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起新闻# 读书随笔：#托尔斯泰#阅读中国，今年是大文豪#列夫·托尔斯泰逝世110周年#。#托尔斯泰#一生虽未能亲身感受中国，却通过阅读与中国相关的著述在心目中形成有关中国的印象与理念。#托尔斯泰#活了82岁，除了当过几年兵，读书写作是他一生的职业。#托尔斯泰#全集有90卷之多，而他读过的书更是不计其数。#托尔斯泰#在63岁时曾开列过分别对他产生不同程度影响的一个书单：孔子和孟子——印象非常强烈；朱利安的《老子》法文译本——印象强烈。除撰写《#孔子的著作#》《#老子的学说#》等文章，托尔斯泰还亲自从德文和法文翻译《道德经》，编辑出版了《托尔斯泰选译中国哲人老子名言集》，主编或推荐出版了《孔子——他的生平和学说》《墨子——中国的哲学家》等。更多阅读：https://t.cn/A6LDd3S9

邓之诚日记，素以口不忌言、坦然臧否出名。我对他了解不多，《中华二千年史》那么多本，买来从没真正翻过。《骨董琐记全编》倒是看了一些，因为一篇篇的均为散叶，总有我感兴趣且读得懂的几篇。
他的日记出了五大本，我去孔夫子旧书网下单买了第一本，因为听说是影印，就怯得很，怕读不懂，书商只上了封面封底，不知道邓先生的书法是不是好认的。以我的水准，最希望是知堂老人那种一板一眼的字迹，然而人家若用异体字，我也抓瞎，只能如小时候读繁体字版三国演义一般动辄跳读。
书到手打开，果然不好认（如图），只能悻悻合卷，然后，翻拍几张邓先生照片，要不，书不是白买了。
当初是看海豚版陆灏先生《听水读钞》（顺便推荐陆灏先生所有读书随笔），在《君善臧否人物》里找到他摘录的两篇邓之诚日记，都是褒贬民国大佬，说得都很不客气。
第一位是张元济先生（我前几天微博品评苏枕书《岁华一枝》时，还专门抄录过张先生的《日本访书诗》，录得非常难过），见于1969年8月17日邓之诚日记：
“报载：张元济于十四日死于上海。此人以遗老自居，而骂清朝。胜利后，反对蒋中正。解放后，勇于开会，当场中风，卧病数年，今始化去。在商务馆发财二三十万，为人绑票，去其大半。沦陷后，骤贫，先卖其屋，后并所藏批校本书籍而罄之。八年前，曾以《翁文端日记》卖于燕京大学。一生刻薄成性，得享大年，亦甚幸矣。”

这段论述，我这个后生小子其实真看不出张元济有何不妥，中风、被绑票、卖屋、卖书，都不是罪过，刻薄成性又是空口无据，暂不能追随邓先生之白眼，但，起码有了研究张元济的兴趣。
其实，我这种没有学术使命的普通读书人，读史观人，能翻书不倦，主要也就是为了八卦，冲着恩怨，图的谈资——我说的可是老实话。
图一至八邓之诚，图九张元济。

少读唐诗，至骆宾王诗“此地别燕丹，壮士发冲冠。昔时人已没，今日水犹寒”，内心总不免澎湃，遥想当年易水河边怒发冲冠的荆轲是何等气魄与慷慨。舍弃一切从容赴死，为的仅是太子丹的知遇。
后来，读了韩愈之文始知“燕赵之地多慷慨悲歌之士”，历代豪杰侠士层出不穷。我想这该是北方幽、并之地寥廓荒野的地理环境所孕育的彪悍质朴的民风所致吧。鲁迅有篇文章，就叫《北人与南人》，其中说:“北人的优点是厚重，南人的优点是机灵。但厚重之弊也愚，机灵之弊也狡。”这当然是大致的说法，但我却愿意相信机灵过头之人，是难有慷慨之节的。
慷慨，从心，想来本意当指内心的情绪，是一种激昂、豪爽、刚毅甚或悲壮的性情，是轻死急人、视死如归的忠勇，也是义无反顾、壮伟刚烈的肝胆！是虬髯客满脸火红的络腮胡须，是文天祥赴死之时的南向而跪，也是谭嗣同“我自横刀向天笑”的痛快淋漓！
他们正如司马迁笔下的慷慨悲歌之侠：“其言也信，其行必果，已诺必诚，不爱其躯”，他们只为知己者死。
然而遗憾的是——亦如鲁迅所嘲讽的——侠者入汉朝即和公侯权贵相馈赠，成了“取巧的侠”，再后成了“强盗”，再再后的《七侠五义》里的侠，就满是奴性了，最终竟成了供权贵巨富们驱驰奔走的臣仆，反为荣！？
侠的蜕变，是慷慨之节的消沉，是私欲的膨胀。故而：多欲者，必无慷慨之节。

程龙伟读书随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