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 一 年

人生有苦有甜,有的人先苦后甜,有的人则反之。总之,生活对于每一个人来说,并不是一帆风顺的,都会遇到各种各样的困难和挫折,甚至是苦难,都会遇到阴天且有下雨的时候。

静静的午夜,萧萧的寒风。可恶的疫情,被封控居家多日,今夜,睡意全无。唉,又是一个难眠之夜!瞬间,高中一年级寒假里的一桩往事浮现在我的脑海。
那是1975年2月 ,农历腊月里的一天,17岁的我,跟随父亲和同乡,骑着加重自行车,踏上了前往600公里外的张掖临泽板桥公社XX大队XX村子的路,寻求愿意“以物换物”的人家,用我们携带的条纹布换一些粮食,来贴补我们的生活。

这一天,天还没完全亮,与10几位同乡,骑着自行车,自然而然的形成了一个长长的队伍,有点像敌后武工队电影中的一个场面,浩浩荡荡的驰骋在乡间的小路上。在崎岖不平的山路上绕行了约25公里,而后将自行车寄存在永登二中做后勤工作的校友处,然后步行5公里至龙泉火车站,买了一张0.2元(也就2角钱,现在想起来真的是有些滑稽)的火车票,随着人流挤上了一列开往张掖方向的列车,与其说是随着人流,不如说是被人流拥挤着上了火车。

这是人生第一次乘坐火车,也是人生的第一次远行,其过程和经历十分的艰辛,其艰辛程度使我终身难忘。这次经历,给我留下了不可磨灭的记忆,更是我人生中最难忘的一次远行。当时的情景,现在回想起来让我仍然历历在目,好像昨天的事情一样,这么多年来,它一直缠绕着我,伴随着我,像一颗种子,融入我的血液中,从未泯灭。为此,不得不把它写出来,那一年那一次“以物换物”留存于心中的一些阴影,那是我印象最深刻的,永远也忘不掉的。

上了火车,还未站稳(车厢里人挨着人),眼前的一幕,吓得我目瞪口呆。不远处,有一个身穿灰色上衣,满身是血,双手抱头的男青年,佝偻着腰,头杵在胸前,向我站立的方向蹿过来,后面几个男青年追逐着,叫喊着,还用手指比划着,嘴里不停的嘟囔着什么,摇晃着挤过来,他们的身上、脸上亦是血迹斑斑。后来,听身旁的旅客说,刚才那些人是上山下乡的知识青年,为抢一个座位打起来了......第一次见到这个场面的我,不知所措,惊恐万状。

车厢里人头攒动,有坐着的,有站着的,有的人倚窗而立,还有人躺在座位下。初次出远门的我不知如何是好,左瞅瞅,右瞧瞧,眼前豁然一亮,身后不远处堆满物品的行李架上有一小小空处,不假思索的就爬了上去,蜷缩着睡着了。突然,我被剧烈的疼痛惊醒,猛的睁开眼睛,车厢过道里一个警察正拿着警棍朝我击打,惊恐中我从行李架上摔下来,顾不得疼痛,顺势钻到了座位下,才躲过了此劫。

次日晨,到达了我们的目的地——张掖临泽火车站。下车后我们四散东西,打问去临泽板桥公社的方向,而后我和父亲沿着312国道一直向着西北方向走去,就这样问着走着,走着问着,不知走了多长的路,见村子就进,见人就问:“要条纹布吗?”去了十几个人家,在最后一家成交。用一块(约1丈2尺)黑色条纹布、一块(约5尺)红色条纹布换了200斤玉米。这家人还给我们了一些吃的(后有机会去过临泽,试图找找这家人,遗憾,未能如愿)。稍息片刻,我们就返程了。

于是,我身背80斤玉米,父亲身背120斤玉米,怀着喜悦的心情往临泽火车站方向走去,继续问着走着,走着问着,不知走了多长时间,走了多少路,看见了铁路,就好像黑夜中见到了北斗星,休息片刻,继续负重前行,走走停停,停停走走,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临泽火车站,临泽火车站,临泽火车站!约摸傍晚时分,终于走到了临泽火车站。还没有来得及喘息呢,只见站台上的人跑来跑去,不知所措的我们,借着月光,瞬间藏了起来。一种恐惧和害怕的心理瞬间驱走了劳累和饥渴。在这里,啰嗦几句,当下60岁左右的人都知道,那个年代“以物换物”行为属于投机倒把行为,是要被打击的。刚才,火车站的那一幕是地方上的棒棒队,正打击投机倒把人员呢。一会儿,我们一行的同乡都满载而归,相聚在了临泽火车站,约摸午夜时分,爬上了开往龙泉火车站方向的列车。就这样,随着火车划破夜空的汽笛和哐当,哐当,哐当的声响,长途跋涉,星夜兼程的我们顺利地回到了龙泉火车站,堆放好我们来之不易的收获,拖着疲惫的身体,忍受着饥渴和寒冷,容不得片刻的喘息,又步行永登二中去取我们的自行车,还要驮着我们的口粮,骑行回家。没有想到的时,当我们踏进校园,敲开校友房门后,友好的校友说,你们来了,稍等。一会儿,他给我们端来了一大蒸笼白面馒头,哇!这是我长这么大第一次见到这么多白面馒头,望着白面馒头直咽口水,对于饥肠辘辘的我们来说,实乃是及时雨也。众乡亲们忘记了礼节,狼吞虎咽的吃起了馒头......

腊月三十日晚间,奔波劳累36个多小时的我们终于回到了家,此时此刻,应是万家灯火,家家户户团圆,相聚一起吃年夜饭的美好时刻。可是,慈祥的父亲和青春年少的我由于生活所迫,不得不放下尊严,为了生活而去奔波,且是远赴600公里外,用家中仅有的,在供应制时代积攒3年布票,才能买到的两块条纹布(红色的那块是给我妹妹做新衣服的)换来了养家糊口的粮食——200斤玉米。

可谁知忐忑不安的慈母和幼小的妹妹相互依偎在大门口,翘首期盼着我们的归来。当她们看见我和父亲的身影时,母亲一下子如释重负,露出了甜蜜的笑容,可爱的妹妹更是大声呼喊着张开双臂扑向我们,那一幕让我至今难以忘怀。

2022年10月31日午夜 https://t.cn/Rx1tAdR

恩情廿二载,内治十三年。

忽作春风梦,偏于旅岸边。

圣慈深忆孝,宫壸尽钦贤。

忍诵关雎什,朱琴已断弦。  --清乾隆十三年--

--零--

女婴

康熙五十一年

适逢春节,阖家欢喜,鸟儿成群的飞、孩提们拿着新玩具、穿着新衣裳在大街小巷穿梭,一片祥和。

可此时的富察府却不似外头的平静

“大夫啊,你说说这都什么时辰了,还没出来呢”李荣保自早晨以来就在廊间踱步,三个时辰过去他也急了

王大夫擦了擦汗从屋里出来“回大人,这会儿还早着呢。按大少爷和二少爷当初的进展,恐怕还得一会儿”

“啊啊啊~~~”随着一声声惨叫,李荣保的心也被提在那

“行吧...”他担忧的望着产房内,就想看点情况,可惜完全看不见“娘子!娘子你再撑一会儿,加把劲啊!”

为夫人打气后的李荣保还不忘嫌弃起孩子“这臭小子”

“给阿玛请安”一个时辰又过去,广成也忍不住过来探个究竟“阿玛,额娘他怎么样了”

“大夫说快了,也不知道还得多久”李荣保刚叹口气,便听到一阵婴孩哭啼声自产房内传出

李荣保父子一听后欣喜的相望,随后便直奔产房去

“恭喜大人,恭喜夫人,生了位小格格”产婆堆满笑脸的将女婴递给李荣保

李荣保小心翼翼的接过“哎呦,女孩儿有啥好的呀,折腾了这么久”虽然嘴上嫌着,可脸上那笑容简直藏不住

“听老爷这意思是对小格格不满意了?”整理好仪容的觉罗氏体力也慢慢恢复,便稍稍的调侃自家夫君

“那哪儿能呢,你看看那俩小子,长这么大个儿也没什么大用,女孩儿好、女孩儿好”李荣保边说边将那藏不住的喜悦全都显露出来

“阿玛,额娘”接到母亲生了位妹妹消息的傅清也蹦蹦哒哒的到来

“给阿玛请安,给额娘请安”小人儿对父母亲行了礼,那眼神就开始乱动

“起来吧”直到李荣保发话,傅清就开始到处寻找,甚至找到隔壁屋去了“额娘,妹妹呢?”

“傅清,去哪儿呢,妹妹在这”李荣保好气又好笑的看着儿子

“妹妹!”傅清赶紧冲回父母身边,用手指小心的摸摸女婴的脸

“你这么莽莽撞撞的以后如何保护妹妹?如何给妹妹立榜样?”觉罗氏用手捏了捏儿子的脸颊

“榜样我可当不起,让大哥来吧,不过我可以保护妹妹”

“说什么呢,你以后上私塾要更加努力,给妹妹立个好榜样,听到没有”广成看着弟弟如此没有大器便忍不住训了一下

“明白了”傅清答应着,眼睛却离不开襁褓中的妹妹

“对了,夫君想好要赐予这孩子什么名字了吗?”觉罗氏也伸出手摸摸女儿的脸,目不转睛的问李荣保

“想好了,本来吧,以为又是男丁,所以取了傅恒这名字,不过还好,为夫提早想好女孩的名字”李荣保认真的看着觉罗氏

“那...?”

“为夫希望女儿身能恬静而出众,取个音字,容乃是好词,可惜音容念着拗口,且寓意有些不佳,不如就叫容音吧”

---富察容音

--壹--

变故

雍正元年

“姐姐!”一过作业时间,傅恒就自书房冲了出来

容音蹲下来为弟弟整理因和作业打了一场仗而凌乱的衣裳“小点声,如此莽撞,吵到阿玛休息有你好受的”

“不会的,阿玛已服药,眼下正睡着呢”虽然这么说,可傅恒的眼仍往父亲的寝室望去

“姐姐,我们去骑马吧”待容音为自己整理好衣裳,傅恒期待的看着她

“不好吧,如今阿玛身子不适,我应该留下照顾的”容音摸摸傅恒的小脑袋表示婉拒

傅恒嘟着嘴“阿玛正歇着呢,咱们在岂不是吵着他了?”

容音无奈的看着弟弟“好吧,就去骑一下?”

“好的呀!那姐姐走吧!”

于是姐弟俩带着家奴蹦蹦跳跳的往马廄走去

“容音?傅恒?你们要去哪呢?”

一进马廄,两人就被门外的人给叫住

家奴连忙福身“二少爷”

“二哥...”姐弟俩不约而同的回过头看着傅清

“傅恒,又拉着姐姐带你去骑马啊?”傅清双手叉腰,颇有威严的教训傅恒

傅恒马上站出来,略有不满的说“是二哥你昨日不带我来的,傅恒只好找姐姐了”

“你姐姐还有很多事要忙呢,哪有时间陪你这小子玩乐?”随即向一旁的容音轻声说道“妹妹呀,你要是不想陪他玩儿,就拒绝,让这小子好好读书去,省得一整天蹦蹦跳跳的没个正形”

容音稍微不好意思的看着傅清“二哥,其实容音也好久没骑马了,正好今日傅恒邀约妹妹,才有此机会呢”

傅清听到后瞪了一眼傅恒“这小子就是给你惯的,既然容音想去,那就去吧,注意点安全,需不需要二哥陪妳去?”

“好哇!”傅恒兴奋道

却被傅清一记眼光扫去“我是在问你吗?你男子汉大丈夫的陪什么陪?”

容音连忙圆场“不用了二哥,您也说了傅恒他男子汉足够保护容音的,请二哥放心”

“好,那去吧,记得回来用膳”傅清一脸宠溺的看着容音,丝毫不顾及一旁为自己抱不平的傅恒

“姐姐我跟你说,傅恒上次在草原附近找到一群大雁,可不知是否还在,姐姐陪傅恒去看看好吗?”一被允许出门,傅恒恨不得离富察府越远越好,骑着马就往郊外跑

容音也许久未骑马了,乘着风的感觉让她感到特别放松

“好,但傅恒,我们先去找静好好不好?姐姐许久不见她,想邀约一同出行”

“行啊,不过苏府的路我不是很熟,烦请姐姐带路”傅恒渐渐慢了下来

容音心情大好,马上就冲到傅恒前头“走吧!”

一到苏府,容音便让尔晴敲门“您好,请问有人在吗?”

用不了多久,苏府的门便打开了

“您好,我们是富察府的,我们家小姐想找静好小姐”尔晴客气的说

看门的往外探,见到容音便马上迎上笑脸“原来是富察小姐,快快请进”

容音翻下马,看了看府里“不用了,静好在吗?我想邀她一同骑马,不知是否有空?你帮我问问吧,我就在外头等”

“好的,小姐少爷请稍等”

不一会儿,就听到马蹄声越来越近

“容音!”坐在马上的苏静好被家奴牵过来

容音见到跑了过去“静好!”

“许久不见了”

“是啊”苏静好低下身“我告诉你啊,你救了我一命,刚刚阿玛差点就要我抄四书了”

容音骄傲的看着他“可真荣幸啊”

苏静好看了看府里“好了好了,快走吧,不然阿玛得反悔了”

容音翻上马“好的,走吧!”

于是,一行人就这么浩浩荡蕩的来到傅恒所说的地点,一路上美景尽收眼底,春雪初化,鸟儿在头顶飞翔,俩小闺密在一路上聊个不停,傅恒在前头也插不上什么话,便也和身旁的家奴聊了起来

“姐姐!看到了!大雁!”就在女孩们聊到该如何绣出好看的春梅时,傅恒兴奋的声音也吸引到他们

他指着不远处的草丛“在那儿!有三只呢!”

容音和苏静好也往傅恒指的方向望去

“静好你看,还有小雁呢!”

然而就在三孩子兴奋不已的时候,有两匹马以极快的速度往他们的方向奔来

“阿彦?怎么了?”定睛一看,容音发现是阿玛身边的小厮神情紧张的冲过来

这位阿彦虽不到二十,却是富察府数一数二衷心的家奴,如今这么紧张的来,恐怕是...

阿彦翻下马,跪在容音和傅恒前“大小姐,三少爷....大...大人他...”

“我阿玛他怎么了?”见阿彦这模样,傅恒也跟着紧张起来

“大人他...”阿彦难受的低下头“归去了...”

这一刻,身边的花花草草以及大雁的叫声都不足以让容音和傅恒冷静下来,春风吹拂都是这么的刺骨,容音无助又害怕的神情被苏静好看在眼里,傅恒更是直接跪了下来,连着她也跟着难过起来,说到底,富察府的这位大人还是对自家、对自己是很好的,还没回过神,只见容音害怕的抓着苏静好

“静、静好....我阿玛他、他....”容音眼泪夺眶而出,无法接受的直摇头

苏静好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好一把抱住好友,容音在他的怀里直啜泣“我不应该、不应该出来的...我应该好好照顾阿玛,额娘年纪大了,妹妹又这么小,阿玛此时病重,我怎么能....”

苏静好拍拍他的背,哽咽道“这不是妳的错”其实她的脑袋也空白了,只能安慰这一句

突然,傅恒擦掉一滴泪站起身,对容音说“姐姐,走吧”

容音抬起满是泪痕的脸庞看着他点头

回程的路上谁也没说话,容音也只是自责的流泪,傅恒永远谨记阿玛说的“男儿有泪不轻弹”但是怎么没教他父亲去世应不应该哭啊?一路上就这样把眼泪流了擦,擦了又流。这条回家的路,感觉比什么时候都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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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好心酸,又无法表达,心里一直藏着疲惫和委屈,但又要尽力的去讨好生活,无数个睡不着的夜晚,我都在想,究竟要成为什么样的人,到底想过什么样的生活,才能满意的过完这一生,不管夜里多晚睡,天亮必须早起不管身体多疲惫,压力必须抗起,不管心里多委屈,难过必须藏起,生活很累,却无路可退。
生活就是这样既难过又难说,想哭憋着不敢哭,成年人的世界都是咬着牙顶着
每晚明明很困了,闭上眼却怎么也睡不着,脑子里像过电影一样,一堆生活的琐事,烦透, 拿出手机却找不到一个可以聊天的人。我感觉快要抗不住了[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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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因为合适的时间,恰巧的缘份,它与我相遇,伴我窗台....对视,不着一字,各自珍惜......【庆春泽.午台遐】 庚子年二月二十日午 半掩前庭,阴沉寒逆,东西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