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沟恐惧#
我的老家是天津下面的一个小村子,平平无奇地淹没在茫茫无际的华北平原里。
平原无山,因此也就缺少气势恢宏的大江大河,但因为地势相对低洼,年均雨量又丰富,所以就形成了很多的河流,属九河下稍,这九河的流域跟它们的名字一样已经作古,在无数年又无数次暴雨加持后的随性游走中,确定了我们现在熟知的子牙河、大清河、独流减河这些目前相对稳固也相对广阔的河域范围,期间其们恣意更线改道给当地遗留下众多的小河小沟小坑们,加上存续几千年的京杭大运河在那做着榜样,所以乡间为农事和生活用水需求而广泛修筑的引水渠啊井啊也是特别特别多。
基于子宫记忆,所以人类自然是亲水的,尤其是子宫记忆更为清晰一些的孩童。
所以,亲水玩水,就成了人类记忆回归的魔召,让我们永远无法彻底摆脱。
我们村子里有一条比较长比较宽的河,因为它很长,所以它只是流经我们村子,我们并无法知道它的源头。
还有两个大坑,一个小坑,现在想想那两个大坑都可以算做小湖了,但村里人靠着见过世面的祖先给予的认知还是谦虚地认为它们是“坑”,算不上湖。
坑里会生野鱼,每到秋后枯水上冻之前,村里就会组织水性好的青壮年去“淘坑”。
淘坑前总是要给壮士们喝些白酒,据说那样就不会感到水的冰凉刺骨了。
但一向喜欢好奇的我竟然忘记了壮士们是如何淘坑的,只记得转天家里分得的那一大盆大白鲢是如何鲜嫩得诱人了。
一盆大白鲢?怎么不像野生的像养的?
据社员回忆,村委在春天还是会放养一些鱼苗的。
但村里的那条大河除了灌溉用水,却并没有给我们带来过丰富水产方面的资源。
只是夏天里常听说过有人在河边草丛里捡了谁家鸭子下的野蛋。
关于这条河鱼获的记忆,似乎只有两条。
有一年水很浅,我们几个小孩拿上准备装鱼的盆子就去水里摸鱼了。
让盆子浮在自己眼前的水上,我们就弯下腰去水底的淤泥里摸。
成果往往是很少的,因为并不专注于去提高技术。
最深刻的一次记忆是,当我的手无意间摸到前人的脚印坑里时,竟然堵住了一条尺把长的鲫鱼!
摸到鲫鱼粘滑的身体,感受到它扭动身体时迸发出的强劲力量时,那种兴奋真是比亲口吃到它还要激动的。
不过当重男轻女的社员把我这条战利品给了我弟弟独享时,我还是生气了很久,以至于到现在还会得机会就拿这件事来“控诉”一下社员。
另一次关于这条河的鱼获记忆就是有一年发大水,河水从一些低矮的河岸处泄了下来,于是爸爸就领着我们拿着盆去那里接鱼,不一会儿就接了半盆。
可见这条河鱼产并不谓不丰,我们也并不是不爱吃鱼,但是却鲜有村民撒网置笼捕鱼的记忆。
所以这条河就一直得以随性地野着,水中杂草丛生,河岸崎岖不平。到了夏天水大时,这条河和那两个大坑的深度都是可以没过成年人的头顶了。
为了杜绝小孩子们去玩水,所以大人们便继续沿用着老祖宗关于水中“吊死鬼”会来拽腿的传说来吓唬我们。
干涸的深沟在夏天大人也是不让去的,他们以他们或他们的长辈所遭遇过突来大水的恐怖记忆来威吓我们,如若不知死活非要跑去沟底,当大水从远处瞬间滚至眼前时,人类的速度是根本跑不赢它的。人就会被瞬间裹挟而走,要么伤要么死。
于是我们从很小的时候就养成了对深沟和深水的恐惧。
我在我的村子里生活了十.年,十.年里,河流坑潭周而复始的兴衰一路伴随着我们村所有的孩子,我们都安全地长大了。
我没有失去过一个小伙伴。
但他们差一点就失去了我,我差一点就成为我们村那十.年里被水吞噬掉的唯一一个孩子。
即使大人的威吓再有力,即使我们对深水已经有了足够的畏惧,但是在夏天里孩子们还是往往招架不住那些哗啦啦的流水所带来的抚触和凉爽感觉的诱惑。
我们会常常趁大人午休的时候,结伴跑到水边,但我们也是有了基本安全意识的,所以就只在河岸坑岸相对平整的地方,在水浅处扑腾扑腾,摸摸鱼,逮逮虾,嬉闹嬉闹,并不敢去不了解的水域,更不敢去深水区。
然后回家前,为了避免大人用以指甲在光腿上划不划得出白道子的办法来检验我们有没有去玩水,我们都会用土奋力地把胳膊腿都通搓一遍,脏是脏了,但毕竟玩土玩泥巴摔破锅还是安全的。
有一天我又跟一个好朋友去坑边玩水,当时我们都学会了狗刨,所以一时兴起便要比比赛。
一个比我们大两三岁的邻居姐姐便做了我们的裁判。
一声号令,我和伙伴就开始奋力沿着坑边向东游去,慢慢就游过了我们常玩的那一片坑边。
坑边的落差本来都是舒缓的,我们扑腾的时候,脚会时不时触碰到坑底的软泥,一当我的一次伸腿没有碰到那些软泥,变得无所依托了,当我真正的做为一个善泳者悬浮在水中时,我却一下子就慌了,什么游泳完全就不会了,变成了纯粹的扑腾。
绝望的毫无技术性可言的扑腾。
有没有呼救我不记得了,因为当时还不会英语,喊不出简单直接的“help!”,而汉语字多体繁,怕是呼救时反而会呛水吧[doge]所以只记得绝望的我一顿乱晃中竟然就拽住了伙伴的裤衩,本以为这是可以救命的稻草了,但是她求生的欲望也好大啊,一下子就挣脱我逃开了。
当我像根疾风乱雨中的浮萍一样竖立在水里,东摇摇西摆摆,就快支撑不住的时候,那个大我两三岁的邻居姐姐游过来一把就把我拽到了坑边。
(我的救命恩人啊,你现在在哪里?[作揖][作揖][作揖])
我蹲在坑岸上,在大夏天里一直哆嗦到社员下了课(她是村子里的代课老师)来喊我回家开打。
挨打也好,至少我还活着。
后来听说,其实我还是很谨慎地一直没有离开水浅的坑边的,只是那年水大,淹没了坑边处的一口深井,我游到那井口上的时候,脚自然就挨不到地了,一挨不到地了,那对深水的恐惧一下子轰然袭来,瞬间就让我脑袋空白了。
那些井是后来才填的。
想想当年我们村子心也忒大,也太自信心于对民众的教育了,以为人人都会有颗畏惧之心就不会任性而为了。
那时候我们村子里有很多这种废弃了的枯井,散落在田野里,院落中,但并没有孩子失足掉下去过,也没有成年人自愿和非自愿地下去过。
不过我的童年里还是没有它们可以冰冻西瓜的美好记忆,相反的,记忆力里都是些不小心跌进去很久才被发现的腐烂到发胀生蛆的动物尸体,所以不用大人吓唬,我们自己平时就都是会自动远离这些枯井的。
当有一次跟伙伴们在麦浪滚滚的庄稼地里撒欢奔跑,却突然被眼前一口大井被迫急刹的时候,看着那口小肚大的深井水面上浮了一层绿色浓郁的“水衣”,我确信在它的下面,已经掩埋了无数腐化的动物,它们正合力衍生成一只巨大的新的怪物,它张大着它粘液嘀嗒的绿色大嘴,贪婪地要来吞噬我了,想到这些,我浑身的汗毛甚至各个零部件都吓得要自行飞走离我而去了。
但我,我的精神,却没有立即跑掉,我保持着一个安全距离,面对着这披着绿衣的深井怪人,在不远处有伙伴再远处有村人的底气中,不断加深着这些臆想的恐惧,直到突然跃上井边的一只绿蛙,让这恐惧真实地要来扼住我的喉咙了,我才极速撤离,连同那只刚逃出这如渊井底的绿蛙,我们都再无半点迟疑和不决,以及那被凝视的深渊攉住的如荆棘鸟之痛并快乐。
所以对于深水及所有蓄水的设施,不管是自然的还是人工的,是有人看管的还是无人看管的,我和我的伙伴们从小都是向往着,也畏惧着的。
但首先是畏惧。
因为畏惧,才会知道可以有所为但更要有所不为。
愿每个孩子都能安全长大,愿每个人都能寿终正寝
配图:摄于顺义海德公园。

看到@宁思潇潇 在微博上说起5A/4A景点的事情,我去查了一下上海到底有多少5A和4A景点。结果发现,上海的这些景点收录的似乎不太靠谱,有些上海非常热门的景点比如迪士尼、外滩等并不在名列之中,而一些极为冷门连我这个本地土著都没有听说过的景点却赫然列在其中。尽管最近上海因为疫情关系一切都停顿下来,但我还是想根据个人经验为外地朋友们点评/介绍下这些5A/4A景点。 希望这篇小博客能在各地朋友以后来上海旅游时发挥一点作用。[可怜]

上海5A级景区名单(4个)

1、上海科技馆

有三大部分:位于浦东新区世纪广场的本馆、位于上海静安区的自然博物馆、位于上海滴水湖畔的天文馆。本馆和自然博物馆比较适合带孩子玩+增长知识,而天文馆可能更加适合大龄一点的孩子或成年人打卡拍照?不过,前两者都在市中心,交通比较方便;而天文馆远离市区交通比较麻烦,最好能自驾去;

2、上海野生动物园

虽远且贵,但从观赏动物生态的角度来看,确实要比上海动物园更精彩。另外,由于面积广大,需要做好游玩一整天的身心准备;

3、东方明珠广播电视塔

如果单论登高观景,东方明珠就不如旁边的环球金融中心或者上海中心的观景层视野好,高度也比不上。但东方明珠底下有一些附属的设施比如城市历史发展陈列馆啥的,带孩子参观会很有教育意义,这是其他几座高楼所不具备的优势。

4、一大、二大、四大纪念馆

这个不用说了。我觉得带学龄孩子来上海旅游的话,无论如何黄陂南路374号的“一大纪念馆”是一定要去一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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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4A级景区名单(共68)

上海的4A级景区就特别多了,足足有68个!考虑到外地朋友来上海旅游,所以我就不给大家推荐那些郊野公园和大型绿地之类的景点了,毕竟这些地方的景色在上海之外也到处可见。而类似欢乐谷、海昌海洋公园这种在许多城市都落户的乐园也不做推荐了。所以,我觉得其中必须要去的几个景点是:

1、上海博物馆

号称是国内青铜器收藏的半壁江山,而雕塑、瓷器等收藏也水平很高。另外经常会有非常精彩的临时展览,加之博物馆本身就在市中心的中心,交通极为便利且还是免费的——总归是要去一下的。。。不过听说最近上海博物馆要准备大修了,去之前最好能确认下。另外,位于浦东新区的上海博物馆即将于22年底开幕,据说会定位在“中国古代艺术”,值得期待下;

2、上海豫园

即著名的“豫园城隍庙”景区,是体验上海老城厢/近代历史,品尝上海特色小吃的好去处。每到春节前后,这里的建筑就会被精美的彩灯装饰所妆点,即为“豫园灯会”,最为值得一看!

3、上海小陆家嘴风景区

其实就是陆家嘴建筑群了,既然来了上海总归要去浦东看看是吧?而浦东无非也就是世博园区域、陆家嘴区域和上海迪士尼最值得一去了。其实,同为4A景区内的上海环球金融中心观光厅、上海之巅(上海中心大厦)观光厅、 金茂大厦88层观光厅这几个陆家嘴登高景点和5A景区里的东方明珠电视塔也都位于小陆家嘴区域,大家都在同一块区域内。这几个观光厅里,最高的是上海之巅(上海中心大厦),视角最好的是环球金融中心,游客人最少的是金茂大厦,大家可以各取所需选个风和日丽能见度高的日子上楼——建议选择傍晚登临,这样可以同时观赏到白天和都市夜景。

除了以上三个必去景点外,其他我个人比较推荐的有:

上海动物园:

原名“西郊公园”(上海中老年人还一直用这个称呼),方便大家在上海市区内就能看到熊猫、大象、老虎等动物。据说在国内城市动物园里算是排名挺高的,我个人常常去那边拍摄鸟类(测试相机./镜头)。如果你的城市没有大型动物园,那带孩子去这里逛逛应该不错;

上海海洋水族馆、长风公园水族馆:
位于浦东新区陆家嘴,上海市中心最大的水族馆,如果你所在城市没有大型水族馆,我觉得也是值得带孩子来这里玩玩的——毕竟当年这也是能排进全球前十的水族馆之一。但我觉得现在有海昌海洋公园啊、珠海长隆海洋度假区啊啥的,它的排名是不是也该下来了?长风海洋世界景区 可以看作是小号的“上海海洋水族馆”,建设的还是挺精致用心的,但确实体量很小,可能对外地游客吸引力不大;

朱家角古镇、七宝古镇、召稼楼古镇:

这些都是 典型江南水乡景致,感受小桥流水人家的江南风物。由于距离上海市区比较近,所以外地游客在江浙沪旅行但来不及去乌镇、同里或者锦溪的话,去这几个上海古镇看看也不是不行。坦率的说,上海周边这些古镇什么朱家角、周庄、枫泾、召稼楼之类的景致都是差不多的,想要体验江南水乡去其中任何一个都行。其中距离市区最近最方便的就是“七宝古镇”;另外,如果喜欢古典园林的话,松江的上海广富林文化遗址和方塔园、醉白池,嘉定的南翔景区和古漪园也都是不错的目的地——缺憾同样是距离市区比较远,更适合自驾;

在博物馆方面,中国航海博物馆、上海汽车博览公园(嘉定汽车博物馆)虽然都很专业且值得一看,但由于都处于郊区,交通不是很方便。倒是相对靠近市区的上海玻璃博物馆作为新进网红博物馆颇为值得一去。我曾经不止一次去那边拍摄样片,测试相机的近摄特写能力以及色彩还原,感觉倒是满值得特地为它去打一次卡的。

此外,我觉得上海影视乐园(车墩影视基地)和上海杜莎夫人蜡像馆可能也是值得喜爱摄影的朋友去逛逛的:前者可以拍出那种“民国风”的上海十里洋场风情照片,后者则是可以方便地和自己喜爱的名人合影,反正是大家各取所需了。

最后,在这批68个4A景区中,我自己还没有去过上海闻道园与泰会生活文化园。闻道园是一个将各地古典建筑从原址拆除再运送到上海宝山重建起来的“集锦式”古典园林——你说它只是仿古吧,人家里面收藏的确是真正的古建;你说它是古典园林吧,人家这个园子却又是完全新建的...嗯,这个园子看起来和我去过几次的横滨“三溪园”比较接近(园内收集了许多日本古建),应该很值得一看;

泰会生活文化园好像是一个民间博物馆性质的场所,里面收集了许多“来路不明”或真或假的古董,据说场面很是壮观。我原本前几年就想去看看了,但由于受疫情影响,拜访计划一直被耽搁至今。这两个所在虽然看其阿里都不太值得外地朋友特地去看看,但我作为上海土著还是很想去开开眼界的啊![笑cry]

【来吸欧气!#逛菜市场也能发现新物种#】“没准儿是个新种!”这句玩笑话,成了真。

2021年春季,生态环境部南京环境科学研究所助理研究员朱滨清等人正在武夷山国家公园开展生物多样性本底调查时,撞见几只米粒大小的小黑虫,由于飞得很“笨”——“挺着胸、直挺挺的”,引起朱滨清注意,他们迅速掏出捕虫网采集下来,还打趣或许是个新物种,没想到一语中的。

这种小黑虫,正是近日武夷山国家公园公布的4个新物种之一——三叉诺襀。

新物种的发现有何意义?靠“找”还是靠“碰”?如何验证真“新”?野外考察会面临哪些危险?日前,《中国科学报》采访了多位新物种发现者,探寻新物种发现背后的故事。

【发现:靠积累 也是意外】

每年有三分之一的时间,朱滨清都在野外考察,但他不会刻意去找新物种。

“新物种的发现有一定随机性,有时跑一晚上什么都没看见,有时只是停车休息下,就有意想不到的收获。”朱滨清告诉《中国科学报》,除了运气,调查人员的耐心和积累也必不可少,尤其是要提前做准备工作。

图1:朱滨清在武夷山国家公园开展本底调查 朱滨清供图

例如,朱滨清本人对昆虫中的襀翅目非常熟悉,但为了此次本底调查,他还是查阅许多资料,充分掌握武夷山当地“老种”特征,这才能在发现三叉诺襀和武夷山诺襀两个新种时一目了然。

“襀翅目对环境非常敏感,和蜉蝣目、毛翅目一起,是国际上常用的水质监测类群,它们的存在说明武夷山国家公园的生态环境非常好。”朱滨清说,保护物种最重要的是保护原生环境。

中国科学院植物研究所研究员、标本馆副馆长金效华亦认为,发现认识新物种,一方面是认识自然进化本身,另一方面是摸清“家底”,推动生物多样性保护。

图2:金效华在西藏米林考察 金效华供图

金效华对兰科植物有着20多年的研究,先后发表了60多个新物种。他表示,发现新物种需要发现者有深厚的积累,但大部分新物种是可遇不可求的。

2016年,金效华在缅甸葡萄地区考察,在经过村旁一颗树时,他抬头间猛然发现一株看起来像兰花的奇怪植物,仔细分辨后确认它是一株蝴蝶兰,而且是一个新物种。

“意外”之喜接踵而至。2017年在同一片地区,金效华在一片被烧光的竹林中看到几棵还未烧毁的竹子,蹲下来仔细一看,竹子底部竟然长了植物。“是天麻!”他立刻意识到,这可能是个新物种。

果不其然,经过调查验证,这株天麻确实是新物种。

中国科学院昆明植物研究所副研究员吴刚则有一段长达10年“可遇不可求”的经历。

2010年,吴刚在菜市场购买了一种叫作见手青的牛肝菌,看着似曾相识,但又与其他见手青不一样。“这种见手青个头大很容易被采摘,但是菜市场卖的绝大部分是不成熟的,没有孢子产生,所以缺少用于真菌物种鉴定的重要形态数据。再加上我们一直没有在野外采到标本,鉴定工作停滞不前。”

直到2020年,吴刚的师弟终于在云南大理的松林中采集到它,这才证明这种见手青代表了一个新属和新种。

图3:吴刚正在察看牛肝菌切开后的受伤变色情况 吴刚供图

身在云南,经常能发现“躺”在菜市场上的野生菌新物种。“拿我研究的牛肝菌来说,在菜市场上有很多俗名,比如黄癞头、紫见手、红葱、白葱等。其中红葱就是我发表的新属新种,但我从来没有在野外采到过,可能是被老百姓采了,因为卖价不错。”吴刚说,为了做研究,他们也会去菜市场购买野生菌。

【验证:靠眼缘,更要证据】

一个新物种的发现,往往依靠外貌差异;一个新物种的验证,则需要充分可靠的证据。

吴刚告诉记者,目前物种分类中,普遍流行的方式是结合分子系统发育分析、形态学特征以及生态学数据来认识物种。

但他也提出,分子手段在极大地提升发现新种效率的同时,也可能会衍生其他问题,例如“同物异名”,即不同人给同一物种取了不同的名字,但最先发表的、符合命名法规的才是有效名。

吴刚就犯过这样的“错误”。2016年,他发表了一个牛肝菌新种,但2019年却有同行质疑这个新种是“同物异名”。

模式标本是物种“名称的携带者”,该同行对相似物种的模式标本重新研究后发现,模式标本的子实体是不成熟的,论文中的原始数据并不完全正确,再通过进一步研究证实吴刚发表的并不是一个新物种。

“实际上,我对前人发表的物种原始数据进行了比较,发现两个物种在孢子大小上的明显区别,我就认定是新物种,问题就出在我没有研究已发表物种的模式标本。当你对自己研究类群不够了解的时候,就很容易出现这种问题。”吴刚说。

在金效华看来,发现的新物种与前人发现的物种“撞车”,是比较正常的事情。但随着文献上网、标本上网,学者在查阅文献和标本时也更加便利,这种情况和风险也随之降低。

对于此次发现的两个新物种,朱滨清等人在收集到标本后,又经过近半年的整理、筛选、观察、比对,才最终确定为新种。

朱滨清认为,DNA测序、基因拓扑结构分析等现代手段提高了对隐存种,近似种等表型不易被区分的物种的身份界定,但不能代替传统的分类学,终归要回归物种表型上的差异,而这也是许多从业人员的兴趣所在。“我从小就爱好研究昆虫,我的同事、同行也基本是因为热爱从事的这行。”

【野外:有惊吓 也有惊喜】

从开始研究兰科植物,金效华有80多个月的时间在野外考察。

他认为,发表文章是为了解决科学问题,不应该局限于野外还是实验室的形式,但野外考察非常重要,可以获得第一手资料,获得感性认识,是培养学生热爱自然、对科学敏感度和对生物进化现象敏锐性的重要过程。

但野外考察,也是与危险共存和搏斗的过程。

图4:金效华在西藏墨脱县考察 金效华供图

2004年,不到30岁的金效华前往海南的热带雨林考察兰科植物,由于向导也喜欢观察植物,他们不知不觉地走散了。更糟糕的是,又下起了暴雨。

金效华冷静了一下,凭借经验判断村庄应该在低处,于是一路往低处走,所幸下了山。又搭乘老乡的摩托车,再步行到达90公里外的县城,终于与大部队取得联系。

还有一次更“要命”。2007年金效华等10多人从云南的贡山独龙江步行走到西藏察隅时,在穿过无人区,翻过海拔4700米的垭口后,他们发现快断粮了。

所幸,一行人几经辗转找到了当地的部队。由于大雪封山,部队粮食也十分紧缺,但依然为他们挤出了前行的口粮,而原计划三四天的路程,实际上走了七天。

为此,金效华总结了几点野外考察经验:安全第一,一定要用当地向导,带够粮食。

图5:吴刚在浙江景宁开展大型真菌多样性本底调查 吴刚供图

吴刚则有一次因“祸”得“福”的经历。

2011年,他们一行10多人前往云南怒江州考察,原本计划爬过怒江边上的一座陡山,再通过一座吊桥过去。但当爬至山顶时,才发现没有了前进的路。

碰巧一位老乡路过,他们赶紧问了路并沿着这条路走,结果还是没走出去。焦急中,他们又“摸”到一条小水沟,于是沿着小水沟往下走,终于走到了怒江江边。

令吴刚惊喜的是,迷路当天,他竟然采到了一个牛肝菌新属的物种,“不枉此次迷路”,他笑着说。

朱滨清也有一次在山里跋涉的经历。那天突降暴雨,导致山路塌方,他们不得不放弃汽车,背着设备从早上9点走到凌晨2点才出山。

图6:武夷山国家公园的璀璨星河 朱滨清摄

常年在野外,科考人员也得到了老乡、摄影爱好者、护林员的许多帮助。朱滨清表示,很多老乡看见稀奇的物种都会拍照发给他们,提供了很多信息。“有时候我们也会住在老乡家里,山里的夜间真的能看见灿烂的银河,太震撼了!”https://t.cn/A6JH8WN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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