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黄二哥送车》
——梁彦彦
黄二哥在县里联系了点活,我非常高兴。总算是离家近点,我也不至于太心慌。因为公爹的病越来越严重,说不定哪天就撒手人寰了。我日夜担惊受怕,寝食不安,怕公爹突然病逝,我孤立无援。
虽然在县里挣得少点,但我还是支持黄二哥接了这里的活,家里老人病体难愈,实在不易远行。
黄二哥所在的工地离宿舍有段距离,每天上班和下班都要走很长的路。干活已经够累,再走许多路,肯定疲惫不堪。黄二哥让我把家里的自行车找方便汽车托运过去,天天打车也不是办法,太费钱了。
我把自行车从库房推出来,检查修理了一番,还行,还可以骑。我看着这辆自行车,心中真是感慨万千。
十一年前,我与黄二哥订婚,这台自行车就是订婚后黄二哥买给我的。我整整骑了它七年,直到娘家嫂子送了我一台助力车,这台自行车才光荣下岗。
那时村子里还没有修路,每次出村都是一路颠簸,再拉点东西回来,真是累得满头大汗。纵然是路上下雨被淋湿成了落汤鸡,也好过冬天下雪时摔倒。冬天摔倒,身体容易麻木,感觉到很疼的时候,往往是第二天。
每到冬天的时候,我身上的淤青就不曾消失过,黄二哥一直以为我有病,说我气血亏,总是让我买药吃。而我从来就没有跟他说过,是我骑自行车出村买家里需要的东西时摔的。我宁愿他认为我有病,也宁愿撒谎说我买了治气血亏的药了,就是不愿意他为无力改变的生活环境而唉声叹气。
如今我骑了四年摩托车了,身上一块淤青也没有,而黄二哥依然不明真相,他总是说药没有白吃,气血亏好了。
过了三十岁的时候,我学会了撒谎,擅长于隐瞒,许多事情,我不想让父母和爱人知道。但凡是可以承担下来的,我都独自承担,无论是体力劳动,还是心里委屈。说出那么多真相有什么用呢,我不想让太多的阴霾,遮挡住一个家庭共同拥有的生活的阳光。
再说,黄二哥每天在高楼上干活,很危险,他原本就不应该知道家庭里的太多繁琐,应该专心致志地工作。
打电话问了几个出租车,人家都说托运不了,后备箱装不下。
黄二哥让我把车子骑到镇里,拜托一位熟人抽空去县里时给捎去。什么时候有空,却也是没准的事情。可黄二哥每天上下班都要走很远的路,可是真实的事情。
看着这辆自行车,想想我居然在这个人烟稀少生活落后的地方,当了十一年的农村留守妇女,过了十一年的日子,我自己都不敢想象。而人生就是这样,在你来不及想象的时候,已经悄然度过了大好的时光。
我很想狠狠地骑骑这辆自行车,用我从未尝试过的距离与力量。
第二天清晨,我带上吃的和水,还有打气筒,出发了。
当晨光普照大地,我迎着微风一路前行,公路旁的庄稼在向我点头,早起的鸟儿在头顶为我欢呼。伊逊河的水在静静地流淌,泛黄的稻子正准备着华丽转身。路旁的垂柳真的会在我躲车的时候,亲吻我的额头。
那些身后的人啊,不要说我傻了或者疯了,我所做的,从来是你们不敢尝试的事情。
走过了一村又一村,离黄二哥的距离也越来越近。我骑会走会,因为不停地骑车,屁股很疼,自行车的座子很硬。饿了,就吃蛋黄派,还有黄二哥从多伦给我买回的牛肉干。渴了,就喝家里自带的凉白开。
路上,没有遇见一个骑自行车的人,没有一个人骑自行车长途跋涉,去县城。
到隆化县的标志性建筑康熙北巡那里,整整用了三个小时。我给康熙大帝的雕像拍了照,还有我的自行车。有几个妇女问我从哪里来,还带着气管子。我说从张三营镇,然后她们膛目结舌地看着我,端详我是否长的像疯子。
我看路上车少,推上自行车飞快地跑到公路的右边,继续前行。我回头望了望她们,还呆立在那里望着我的方向,跟傻子似的。
到了景怡大酒店的附近,给黄二哥打电话问路。他让我别拐弯,一直往前走,他会在路旁等我。
还好,一路的绿灯欢迎我,我如一往无前的风。
但还是没有看见黄二哥的身影,打电话过去,我说我已经过了彩虹桥好远了。他说你怎么这么快啊,我才到路边。
我叹了口气,又往回返,全是上坡路。见黄二哥真难啊,不是路远,就是错过。
他穿着脏兮兮的工作服在路边向我招手,我对他微笑。他问我累坏了吧,我说不累,都是下坡道。其实我的屁股上的骨头已经很疼了,身体也疲惫不堪。
他要带我去吃饭,我说往回返的出租车马上就要走了,没空吃饭了。其实,我不想让他看见我疲倦的样子,我现在好想倚在出租车的座位上眯一会。
嘱咐他干活要小心,吃点好的,然后匆匆告别。家里老人孩子,我也不放心。
他说,让你受累了。
我白愣了他两眼,心里想,我受的累多了,就是不让你看见。
坐上回家的出租车,感觉好幸福,出租车的坐子那么软,那么软。
我很快就睡着了。
(2018.9.8) https://t.cn/R2d2xlq
——梁彦彦
黄二哥在县里联系了点活,我非常高兴。总算是离家近点,我也不至于太心慌。因为公爹的病越来越严重,说不定哪天就撒手人寰了。我日夜担惊受怕,寝食不安,怕公爹突然病逝,我孤立无援。
虽然在县里挣得少点,但我还是支持黄二哥接了这里的活,家里老人病体难愈,实在不易远行。
黄二哥所在的工地离宿舍有段距离,每天上班和下班都要走很长的路。干活已经够累,再走许多路,肯定疲惫不堪。黄二哥让我把家里的自行车找方便汽车托运过去,天天打车也不是办法,太费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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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村子里还没有修路,每次出村都是一路颠簸,再拉点东西回来,真是累得满头大汗。纵然是路上下雨被淋湿成了落汤鸡,也好过冬天下雪时摔倒。冬天摔倒,身体容易麻木,感觉到很疼的时候,往往是第二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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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三十岁的时候,我学会了撒谎,擅长于隐瞒,许多事情,我不想让父母和爱人知道。但凡是可以承担下来的,我都独自承担,无论是体力劳动,还是心里委屈。说出那么多真相有什么用呢,我不想让太多的阴霾,遮挡住一个家庭共同拥有的生活的阳光。
再说,黄二哥每天在高楼上干活,很危险,他原本就不应该知道家庭里的太多繁琐,应该专心致志地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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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喵屋通告# #斗罗大陆#
小舞#样衣#上新啦啦啦了!
桃心镶钻腰饰~
小萝北装饰腰带~
软萌的兔耳朵腰包~[羞嗒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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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头够软,态度够硬!气质出尘,还有一双迷人的粉色大眼睛
天惹,世上怎么有这么软萌可爱的兔兔~
https://t.cn/RrOvld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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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圈搬运】大概是6年前的这个时候吧 我暗暗对自己说:如果这辈子不能按照自己的想法活儿,那就太失败了 loser一个[咒骂]打心眼儿里瞧不起这种怂包[咒骂]现在 我想对自己说:骨头够硬 挺能撑啊 够资格瞧得起自己咯?但也真是够自私的![委屈]谢谢所有理解、让步、照顾、包容我的人,谢谢你们原谅我的小任性、小脾气,那么……继续宠一下好不好[害羞]因为“我就是我,是颜色不一样的烟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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