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狭路相逢》9
前文:https://t.cn/A6JgnDVf
图片来源:@陌上绿漪
张晢瀚回关龚焌那天晚上，一米八六大明星做了一个梦。
梦里他的前方一直有根鱼竿，上面是新鲜鱼饵，龚焌就一直追一直追，最后醒来他觉得离谱，点开手机莫名其妙进了张晢瀚的微博主页，见对方显示和他“互相关注”，又安心睡过去。
隔天大清早组里工作人员给张晢瀚打电话。
张晢瀚睁开眼见窗帘缝隙外阴沉沉的以为天还没亮，他睡眼惺忪说话也含糊不清，问：“怎么了，是要拍凌晨四五点的戏？”
对面的人讲：“张老师，已经八点半了，但今天天气太差，一直下暴雨，原本的外景要取消。”
张晢瀚从床上坐起来，拍了拍脑袋问：“那哪场戏要提上来？”
工作人员讲：“暂时不做变动，正好剧组要录几个采访，张老师再休息一会儿，九点半左右直接去酒店专门安排的化妆房化个妆，我们就在那儿采访。”
张晢瀚看眼时间倒头又呼呼大睡。
再醒来是自家助理来敲门。
助理比他小半个头，带顶渔夫帽加口罩站在走廊上鬼鬼祟祟的。
张晢瀚盯猫眼看很久才开门，问：“为什么穿得这么严实？”
助理讲：“老 板，这个是今天要用到的东西，我帮您拿去化妆室，一会儿中午我就要先走，公司要我去跟一个刚签来的艺人，下午会有新的助理过来。”
张晢瀚到化妆室的时候龚焌已经在那儿化妆。
龚焌闭了眼睛坐在镜子前，张晢瀚不做声拉了个椅子坐在边上。
张晢瀚的化妆师还在准备东西，他一个人发了会儿呆觉得没劲干脆扭头看龚焌化妆。
他从前没有认真看过龚焌，即便拍戏大部分注意力都在对手戏女演员身上，除去和人斗嘴他还真没细致地去观察这个人。
龚焌这人生得俊朗，五官张扬而立体，与张晢瀚的精致秀气截然不同。
这人如果安静下来，其实长得挺好。
张晢瀚心想。
可惜长了张嘴，爱讲些没用的话还说不利索，白长这么高个子了，是不是长身体的时候长太快脑子没跟上。
其实龚焌嘴不笨，平日里训工作室同事嘴皮子快得像是砧板上的刀，偏偏和张晢瀚吵架气势总不那么强硬，对方三两句俏皮话时常把他气得冒烟，好几回 回到酒店一个人在那儿复盘才开始懊悔白天哪哪儿没发挥好。
大概是察觉到边上有目光，龚焌忽然睁眼转头，就这样撞进张晢瀚的眼里。
张晢瀚：……
张晢瀚本能反应冷哼一声没开口，又若无其事扭头找自家化妆师。
龚焌看他一眼没讲话，重新闭了眼，大概五秒后开口：“说好的九点半，张老师可真会耍大牌，九点四十才到。”
张晢瀚翻个白眼：“差了十分钟就是耍大牌？那我就是耍大牌了，不过也是，像你这种小明星可不敢迟到。”
龚焌开口：“听说你助理离你而去了？你这明星大的，连个助理都没有，可真是大明星。”
张晢瀚笑眯眯讲：“没想到龚老师这么关心我，连我助理走了都知道。我也不过二十分钟前刚知道的。”
龚焌一时语塞。
身后化妆师笑一下讲：“刚才张老师助理来说了，讲下午才会有新的助理过来，希望大家这几个小时多多照顾您。龚老师比谁都着上心，和查户口似的问人家几点去，新助理几点来，为什么走，新助理靠不靠谱。”
龚焌脸一热开口：“我是怕他这种娇生惯养的人做什么都要别人动手，到时候拖累大家。“
张晢瀚挑眉没讲话。
龚焌等不到下文，睁眼去看，见张晢瀚依旧不动神色看他。
两人对视好长时间，张晢瀚这才开口：“谢谢龚老师关心。”
龚焌连同耳朵和脖子都热乎乎，好半天才小声讲：“谁关心你，王八蛋。”
余翔来的时候张晢瀚和龚焌刚录完一个采访。
他原本计算着到剧组大概下午两点，十几分钟的采访应该都已经录完，结果人到了才知道两位祖宗才录了一个采访。
余翔是张晢瀚发小，有钱人 大概都有不想继承家业的矫情，一个个都本着自己能打拼出一片天的宗旨做什么都不做大老 板。
张晢瀚不知道是他，起先还以为发小探班，结果对方一本正经讲以后就是你助理了，张晢瀚眼睛瞪得比桌上龙眼都圆。
龚焌不知道里面弯弯绕绕，只是单纯觉得两人认识，张晢瀚这么惊讶的表情大概不是简单的认识。
张晢瀚问：“你是有什么毛病放着大公司不要，来这种地方给我做助理？”
余翔耸肩：“怎么都是赚钱，来照顾你也是赚钱，不都一样？”
张晢瀚叹气：“回头我都不知道怎么和你 爸解释。”
余翔一脸无所谓：“该怎么说怎么说，要不是苏苏搞互联网实时形象数据动态化传播，他说他也想来。”
龚焌终于没忍住，开口问：“你们认识？”
余翔看一眼龚焌没讲话。
他心里清楚这两人关系不太好，站在朋友的立场他也不怎么喜欢龚焌，从前余翔没少在张晢瀚那儿听过讲龚焌的坏话，没什么实质性缺点，但哪哪儿看不顺眼。
张晢瀚开口：“嗯。”
余翔还挺意外，本以为张晢瀚多少要说一句“我发小”，“我朋友”之类的话，结果等了很久都没下文，他也就没再开口。
一旁龚焌瞥了余翔好几眼，次数多到余翔本人打算开口自我介绍的时候，张晢瀚总算开口，说：“小雨，帮我那杯水，插个吸管，不然唇膏会吃掉。”
“小雨？”龚焌又看一眼余翔总算没忍住，问，“你俩什么关系？”
张晢瀚冷淡讲：“关你什么事。”
工作人员总算又喊他们采访。
两人回答问题磕磕绊绊，默契游戏零分，相互评价无聊透顶，聊剧本又一板一眼，前一个采访中断五次才勉强过关，一旁工作人员再三叮嘱，说两位老师多少互动一下，不要这么疏离，播出去不好看。
张晢瀚点点头表示知道了，龚焌依旧盯场外的余翔看，工作人员喊了好几声他才缓过来，说好的。
前半段还算顺利，主持人问到两人互关上热搜的事时龚焌冷哼一声，说：“名气不大派头十足，一个礼拜不关注我怕是被 逼无奈才关注的吧。”
张晢瀚瞪大眼睛一脸天真：“一个礼拜？我不知道哎龚老师，我上网比较少，你来和我说我就立刻回关注了呀。”
他又说：“你关注我怎么不和我说啊，和我说的话我肯定马上关注龚老师。怎么还眼巴巴等了一个礼拜才告诉我呀？”
龚焌一脸不可置信，抬高声音说：“谁眼巴巴等了一个礼拜！”
张晢瀚就笑：“没有没有，是我不好，下次龚老师别自己憋着不说，有什么想法直接告诉我就行，我又不会拒绝你。”
一旁主持人拐音怪调“哦”了一下，龚焌还没说话，张晢瀚又开口：“好啦，换个话题吧，龚老师都害羞了。”
余翔站在一旁心想，这助理没白来，感觉以后有好戏看。
采访结束，张晢瀚没留一分钟就起身朝余翔的方向走，走两步开口讲：“小雨，帮我拿下手机。”
余翔刚要说话，见龚焌从后面走上来。
对方看一眼张晢瀚，又看一眼余翔清了清嗓子。
“张老师——”
龚焌刚喊，张晢瀚笑脸盈盈转身说：“来，龚老师，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发小，余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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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大清早组里工作人员给张晢瀚打电话。
张晢瀚睁开眼见窗帘缝隙外阴沉沉的以为天还没亮，他睡眼惺忪说话也含糊不清，问：“怎么了，是要拍凌晨四五点的戏？”
对面的人讲：“张老师，已经八点半了，但今天天气太差，一直下暴雨，原本的外景要取消。”
张晢瀚从床上坐起来，拍了拍脑袋问：“那哪场戏要提上来？”
工作人员讲：“暂时不做变动，正好剧组要录几个采访，张老师再休息一会儿，九点半左右直接去酒店专门安排的化妆房化个妆，我们就在那儿采访。”
张晢瀚看眼时间倒头又呼呼大睡。
再醒来是自家助理来敲门。
助理比他小半个头，带顶渔夫帽加口罩站在走廊上鬼鬼祟祟的。
张晢瀚盯猫眼看很久才开门，问：“为什么穿得这么严实？”
助理讲：“老 板，这个是今天要用到的东西，我帮您拿去化妆室，一会儿中午我就要先走，公司要我去跟一个刚签来的艺人，下午会有新的助理过来。”
张晢瀚到化妆室的时候龚焌已经在那儿化妆。
龚焌闭了眼睛坐在镜子前，张晢瀚不做声拉了个椅子坐在边上。
张晢瀚的化妆师还在准备东西，他一个人发了会儿呆觉得没劲干脆扭头看龚焌化妆。
他从前没有认真看过龚焌，即便拍戏大部分注意力都在对手戏女演员身上，除去和人斗嘴他还真没细致地去观察这个人。
龚焌这人生得俊朗，五官张扬而立体，与张晢瀚的精致秀气截然不同。
这人如果安静下来，其实长得挺好。
张晢瀚心想。
可惜长了张嘴，爱讲些没用的话还说不利索，白长这么高个子了，是不是长身体的时候长太快脑子没跟上。
其实龚焌嘴不笨，平日里训工作室同事嘴皮子快得像是砧板上的刀，偏偏和张晢瀚吵架气势总不那么强硬，对方三两句俏皮话时常把他气得冒烟，好几回 回到酒店一个人在那儿复盘才开始懊悔白天哪哪儿没发挥好。
大概是察觉到边上有目光，龚焌忽然睁眼转头，就这样撞进张晢瀚的眼里。
张晢瀚：……
张晢瀚本能反应冷哼一声没开口，又若无其事扭头找自家化妆师。
龚焌看他一眼没讲话，重新闭了眼，大概五秒后开口：“说好的九点半，张老师可真会耍大牌，九点四十才到。”
张晢瀚翻个白眼：“差了十分钟就是耍大牌？那我就是耍大牌了，不过也是，像你这种小明星可不敢迟到。”
龚焌开口：“听说你助理离你而去了？你这明星大的，连个助理都没有，可真是大明星。”
张晢瀚笑眯眯讲：“没想到龚老师这么关心我，连我助理走了都知道。我也不过二十分钟前刚知道的。”
龚焌一时语塞。
身后化妆师笑一下讲：“刚才张老师助理来说了，讲下午才会有新的助理过来，希望大家这几个小时多多照顾您。龚老师比谁都着上心，和查户口似的问人家几点去，新助理几点来，为什么走，新助理靠不靠谱。”
龚焌脸一热开口：“我是怕他这种娇生惯养的人做什么都要别人动手，到时候拖累大家。“
张晢瀚挑眉没讲话。
龚焌等不到下文，睁眼去看，见张晢瀚依旧不动神色看他。
两人对视好长时间，张晢瀚这才开口：“谢谢龚老师关心。”
龚焌连同耳朵和脖子都热乎乎，好半天才小声讲：“谁关心你，王八蛋。”
余翔来的时候张晢瀚和龚焌刚录完一个采访。
他原本计算着到剧组大概下午两点，十几分钟的采访应该都已经录完，结果人到了才知道两位祖宗才录了一个采访。
余翔是张晢瀚发小，有钱人 大概都有不想继承家业的矫情，一个个都本着自己能打拼出一片天的宗旨做什么都不做大老 板。
张晢瀚不知道是他，起先还以为发小探班，结果对方一本正经讲以后就是你助理了，张晢瀚眼睛瞪得比桌上龙眼都圆。
龚焌不知道里面弯弯绕绕，只是单纯觉得两人认识，张晢瀚这么惊讶的表情大概不是简单的认识。
张晢瀚问：“你是有什么毛病放着大公司不要，来这种地方给我做助理？”
余翔耸肩：“怎么都是赚钱，来照顾你也是赚钱，不都一样？”
张晢瀚叹气：“回头我都不知道怎么和你 爸解释。”
余翔一脸无所谓：“该怎么说怎么说，要不是苏苏搞互联网实时形象数据动态化传播，他说他也想来。”
龚焌终于没忍住，开口问：“你们认识？”
余翔看一眼龚焌没讲话。
他心里清楚这两人关系不太好，站在朋友的立场他也不怎么喜欢龚焌，从前余翔没少在张晢瀚那儿听过讲龚焌的坏话，没什么实质性缺点，但哪哪儿看不顺眼。
张晢瀚开口：“嗯。”
余翔还挺意外，本以为张晢瀚多少要说一句“我发小”，“我朋友”之类的话，结果等了很久都没下文，他也就没再开口。
一旁龚焌瞥了余翔好几眼，次数多到余翔本人打算开口自我介绍的时候，张晢瀚总算开口，说：“小雨，帮我那杯水，插个吸管，不然唇膏会吃掉。”
“小雨？”龚焌又看一眼余翔总算没忍住，问，“你俩什么关系？”
张晢瀚冷淡讲：“关你什么事。”
工作人员总算又喊他们采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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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晢瀚点点头表示知道了，龚焌依旧盯场外的余翔看，工作人员喊了好几声他才缓过来，说好的。
前半段还算顺利，主持人问到两人互关上热搜的事时龚焌冷哼一声，说：“名气不大派头十足，一个礼拜不关注我怕是被 逼无奈才关注的吧。”
张晢瀚瞪大眼睛一脸天真：“一个礼拜？我不知道哎龚老师，我上网比较少，你来和我说我就立刻回关注了呀。”
他又说：“你关注我怎么不和我说啊，和我说的话我肯定马上关注龚老师。怎么还眼巴巴等了一个礼拜才告诉我呀？”
龚焌一脸不可置信，抬高声音说：“谁眼巴巴等了一个礼拜！”
张晢瀚就笑：“没有没有，是我不好，下次龚老师别自己憋着不说，有什么想法直接告诉我就行，我又不会拒绝你。”
一旁主持人拐音怪调“哦”了一下，龚焌还没说话，张晢瀚又开口：“好啦，换个话题吧，龚老师都害羞了。”
余翔站在一旁心想，这助理没白来，感觉以后有好戏看。
采访结束，张晢瀚没留一分钟就起身朝余翔的方向走，走两步开口讲：“小雨，帮我拿下手机。”
余翔刚要说话，见龚焌从后面走上来。
对方看一眼张晢瀚，又看一眼余翔清了清嗓子。
“张老师——”
龚焌刚喊，张晢瀚笑脸盈盈转身说：“来，龚老师，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发小，余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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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没有实感，到抱有希望，再到一锤定音。有屎还是走了。在这条微博发出来12个小时前。
我们全家人都很难接受。虽然知道是早晚的事情，毕竟他已经16岁了。但是确实很难想象这一天是怎么到来的。毕竟癫痫发作前他一直都那么健康，能吃能喝能跳高能睡觉，毛色油光锃亮的，看起来一点也不像老年猫。预想着几年后才会发生的事情，居然这么快就来了。
下午爸子告诉我有屎情况不好联系不上妈子，我还因为他打电话给我很生气（因为工作关系我真的很讨厌接电话）。丝毫没有想到有屎情况那么差了。
再有消息是下午2点多，妈子发了一张图给我，有屎还是躺着吊针的样子，妈子说他已经不行了，没有呼吸了。我还是云里雾里没有实感。
后来妈子说他身上还是暖暖的，再抢救一下吧，再接到消息，说已经去了北岭山葬下了。从此之后，他离开生活了16年的家人，离开住了10年的房子，一个人孤零零地了。
妈子发的最后的照片，视频，他被白布包着，身子蜷在一起侧躺着，手脚看起来黑黑脏脏的，眼睛睁着但是散瞳了。其实就像睡着了一样而已，最后看着妈子把他放进纸皮箱里。
家里真的再也没有有屎了，陪着我们生活了16年的家人，离开了。我人在深圳隔离，在他摔下楼出事那个周末都没法赶回去看他。他一定很痛的。后来妈子说他输液之后情况好了一点，我还很安心觉得他一定会撑过去，毕竟他之前那么健康那么健壮。
但是眼皮跳依然没有放过我呀，是的，有屎出事前后我几乎都有眼皮跳。但是他是我家人啊，我从来不敢想象家人离开的场景。一次也没敢想过。
妈子说，有屎癫痫出现前一两个月已经满屋走，到处拉尿留下他的气味，异常粘人，让人一抱就抱一晚上，拼了命地拿头蹭人。那是猫知道自己临终前的典型做法。妈子那时候还常常这么说，他是不是要不行啦，怎么办啊，有屎走了怎么办。我很反感，很讨厌听到有屎要死了这种想法。但是其实一切都早有预兆了吧。其实有屎是不是已经给足时间我们去接受了？
他也一定很爱我们，他也一定很舍不得离开。他掉下楼其实是不是想钻去一个角落让我们找不到他慢慢等死，所以才从阳台缝钻出去呀？事情也刚好发生在他癫痫发作一个月后。走路都摇摇晃晃的有屎，逛遍了整个家了，他呆了十年的家。结果他钻出去的地方是六层楼以下。他老了，视力很差。
如果没有这次坠楼，他不会走得这么快这么辛苦吧？但是癫痫也很辛苦。每次手脚乱抓受伤，大小便失禁。好心疼他，他是不是很痛很不舒服呀？有屎很乖的，很痛他也不会说，手受伤都化脓了才知道。
他真的太乖了。乖到让人很心疼。从来不干坏事，没有打碎过东西，也不上蹿下跳的。没有生过病让人不省心，一直很健康，除了后来眼睛有点问题。超级乖，任你摸任你抱随便你怎么摆弄都不生气不走开，只要你抱他一下摸摸他就在怀里坐下咕噜咕噜了。我的相片了还有好多有屎咕噜咕噜的照片。叫他他会像狗狗一样走过来，会摇尾巴回应你，摸摸头会用嘴过来蹭你，从来没有咬过人抓过人。超级超级会撒娇。。多好的猫啊，不会再遇到像有屎那么好的猫了。
我真的最喜欢有屎了，黑毛不让摸不让抱，每次回家都是有屎陪我一起睡的，每次他就乖乖的躺在床上，我睡觉了他就躺在枕头边，或者躺在怀里抱着他睡，多好啊，又毛茸茸又暖。他睡着了我把他搞醒他也不会生气不会走掉，就只是在你身边找个舒服的位置继续睡。
和妈妈视频的时候我也经常说看看有屎，看看猫，替我摸摸有屎。但是还是很想再亲手摸摸他，他的手感我还记得很清楚，特别特别柔软。
好想再抱着有屎睡觉啊。我最后一次回家都没有抱到他睡觉，那时候他已经不愿意和人睡了，把他从猫窝拽出来都不愿意出来，以前从来不会这样，我一回去一定进房间到床上的。他是不是也已经知道自己时间不多了呀。
最后一次回家，也是我最后一次见到有屎，是2021年12月18号那个周末。我还抱着有屎拍了一辑合照，幸好我拍了，我也没想到那是最后一次。但是，万幸呀，留下了我和有屎最后一次见面的照片。有屎曾经的照片，我存了一遍又一遍，没有以后了，不会再有新的了。
都快过年了，他都快16岁生日了，为什么不再多撑撑呀，等到我回去看看他。他临走了，都没法再见到我最后一面，我都没办法见他最后一面。
现在看照片我都完全没有感觉，有屎已经真的不在了。我只是觉得，这是我家好可爱的小猫咪，给大家看看而已，并不是一个告别仪式。看着照片里有屎的毛光亮顺滑，只想再摸摸它的头，逗逗他。听到我叫他他还会摇尾巴。他只是躲在家里某个角落睡觉而已，他还在的。
好难想象我下次回家，家里就没有有屎了，他剩下的毛都被打扫干净，家里也没有有屎的味道了。有屎臭臭的，但是有很特别的猫味。以前我也好喜欢头埋在有屎身上吸。我只是很后悔，没有再多花点时间陪他玩。没再多给他拍照。在他健康可爱的时候，多留下他活泼的样子。
想了好久有屎这是幸运还是不幸呢？来到我们家，好好地被照顾了16年，家里所有人都爱他，对他很好。在别的家庭他也能活到16岁吗？他也爱我们，只爱我们，他很怕生人，我们就是他生命里唯一亲近的家人。
有另一个猫做玩伴，虽然有屎性格太好了经常被欺负，但他们也是每天一起晒太阳挤在一起睡觉，从小玩到大的玩伴呀。黑毛在有屎住院那晚嗷嗷叫了一晚找他，等他回来了蹲在他旁边守了半小时看着，给他舔毛。最后用布包好有屎的时候，黑毛一直在旁边盯着，但是封箱前抱黑毛看有屎最后一眼告别的时候，黑毛不敢看马上跑开了。16年的玩伴，谁说动物没有人性？
他知道自己大限将至，有跟家里人都好好告别了吗？最后的关头主人都陪在他身边安抚，生病受伤的时候主人也一直在照顾，他这么乖一定知道的。但是他走之前是不是受苦了很辛苦呢？摔下楼一定很疼很疼，癫痫发作一定也很不舒服，最后回到家吊针，趴着不能动。黑毛还在他旁边陪着，动物都通人性的，他一定都知道。
他16年前来到我们家，就是缘分。来生也一定要来做我们家的小猫咪。
我们全家人都很难接受。虽然知道是早晚的事情，毕竟他已经16岁了。但是确实很难想象这一天是怎么到来的。毕竟癫痫发作前他一直都那么健康，能吃能喝能跳高能睡觉，毛色油光锃亮的，看起来一点也不像老年猫。预想着几年后才会发生的事情，居然这么快就来了。
下午爸子告诉我有屎情况不好联系不上妈子，我还因为他打电话给我很生气（因为工作关系我真的很讨厌接电话）。丝毫没有想到有屎情况那么差了。
再有消息是下午2点多，妈子发了一张图给我，有屎还是躺着吊针的样子，妈子说他已经不行了，没有呼吸了。我还是云里雾里没有实感。
后来妈子说他身上还是暖暖的，再抢救一下吧，再接到消息，说已经去了北岭山葬下了。从此之后，他离开生活了16年的家人，离开住了10年的房子，一个人孤零零地了。
妈子发的最后的照片，视频，他被白布包着，身子蜷在一起侧躺着，手脚看起来黑黑脏脏的，眼睛睁着但是散瞳了。其实就像睡着了一样而已，最后看着妈子把他放进纸皮箱里。
家里真的再也没有有屎了，陪着我们生活了16年的家人，离开了。我人在深圳隔离，在他摔下楼出事那个周末都没法赶回去看他。他一定很痛的。后来妈子说他输液之后情况好了一点，我还很安心觉得他一定会撑过去，毕竟他之前那么健康那么健壮。
但是眼皮跳依然没有放过我呀，是的，有屎出事前后我几乎都有眼皮跳。但是他是我家人啊，我从来不敢想象家人离开的场景。一次也没敢想过。
妈子说，有屎癫痫出现前一两个月已经满屋走，到处拉尿留下他的气味，异常粘人，让人一抱就抱一晚上，拼了命地拿头蹭人。那是猫知道自己临终前的典型做法。妈子那时候还常常这么说，他是不是要不行啦，怎么办啊，有屎走了怎么办。我很反感，很讨厌听到有屎要死了这种想法。但是其实一切都早有预兆了吧。其实有屎是不是已经给足时间我们去接受了？
他也一定很爱我们，他也一定很舍不得离开。他掉下楼其实是不是想钻去一个角落让我们找不到他慢慢等死，所以才从阳台缝钻出去呀？事情也刚好发生在他癫痫发作一个月后。走路都摇摇晃晃的有屎，逛遍了整个家了，他呆了十年的家。结果他钻出去的地方是六层楼以下。他老了，视力很差。
如果没有这次坠楼，他不会走得这么快这么辛苦吧？但是癫痫也很辛苦。每次手脚乱抓受伤，大小便失禁。好心疼他，他是不是很痛很不舒服呀？有屎很乖的，很痛他也不会说，手受伤都化脓了才知道。
他真的太乖了。乖到让人很心疼。从来不干坏事，没有打碎过东西，也不上蹿下跳的。没有生过病让人不省心，一直很健康，除了后来眼睛有点问题。超级乖，任你摸任你抱随便你怎么摆弄都不生气不走开，只要你抱他一下摸摸他就在怀里坐下咕噜咕噜了。我的相片了还有好多有屎咕噜咕噜的照片。叫他他会像狗狗一样走过来，会摇尾巴回应你，摸摸头会用嘴过来蹭你，从来没有咬过人抓过人。超级超级会撒娇。。多好的猫啊，不会再遇到像有屎那么好的猫了。
我真的最喜欢有屎了，黑毛不让摸不让抱，每次回家都是有屎陪我一起睡的，每次他就乖乖的躺在床上，我睡觉了他就躺在枕头边，或者躺在怀里抱着他睡，多好啊，又毛茸茸又暖。他睡着了我把他搞醒他也不会生气不会走掉，就只是在你身边找个舒服的位置继续睡。
和妈妈视频的时候我也经常说看看有屎，看看猫，替我摸摸有屎。但是还是很想再亲手摸摸他，他的手感我还记得很清楚，特别特别柔软。
好想再抱着有屎睡觉啊。我最后一次回家都没有抱到他睡觉，那时候他已经不愿意和人睡了，把他从猫窝拽出来都不愿意出来，以前从来不会这样，我一回去一定进房间到床上的。他是不是也已经知道自己时间不多了呀。
最后一次回家，也是我最后一次见到有屎，是2021年12月18号那个周末。我还抱着有屎拍了一辑合照，幸好我拍了，我也没想到那是最后一次。但是，万幸呀，留下了我和有屎最后一次见面的照片。有屎曾经的照片，我存了一遍又一遍，没有以后了，不会再有新的了。
都快过年了，他都快16岁生日了，为什么不再多撑撑呀，等到我回去看看他。他临走了，都没法再见到我最后一面，我都没办法见他最后一面。
现在看照片我都完全没有感觉，有屎已经真的不在了。我只是觉得，这是我家好可爱的小猫咪，给大家看看而已，并不是一个告别仪式。看着照片里有屎的毛光亮顺滑，只想再摸摸它的头，逗逗他。听到我叫他他还会摇尾巴。他只是躲在家里某个角落睡觉而已，他还在的。
好难想象我下次回家，家里就没有有屎了，他剩下的毛都被打扫干净，家里也没有有屎的味道了。有屎臭臭的，但是有很特别的猫味。以前我也好喜欢头埋在有屎身上吸。我只是很后悔，没有再多花点时间陪他玩。没再多给他拍照。在他健康可爱的时候，多留下他活泼的样子。
想了好久有屎这是幸运还是不幸呢？来到我们家，好好地被照顾了16年，家里所有人都爱他，对他很好。在别的家庭他也能活到16岁吗？他也爱我们，只爱我们，他很怕生人，我们就是他生命里唯一亲近的家人。
有另一个猫做玩伴，虽然有屎性格太好了经常被欺负，但他们也是每天一起晒太阳挤在一起睡觉，从小玩到大的玩伴呀。黑毛在有屎住院那晚嗷嗷叫了一晚找他，等他回来了蹲在他旁边守了半小时看着，给他舔毛。最后用布包好有屎的时候，黑毛一直在旁边盯着，但是封箱前抱黑毛看有屎最后一眼告别的时候，黑毛不敢看马上跑开了。16年的玩伴，谁说动物没有人性？
他知道自己大限将至，有跟家里人都好好告别了吗？最后的关头主人都陪在他身边安抚，生病受伤的时候主人也一直在照顾，他这么乖一定知道的。但是他走之前是不是受苦了很辛苦呢？摔下楼一定很疼很疼，癫痫发作一定也很不舒服，最后回到家吊针，趴着不能动。黑毛还在他旁边陪着，动物都通人性的，他一定都知道。
他16年前来到我们家，就是缘分。来生也一定要来做我们家的小猫咪。
#方思明[超话]#《假面》第二部分
4
“处理干净，别耽误了义父的大事。”
我看着桅杆上熟悉的身影，又看向船舷上哭嚎着奔逃的渔夫，有些不敢相信。
冷漠，疏离，绝情。就好像百余条性命的逝去与他无关一般，眼神中竟没有一丝波澜。
这样的方思明，我从未见过！
当初落水，迷糊中，我亲眼看着一片木板朝着我的身下飞来。若非那块木板，只怕我压根等不到获救的那一刻，更惘论拜入云梦门下，成为如今人人称道的少侠。
他的眼神扫了过来，明知这不过是在梦境之中，我却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那样漠无生机的眸子，真的是他吗？
我不知道。
任由身后的黑雾裹挟着我前进，我心中的震撼越发难以形容。
办事不力，诛！
叛主之人，诛！
无事生非，诛！
尸山血海之巅，屹立着眼神淡漠的他。死在他手中的人不知凡几，有为非作歹恶贯满盈之人，亦有被这江湖裹挟着的身不由己之人。
我心里陡然生出一道执念。我一定，要亲口问他！
手中淡蓝色的明心灯撕开迷雾，我睁开眼，正巧对上了祖师含笑的眼睛。
“塞北下雪了。”
我了然，捡起落在地上的灯离开了门派。
我知道，他在那里。
5
塞北。
“你来了。”
他抬眼看我，眼里没有丝毫意外，仿佛笃定了我会来寻他。
“既然都看过了，你也该知道，我就是这样的人。那么今日，便让我看看你闯荡江湖许久，有多少长进。”
他欺身而来，我扬起手中的明心灯，拦下了他的攻势。
“我可以没看到！”
“我不可以。”
他笑了。
借着冲击落到远处，他开口说道：“青丝有灵，承托情丝。你知道的，我也会溯梦之术，你见过的一切，我都知晓。”
他就站在不远处，可我却没有勇气再上前一步。我曾赠他的青丝还藏在他的胸口，他与我饮过的酒坛也藏在我的房中。
我知道，于大义，他是万圣阁的少阁主，我该杀他，为江湖除害。
可于私情，他却是我的知己，我们曾一起饮酒，一起赏月，一路同行，我又如何下手？
“果然，你还是学不会心狠。”
他扔下这么一句话，便欲转身离去。看着他的背影，我终于喊出了那句话。
“方思明！”
他没再走，也没有说话。寒风乍起，纷纷扬扬的雪花挡住了我的视线。
他到底还是走了。
一片朦胧中，我看着他越走越远，最后化成一个黑点，消失不见。
我没再开口，可我却明白他的答案。
朱文圭收养了他，给了他一个身份，一处容身之地。纵然是残羹剩饭，破瓦颓垣，也好过一无所有，无根无依。
雪，越来越大了。他追寻属于他的光，我也该追求属于我的道。
我们，终究是要朝着相反的方向，背道而驰。
6
我没想到，金陵城中，会再有他的消息。
原本只是寻走失的稚童而已，却不料这又是一场阴谋。
“师大人！”
我刚打算说话，一个灰头土脸的小男孩跑进了应天府的大门。
“是小豆子。”
看出我的疑惑，师大人解释道。
我眼前一亮，这不就是……
“没事就好，下次可别乱跑了，你奶奶很担心，还特意托了少侠来寻你。”
师大人伸手摸了摸小豆子那凌乱的头发，虎目中泛起了点点笑意。
“我没乱跑，是被抓走的……幸好一位带着面具的公子放我出来，他还给了我一封信，说只要我来应天府，就一定会有一位少侠来保护我！”
听到小豆子的话，我眉头一跳，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
“那位公子是何模样！”
许是我的急切吓到了他，他往师大人身后躲了躲，眼神闪烁，再也不肯开口。
“你别怕，我……”
我有些不知所措，却也知道是我吓到了他。
“是一位披着斗篷，有着一头白发，还带着半张金色面具的公子。”
小豆子伸手，将一封信递给了我。
看着那熟悉的信纸，我心底的忐忑更甚。
血腥味扑面而来，纸上干涸的血迹已经开始发黑。
这，是一封血书……
“我不够聪明，找不到两全的办法，只能以命相赔，既不辜负义父，也不辜负你。”
信纸被风卷起，落在不远处，我慌里慌张地将它捡起收好，指尖越发冰凉。
“他们抓你是为了什么，你知道吗？”
目光灼灼地看向小豆子，我心里有种强烈的预感。只要知道他为什么被掳走，或许，我就可以知道方思明的所在！
“说，说是我的八字，适合做，做阵引……”
小豆子躲在师大人的身后再也不肯探头，我却顾不得这些。
阵引，八字……仿佛有什么答案呼之欲出，却又掩藏在迷雾之后。
一枚引梦符自信封中落出，我颤抖着手拿起它，心中的不安更甚。
引梦铃声响起，穿过一片迷雾，我看到了方思明留下的影像。
“慕梓，当你看到这枚引梦符时，我应该已经代替小豆子，成为义父逆天改命的阵引了。
“你一定觉得这很可笑。但义父在楼兰得到了一本奇书，靠着它成功策反了中原、江南、塞北和金陵的驻军，便越发对书中记载的改命之说深信不疑了。
“我不知义父具体的计划，但却明白那些被策反的军队一旦发动，必会造成不可估量的伤亡。给你传递这个消息，希望你能早做安排，减少损伤。
“我不认为义父会成功，也不知道在这之后，我还能不能活。若是不能，还望少侠你看在我曾经的情分上，放我义父一条生路。”
他说到此处，仿佛又想起了什么，无奈一笑。
4
“处理干净，别耽误了义父的大事。”
我看着桅杆上熟悉的身影，又看向船舷上哭嚎着奔逃的渔夫，有些不敢相信。
冷漠，疏离，绝情。就好像百余条性命的逝去与他无关一般，眼神中竟没有一丝波澜。
这样的方思明，我从未见过！
当初落水，迷糊中，我亲眼看着一片木板朝着我的身下飞来。若非那块木板，只怕我压根等不到获救的那一刻，更惘论拜入云梦门下，成为如今人人称道的少侠。
他的眼神扫了过来，明知这不过是在梦境之中，我却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那样漠无生机的眸子，真的是他吗？
我不知道。
任由身后的黑雾裹挟着我前进，我心中的震撼越发难以形容。
办事不力，诛！
叛主之人，诛！
无事生非，诛！
尸山血海之巅，屹立着眼神淡漠的他。死在他手中的人不知凡几，有为非作歹恶贯满盈之人，亦有被这江湖裹挟着的身不由己之人。
我心里陡然生出一道执念。我一定，要亲口问他！
手中淡蓝色的明心灯撕开迷雾，我睁开眼，正巧对上了祖师含笑的眼睛。
“塞北下雪了。”
我了然，捡起落在地上的灯离开了门派。
我知道，他在那里。
5
塞北。
“你来了。”
他抬眼看我，眼里没有丝毫意外，仿佛笃定了我会来寻他。
“既然都看过了，你也该知道，我就是这样的人。那么今日，便让我看看你闯荡江湖许久，有多少长进。”
他欺身而来，我扬起手中的明心灯，拦下了他的攻势。
“我可以没看到！”
“我不可以。”
他笑了。
借着冲击落到远处，他开口说道：“青丝有灵，承托情丝。你知道的，我也会溯梦之术，你见过的一切，我都知晓。”
他就站在不远处，可我却没有勇气再上前一步。我曾赠他的青丝还藏在他的胸口，他与我饮过的酒坛也藏在我的房中。
我知道，于大义，他是万圣阁的少阁主，我该杀他，为江湖除害。
可于私情，他却是我的知己，我们曾一起饮酒，一起赏月，一路同行，我又如何下手？
“果然，你还是学不会心狠。”
他扔下这么一句话，便欲转身离去。看着他的背影，我终于喊出了那句话。
“方思明！”
他没再走，也没有说话。寒风乍起，纷纷扬扬的雪花挡住了我的视线。
他到底还是走了。
一片朦胧中，我看着他越走越远，最后化成一个黑点，消失不见。
我没再开口，可我却明白他的答案。
朱文圭收养了他，给了他一个身份，一处容身之地。纵然是残羹剩饭，破瓦颓垣，也好过一无所有，无根无依。
雪，越来越大了。他追寻属于他的光，我也该追求属于我的道。
我们，终究是要朝着相反的方向，背道而驰。
6
我没想到，金陵城中，会再有他的消息。
原本只是寻走失的稚童而已，却不料这又是一场阴谋。
“师大人！”
我刚打算说话，一个灰头土脸的小男孩跑进了应天府的大门。
“是小豆子。”
看出我的疑惑，师大人解释道。
我眼前一亮，这不就是……
“没事就好，下次可别乱跑了，你奶奶很担心，还特意托了少侠来寻你。”
师大人伸手摸了摸小豆子那凌乱的头发，虎目中泛起了点点笑意。
“我没乱跑，是被抓走的……幸好一位带着面具的公子放我出来，他还给了我一封信，说只要我来应天府，就一定会有一位少侠来保护我！”
听到小豆子的话，我眉头一跳，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
“那位公子是何模样！”
许是我的急切吓到了他，他往师大人身后躲了躲，眼神闪烁，再也不肯开口。
“你别怕，我……”
我有些不知所措，却也知道是我吓到了他。
“是一位披着斗篷，有着一头白发，还带着半张金色面具的公子。”
小豆子伸手，将一封信递给了我。
看着那熟悉的信纸，我心底的忐忑更甚。
血腥味扑面而来，纸上干涸的血迹已经开始发黑。
这，是一封血书……
“我不够聪明，找不到两全的办法，只能以命相赔，既不辜负义父，也不辜负你。”
信纸被风卷起，落在不远处，我慌里慌张地将它捡起收好，指尖越发冰凉。
“他们抓你是为了什么，你知道吗？”
目光灼灼地看向小豆子，我心里有种强烈的预感。只要知道他为什么被掳走，或许，我就可以知道方思明的所在！
“说，说是我的八字，适合做，做阵引……”
小豆子躲在师大人的身后再也不肯探头，我却顾不得这些。
阵引，八字……仿佛有什么答案呼之欲出，却又掩藏在迷雾之后。
一枚引梦符自信封中落出，我颤抖着手拿起它，心中的不安更甚。
引梦铃声响起，穿过一片迷雾，我看到了方思明留下的影像。
“慕梓，当你看到这枚引梦符时，我应该已经代替小豆子，成为义父逆天改命的阵引了。
“你一定觉得这很可笑。但义父在楼兰得到了一本奇书，靠着它成功策反了中原、江南、塞北和金陵的驻军，便越发对书中记载的改命之说深信不疑了。
“我不知义父具体的计划，但却明白那些被策反的军队一旦发动，必会造成不可估量的伤亡。给你传递这个消息，希望你能早做安排，减少损伤。
“我不认为义父会成功，也不知道在这之后，我还能不能活。若是不能，还望少侠你看在我曾经的情分上，放我义父一条生路。”
他说到此处，仿佛又想起了什么，无奈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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