畏惧,也眼里没有红绿灯,想怎么横穿马路就怎么横穿马路。可是我一个外国人看着胆战心惊,感觉下一秒就要被冲来的车刮翻在地。好不容易找到了地铁口又开始了新一轮的迷茫,地铁里面线路复杂,我只好随机抓了两个小女生问了该怎么样乘坐地铁,我叽里呱啦地手舞足蹈一顿比划,她们终于明白我要去哪里,并一路带着我找到了地铁站路,并帮我买好了票,这是在开罗的第一次感动。
上了车,车厢里吵声不断,打架的,卖货的,乘客上车就席地而坐的,我傻傻的站着一边,旁边的一个女孩把我拉到角落,无奈的看着我笑笑。我贴在栏杆看着面前的景象,内心在想自己来埃及的决定真的正确吗?车子继续行驶,窗外的市井楼房交错重叠,夕阳光晕撒在破败的墙上,铁轨叮叮咣咣的响,眼前的人形形色色,后而越来越小,漫天的尘土折射出一种模糊的光晕,铺满整个城市,我的眼里出现了一幅特别的画卷,看了好一会,我居然产生出一种感动的情绪,这不就是我想要看到的“世界”么,这不就是我所期待的“社会”么,现在它真实的呈现在我的眼前,我怎么能够开始嫌弃它呢。我的心态开始转变,我开始接受它、包容它、并逐渐喜欢它。

下了地铁还要转microbus,就是我们所谓的私人小巴,人满就走。我被路人领到小巴前,半信半疑的看着面前这辆破破烂烂的车,司机让我上车,我说我就在车外等着其他乘客来,司机一下就明白我的意思,他跟我解释“I don’t touch you, you are safe, please trust me” 我一听,也只好上了车,不过马上就有其他的乘客来了,大家挤在一起,他们好奇的看着我,似乎在想为什么会有一个外国人在这里。人满发车,一路上飞驰电掣,我扒着车窗生怕出车祸把自己甩出去。一路上穿过开罗的大街小巷,我看到了最真实的市井生活,其他乘客也开始和我聊天,我们又是肢体语言➕散装英语,一车人也嘻嘻哈哈的开心极了,司机大哥会几句英文,就和我说当地人没见过外国人坐这种车,所以他们好奇,也想和我聊天,我说我也很开心呀!付钱的时候,我拿了五块钱,但还是后面的阿姨提醒我,我拿错成了五美金,下车之后旁边的小姑娘说送我到我要去的City mall,到了之后还给我留了联系方式说有需要联系她们,她们会陪我逛开罗。又是新一天的感动,我想我开始喜欢上这个国家了呢。

City stars mall果然是开罗很大的商场,里面东西一应俱全,逛了很久还没逛全,索性就准备先回去歇歇了,原路返回去找小巴,熟练的上了车,新的司机还蛮诧异我怎么这么驾轻就熟。又是穿梭在楼房与尘土间,热闹的开罗夜晚仿佛把“孤独”两字删除在它的字典之外。下了地铁,不知道从哪个口出去,莫名其妙给我导到了大市场、贫民窟,一路脚踩垃圾,受所有人的注目礼,想想自己还是蛮厉害的,一个人也算是探索了这个城市的另一面。

走回去的路上意外经过了一家糕点店,小哥热情的送给我好多试吃,小小的店铺,东西美味极了,我没试吃一种就想买一种,都打包好了,小哥又送了我一堆吃的,本来就很便宜的东西,也白白吃了这么多,都说埃及人坑游客,环境差,其实我还是很喜欢这里的,无论如何又是一次新体验,又是一次认识新世界的机会。 https://t.cn/RU1bXF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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