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慧宫文摘# 非洲口传哲学｜“否认非洲哲学的存在，也就是否认哲学概念本身”
《世界是如何思考的》在探讨世界诸国各自的哲学思考时，作者明确说到“把哲学局限于西方哲学的范围是极其狭隘的”，本书具有很明显的“去中心化”特征，于是一些基本上未曾在主流哲学史书籍中占据一席之地的哲学传统便被带进讨论视野，比如下文的主角——非洲口传哲学。堂堂将书中关于此的部分内容摘抄出来，供大家参考～
公然把一个思想体系斥为“只是传统”而已，最明显的案例就是由非洲原始人或毛利民族口头传承的哲学思想，他们没有伟大思想家撰写权威著作的深厚历史。从历史角度看，甚至没人承认这些文化拥有可以称之为哲学的东西。沃尔特·翁认为，只有书面语言才使得分析性和逻辑性更强的话语得以出现，而这些话语反过来又加强了创新和客观性。相比之下，口头文化的概念更加具体，传播方式更为保守。正如埃里克·哈夫洛克所说：“没有现代文化，也就是希腊文化，我们就不会有科学、哲学、成文法律或文学，也不会有汽车或飞机。”这种观点盛行，让口头文化的信仰体系被单纯地以人类学研究方法定义为类似原始宗教的“民间信仰”，缺乏复杂性或严密性。
非洲哲学可以有多种形式。其中之一是人种学，它分析哲学如何嵌入到一个民族的共同信仰、价值观、类别和假设中去，这些都隐含在非洲文化的语言、实践和信仰中。一个有趣的推论是，种族哲学假设在这样的文化中，“哲学家”不是一个个体，而是作为一个集体进行推理的。另一种形式是诠释学哲学。正如塔鲁沙里拉所说：“研究非洲人说的语言，从他们的说话方式中提炼哲学思想和概念。”这其中的关键思想是，哲学隐含地存在于人们说话的方式，只要留心观察，这些隐藏的思想就可以显现。
谈论人种哲学的一个危险是，它通常会把土著思想“翻译”成西方哲学的话语。这一点被早起人种哲学家明确承认了。普莱西德·坦普尔斯写道：“当然，我们并不认为班图人能够有足够的词汇写出一部哲学著作。做出这种系统性的发展是我们的工作。只有我们才能用准确的术语告诉他们，他们对存在的最本质观念是什么。”
意料之中的是，许多人对这件事明显的殖民主义色彩表示反对。保林·胡顿吉认为，在人种哲学中，“黑人仍然不是一个对话者；他仍是一个话题，一张收到私人调查的无声的脸，一个被定义的对象，而不是潜在的讨论主体”。塔鲁沙里拉说，结果之一是，“即使是在非洲学者自己内部，研究非洲哲学的人也采用了西方传统中的范畴，并开始使用它们来工作”。例如，当研究非洲的宗教哲学时，他们从基督教或希腊的角度思考上帝，然后在非洲寻找这一类型的上帝。
肯尼亚的亨利·奥德拉·奥鲁卡提出了另一个反对人种哲学的观点，他认为，人种哲学“并非源自批判，而是源自非洲传统中不批判的部分”，而“正确的哲学总是出现在批判中”。要找到这一关键部分，我们必须寻找“任何给定社群中的明智者表达的想法”。他们揭示了“一种思考和解释世界的方式，这种方式在大众智慧（众所周知的公共格言、警句和一般常识真理）和说教智慧（社群中某些特定个体的一种阐明的智慧和理性思考）之间摇摆”。奥鲁卡试图捕捉这种他称之为“圣人哲学”的东西，他把录音机带进村庄，和那些被社群公认为明智的人交谈。他并非不加批判地把听到的一切都记录为哲思。只有那些能够理性地回答问题和提出反对意见的人才被认为是真正的圣人，而那些只是简单地重复观点而不能分析它们的人则被归类为仅仅是大众智慧的容器。
无论是用圣人哲学的工具，还是用人种哲学的工具，那些严肃对待非洲哲学的人都应该从非洲哲学自己的角度去看待它，而不是用西方的范畴和观念去看待它。彼得·博埃尔·范·汉斯布鲁克说，解决这个问题的一种方法是关注非洲语言是如何“在某些问题上以不同，甚至更好的方式构建现实”。他回忆起加纳哲学家夸西·韦里杜曾建议过的，要从一个新的角度看待一个哲学问题，一个好办法是把它翻译成你的母语，然后试着用那门语言处理它，然后再把它翻译回来。
图1、图3来自电影《走出非洲》剧照。
详情请戳https://t.cn/A66D6JyR
《世界是如何思考的》在探讨世界诸国各自的哲学思考时，作者明确说到“把哲学局限于西方哲学的范围是极其狭隘的”，本书具有很明显的“去中心化”特征，于是一些基本上未曾在主流哲学史书籍中占据一席之地的哲学传统便被带进讨论视野，比如下文的主角——非洲口传哲学。堂堂将书中关于此的部分内容摘抄出来，供大家参考～
公然把一个思想体系斥为“只是传统”而已，最明显的案例就是由非洲原始人或毛利民族口头传承的哲学思想，他们没有伟大思想家撰写权威著作的深厚历史。从历史角度看，甚至没人承认这些文化拥有可以称之为哲学的东西。沃尔特·翁认为，只有书面语言才使得分析性和逻辑性更强的话语得以出现，而这些话语反过来又加强了创新和客观性。相比之下，口头文化的概念更加具体，传播方式更为保守。正如埃里克·哈夫洛克所说：“没有现代文化，也就是希腊文化，我们就不会有科学、哲学、成文法律或文学，也不会有汽车或飞机。”这种观点盛行，让口头文化的信仰体系被单纯地以人类学研究方法定义为类似原始宗教的“民间信仰”，缺乏复杂性或严密性。
非洲哲学可以有多种形式。其中之一是人种学，它分析哲学如何嵌入到一个民族的共同信仰、价值观、类别和假设中去，这些都隐含在非洲文化的语言、实践和信仰中。一个有趣的推论是，种族哲学假设在这样的文化中，“哲学家”不是一个个体，而是作为一个集体进行推理的。另一种形式是诠释学哲学。正如塔鲁沙里拉所说：“研究非洲人说的语言，从他们的说话方式中提炼哲学思想和概念。”这其中的关键思想是，哲学隐含地存在于人们说话的方式，只要留心观察，这些隐藏的思想就可以显现。
谈论人种哲学的一个危险是，它通常会把土著思想“翻译”成西方哲学的话语。这一点被早起人种哲学家明确承认了。普莱西德·坦普尔斯写道：“当然，我们并不认为班图人能够有足够的词汇写出一部哲学著作。做出这种系统性的发展是我们的工作。只有我们才能用准确的术语告诉他们，他们对存在的最本质观念是什么。”
意料之中的是，许多人对这件事明显的殖民主义色彩表示反对。保林·胡顿吉认为，在人种哲学中，“黑人仍然不是一个对话者；他仍是一个话题，一张收到私人调查的无声的脸，一个被定义的对象，而不是潜在的讨论主体”。塔鲁沙里拉说，结果之一是，“即使是在非洲学者自己内部，研究非洲哲学的人也采用了西方传统中的范畴，并开始使用它们来工作”。例如，当研究非洲的宗教哲学时，他们从基督教或希腊的角度思考上帝，然后在非洲寻找这一类型的上帝。
肯尼亚的亨利·奥德拉·奥鲁卡提出了另一个反对人种哲学的观点，他认为，人种哲学“并非源自批判，而是源自非洲传统中不批判的部分”，而“正确的哲学总是出现在批判中”。要找到这一关键部分，我们必须寻找“任何给定社群中的明智者表达的想法”。他们揭示了“一种思考和解释世界的方式，这种方式在大众智慧（众所周知的公共格言、警句和一般常识真理）和说教智慧（社群中某些特定个体的一种阐明的智慧和理性思考）之间摇摆”。奥鲁卡试图捕捉这种他称之为“圣人哲学”的东西，他把录音机带进村庄，和那些被社群公认为明智的人交谈。他并非不加批判地把听到的一切都记录为哲思。只有那些能够理性地回答问题和提出反对意见的人才被认为是真正的圣人，而那些只是简单地重复观点而不能分析它们的人则被归类为仅仅是大众智慧的容器。
无论是用圣人哲学的工具，还是用人种哲学的工具，那些严肃对待非洲哲学的人都应该从非洲哲学自己的角度去看待它，而不是用西方的范畴和观念去看待它。彼得·博埃尔·范·汉斯布鲁克说，解决这个问题的一种方法是关注非洲语言是如何“在某些问题上以不同，甚至更好的方式构建现实”。他回忆起加纳哲学家夸西·韦里杜曾建议过的，要从一个新的角度看待一个哲学问题，一个好办法是把它翻译成你的母语，然后试着用那门语言处理它，然后再把它翻译回来。
图1、图3来自电影《走出非洲》剧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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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书店里，常见“Reader‘s Digest”《读者文摘》精装本。每次看到，我都喜欢站在那儿抽出一本看上一会儿。经历过八、九十年代的年轻人一定记得甘肃有一本畅销全国的杂志——《读者文摘》，里面选的很多文章就来自于“Reader’s Digest”。当年，那些短小温暖的故事曾湿润很多人的眼眶，文章的叙事风格和角度也影响了改开后中国的几代人。原来可以登上纸面的人物并非必须叱咤风云，英雄的故事即使不完美，也可以娓娓道来。
注册商标才是创业的第一件事
干一项工作久了，总会时不时地犯一下三句不离本行的职业病。前些天回老家，见到了开公司的朋友，我不自主地就问起她：“你公司的商标注册了吗？”她的回答还真不辜负我的提问：“没呢，等我做的再大一点，就去注册。”我一听就急了，立刻一二三四五地普及起了商标注册的重要性。听了半个小时，她终于感慨道：“多亏遇到了你啊！原来不及时注册商标会有这么多麻烦啊，过完节我立马去注册。”我成就感迅速升腾。
虽然作为商标评审委员会的审查员，告知他人要及时注册商标这件事，简单到甚至包括不进我的工作范围。对于我，更多的成就感来自于把那些抄袭他人的商标、傍靠他人的商标、抢注他人的商标不给予注册或者撤销注册，让那些绞尽脑汁、费尽心机钻法律的空子的人，占别人的便宜人不能得逞。维持了正义的那种满足让人生充满意义感。但是，大多数的案件里，商标权利人自己的失误或者不作为，才是让那些不诚不信的人有机可趁的原因。这些失误或者不作为，就包括了不及时注册商标、不及时续展商标、不及时变更商标注册人地址等各种简单的情形，但是，后果真的很严重。
2015年我国商标申请量达到了200万件，但这并不代表所有使用商标的人都进行了注册申请。商标法第三十二条“不得以不正当手段抢行注册他人已经使用并有一定影响的商标”的规定，依然在评审案件审理中被大量适用。而这一条的适用，事实上给审查员带来极大的挑战，因为“不正当手段”和“有一定影响”的概念，法律没有明确的定义，更不说这一条包含的“商标近似”和“商品类似”两个基本概念，同样需要审查员做出判断。从这一点讲，作为审查员，真是恨不得所有打算使用和正在使用商标的人都提前来申请注册，那样可以省下多少讨论案件的唾沫，少掉多少根用脑过度的头发。
曾经有一位当事人推开我办公室的门，很客气地表示想请教点事情。一问之下，原来这位老兄两年前曾在村里办个了席垫加工的厂子，还起了个名字，不幸的是开张两个月后厂子起火，一切灰飞烟灭。修整了大半年，这位老兄重新开张，当然还用了之前的名字。可是不久前另一位老乡突然告他商标侵权，要求赔偿。原来大火后他忙着处理后事，人家却急着到商标局申请了商标。如今商标获准注册了，就来打他侵权了。当然这都是一面之词，但看老兄那张恳切又无辜的面孔，看上去挺像真的。只是我们不靠“看上去是真的”审理案件，我们以事实为依据审理案件，要求提供证据证明事实。老兄很无奈地说：“证据都烧了啊。”天，我能怎么办？只好在普及了一通商标法之后，好言劝他：“刚开业不久的话，就换个商标吧，打官司也耗时间耗金钱的。”那位老兄谢了我的耐心解释，黯然离去。我没有再见到他，也没有见到他提起的商标案件，不知后事如何。
并不是只有村里出来的人才不懂得申请注册商标，某些看上去很有知识的人物，在商标问题上懂得的也不会更多。不久前审理的“”商标（以下称诉争商标）案件，是吴季刚提起的。这位吴先生（JASON WU）声称自己是当今世界最著名的青年华裔时装设计师之一，是“JASON WU”高级时装品牌的创始人。可是，在中国大陆，在服装商品上，“”商标却被一个姓杨的人提出了申请注册。好在知识总是能改变命运的，知道亡羊补牢，还能为时未晚。这位吴先生及时向商标局提出了异议申请，请求不予该商标核准注册。商标局裁定异议理由不成立后，又按期向评审委提出了异议复审，并且提交了相应证据。
当然，那位杨先生也不含糊，答辩称其绝无抢注别人的商标的意图，该商标绝对是其独创，充其量也就是受到了影视明星JASON WU（吴京）的影响。而且还提供部分发货单、产品宣传册、画册、宣传单张，作为商标使用证据。
吴先生当然不服，立刻反驳说该商标不仅在文字部分抄袭了他的姓名及品牌，其图形部分也与其使用的“W图形”相同，而且杨某某还曾表示可以将该商标高价转让给他。
双方对质完毕，下一步就需要商评委做出裁定了。但如果某一方想赢，证据就很重要。好在吴先生的证据还比较给力，包括了其本人及服装品牌简介及中文翻译；国家图书馆出具的诉争商标申请日之前中国大陆有关吴季刚（JASON WU）的中文报刊杂志检索报告；中国香港地区、台湾地区有关吴季刚（JASON WU）的报刊杂志报道；韩国、日本、美国、印度尼西亚关于吴季刚（JASON WU）的报道及中文翻译等。
通过对双方提供的证据审理，评审委最终认定以下事实：“JASON WU”系吴季刚的英文名。在诉争商标注册申请日前，吴先生创立了其个人品牌“JASON WU”，并于2006年2月在纽约发布了第一个个人时装系列。2009年1月，米歇尔·奥巴马在奥巴马就职舞会上所穿的礼服及2009年3月米歇尔·奥巴马作为《VOGUE》杂志封面人物时所穿的服装均由其设计。羊城晚报、新京报、汕头特区晚报、竞报、生活报、新民晚报、长江商报、城市导报、信息时报、经济观察报、江海晚报、每日商报、东莞时报、北京晚报、深圳商报、东方早报、都市女报、长江日报、东方卫报、每周文摘、风光、明日风尚等报刊杂志均对吴季刚（JASON WU）及其服装品牌“JASON WU”进行了报道及介绍。“JASON WU”品牌产品包括女装、手袋、首饰、丝巾等。
而杨先生为广州市某某商贸发展有限公司法定代表人，该公司经营范围含批发、零售箱包、服饰、饰品等。
在查清的事实基础上，商评委认为吴先生提交的证据可以证明其“JASON WU”商标在服装类商品上在先使用并具有一定知名度。诉争商标的英文部分与该商标完全相同，并均指定使用在“服装”等商品同一种或类似商品上。且杨先生作为同行业者，应当知晓吴先生及其“JASON WU”品牌，其申请注册“JASON WU及图”商标的行为已构成《商标法》所指“以不正当手段抢先注册他人已经使用并有一定影响的商标”之情形，裁定杨先生的“JASON WU及图”商标不予核准注册。
从商评委裁定的结果看，吴先生赢了，但他付出了比及时注册商标多得多的时间、精力、金钱。而且杨先生已经起诉到法院，他还得继续在法庭上陈述理由，还得继续付出时间、精力和金钱。
其实我讲这个故事，是想说明这样的案件完全是可以避免的，我也衷心希望这样的案件少一些。因为这件案子付出的不仅是吴先生的时间、精力和金钱，还有若干行政人员和司法人员的时间、精力，而行政人员和司法人员是纳税人供养的。所以大而化之地说，付出的是每一个人时间、精力和金钱。而避免这个案子的方法很简单：商标使用人及时申请注册！
张月梅的商标文
干一项工作久了，总会时不时地犯一下三句不离本行的职业病。前些天回老家，见到了开公司的朋友，我不自主地就问起她：“你公司的商标注册了吗？”她的回答还真不辜负我的提问：“没呢，等我做的再大一点，就去注册。”我一听就急了，立刻一二三四五地普及起了商标注册的重要性。听了半个小时，她终于感慨道：“多亏遇到了你啊！原来不及时注册商标会有这么多麻烦啊，过完节我立马去注册。”我成就感迅速升腾。
虽然作为商标评审委员会的审查员，告知他人要及时注册商标这件事，简单到甚至包括不进我的工作范围。对于我，更多的成就感来自于把那些抄袭他人的商标、傍靠他人的商标、抢注他人的商标不给予注册或者撤销注册，让那些绞尽脑汁、费尽心机钻法律的空子的人，占别人的便宜人不能得逞。维持了正义的那种满足让人生充满意义感。但是，大多数的案件里，商标权利人自己的失误或者不作为，才是让那些不诚不信的人有机可趁的原因。这些失误或者不作为，就包括了不及时注册商标、不及时续展商标、不及时变更商标注册人地址等各种简单的情形，但是，后果真的很严重。
2015年我国商标申请量达到了200万件，但这并不代表所有使用商标的人都进行了注册申请。商标法第三十二条“不得以不正当手段抢行注册他人已经使用并有一定影响的商标”的规定，依然在评审案件审理中被大量适用。而这一条的适用，事实上给审查员带来极大的挑战，因为“不正当手段”和“有一定影响”的概念，法律没有明确的定义，更不说这一条包含的“商标近似”和“商品类似”两个基本概念，同样需要审查员做出判断。从这一点讲，作为审查员，真是恨不得所有打算使用和正在使用商标的人都提前来申请注册，那样可以省下多少讨论案件的唾沫，少掉多少根用脑过度的头发。
曾经有一位当事人推开我办公室的门，很客气地表示想请教点事情。一问之下，原来这位老兄两年前曾在村里办个了席垫加工的厂子，还起了个名字，不幸的是开张两个月后厂子起火，一切灰飞烟灭。修整了大半年，这位老兄重新开张，当然还用了之前的名字。可是不久前另一位老乡突然告他商标侵权，要求赔偿。原来大火后他忙着处理后事，人家却急着到商标局申请了商标。如今商标获准注册了，就来打他侵权了。当然这都是一面之词，但看老兄那张恳切又无辜的面孔，看上去挺像真的。只是我们不靠“看上去是真的”审理案件，我们以事实为依据审理案件，要求提供证据证明事实。老兄很无奈地说：“证据都烧了啊。”天，我能怎么办？只好在普及了一通商标法之后，好言劝他：“刚开业不久的话，就换个商标吧，打官司也耗时间耗金钱的。”那位老兄谢了我的耐心解释，黯然离去。我没有再见到他，也没有见到他提起的商标案件，不知后事如何。
并不是只有村里出来的人才不懂得申请注册商标，某些看上去很有知识的人物，在商标问题上懂得的也不会更多。不久前审理的“”商标（以下称诉争商标）案件，是吴季刚提起的。这位吴先生（JASON WU）声称自己是当今世界最著名的青年华裔时装设计师之一，是“JASON WU”高级时装品牌的创始人。可是，在中国大陆，在服装商品上，“”商标却被一个姓杨的人提出了申请注册。好在知识总是能改变命运的，知道亡羊补牢，还能为时未晚。这位吴先生及时向商标局提出了异议申请，请求不予该商标核准注册。商标局裁定异议理由不成立后，又按期向评审委提出了异议复审，并且提交了相应证据。
当然，那位杨先生也不含糊，答辩称其绝无抢注别人的商标的意图，该商标绝对是其独创，充其量也就是受到了影视明星JASON WU（吴京）的影响。而且还提供部分发货单、产品宣传册、画册、宣传单张，作为商标使用证据。
吴先生当然不服，立刻反驳说该商标不仅在文字部分抄袭了他的姓名及品牌，其图形部分也与其使用的“W图形”相同，而且杨某某还曾表示可以将该商标高价转让给他。
双方对质完毕，下一步就需要商评委做出裁定了。但如果某一方想赢，证据就很重要。好在吴先生的证据还比较给力，包括了其本人及服装品牌简介及中文翻译；国家图书馆出具的诉争商标申请日之前中国大陆有关吴季刚（JASON WU）的中文报刊杂志检索报告；中国香港地区、台湾地区有关吴季刚（JASON WU）的报刊杂志报道；韩国、日本、美国、印度尼西亚关于吴季刚（JASON WU）的报道及中文翻译等。
通过对双方提供的证据审理，评审委最终认定以下事实：“JASON WU”系吴季刚的英文名。在诉争商标注册申请日前，吴先生创立了其个人品牌“JASON WU”，并于2006年2月在纽约发布了第一个个人时装系列。2009年1月，米歇尔·奥巴马在奥巴马就职舞会上所穿的礼服及2009年3月米歇尔·奥巴马作为《VOGUE》杂志封面人物时所穿的服装均由其设计。羊城晚报、新京报、汕头特区晚报、竞报、生活报、新民晚报、长江商报、城市导报、信息时报、经济观察报、江海晚报、每日商报、东莞时报、北京晚报、深圳商报、东方早报、都市女报、长江日报、东方卫报、每周文摘、风光、明日风尚等报刊杂志均对吴季刚（JASON WU）及其服装品牌“JASON WU”进行了报道及介绍。“JASON WU”品牌产品包括女装、手袋、首饰、丝巾等。
而杨先生为广州市某某商贸发展有限公司法定代表人，该公司经营范围含批发、零售箱包、服饰、饰品等。
在查清的事实基础上，商评委认为吴先生提交的证据可以证明其“JASON WU”商标在服装类商品上在先使用并具有一定知名度。诉争商标的英文部分与该商标完全相同，并均指定使用在“服装”等商品同一种或类似商品上。且杨先生作为同行业者，应当知晓吴先生及其“JASON WU”品牌，其申请注册“JASON WU及图”商标的行为已构成《商标法》所指“以不正当手段抢先注册他人已经使用并有一定影响的商标”之情形，裁定杨先生的“JASON WU及图”商标不予核准注册。
从商评委裁定的结果看，吴先生赢了，但他付出了比及时注册商标多得多的时间、精力、金钱。而且杨先生已经起诉到法院，他还得继续在法庭上陈述理由，还得继续付出时间、精力和金钱。
其实我讲这个故事，是想说明这样的案件完全是可以避免的，我也衷心希望这样的案件少一些。因为这件案子付出的不仅是吴先生的时间、精力和金钱，还有若干行政人员和司法人员的时间、精力，而行政人员和司法人员是纳税人供养的。所以大而化之地说，付出的是每一个人时间、精力和金钱。而避免这个案子的方法很简单：商标使用人及时申请注册！
张月梅的商标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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