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酒吧往事》 作者 | 黑麦

我爷爷家住在酒厂宿舍区,30多年前,国贸东边有一片工厂,北京东郊葡萄酒厂就在其间,生产夜光杯葡萄酒和红星二锅头。每逢寒暑假,我都会在那里住上一段时间。如今,八王坟这个地名已经被大望路取代,酒厂也搬迁到了很远的地方。

1986年,在我过三岁生日的时候,电视台来到我家,在我的奶油蛋糕前拍摄了中国第一部葡萄酒电视广告。想必当时的观众对未成年饮酒画面没有什么禁忌,我在电视上举起了迷你葡萄酒杯,舔了一口露出憨笑,自此和酒也算有了一点缘分。

常听酒厂的老人们讲起,北京的胡同里原有不少小酒铺,好酒的老头领着空瓶打酒,几毛钱就能换俩二两“白干”。下酒菜也很简单,油豆腐、肉皮冻、煮蚕豆,年月不好的时候拌个白菜梆子也能喝半瓶。长大后,我在汪曾祺和唐鲁孙、王世襄的文章里都读到过这种情景,只是那些描述也会让我想起《孔乙己》这样的语文课文。

粮食酒能主导着北京的餐桌,大概和历史有些关联,据说造酒方式可追溯到宋代。20世纪70年代,红粮大曲投产,二锅头大行其道,顶替了原先廉价的红薯酒。我爷爷在酒厂工作了一辈子,中午晚上两顿饭必喝一小杯二锅头佐餐。在他看来,酒是一种日常的饮料,就像我喝汽水一样。在没有调味工业的年代,酒很珍贵,红酒香甜、啤酒干爽、白酒醇厚,他总是给我细数自己喝过的酒,然后常常加上一句,在酒厂上班,那是给个县长都不换的好工作。

80年代,北京开了几家酒吧,几家歌舞厅,不像是平头百姓消费得起的地方。在电视剧《海马歌舞厅》里,人们把酒言欢,人们烂醉如泥,《过把瘾》里的杜梅和方言说,你看这些人醉生梦死那劲儿。

随着电视剧改变的,首先是人们家里的酒柜,烧刀子、特区、女儿红,在80年代末变成了清一色的人头马,这些酒几乎都不为喝,名义上是为了招待贵客,实则是为了装点。直至今日,打开瓶的也寥寥无几,落满尘土。

1980年,北京第一家个体饭馆开在一条狭长的胡同里。一年后,姚依林和陈慕华两位副总理给北京的个体户们拜年,来到了这家小饭馆,并嘱咐店主,多做点儿下酒的凉菜。大概是从这时候开始,出来喝酒的人就变多了,卖酒的地方也多了起来。

那时候主要是啤酒。记得小时候见过最“奔放”的散装啤酒,是在隆福寺的牛肉面馆里,面锅旁有个大酒缸,服务员像盛汤一样,把啤酒舀到破了边的搪瓷杯子里,想必那啤酒没什么气,也不够冰,但足以让人品尝到些放松。忘了是谁说的,啤酒是最廉价的自由。一点没错。

大绿棒子一度占领着北京85%的市场份额,90年代中,随着“燕京”大量涌入市场,随处可见喝啤酒的人,和拿着空瓶子给家里换啤酒的小孩。“退瓶价”一块五,比矿泉水还便宜,上高中的时候,我们同学常以没钱为借口,聚在学校门口的小卖部分享一瓶啤酒,教务主任见了直摇头,拿我们没有脾气。总之,这种浓度不高,却格外亲民的酒,很快充满了地摊、大排档、小餐馆,最终也被大饭店和酒楼接纳,在计划经济体制向市场经济体制改革转变的过渡期,成为消费的主流。

三里屯因距北京城墙三里地而得名,中国第一家合资饭店在此开业,由于紧挨着使馆区,1995年时,这里孕育出一条酒吧街。其中兰桂坊、“男孩女孩”较为出众,很多影视剧曾在这里取景,使得这条街一度成为了北京新文化的标志,时常有来自世界各地的游客坐在这里,只为享受北京下午有些刺眼的阳光。鼎盛时期,这条街一直开到路南,沿着工体不断扩张,也由此形成了不同的风景。不得不说,经济的上行也为酒吧注入了一剂强心针,2000年后,约有近千家大小酒吧散落在北京的各个角落。无论是商务应酬还是私人聚会,人们都把酒吧当作最新潮的社交场所。

2004年后,工体西路上的娱乐场所变得越来越多,90年代去迪厅的人好像都钻进了夜店和KTV,音乐突然变成了喝酒的主题。芝华士、黑方、灰雁,混着干姜水、苏打水,替代了90年代葡萄酒加雪碧的组合,电子音乐取代了的士高,点歌变成了自己唱,在这段时间,夜生活给职场上的年轻人提供了一种逃离感,一种解压的方式,同时也让这座古老的城市多了些现代的色彩。

最近被吊销执照的“天堂超市酒吧”,就是后夜店时期的产物,这个起初贩售烟酒的小卖部,因价格低廉,聚集了不少客人,随即,这里增设了桌椅,经历了两次扩大和升级,最终变成了一家酒吧。“天堂超市酒吧”与脏街遥相呼应,引来的大多是刚刚步入社会的年轻人,麻辣烫、烧烤摊、啤酒、薯条的味道弥漫在夜晚的空气中。2017年5月,“脏街”周边1.5平方公里范围进行了环境治理,5年后,“天堂”也关门了。

这几年,饮酒的场所似乎又发生了变化,随着餐厅的精致化,又细分出精酿酒吧、居酒屋和小酒馆。我那些从小喝“大绿棒子”的朋友偏爱精酿,他们对啤酒的味道似乎有了依赖,对清爽的口感情有独钟;喜欢居酒屋的朋友大多是些上班族,平日里他们像打了鸡血一样地加班,在居酒屋,他们畅饮獭祭50,获得暂时的慰藉;喜欢葡萄酒馆的朋友,大多对自己的口味有着独到的见解,他们迷恋成熟果实的气味,也在乎时间给酒带来的陈年感。

小酒馆的概念来自英文Bistro(Bistronomy)一词,它的原意是小酒吧,随后根据餐食演变出不同的风格,这一风潮由米其林星级餐厅带起,主理人精简掉了那些繁缛的规矩和繁复的菜肴,试图让客人在轻松的氛围中体验到美味的烹饪和酒。在这些地方,啤酒、葡萄酒和日本酒一度泾渭分明,却也在今日开始变得融合。一个有趣的现象是,这三种酒类也先后出现了品鉴与侍酒的考级培训,总之,现在喝酒的人越来越清楚自己想喝什么,要喝什么了。

今年初夏,北京的餐饮都有些消沉,各种酒馆更甚,夜晚走过曾经热闹的三里屯、一番街、鼓楼、五道营,不由得担心是否还能再次踏足曾经去过的小店。于我而言,喝酒不光是为了开心或感伤,也不止社交或是倾诉,我总觉得酒精有时候像是一种润滑剂,拉近我与一座城市的关系。

干杯,期待热闹的夏天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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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避风港”优势凸显 外资频频加仓A股】

海外股票市场波动幅度加大,中国资产“避风港”特征凸显。近期,美欧经济体通胀水平居高不下,滞胀概率上升。有机构预测,美联储或以经济衰退为代价对抗通胀,美股市场面临资金流出压力。与此同时,A股“深蹲”后持续反弹。自4月阶段性触底以来,上证指数已经上涨逾15%,走出亮眼的独立行情。

在此背景下,越来越多的海外机构看好中国股市机会。知名对冲基金、主权基金等外资机构频频调研A股上市公司。同时,部分海外中国股票ETF创下单日资金净流入新纪录;北向资金连续三周流入A股市场,银行成为“净吸金”板块。

分析人士指出,中国股市近期更具吸引力。展望后市,随着经济持续复苏,中国权益市场相对海外权益市场的性价比仍然较优。

知名对冲基金频频调研A股公司

5月5日,比亚迪股价仍在阶段低位250元以下徘徊。大部分投资者都没有预测到,一个多月后的这只股票会上涨近40%,市值一度突破万亿元。这一天,一家名为Point72的华尔街对冲基金,对比亚迪进行了独家电话会议调研。

在这场调研中,Point72的分析师四人团队,对比亚迪的公司业务布局规划以及与重点公司的合作情况十分关注。

针对比亚迪的核心技术,Point72团队提问:DM-i超级混动的意义是什么?比亚迪公司给出的回答十分自信,称DM-i超级混动将扮演燃油汽车颠覆者的角色,是汽车市场的一次“供给侧改革”,有能力改变中国汽车市场的消费结构。调研中,比亚迪还向Point72介绍了公司与美国科创企业Nuro的合作情况,以及旗下海洋系列的未来布局。

无独有偶,因“乘风破浪3”而“火出圈”的芒果超媒,也被Point72提前关注到。在“乘风破浪3”上映前一个月,Point72参与了芒果超媒的调研,调研记录中多次提到“乘风破浪3”的相关情况。据芒果超媒董事、总经理蔡怀军和董事会秘书吴俊介绍,尽管受到疫情因素扰动,但公司依托中台系统有力保障了“乘风破浪3”等千人规模以上的内容项目制作有序进行,并给予项目嘉宾最良好的创作参与体验。

Point72的掌门人是华尔街传奇交易员史蒂芬·科恩(Steven A. Cohen)。二十世纪九十年代末,正值科技股泡沫顶端,科恩创立的首家对冲基金SAC因超高回报率一鸣惊人。在2013年因内幕交易被罚后,科恩被迫关闭SAC,并在四年后创立Point72卷土重来。

近期,Point72对于中国市场的重视程度与日俱增,比亚迪与芒果超媒仅是Point72大量调研A股上市公司的冰山一角。二季度以来,这家华尔街对冲基金调研A股上市公司49家(次),平均不到两天就要调研一次。分行业来看,半导体设备、电子元件等行业成为其调研重点,Point72在两个多月内对7家半导体企业进行了调研。与此同时,食品、医疗保健、区域性银行也受到了该基金的重点关注。

拥有辉煌历史的Point72近期频繁调研A股上市公司,嗅到了什么味道?

外资边“逛”边“买”

近期,海外股票市场持续震荡,创纪录的通胀水平、西方经济体央行持续紧缩等因素,影响了海外资本市场投资者的信心。在外围市场“风雨大作”之际,我国资本市场走出亮眼的独立行情。欧洲老牌机构瑞士百达资产管理多元资产高级策略师赛雅伦明确表示,中国股票当前的估值水平具备吸引力,这一市场存在很多积极的催化因素。

嗅到投资机遇的不仅仅是Point72,越来越多的海外机构看好中国股市复苏,对A股公司的调研兴趣愈发浓厚。Wind数据显示,今年一季度外资机构调研A股上市公司达2072家(次)。二季度以来,这一数字已升至2437家(次),较去年同期的1236家(次)增长近一倍。摩根士丹利、保银资产、瑞银集团二季度以来的调研最多,均在57家(次)以上。其中,摩根士丹利更是进行了72家(次)调研,几乎每天都要调研一家(次)A股上市公司。

同时,顶级主权基金也加紧了调研A股公司的步伐。新加坡政府投资有限公司、加拿大养老金计划投资委员会、挪威中央银行投资管理公司,三家海外主权基金二季度以来调研A股上市公司分别达26、12、4家(次)。而在去年同期,这三家机构的调研次数仅为16、2、1家(次)。

近期,海外机构在A股市场不仅“逛”得多,买得更多。Wind数据显示,北向资金已经连续三周加仓A股,上周再度净买入174亿元,其中沪股通净买入124亿元、深股通净买入50亿元。分行业来看,银行股上周获得北向资金净买入25.8亿元,食品饮料、医药生物等行业同样受到北向资金青睐。广发证券分析称,5月以来,中国金融市场改善、经济企稳,而海外市场情绪不佳,经济增长放缓,导致全球权益资金流向中国资产,港股市场走势较强也印证了这一投资取向。

还有不少海外投资者借道ETF布局中国资产。二季度以来,海外最大中国股票ETF——安硕MSCI中国ETF(MCHI)净流入近13亿美元,折合人民币约87亿元。值得注意的是,该ETF在6月8日单日净流入金额高达2.69亿美元,折合人民币约18亿元,创下了安硕MSCI中国ETF自2011年成立以来的最大单日资金净流入纪录。

该ETF追踪MSCI中国指数,最新规模逾74亿美元。前十大重仓股包括腾讯控股、阿里巴巴、美团、建设银行、京东、网易、百度、中国平安、工商银行、中国银行。

广发证券认为,随着美联储持续紧缩,海外经济增长放缓的几率较大,中国权益市场相对海外权益市场的性价比优势凸显。中国经济持续显现复苏迹象,外资对中资股的偏好有望继续,预计北向资金将维持净流入势头。

热衷挖掘中小市值公司

A股上市公司调研记录里出现外资机构身影,如今已是常态。在近期的公司调研纪要中,外资机构常常占据名单的“半壁江山”。谁是外资眼中的“香饽饽”?中国证券报记者梳理数据发现,近期反弹幅度较大的部分科创板标的备受外资机构青睐,在创业板、科创板上市的“硬科技”企业逐渐成为外资调研的主要对象。

二季度以来,外资机构调研了575家(次)创业板企业,641家(次)科创板企业;对于上证主板上市的企业,仅调研了265家(次)。其中,热度较高的是有“小华为”之称的汇川技术。近期,该公司举行了多场外资机构专场调研。加拿大养老金计划投资委员会更是在不足半个月的时间里,对这家企业调研了两次。

汇川技术作为综合产品与解决方案供应商,专注于工业自动化与新能源领域。在其中一场调研中,外资机构就汇川技术的业务竞争短板进行提问,汇川技术介绍称,公司新能源汽车业务今年的目标是收入端要实现快速增长,利润端实现盈亏平衡或略有盈利。公司在高端领域的主要竞争对手是西门子、三菱和欧姆龙。当前差距较大的原因主要是生态方面的因素。

从中不难看出,与以往不同,外资机构对于A股的挖掘越来越深入,只投资行业白马的时代早已过去。一位资深外资基金经理表示,随着科学研发技术的进步,中国制造业优势从下游逐渐转向中上游,这股浪潮中涌现出越来越多极具潜力的中小型公司。这一趋势对机构投资者的投研覆盖能力提出了更高要求,对外资机构更不例外。

去年年初,符合资格的上交所科创板股票纳入沪深港通股票范围,此举大大提升了外资机构对科创板公司的关注度。运行一年半以来,越来越多的迹象表明,外资机构对科创板的热情高涨。同花顺数据显示,近20个交易日,科创50指数成分股获北向资金净流入38.76亿元。

在上述外资基金经理看来,外资机构在中国的投研团队正在扩大,投资范围沿着产业链逐渐向下细化是必然趋势。“对于大市值股票,大家的研究已经非常深入细致。如果想在越来越激烈的博弈中获取更多超额收益,便需要将投资覆盖面扩大到中小市值公司。”

此外,“双碳”主题也成为外资机构看好的投资方向。近日,知名资管机构富兰克林邓普顿陆续在德意志交易所、伦敦交易所和意大利交易所,推出富兰克林MSCI中国巴黎气候ETF(Franklin MSCI China Paris-Aligned Climate UCITS ETF)。据悉,该ETF将大举投资于低碳经济转型中的中国公司。富兰克林邓普顿EMEA ETF业务发展主管卡罗琳·巴伦表示:“富兰克林MSCI中国巴黎气候ETF是两年前推出的产品系列的有效扩充。通过投资低碳转型的中国股票,可以为投资者提供令人兴奋的增长机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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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坚决贯彻党中央决策部署,坚持稳中求进工作总基调,完整、准确、全面贯彻新发展理念,全面深化改革开放,坚持创新驱动发展,统筹疫情防控和经济社会发展,统筹发展和安全,解放思想、开拓创新,团结奋斗、攻坚克难,加快建设具有世界影响力的中国特色自由贸易港”。https://t.cn/A6aheIM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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