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时常无视眼前的事物,又经常看见一些根本不存在的东西。之所以对眼前的事物熟视无睹,是因为我们觉得它们不符合自己的理论视角(比如阶级、性别、自我意识),因而显得琐碎而无“意义”。与此同时,我们拿自己的框架去诠释世界,生造出“意义”,好像看见了一些似有若无的东西。当我们看不清眼前琐事对于受访人的意义、看不清受访人的真实感受时,我们只好灌入自己的想法,把不在眼前的东西拉扯进来。事实上,直观的感受才是生活实践的血液,观察者的臆想无非是窗外的雨点。——《扫地出门:美国城市的贫穷与暴利》导读
邓之诚日记,素以口不忌言、坦然臧否出名。我对他了解不多,《中华二千年史》那么多本,买来从没真正翻过。《骨董琐记全编》倒是看了一些,因为一篇篇的均为散叶,总有我感兴趣且读得懂的几篇。
他的日记出了五大本,我去孔夫子旧书网下单买了第一本,因为听说是影印,就怯得很,怕读不懂,书商只上了封面封底,不知道邓先生的书法是不是好认的。以我的水准,最希望是知堂老人那种一板一眼的字迹,然而人家若用异体字,我也抓瞎,只能如小时候读繁体字版三国演义一般动辄跳读。
书到手打开,果然不好认(如图),只能悻悻合卷,然后,翻拍几张邓先生照片,要不,书不是白买了。
当初是看海豚版陆灏先生《听水读钞》(顺便推荐陆灏先生所有读书随笔),在《君善臧否人物》里找到他摘录的两篇邓之诚日记,都是褒贬民国大佬,说得都很不客气。
第一位是张元济先生(我前几天微博品评苏枕书《岁华一枝》时,还专门抄录过张先生的《日本访书诗》,录得非常难过),见于1969年8月17日邓之诚日记:
“报载:张元济于十四日死于上海。此人以遗老自居,而骂清朝。胜利后,反对蒋中正。解放后,勇于开会,当场中风,卧病数年,今始化去。在商务馆发财二三十万,为人绑票,去其大半。沦陷后,骤贫,先卖其屋,后并所藏批校本书籍而罄之。八年前,曾以《翁文端日记》卖于燕京大学。一生刻薄成性,得享大年,亦甚幸矣。”
这段论述,我这个后生小子其实真看不出张元济有何不妥,中风、被绑票、卖屋、卖书,都不是罪过,刻薄成性又是空口无据,暂不能追随邓先生之白眼,但,起码有了研究张元济的兴趣。
其实,我这种没有学术使命的普通读书人,读史观人,能翻书不倦,主要也就是为了八卦,冲着恩怨,图的谈资——我说的可是老实话。
图一至八邓之诚,图九张元济。
他的日记出了五大本,我去孔夫子旧书网下单买了第一本,因为听说是影印,就怯得很,怕读不懂,书商只上了封面封底,不知道邓先生的书法是不是好认的。以我的水准,最希望是知堂老人那种一板一眼的字迹,然而人家若用异体字,我也抓瞎,只能如小时候读繁体字版三国演义一般动辄跳读。
书到手打开,果然不好认(如图),只能悻悻合卷,然后,翻拍几张邓先生照片,要不,书不是白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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