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回学校了
早上六点多起床,居然七点就出门了,速度比平时快好多[哈哈]
不知道是以往没注意还是近来就这样
我发现广州的速度真的好快
从广佛线下车后,突然间身边的步伐不断加快,一波一波的人在我身边越过,只有我一个拖着笨重的行李不紧不慢地走着
尤其是下了1号线转3号线那班地铁
天呐我感觉这应该是我第一次知道什么叫被挤成肉酱
原本拖着个箱子靠在近出口处的侧板子上
想让行李能有个支撑而不至于乱滑不受控撞到旁人
结果我从那个位置被硬生生挤到近车厢中部的栏杆处
真的是榨肉酱那种挤我的天
有好几次我都感觉到后面的人都贴身靠在我背部以及敏感部位了
我真的有点生气也有中度的不耐烦
但还好现在终于在机场舒服地坐着了
坐着的时候又想起来那个画面和整个身体被挤压的触感
突然不耐烦就消失了
其实大家都很不容易的呢
都在为了生活加快脚步收紧节奏
为什么硬挤也要挤?也都是为了挣两口饭吃
不挤不行
那么,大家都在努力生活
我为什么不呢?
才二次出头就觉得累了
就不想奋斗了 懈怠了
这怎么可以?
人生才刚刚开始,自己才刚刚脱离家庭开始半独立
努力怎么可以就此结束戛然而止?
我也在不断调整
经过了一个假期我发现自己的心态真的有了很大的变化
更平和更云淡风轻了
如果这种状态能够继续维持下去就好了
那么我觉得我一定会越来越好的

对 今天自助称行李超重了
我把行李箱拿出来的时候
志愿者姐姐很暖心地把我放在地面的背包提起来放在我的箱子上了
重新去人工处办托运的时候
我主动跟窗口人员说超重了 手机都掏出来准备付超额费了
结果那个姐姐听了之后没有反应 我还在那等了一下
她看我愣着投个我一个疑惑的眼神
我就憨憨地问道“啊?超重不是要付费嘛”
她回了我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和好可爱的笑眯眯的表情
哦 于是我就秒懂了
报以微笑和谢意后我也就提着另一个小包走了
我还是相信因果报应 轮回再生和好人福报的
头顶上一直有一双眼睛默默注视着我们
以同等的行为回馈给每一个真诚又善良的人

擦肩而过 匆匆而过
好像什么都是这样
但好像又是另一种永恒
不断错过 不断不断 循环无止
有点悲观?我也不知道
但就是这样的
把握当下
最好的时光

耶 等待起飞[haha][耶][NO][兔子][奥特曼][太阳]
换了新的锁屏 壁纸 都很喜欢[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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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欲隐罗浮——博物馆藏几种不同版本的《葛稚川移居图》赏析。
“葛稚川移居图”是中国传统绘画中一个长盛不衰的绘画母题,至少从宋代开始,便有画家将这一主题引入绘画中。葛洪(284-364)是晋代有名的道教学者和医药学家,字稚川,自号抱朴子,丹阳郡(今江苏句容)人。据《晋书》记载,他以儒学知名,“尤好神仙道养之法”,“博闻深洽,江左绝伦。著述篇章富于班马,又精辨玄迹,析理入微”,因立军功,被封以高官,但“以年老,欲炼丹以祈遐寿”为由辞去不就。后来听说交阯(今越南)盛产炼丹用的丹砂,遂要求派去做“句漏令”,得到首肯后,他便携妻儿千里迢迢赴任。到达广州时,因刺史邓岳极力挽留,就有到附近罗浮山隐居的想法,于是便有移居罗浮山之举。葛洪在罗浮山度过了人生的最后岁月,留下了代表名著《抱朴子》。在宋代院体画家中,就有不少人画过这一故事。现存的诸本《葛稚川移居图》中,以王蒙的《葛稚川移居图》年代最早,艺术水准最为精湛。在此之后的明清两代,这一主题的绘画创作都或多或少受其影响。
这便是元代画家王蒙在《葛稚川移居图》(北京故宫博物院藏)中刻划的情景,图中的高士就是葛洪,这座在绘画史上屡次被描绘的名山便是位于广东博罗县的罗浮山。

王蒙(1308-1385)是元代山水画家,字叔明,号黄鹤山樵,浙江湖州人,与黄公望、倪瓒、吴镇并称“元四家”,为书画家赵孟頫(1254-1322)外甥。这件《葛稚川移居图》被认为是王蒙的代表作之一。

在王蒙的艺术生涯中,他并没有到过罗浮山的记录。所以在画中,他是将传说中葛洪移居的故事加上意象山水相融合,表现岭南地区山水郁郁葱葱、枝繁叶茂的景象。图中作者将青绿、花青、红色、曙红以及浅绛、焦墨等交互使用,形成岭南地区特有的山水风貌。在王蒙传世的画作中,该图较为特出:错落的红叶绿树遍布于山间,山势蜿蜒,嶙峋起伏,将罗浮山幽深、险峻与宁静的氛围烘托出来,是乃因避乱而移居、远离尘嚣的出世者心仪之地。

王蒙在画中自题曰:“葛稚川移居图,蒙昔年与日章画此图,已数年矣。今重观之,始题其上,王叔明识”,钤朱文方印“叔明”,另一印则漫漶不清。题识虽并未注明年款,但从内容及画风看,当为王蒙早年所作,反映其早期画风。

王蒙的其他作品如《夏日山居图》、《夏山高隐图》(均藏故宫博物院)等代表作都旨在描写山水的雄伟与秀美,唯独《葛稚川移居图》是将人与自然的和谐交相融合,是道家思想所提倡的“天人合一”理念的折射。至于现代画家惠孝同(1902-1979)认为其“画中的人物和走兽,画的尚不够成熟,主次不分,形象也欠生动;款字也写得弱了一些,这是这幅作品美中不足之处”,显然是苛责了。作为一个以山水见长的画家,王蒙在画中表现出的艺术技巧实非寻常画家所能及。

作为王蒙作品中的精品佳构,《葛稚川移居图》历经元明清以来诸家鉴藏,流传有序,其印鉴与书画著录均清晰地再现其传播与鉴藏的历程。画中的鉴藏印有:朱文方印“怡亲王宝”、“孙煜峰”、“大王主人珍玩”、“虚斋秘玩”、“莱臣审藏真迹”、“弘一斋”、朱文圆印“安”、白文方印“子孙永保”、“子京所藏”、“仪周鉴赏”、“虚斋审定”、“孙煜峰印”、朱文长方印“虚斋之清品”、“潞河张翼藏书画记”、“明善堂珍藏书画印记”、白文长方印“项墨林鉴赏印”、朱文椭圆印“寄敖”,另有右下侧“圣”字上方一白文长方印模糊不可辨。据此可知,该画曾经明代项元汴(1525-1590)、清代安岐(1683-?)、怡亲王、晚清张翼(燕谋)、庞莱臣(1864-1949)及现代孙煜峰(1901-1967)等人递藏。

在明清以降的书画著录中,这件《葛稚川移居图》也多次被提及。明代书画鉴藏家安岐在《墨缘汇观》中著录:“纸本,中挂幅,着色,山水,为日章作”,另一书画鉴藏家郁逢庆的《郁氏书画题跋记》在著录王蒙的题识之后,描述其绘画云:“此图稚川执杖,左携一鹿,后老妻骑牛抱一小儿,二童随之,重山复岭,秀润之笔,非寻常恅草之比”,图中实为“右携一鹿”,当为误记。

郁氏对此画的风格给予肯定,称其为“秀润之笔”。而与郁逢庆大致同时的汪珂玉(1587-?)在其《珊瑚网》中也著录该图的题识,连描述的语句也与郁氏近乎一致,仅“恅草”变为“潦草”,所以有论者经考订,认为汪珂玉《珊瑚网》有袭录郁逢庆《郁氏书画题跋记》的嫌疑,是很有道理的。但因汪氏《珊瑚网》的影响要比《郁氏书画题跋记》大得多,反而促进了《郁氏书画题跋记》中所著录书画的二次传播,《葛稚川移居图》即是其例。

画中以披麻皴画山石,间以解索皴和折带皴相补充,所写飞瀑流泉、崇山峻岭与满山树木相映成趣,使人物的颠沛流离与环境的清幽形成鲜明对比,相得益彰,其绘画主题得以凸显。

卞永誉(1645-1712)的《式古堂书画汇考》也著录《稚川移居图并识》,除实录王蒙题识外,并引用汪氏《珊瑚网》评语⑧,这算是对郁氏评述王蒙《葛稚川移居图》的再次传播了,可谓是书画鉴藏史上一件无奈又极富趣味的事。晚清时期,李葆恂(1859-1915)的《无益有益斋读画诗》也提及王蒙的《葛稚川移居图直幅》。其后的书画鉴藏家庞莱臣在其《虚斋名画续录》中也著录此画,除实录王蒙的题识外,他对画作本身也作了描述:“纸本,高四尺三寸七分,阔一尺八寸三分,设色山水人物,稚川手执羽扇携鹿度桥,前导有负筐篮者,有歇担山坡者,后一妇抱小孩骑牛,一仆牵之而行,其余男女僮仆负物随从,山上茅屋数间,位置井井,屋前及山半有童子作迎眺状,重山复岭,碧树丹柯,秀润缜密,实为希有之真迹。左下角楷书一圣字,系项子京编字记号,另草书小押,其文莫辨题款前六字篆书,这是现在所见此画入藏北京故宫博物院之前最晚的书画著录。

事实上,王蒙并非仅作过这一件《葛稚川移居图》,在顾文彬(1811-1889)的《过云楼书画记》中记载顾氏曾收藏一件《黄鹤山樵稚川移居图》,作者这样描绘:“通幅用焦墨,间设浅赭色。峰峦迥互,楼阁参差;一丫髻童立庭除,供汛扫之役,坡下苍头奴担胡卢书剑前导,一婢抱琴踵其后,一童负囊曳牛,稚川绛衣坐其上,手一卷读,妇与两儿,一草角儿,抱鸟圆并跨牯上,一仆左牵之,右又牵一羊;一婢肩竹竿提鸡笼,次第前行”。很显然,这是一幅以墨笔为主,间杂浅赭色的山水画,构图及画中人物造型与上述《葛稚川移居图》也大相径庭。

在这幅画中,画中主角葛洪坐于牛背之上,其他人物也各有不同,且画面中多出一只羊。上述《葛稚川移居图》中有十人,而该《黄鹤山樵稚川移居图》则至少有十一人。该画题识:“香光居士王蒙写”,上方尚有倪瓒、陆居仁、陈则、韩性、陶复初、钱岳及蒙城乐远题跋。在该书中,作者也提及郁逢庆《书画题跋记》中所著录之上述《葛稚川移居图》,并再引述《六研斋三笔》提及王蒙的第三件《葛稚川移居图》:“余于项氏见。阔幅悬轴,绢素沈厚,布置雄伟……翁媪骑乘一牸、一牯……婢仆四五人,蓬头赤脚,不施严饰,一力奋而前驱,意皆望莽苍进发,盖移居在途景”,据此可知这是描绘葛洪前往罗浮山途中的情形。画作为绢本,葛稚川和妇孺皆坐于牛背之上,画中有一雄一雌两牛,婢仆四五人,大致七八人左右。在该书中,顾氏称王蒙“作《稚川移居图》甚多,惜未能一一对勘耳”。

此外,在《佩文斋书画谱》中也著录一件王蒙的《葛仙翁移居图》:“钱塘王孝廉藏王叔明纸画《葛仙翁移居图》,长一丈二尺,阔几二尺,上有袁清容题,今在檇李项元汴”,这是一幅纸本山水画,但上有袁清容题跋,与上述三件作品均相异,故应是王蒙的第四件《葛稚川移居图》了。另在《佩文斋书画谱》中尚著录一件“葛稚川移居图”,文字极为简略,仅有“王叔明隶书图上”数字,故无法判定是否为以上四件之一,抑或另有他作,姑妄存此备考。

在王蒙之后,尚有明代画家尤求、丁云鹏、郑重及清初胡慥、萧晨等人的《葛稚川移居图》行世,使这一绘画主题传承有序,经久不衰。
明 尤求 《葛洪移居图》卷局部
尤求的《葛稚川移居图》(大英博物馆藏)为一画卷,写葛洪骑于毛驴之上,扬鞭抖缰,后有一壮汉挑筐行于桥上,筐中有宝剑、葫芦、茶壶、锅碗、斗笠等,另有一书童肩背古琴紧随驴后,前有两书童作先导,一人背着八仙桌,一人挑着葫芦、书籍、铜壶等什物。

所写山水为近景,用白描之法,与王蒙画中所用的高远和深远之法大为迥异。作者款识曰:“长洲尤求制”,钤朱文方印“凤丘”和白文方印“长洲尤求”。其题笺为:“明尤子求游旅图逸品。千卷楼主人了酓氏藏”,鉴藏印有:朱文方印“一贯轩长物”、“君子乃乐”、“了酓藏过”和朱文币形印“金匮宝藏陈氏仁涛”。拖尾有近人吴湖帆(1894-1968)题跋:“《葛稚川移居图》出自宋人院本,元钱玉潭、王叔明俱有之,此卷盖马钦山本也。笔精墨意,不在宋人下。余近得子求画《相如属赋图》,与此彷佛,皆子求得意笔也。庚午十月,访镜波兄于月波楼,翦灯夜话,出此共赏,同观者陈君子清。吴湖帆题”,概述《葛稚川移居图》的源流,并言钱玉潭(钱选)、王叔明(王蒙),称此卷乃仿马钦山本。“马钦山”即南宋画家马远。此画与王蒙之作最大的不同在于,描绘的只是截取葛洪等一行五人匆忙赶路的情景,对罗浮山的风貌则较少渲染。

丁云鹏的《葛洪移居图》(台北故宫博物院藏)描写的是崇山峻岭中,葛洪骑牛行于桥上,后有一羊及挑着古琴、经卷的书童紧随,前方右侧一妇人怀抱小孩骑牛,一人牵着缰绳回顾中,左侧则有一书童跟随其后,画中共六人。该画与王蒙之作较为接近,尤其是桥的造型与王蒙之笔如出一辙,应当是有所本。所写远景为飞瀑和茅屋,山石陡峭,有小斧劈皴痕迹。作者并无款识,仅钤白文方印“丁云鹏印”和朱文方印“南羽”。此图曾经《石渠宝笈三编·延春阁》著录,有嘉庆、宣统等鉴藏印多枚。此画是明清时期所见《葛稚川移居图》中与王蒙之作最为接近者。

郑重《仿王蒙葛洪移居图》(台北故宫博物院藏)中自题曰:“葛仙翁移居图,壬子初夏仿黄鹤山樵笔,郑重”,“黄鹤山樵”即王蒙。画中在山脚溪流左侧,一妇人怀抱小孩与葛洪各骑一牛,前面各有一书童执引,一书童担着家具物什,一书童手捧一鹅,肩背葫芦,画中另有一羊与二犬随行。山上茂林修竹,亭台楼阁,在纵深处山路蜿蜒,飞流直下,峭壁林立,云雾缭绕,一派远离尘嚣的仙境之象。从画面构图看,与上述王蒙的《葛稚川移居图》并不接近,但极有可能源自目前已失传的、《佩文斋书画谱》中著录的王蒙《葛仙翁移居图》。此图著录于《石渠宝笈续编·乾清宫》,有乾隆、嘉庆、宣统等三朝帝王藏印。此画也和丁云鹏《葛洪移居图》一样,与王蒙画风最为接近。清 胡慥 《葛洪移居图》 扇面

胡慥《葛洪移居图》扇页(北京故宫博物院藏)描绘的是葛洪骑于牛背上在前方引导,不时回顾四盼,后有一人拉车跟随,车上各种杂货累积,妻儿坐于山石后的另一辆车上,一人在后推行,另有一脚夫挑担随侍车侧。因扇面乃咫尺之属,故作者描写的场景乃截取其中一段,并无崇山峻岭,但从溪山行旅中,可以想见路遥山深。作者题识曰:“葛仙翁移居图,癸巳秋七月画为大宗老社长,胡慥”,钤朱文长方印“胡慥”。“癸巳”乃清顺治十年(1653年)。

萧晨《葛洪移居图》(广东省博物馆藏)描写在深山古松下,葛洪右手执杖,头略望后倾,站立于山石旁,其妻手执纨扇立于后侧,一白发老妇(或为葛洪之母)双手合十,面朝葛洪夫妇;前方两书童整理包裹行囊,另有两童抬着桶(或为其他什物)拾阶而上,一牛歇息于坡脚。很明显,这是葛洪在移居途中稍事休整的场景,与其他同类主题的构思略有不同。作者题识曰:“丹砂勾漏得还无,女伴追随有鲍姑。更欲移家向何处,夜深门闲独看炉。癸亥春日写图为道翁并题博正,兰陵醉客萧晨”,其中“丹砂”和“勾漏”(句漏)都是和葛洪有关的用典。
清 萧晨《葛洪移居图》 广东省博物馆藏
当然,在行世的所有作品中,应该还有不少《葛稚川移居图》画作。从这些作品不难看出,在元代王蒙之后,葛稚川移居的故事最为文人雅士所喜爱。在这个故事里,既寄托了避世而遁入罗浮的出世之想,罗浮山因而也就成为文人向往的精神家园,同时,以此为母题的艺术创作,是对王蒙以来绘画技法的一脉相承,是传统山水画嬗变与演进的重要表现形式。因此,我们探讨以王蒙为代表的《葛稚川移居图》,其意义显然已超越其绘画本身。

转:(下)《坛经》版本源流考

由此可见,胡适先生对《曹溪大师别传》所下的结论是不正确的。契嵩本《坛经》取材于《曹溪大师别传》的部分内容,正好弥补了敦煌本《坛经》的不足。

1934年,胡适先生又撰《坛经考之二》,对惠听本作了考证,兼及敦煌本和契嵩本。胡适先生认为敦煌本是最古真本,惠昕本中“增添了许多很浅薄的禅宗滥调,而契嵩以后多沿用他的改本”,并批评契嵩本是“妄改”,又说:“禅宗和尚妄改古书的大胆真可令人骇怪了。”(《坛经考之二》,见《胡适学术文集》(中国佛学史),中华书局,1997年12月,493-494页。)这个结论是不正确。由于胡适先生在学术界的地位很高,于是就有些人附和其说,对《坛经》版本的说真道伪之风愈演愈烈。

1980年,郭朋先生出版《坛经对勘》一书,对敦煌本、惠昕本、契嵩本、宗宝本作了对勘,在他所作的按语之中,“窜改”、“编造”、“硬塞私货”、“以假当真、真伪不辨”、“斑斑伪迹”、“无稽之谈”、“窜改成癖”等字眼比比皆是。

1982年,郭朋先生出版了《坛经校释》。1987年,又出版了《坛经导读》。在这两书的前言中,他征引了古今中外学者有关《坛经》版本的论述,把《坛经》真伪之说发挥到了极点,最后得出结论:

时间愈晚,字数愈多。这一情况清楚表明:愈是晚出的《坛经》,就篡改愈多,就愈多私货!作为“慧能的《坛经》”(如果它不是“慧能的《坛经》”,而是“禅宗的《坛经》”,那自应另当别论)说来,就不能不说,在后三本的《坛经》里,不少的思想内容,和慧能的思想是颇不相同的,其原因,就是由于惠昕、契嵩、宗宝等人,对《坛经》进行了肆意的篡改!

忽滑谷快天在谈及三本《坛经》的不同时,也曾指出过:作为《慧能语录》的《坛经》,由于传写时文字上的改换,以致在《坛经》里存在着“玉石相混”的情况(详见《禅学思想史》上卷第十一章第二节《坛经三本之不同》)。“玉石相混”,犹言“鱼目混珠”。这一论断表明,在《坛经》(尤其是晚出的《坛经》)里,确有赝品和私货!可见,《坛经》之曾被人们所篡改,乃是一种为古今、中外学者们所公认的历史事实,是无法抹煞的。(《坛经导读》,巴蜀书社,1987年5月,39-41页。)

《坛经》版本在流传的过程中不断地被人修订补充,这是公认的事实。如果认为后出版本的修订补充是“肆意的篡改”,是“鱼目混珠”,是“私货”,那就值得商榷了。一部作品是要经过反复地修改,然后才能走向成熟,才能成为经典。《坛经》经过契嵩、宗宝等人的修改之后,慧能的禅法更为简易明白,更容易被人们所接受。

净慧法师在《关于慧能得法偈初探》一文中对郭朋的观点提出了不同的看法。他认为从慧能逝世到宗宝本《坛经》问世的578年间,《坛经》的发展演变不像中外许多学者所指出的是一个由简到繁的过程,即敦煌本——惠昕本——契嵩本——宗宝本,而是一个由繁到简,又由简复原的过程,即古本(或曹溪原本)——惠昕本(或类似之本)——敦煌本(或类似之本)——契嵩本(复原本)。净慧法师还进一步提出:

我不知道有关学者凭什么理由只肯定距慧能逝世一千二百五十多年后发现的敦煌写本《坛经》才是《坛经》的“最古”、“最初”的本子,而否定那些在慧能逝世后二百年到五百年间几次发现的《坛经》古本都是“自欺欺人”的“私货”?在地处曹溪万里之遥,时距慧能千载之后,犹能在鸣沙石室发现一本残缺不全、错字连篇的写本《坛经》。试问:在六祖禅宗风行之地,慧能真身衣钵所在之乡,惠昕、契嵩等人在六祖逝世后二、三百年中,就几次发现过内容翔实的“古本”《坛经》,这又有什么值得怀疑的呢?凭什么还厚诬惠昕以下各本是“画蛇添足”“贩运私货”呢!敦煌本《坛经》既是唐末宋初之物,其中又明明写有四代相传的人名,又怎么能说是“最初”的原文呢?

然而使人迷惑不解的是,国内外研究《坛经》的学者一方面用惠昕以下各本来改正敦煌本的错字漏句——这无疑是正确的;可是另一方面,当惠昕以下各本与敦煌本在内容上有出入时,就认为只有敦煌本才是正确的,其他各本的内容只要是敦煌本所没有的,就都是“恣意篡改”、“贩运私货”!这种态度就有欠公正了。如果没有惠昕以下各种版本的《坛经》流传于世,我们今天要想补充敦煌写本的《坛经》的漏句错字,要想如实地了解慧能的生平和思想,那是不可想象的。(见《法音》1982年第2期)

净慧法师的论述很有道理,自成一家之说。国内还有些学者不赞成郭朋先生的观点,这里限于篇幅,也就不一一征引了。

现存《坛经》大致由三方面内容组成:一、慧能自述生平;二、慧能开法授戒说般若禅,三、慧能与弟子们的问答。第一、二部分的内容大体上是慧能在大梵寺的开法记录,各种版本之间的出入并不是很大,基本上反映了慧能出身贫苦、黄梅得法、南归传法的生平事迹以及明心见性、顿悟成佛的禅学思想。第三部分,即慧能与弟子的问答及临终嘱咐等,后出的版本增加了不少内容,但从各种灯录中有关慧能弟子的记载来看,这部分内容基本上还是可信的。由于在大梵寺听慧能说法的弟子很多,因此,对形成的《坛经》本子各有修订补充,这是形成《坛经》版本众多的原因之一。也可以说不等于后出的版本所记载的东西就一定没有先出的版本真实。例如,慧能在广州法性寺会印宗法师,并说出了“不是风动,不是幡动,仁者心动”的惊人之语,成为后人时常拈提的“非风非幡”的公案。这不见于敦煌本《坛经》而只见于以后的《坛经》各本,但在敦煌本《坛经》之前的《历代法宝记》中有此记载。任继愈先生在肯定敦煌本《坛经》的资料价值的同时还指出:“要考虑到,此后的其它版本,成书迟,其中包含的思想可以很早。”(《敦煌坛经写本序》,见《1983年全国敦煌学术讨论会文集》。)这个观点是比较符合事实的。

慧能的得法偈也是《坛经》版本问题中的焦点之一。得法偈是慧能思想的集中体现,对研究慧能的思想和禅宗南宗来说,这首得法偈的每一个字都是至关重要的,然而敦煌本《坛经》与其它各本《坛经》恰恰在这首得法偈的字句上出现了分歧。敦煌本《坛经》中的得法偈是:“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佛姓(性)常清净,何处有尘埃!”其它各本《坛经》是: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有(‘有’亦作‘惹’)尘埃!”

郭朋先生在《坛经对勘》中说:“惠昕带头,把‘佛性常清净’,窜改为‘本来无一物’。这是从思想上对惠能作了根本性的窜改:把‘佛性’论者的惠能,窜改成为虚无主义者(当然,这只能说是一种字面上的窜改,因为,从思想上说来,他们并不能作到这一点),从而为以下更多、更大的窜改,作了极为恶劣的开端。而且,以后,随着契嵩、宗宝本的广泛流通,这首‘本来无一物’的窜易偈文,竟然取代了‘佛性常清净’的偈文,而成了中国思想史上人所共知的偈文。致使千百年来,以假当真,真伪不辨。这项窜改,始作俑者是惠昕,而广为流布、张大其影响者,则是契嵩和宗宝。”(《坛经对勘》,齐鲁书社,1986年6月,19页。)

郭朋先生说惠昕首先改动了慧能得法偈,这是不符合历史事实的。比惠昕本《坛经》早十五年成书的《祖堂集》中,就有“本来无一物”的记载:“行者却请张日用:‘与我书偈,某甲有一个拙见。’其张日用与他书偈曰:身非菩提树,心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有尘埃。”(《祖堂集》卷二《第三十二祖弘忍和尚》,岳麓书社,1996年6月,54页。)

在比惠昕本《坛经》早六年成书的《宗镜录》中也记载了慧能的得法偈:“如六祖偈云:菩提亦非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用拂尘埃。”(《宗镜录》卷三十一,见《中华大藏经》第76册,401页,中华书局,1994年5月。)

从以上两条例证可看出,早在惠昕本《坛经》之前,“本来无一物”的说法就很流行,惠昕决不是窜改慧能得法偈的“始作俑者”。

从文气上看,“本来无一物”比“佛性常清静”更为合适。慧能的得法偈是一个整体,一气呵成,四个否定句,显得气势磅礴,不同凡响。如果第三句是“佛性常清净”而不是“本来无一物”,那么不但失去了一气呵成的气势,在内容上也平淡无味。李泽厚先生说得好:“《坛经》敦煌本与流行本相比,与其去责备后者之背离原作,似不如肯定后者正是某种发展。如‘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显然比‘佛性常清净,何处惹尘埃’要更为彻底和明畅。”(《庄玄禅宗漫述》,见《中国古代思想史论》,第199页。)

综上所述;多种版本的《坛经》各有其价值,在使用时应当有所选择,不能盲目地肯定一种版本而否认其它三种版本。《坛经》的流传过程是比较复杂的。最初是由法海记录,经手抄流行。但是听慧能说法的弟子有数十人,这就不能肯定其他弟子没有记录,更不能说他们对法海记录的《坛经》没有进行补充。敦煌本《坛经》显然就是经过神会一派弟子的整理。后出的三种《坛经》在经过加工整理后,分了品目,显得更有条理,不但基本内容与敦煌本大致相同,而且还补充了许多敦煌本所未曾收入的内容。就以宗宝本《坛经》为例,“机缘品”、“顿渐品”中主要是慧能与其弟子之间的问答,这些内容散见于各种灯录中,就史料价值说是可靠的,收入《坛经》可以集中地反映慧能的思想。因此,《坛经》多种版本的存在,应该说为研究南宗禅的发展提供了丰富的资料。

PS:我梦觉尊心个人的看法:
敦煌本更接近原典;作为行者来讲敦煌本很多就是实修的窍诀;而宗宝本参考了民间野史,添加了神迹故事以及契嵩、宗宝等加私货的争议;

对读《神会和尚禅话录》,神会禅师开示的慧能禅法,入个中三昧,很得要领。敦煌本坛经与神会禅师思想是一致的;所以,我个人认为敦煌本应该是神会系传本。

宗宝本明显有儒、道合流的影子。

各本的“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与敦煌本“佛姓(性)常清净,何处有尘埃”相较;敦煌本明显更符合印度大乘佛教心性派的见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其实更接近,汉传空宗的思想。

至于把惠昕本(或类似之本)置于敦煌本(或类似之本)之前的做法,我也不同意;因为,传法偈其他本都是一首,只有敦煌本是两首,而且没有“本来无一物”句。所以很难讲敦煌本是其他诸本的节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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