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士頓地鐵大停擺，坐著shuttle bus打著壞了一整年的雨傘跑到the Brattle看judgment at Nuremberg。三個小時的電影，趁著幕間休息跑到樓下買了桶只加了butter的爆米花，不好吃。回家路上收到正在搬家的朋友的消息，說要把冰箱裡消耗不完的吃的分給我，到了家附近兩人一起去買了杯奶茶。手裡拎了一堆東西摸索著鑰匙開門，小腿被雨淋得濕漉漉的，感覺是秋天貼了上來。

如果現在問我些問題或狀況，我大概能回應的都是 : 我不知道。

除了少數莫名自然產生的思考想法，對大多數的事情我真的都不知道。

但我並不討厭 "我不知道" 的狀態，我討厭的是別人自認知道我的 "答案" 是什麼。

我並不需要答案，因為答案消除了過程。我挺願意茫茫然的感受、接觸、聆聽。有些意外的驚喜挺珍貴的。
但是，就算去接觸或聽到知道，我也不覺得那就該是個答案。

我少數知道的答案，都是很莫名產生的，有時那感覺就好像某天早晨醒時，心中突然覺得，我知道了！但這些答案降臨前，都是很長時間在暗黑的走廊中摸索著前進的。只是在那個過程中，不會知道還要走多久，門會在哪，光會在哪。可一旦當心中有答案產生時，就都是篤定的。

記得看過篇文章，提到辛波絲卡曾說 : 我極度珍惜「我不知道」這小小句子。小，卻帶著有力的翅膀，可以帶我們擴張生命。
如果換成詩人裡爾克，他的話就是 : 請珍惜問題，不要急著找答案。

但生活有時好像必須跟人交待似的，不想回應太多不知道時，就莫名的想讓生活忙碌些，忙碌可以逃避，也可以是正當理由。
也只有夜深人靜時，對自己，才能感到些許釋放的自在。

( 當然，偶爾還是得回答為何日夜顛倒的問題 )

密庵咸杰禅师《法语》

小参。尽大地撮来。如粟米粒大。抛向面前。有眼者见。有耳者闻。要且不是心。不是佛。不是物。不是禅道佛法。亦非少室单传。灵利汉。闻与么告报。如惯战良马。闻锣鼓声。浑身痒簇簇地。千人万人。罗笼不住。有口说不到。有耳听不闻。有眼觑不透。三世诸佛仰望不及。六代祖师提掇不起。天下老和尚摸索不著。一大藏教诠注不及。黄面老子。得此柄霸入手。便道。未离兜率。已降王宫。未出母胎度人已毕。达磨大师。得个消息。便道。单传心印。不立文字。直指人心。见性成佛尔后一人传虚。万人传实互相激扬。如天普盖。似地普擎。寂寥非内。宽廓非外。及至德山临济出来。各逞威权。行棒行喝。傍若无人。雪峰辊三毬。俱胝竖一指。汾州莫妄想。玄沙因我得礼尔。以至从上老冻齈。全提半提。直是天下无敌。正眼观来。于自己本分事。大似隔靴抓痒。有什么快活处。遮些出格巴鼻。除非当人自肯知非。退步就己脚跟下推勘。到词穷理尽。无告诉处。本地风光。顿尔现前。四大五蕴。一时脱落。空索索地。如人拾得至宝。终不说向人。我宝重几两。直几钱。明眼汉没窠臼。拟不拟。便斩为三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