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代发展到了今天，直播已经成为一个成熟的行业。直播是一把双刃剑，优劣明显。
好处是为草根提供了更多机会，拉近了底层人民和上层人民的距离，在这个时代，任何人都可以一夜爆红。
坏处是打破了市场的平衡，越来越多的年轻人加入到主播的行列中，却不产生任何对社会有用的价值，极大影响了资源分配。
随着越来越多的年轻人搞直播，优劣均衡也逐渐被打破。当直播对于社会的负面影响大于积极作用时，就有必要重新审视这个行业了。
某个城市的夜晚，一个年轻的女子站在马路边跳舞，身前摆放着简陋的直播器材，这就是最简单的直播形式。
该女子身穿白色仆人装扮，身材姣好，舞姿夸张，乍一看像游戏中走出来的人物。
她对着手机摄像头尽情舞蹈，身心完全沉浸在虚拟世界，全然不顾络绎不绝的人群。看得出来，该女子是一位相对成熟的主播，已经可以做到不顾众人的眼光。
脸皮都是练出来的，想要练就这样的脸皮，需要的不仅仅是日复一日的直播，更需要直播的动力。大部分主播的动力是生存。
对于主播来说，观众就是衣食父母，流量相当于金钱，所以主播们不惜一切代价也要讨观众父母的欢心。对于这位女主播来讲，穿异样的服装跳异样的舞蹈就是在讨观众的欢心。
不同直播间里人观众群体是不一样的，喜欢看美女跳舞的人，不会吝惜自己的钱包。有越来越多的人打赏，主播就会越来越有动力，为此不惜打擦边球。
该女子走的就是这种路线，不过与线上的火爆相比，线下却显得无比寂寥。路人络绎不绝，却无人驻足观看，她的万种风情在线上获得喝彩，在直播现场却没能吸引路人的眼光。
这一点十分诡异，很多人宁可在线上刷礼物也要一睹主播的风采，免费的真人直播却无人观看，为何？
氛围不同。喜欢同类内容的同类人聚集在线上，这些人的目的非常明确，就是寻找自己喜欢的主播，高兴了就自掏腰包打赏。而线下却没有这种气氛，大部分人都忙碌着自己的生活，根本无暇关心别人的风花雪月。
滤镜加持。在滤镜泛滥的直播平台，真人和屏幕里的人是完全不同的。在屏幕上，所有人都是帅哥美女，在现实世界里，没有几个人能称得上帅哥美女。有的主播甚至可以改变性别，男扮女装蒙骗神豪打赏的例子并不少见。
距离产生美。人的敬畏感，往往来自神秘感，异性主播之所以能获得那么多人冲动打赏，根源就来自于神秘感影响下的敬畏。当人们隔着一个屏幕的距离看美女主播时，看到的是未知；当人们亲眼看到未经过包装的美女时，看到的是生活，而所有人都无比熟悉当下的生活。
归属感。直播行业之所以崛起，只跟一个因素有关，就是智能手机的普及。当观众从手机上看直播时，会有一种“一对一”交流的畅快感，小小的手机屏幕就是整个世界；当观众在线下看主播时，立马变成了百分之一甚至千分之一。归根结底，人是贪婪的动物，谁都想独占美好的事物。
当看到该女子在大街上跳舞时，心底油然升起了一丝怜悯。
没有团队，是无法做到很多事情的。该女子只身一人，现身于城市的一隅，甚至都没有荧光灯，只摆放一个简单的支撑架，借助昏暗的灯光，穿着廉价的破布就这么跳了起来。
可以想象，该女子是个外来者，是个打工人，她甚至都没有自己的房子，才会在马路上直播。如果有安身立命之所，有其他更体面的工作，又怎会冒着丢尽颜面的风险抛头露面呢！
像这位女子一样的主播，大概不在少数。生存是她的动力，却不是她的贪念过高的理由。说到底，网络主播已经成为了新时代的乞丐，只不过网络这两个字给乞丐这两个字增加了一点高级感，这就是直播行业的遮羞布。
直播不产生价值，却能带来巨额的财富，导致资本空转，这是直播行业的原罪；主播没有为社会建设带来任何帮助，却能享受远高于劳动人民的物质生活和社会地位，这是网络主播的原罪。
我们正在慢慢脱离旧社会的原始秩序，新社会的秩序尚未重建完成，而物质已经随着经济发展足够充盈，在这个过渡期里面，拜金是必然会产生的普遍价值观。
越是推崇物质，就有越多的人涌向同一个地方，哪里赚钱多，就去哪里。直播赚钱多，年轻人就会一股脑冲向直播市场，考编上岸后挣钱多，年轻人就一股脑去考编。
哪怕碰得头破血流，也要尝试一把。本无对错，是人性使然。只可惜所有人都遗忘了更重要的东西，做人需要有风骨。
什么是风骨？古代人讲究做人要“不为五斗米折腰”“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这是古人的风骨。今天时代不同了，所谓的风骨，可以理解为靠自己的双手吃饭，劳动不是法无禁止即可为，而是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本来就是乞丐，换个方式乞讨还是乞丐，乞丐在任何时代都无法得到尊重，因为乞丐破坏了人们心目中的道德标准，不是君子所为。
洗盘子、端茶倒水、送快递，这些工作永远需要有人做，并且永远都缺人，很多人宁愿乞讨也不做，因为不体面。那些赶上时代风口的既得利益者，用奢侈的生活方式告诉后来者，你只要穷，就没有尊严。
所以大部分人都会铤而走险，在自身温饱不能解决的情况下，依然做着暴富的白日梦，渴望靠一部手机赌赢这个人生，甚至不惜出卖自己的尊严，也要为自己换取一个公平竞争的机会。
不劳而获，很长时间都找不出这么恰当的代名词了。
好处是为草根提供了更多机会，拉近了底层人民和上层人民的距离，在这个时代，任何人都可以一夜爆红。
坏处是打破了市场的平衡，越来越多的年轻人加入到主播的行列中，却不产生任何对社会有用的价值，极大影响了资源分配。
随着越来越多的年轻人搞直播，优劣均衡也逐渐被打破。当直播对于社会的负面影响大于积极作用时，就有必要重新审视这个行业了。
某个城市的夜晚，一个年轻的女子站在马路边跳舞，身前摆放着简陋的直播器材，这就是最简单的直播形式。
该女子身穿白色仆人装扮，身材姣好，舞姿夸张，乍一看像游戏中走出来的人物。
她对着手机摄像头尽情舞蹈，身心完全沉浸在虚拟世界，全然不顾络绎不绝的人群。看得出来，该女子是一位相对成熟的主播，已经可以做到不顾众人的眼光。
脸皮都是练出来的，想要练就这样的脸皮，需要的不仅仅是日复一日的直播，更需要直播的动力。大部分主播的动力是生存。
对于主播来说，观众就是衣食父母，流量相当于金钱，所以主播们不惜一切代价也要讨观众父母的欢心。对于这位女主播来讲，穿异样的服装跳异样的舞蹈就是在讨观众的欢心。
不同直播间里人观众群体是不一样的，喜欢看美女跳舞的人，不会吝惜自己的钱包。有越来越多的人打赏，主播就会越来越有动力，为此不惜打擦边球。
该女子走的就是这种路线，不过与线上的火爆相比，线下却显得无比寂寥。路人络绎不绝，却无人驻足观看，她的万种风情在线上获得喝彩，在直播现场却没能吸引路人的眼光。
这一点十分诡异，很多人宁可在线上刷礼物也要一睹主播的风采，免费的真人直播却无人观看，为何？
氛围不同。喜欢同类内容的同类人聚集在线上，这些人的目的非常明确，就是寻找自己喜欢的主播，高兴了就自掏腰包打赏。而线下却没有这种气氛，大部分人都忙碌着自己的生活，根本无暇关心别人的风花雪月。
滤镜加持。在滤镜泛滥的直播平台，真人和屏幕里的人是完全不同的。在屏幕上，所有人都是帅哥美女，在现实世界里，没有几个人能称得上帅哥美女。有的主播甚至可以改变性别，男扮女装蒙骗神豪打赏的例子并不少见。
距离产生美。人的敬畏感，往往来自神秘感，异性主播之所以能获得那么多人冲动打赏，根源就来自于神秘感影响下的敬畏。当人们隔着一个屏幕的距离看美女主播时，看到的是未知；当人们亲眼看到未经过包装的美女时，看到的是生活，而所有人都无比熟悉当下的生活。
归属感。直播行业之所以崛起，只跟一个因素有关，就是智能手机的普及。当观众从手机上看直播时，会有一种“一对一”交流的畅快感，小小的手机屏幕就是整个世界；当观众在线下看主播时，立马变成了百分之一甚至千分之一。归根结底，人是贪婪的动物，谁都想独占美好的事物。
当看到该女子在大街上跳舞时，心底油然升起了一丝怜悯。
没有团队，是无法做到很多事情的。该女子只身一人，现身于城市的一隅，甚至都没有荧光灯，只摆放一个简单的支撑架，借助昏暗的灯光，穿着廉价的破布就这么跳了起来。
可以想象，该女子是个外来者，是个打工人，她甚至都没有自己的房子，才会在马路上直播。如果有安身立命之所，有其他更体面的工作，又怎会冒着丢尽颜面的风险抛头露面呢！
像这位女子一样的主播，大概不在少数。生存是她的动力，却不是她的贪念过高的理由。说到底，网络主播已经成为了新时代的乞丐，只不过网络这两个字给乞丐这两个字增加了一点高级感，这就是直播行业的遮羞布。
直播不产生价值，却能带来巨额的财富，导致资本空转，这是直播行业的原罪；主播没有为社会建设带来任何帮助，却能享受远高于劳动人民的物质生活和社会地位，这是网络主播的原罪。
我们正在慢慢脱离旧社会的原始秩序，新社会的秩序尚未重建完成，而物质已经随着经济发展足够充盈，在这个过渡期里面，拜金是必然会产生的普遍价值观。
越是推崇物质，就有越多的人涌向同一个地方，哪里赚钱多，就去哪里。直播赚钱多，年轻人就会一股脑冲向直播市场，考编上岸后挣钱多，年轻人就一股脑去考编。
哪怕碰得头破血流，也要尝试一把。本无对错，是人性使然。只可惜所有人都遗忘了更重要的东西，做人需要有风骨。
什么是风骨？古代人讲究做人要“不为五斗米折腰”“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这是古人的风骨。今天时代不同了，所谓的风骨，可以理解为靠自己的双手吃饭，劳动不是法无禁止即可为，而是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本来就是乞丐，换个方式乞讨还是乞丐，乞丐在任何时代都无法得到尊重，因为乞丐破坏了人们心目中的道德标准，不是君子所为。
洗盘子、端茶倒水、送快递，这些工作永远需要有人做，并且永远都缺人，很多人宁愿乞讨也不做，因为不体面。那些赶上时代风口的既得利益者，用奢侈的生活方式告诉后来者，你只要穷，就没有尊严。
所以大部分人都会铤而走险，在自身温饱不能解决的情况下，依然做着暴富的白日梦，渴望靠一部手机赌赢这个人生，甚至不惜出卖自己的尊严，也要为自己换取一个公平竞争的机会。
不劳而获，很长时间都找不出这么恰当的代名词了。
长安城外的小茶馆，少女提一壶茶摆桌上，双目发光说，“公子尝尝小店的新花茶？”
少年呷了一口，清淡微甜，回味无穷，只是他看到少女期待的眼神，起了逗乐心思，皱眉说，“太苦了！苦中带涩，火候不到，难喝。”
接着幽幽说，你每月配一次新方，我来找你喝茶，勤加多练，才能出好茶。
看到少女垂头丧气后又燃起希望，他心里暗笑。这招叫欲擒故纵，人活在世，无论是成功还是爱情，总是对容易得到的不感兴趣。
这道理他明白得很，这招他用得熟练得很。
少年是长安城有名的少爷，出生时，方丈说他是今生必将立地成佛的人。可数年来他流连风月场，多情却不长情。长安的女子咬牙切齿，说他是女人的冤家，寺庙的方丈扼腕痛惜，说他是贪情的残佛。
少年对此置若罔闻，他自衬世人皆痴，唯有自己才参破了情爱，所见红颜不过是满目白骨。
多情就是无情。他说。
2.
那天之后，少年每月来茶馆喝茶，只是每次喝茶，他都会皱眉说，好苦，太苦，还是苦。以此来逗女孩一遍遍重新想配方。
少年不止喝茶，还给女孩讲故事，讲西游，讲东土，讲佛祖离家出走求法，菩提树下斩执成佛。
一颗心早被少年拴住的女孩担心问，你会不会忘了我？
少年眼中闪过一丝狡黠，说不会的，等你做出最好喝的茶，我就娶你。
那...我们拉勾！
女孩红着脸和少年拉勾。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后来少爷却走了，留下城中女子的一声叹息，和城外的一碗花茶。
长安是他的故乡，而他要去找他的菩提。
3.
少年向西走了很久，依旧风流，依旧潇洒，一路数不清的女子含羞留下了他的情，再含泪送走他的人。
少年走到中年，历经风霜，钱财已尽，最后他患了大病，在酒楼无声无息死去，桌上残酒已凉。
他最后想，是了，这就是我的红尘路，情种洒遍天地，临死只剩一人，佛说放下我执，可放眼人世，没有一个人记得我，我也不再记得任何一个人，回首望去皆是虚言妄语，森森白骨，原来这就是无情，这就是成佛。
酒楼老板发现他的尸体，大声惊呼，快看，这人修得了金身。
4.
黄泉河畔，孟婆抬头看向中年人，又低头去盛汤，一尊半佛，来这里干什么，喝了也没有用。
男人说，让我走完这一生，有始有终，我才是佛。
孟婆说，有始有终，真好，不愧是成半佛的人。
男人模模糊糊想起了生命中的那些红颜白骨，有些惭愧，他接过碗，一饮而尽，眼中失魂了一刹那。
满口清香，是长安城外的花。
男人沙哑问，这不是孟婆汤的味道，你做的？
孟婆摇头，是一个喝了我的汤还没有失忆的姑娘。
这怎么可能？没有人喝过孟婆汤还会有记忆。
可能是因为拉过勾吧——这是那个姑娘这么解释的。那天她喝过汤后尚留神智，一遍遍地说“不该是这个味道，不该是这个味道”，后来她留下一页配方，尝过新的孟婆汤后，才算了解执念，投胎而去。
孟婆有些怀念，说那可真是个固执的姑娘阿，可惜了，遇上了一个负心人。
中年人苦涩问，她都说了什么？
那姑娘教我熬汤时，总是咬着牙说，他忘了，他怎么能忘，他这个骗子。你说，她得是该有多恨阿，把一个骗子记了一辈子，到死喝下孟婆汤，还是不愿忘。结果你也看到了，直到我依着她，熬出如今这般味道后，才肯离去。
那个姑娘...有没有说为什么？
孟婆转过身，开始接着一遍遍盛汤。
她呀，说他怕苦。
4.
中年人在地上哭，鬼佛无泪，但他还是哭，捧着碗，像落魄的醉鬼。
他哭个不停，眼睛却越来越亮，接着他看到灰蒙蒙的地府天空之中，菩萨徐徐前来。
菩萨说，你悟了。
他说，是。
悟到了什么神通？
穿梭时空。
菩萨皱眉问，你真的悟了？
他说，真的悟了。
无情敌不过深情。
5.
长安城那个风流少爷改了性子，他带着大笔银两与一颗诚心，一一拜访曾经与他有过因缘的女子，了解前缘。女子们骂他没有良心，骂他无情无义，少年接下打骂，也拒绝了想再续前缘的意思。
远远看着的方丈抚须说，这孩子悟了。
少年如听到一般，遥遥做辑，接着他卸下了数十年的疲倦与孽缘，来到城外茶馆。
记忆中的女孩蹦蹦跳跳跑过来，她提着壶茶，说，喂，快喝快喝，这次肯定是最好喝的！
他喝了一大口，看着桌子对面，满目期许的少女，笑着点头说，不苦了，很甜，但不腻，就它了，正好。
少女“哇”地跳起来，待开心过后，又来到他身边，双手揉着衣角，低着头，扭扭捏捏说：那...
他说：我记得。
岁月酿成一碗花茶，我们一饮而尽，尾指拉勾，那些甜蜜的美好，谁也不许忘。
少年呷了一口，清淡微甜，回味无穷，只是他看到少女期待的眼神，起了逗乐心思，皱眉说，“太苦了！苦中带涩，火候不到，难喝。”
接着幽幽说，你每月配一次新方，我来找你喝茶，勤加多练，才能出好茶。
看到少女垂头丧气后又燃起希望，他心里暗笑。这招叫欲擒故纵，人活在世，无论是成功还是爱情，总是对容易得到的不感兴趣。
这道理他明白得很，这招他用得熟练得很。
少年是长安城有名的少爷，出生时，方丈说他是今生必将立地成佛的人。可数年来他流连风月场，多情却不长情。长安的女子咬牙切齿，说他是女人的冤家，寺庙的方丈扼腕痛惜，说他是贪情的残佛。
少年对此置若罔闻，他自衬世人皆痴，唯有自己才参破了情爱，所见红颜不过是满目白骨。
多情就是无情。他说。
2.
那天之后，少年每月来茶馆喝茶，只是每次喝茶，他都会皱眉说，好苦，太苦，还是苦。以此来逗女孩一遍遍重新想配方。
少年不止喝茶，还给女孩讲故事，讲西游，讲东土，讲佛祖离家出走求法，菩提树下斩执成佛。
一颗心早被少年拴住的女孩担心问，你会不会忘了我？
少年眼中闪过一丝狡黠，说不会的，等你做出最好喝的茶，我就娶你。
那...我们拉勾！
女孩红着脸和少年拉勾。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后来少爷却走了，留下城中女子的一声叹息，和城外的一碗花茶。
长安是他的故乡，而他要去找他的菩提。
3.
少年向西走了很久，依旧风流，依旧潇洒，一路数不清的女子含羞留下了他的情，再含泪送走他的人。
少年走到中年，历经风霜，钱财已尽，最后他患了大病，在酒楼无声无息死去，桌上残酒已凉。
他最后想，是了，这就是我的红尘路，情种洒遍天地，临死只剩一人，佛说放下我执，可放眼人世，没有一个人记得我，我也不再记得任何一个人，回首望去皆是虚言妄语，森森白骨，原来这就是无情，这就是成佛。
酒楼老板发现他的尸体，大声惊呼，快看，这人修得了金身。
4.
黄泉河畔，孟婆抬头看向中年人，又低头去盛汤，一尊半佛，来这里干什么，喝了也没有用。
男人说，让我走完这一生，有始有终，我才是佛。
孟婆说，有始有终，真好，不愧是成半佛的人。
男人模模糊糊想起了生命中的那些红颜白骨，有些惭愧，他接过碗，一饮而尽，眼中失魂了一刹那。
满口清香，是长安城外的花。
男人沙哑问，这不是孟婆汤的味道，你做的？
孟婆摇头，是一个喝了我的汤还没有失忆的姑娘。
这怎么可能？没有人喝过孟婆汤还会有记忆。
可能是因为拉过勾吧——这是那个姑娘这么解释的。那天她喝过汤后尚留神智，一遍遍地说“不该是这个味道，不该是这个味道”，后来她留下一页配方，尝过新的孟婆汤后，才算了解执念，投胎而去。
孟婆有些怀念，说那可真是个固执的姑娘阿，可惜了，遇上了一个负心人。
中年人苦涩问，她都说了什么？
那姑娘教我熬汤时，总是咬着牙说，他忘了，他怎么能忘，他这个骗子。你说，她得是该有多恨阿，把一个骗子记了一辈子，到死喝下孟婆汤，还是不愿忘。结果你也看到了，直到我依着她，熬出如今这般味道后，才肯离去。
那个姑娘...有没有说为什么？
孟婆转过身，开始接着一遍遍盛汤。
她呀，说他怕苦。
4.
中年人在地上哭，鬼佛无泪，但他还是哭，捧着碗，像落魄的醉鬼。
他哭个不停，眼睛却越来越亮，接着他看到灰蒙蒙的地府天空之中，菩萨徐徐前来。
菩萨说，你悟了。
他说，是。
悟到了什么神通？
穿梭时空。
菩萨皱眉问，你真的悟了？
他说，真的悟了。
无情敌不过深情。
5.
长安城那个风流少爷改了性子，他带着大笔银两与一颗诚心，一一拜访曾经与他有过因缘的女子，了解前缘。女子们骂他没有良心，骂他无情无义，少年接下打骂，也拒绝了想再续前缘的意思。
远远看着的方丈抚须说，这孩子悟了。
少年如听到一般，遥遥做辑，接着他卸下了数十年的疲倦与孽缘，来到城外茶馆。
记忆中的女孩蹦蹦跳跳跑过来，她提着壶茶，说，喂，快喝快喝，这次肯定是最好喝的！
他喝了一大口，看着桌子对面，满目期许的少女，笑着点头说，不苦了，很甜，但不腻，就它了，正好。
少女“哇”地跳起来，待开心过后，又来到他身边，双手揉着衣角，低着头，扭扭捏捏说：那...
他说：我记得。
岁月酿成一碗花茶，我们一饮而尽，尾指拉勾，那些甜蜜的美好，谁也不许忘。
长安城外的小茶馆，少女提一壶茶摆桌上，双目发光说，“公子尝尝小店的新花茶？”
少年呷了一口，清淡微甜，回味无穷，只是他看到少女期待的眼神，起了逗乐心思，皱眉说，“太苦了！苦中带涩，火候不到，难喝。”
接着幽幽说，你每月配一次新方，我来找你喝茶，勤加多练，才能出好茶。
看到少女垂头丧气后又燃起希望，他心里暗笑。这招叫欲擒故纵，人活在世，无论是成功还是爱情，总是对容易得到的不感兴趣。
这道理他明白得很，这招他用得熟练得很。
少年是长安城有名的少爷，出生时，方丈说他是今生必将立地成佛的人。可数年来他流连风月场，多情却不长情。长安的女子咬牙切齿，说他是女人的冤家，寺庙的方丈扼腕痛惜，说他是贪情的残佛。
少年对此置若罔闻，他自衬世人皆痴，唯有自己才参破了情爱，所见红颜不过是满目白骨。
多情就是无情。他说。
2.
那天之后，少年每月来茶馆喝茶，只是每次喝茶，他都会皱眉说，好苦，太苦，还是苦。以此来逗女孩一遍遍重新想配方。
少年不止喝茶，还给女孩讲故事，讲西游，讲东土，讲佛祖离家出走求法，菩提树下斩执成佛。
一颗心早被少年拴住的女孩担心问，你会不会忘了我？
少年眼中闪过一丝狡黠，说不会的，等你做出最好喝的茶，我就娶你。
那...我们拉勾！
女孩红着脸和少年拉勾。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后来少爷却走了，留下城中女子的一声叹息，和城外的一碗花茶。
长安是他的故乡，而他要去找他的菩提。
3.
少年向西走了很久，依旧风流，依旧潇洒，一路数不清的女子含羞留下了他的情，再含泪送走他的人。
少年走到中年，历经风霜，钱财已尽，最后他患了大病，在酒楼无声无息死去，桌上残酒已凉。
他最后想，是了，这就是我的红尘路，情种洒遍天地，临死只剩一人，佛说放下我执，可放眼人世，没有一个人记得我，我也不再记得任何一个人，回首望去皆是虚言妄语，森森白骨，原来这就是无情，这就是成佛。
酒楼老板发现他的尸体，大声惊呼，快看，这人修得了金身。
4.
黄泉河畔，孟婆抬头看向中年人，又低头去盛汤，一尊半佛，来这里干什么，喝了也没有用。
男人说，让我走完这一生，有始有终，我才是佛。
孟婆说，有始有终，真好，不愧是成半佛的人。
男人模模糊糊想起了生命中的那些红颜白骨，有些惭愧，他接过碗，一饮而尽，眼中失魂了一刹那。
满口清香，是长安城外的花。
男人沙哑问，这不是孟婆汤的味道，你做的？
孟婆摇头，是一个喝了我的汤还没有失忆的姑娘。
这怎么可能？没有人喝过孟婆汤还会有记忆。
可能是因为拉过勾吧——这是那个姑娘这么解释的。那天她喝过汤后尚留神智，一遍遍地说“不该是这个味道，不该是这个味道”，后来她留下一页配方，尝过新的孟婆汤后，才算了解执念，投胎而去。
孟婆有些怀念，说那可真是个固执的姑娘阿，可惜了，遇上了一个负心人。
中年人苦涩问，她都说了什么？
那姑娘教我熬汤时，总是咬着牙说，他忘了，他怎么能忘，他这个骗子。你说，她得是该有多恨阿，把一个骗子记了一辈子，到死喝下孟婆汤，还是不愿忘。结果你也看到了，直到我依着她，熬出如今这般味道后，才肯离去。
那个姑娘...有没有说为什么？
孟婆转过身，开始接着一遍遍盛汤。
她呀，说他怕苦。
4.
中年人在地上哭，鬼佛无泪，但他还是哭，捧着碗，像落魄的醉鬼。
他哭个不停，眼睛却越来越亮，接着他看到灰蒙蒙的地府天空之中，菩萨徐徐前来。
菩萨说，你悟了。
他说，是。
悟到了什么神通？
穿梭时空。
菩萨皱眉问，你真的悟了？
他说，真的悟了。
无情敌不过深情。
5.
长安城那个风流少爷改了性子，他带着大笔银两与一颗诚心，一一拜访曾经与他有过因缘的女子，了解前缘。女子们骂他没有良心，骂他无情无义，少年接下打骂，也拒绝了想再续前缘的意思。
远远看着的方丈抚须说，这孩子悟了。
少年如听到一般，遥遥做辑，接着他卸下了数十年的疲倦与孽缘，来到城外茶馆。
记忆中的女孩蹦蹦跳跳跑过来，她提着壶茶，说，喂，快喝快喝，这次肯定是最好喝的！
他喝了一大口，看着桌子对面，满目期许的少女，笑着点头说，不苦了，很甜，但不腻，就它了，正好。
少女“哇”地跳起来，待开心过后，又来到他身边，双手揉着衣角，低着头，扭扭捏捏说：那...
他说：我记得。
岁月酿成一碗花茶，我们一饮而尽，尾指拉勾，那些甜蜜的美好，谁也不许忘。
少年呷了一口，清淡微甜，回味无穷，只是他看到少女期待的眼神，起了逗乐心思，皱眉说，“太苦了！苦中带涩，火候不到，难喝。”
接着幽幽说，你每月配一次新方，我来找你喝茶，勤加多练，才能出好茶。
看到少女垂头丧气后又燃起希望，他心里暗笑。这招叫欲擒故纵，人活在世，无论是成功还是爱情，总是对容易得到的不感兴趣。
这道理他明白得很，这招他用得熟练得很。
少年是长安城有名的少爷，出生时，方丈说他是今生必将立地成佛的人。可数年来他流连风月场，多情却不长情。长安的女子咬牙切齿，说他是女人的冤家，寺庙的方丈扼腕痛惜，说他是贪情的残佛。
少年对此置若罔闻，他自衬世人皆痴，唯有自己才参破了情爱，所见红颜不过是满目白骨。
多情就是无情。他说。
2.
那天之后，少年每月来茶馆喝茶，只是每次喝茶，他都会皱眉说，好苦，太苦，还是苦。以此来逗女孩一遍遍重新想配方。
少年不止喝茶，还给女孩讲故事，讲西游，讲东土，讲佛祖离家出走求法，菩提树下斩执成佛。
一颗心早被少年拴住的女孩担心问，你会不会忘了我？
少年眼中闪过一丝狡黠，说不会的，等你做出最好喝的茶，我就娶你。
那...我们拉勾！
女孩红着脸和少年拉勾。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后来少爷却走了，留下城中女子的一声叹息，和城外的一碗花茶。
长安是他的故乡，而他要去找他的菩提。
3.
少年向西走了很久，依旧风流，依旧潇洒，一路数不清的女子含羞留下了他的情，再含泪送走他的人。
少年走到中年，历经风霜，钱财已尽，最后他患了大病，在酒楼无声无息死去，桌上残酒已凉。
他最后想，是了，这就是我的红尘路，情种洒遍天地，临死只剩一人，佛说放下我执，可放眼人世，没有一个人记得我，我也不再记得任何一个人，回首望去皆是虚言妄语，森森白骨，原来这就是无情，这就是成佛。
酒楼老板发现他的尸体，大声惊呼，快看，这人修得了金身。
4.
黄泉河畔，孟婆抬头看向中年人，又低头去盛汤，一尊半佛，来这里干什么，喝了也没有用。
男人说，让我走完这一生，有始有终，我才是佛。
孟婆说，有始有终，真好，不愧是成半佛的人。
男人模模糊糊想起了生命中的那些红颜白骨，有些惭愧，他接过碗，一饮而尽，眼中失魂了一刹那。
满口清香，是长安城外的花。
男人沙哑问，这不是孟婆汤的味道，你做的？
孟婆摇头，是一个喝了我的汤还没有失忆的姑娘。
这怎么可能？没有人喝过孟婆汤还会有记忆。
可能是因为拉过勾吧——这是那个姑娘这么解释的。那天她喝过汤后尚留神智，一遍遍地说“不该是这个味道，不该是这个味道”，后来她留下一页配方，尝过新的孟婆汤后，才算了解执念，投胎而去。
孟婆有些怀念，说那可真是个固执的姑娘阿，可惜了，遇上了一个负心人。
中年人苦涩问，她都说了什么？
那姑娘教我熬汤时，总是咬着牙说，他忘了，他怎么能忘，他这个骗子。你说，她得是该有多恨阿，把一个骗子记了一辈子，到死喝下孟婆汤，还是不愿忘。结果你也看到了，直到我依着她，熬出如今这般味道后，才肯离去。
那个姑娘...有没有说为什么？
孟婆转过身，开始接着一遍遍盛汤。
她呀，说他怕苦。
4.
中年人在地上哭，鬼佛无泪，但他还是哭，捧着碗，像落魄的醉鬼。
他哭个不停，眼睛却越来越亮，接着他看到灰蒙蒙的地府天空之中，菩萨徐徐前来。
菩萨说，你悟了。
他说，是。
悟到了什么神通？
穿梭时空。
菩萨皱眉问，你真的悟了？
他说，真的悟了。
无情敌不过深情。
5.
长安城那个风流少爷改了性子，他带着大笔银两与一颗诚心，一一拜访曾经与他有过因缘的女子，了解前缘。女子们骂他没有良心，骂他无情无义，少年接下打骂，也拒绝了想再续前缘的意思。
远远看着的方丈抚须说，这孩子悟了。
少年如听到一般，遥遥做辑，接着他卸下了数十年的疲倦与孽缘，来到城外茶馆。
记忆中的女孩蹦蹦跳跳跑过来，她提着壶茶，说，喂，快喝快喝，这次肯定是最好喝的！
他喝了一大口，看着桌子对面，满目期许的少女，笑着点头说，不苦了，很甜，但不腻，就它了，正好。
少女“哇”地跳起来，待开心过后，又来到他身边，双手揉着衣角，低着头，扭扭捏捏说：那...
他说：我记得。
岁月酿成一碗花茶，我们一饮而尽，尾指拉勾，那些甜蜜的美好，谁也不许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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