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里握着的是贵英折的小驴
他抽血抽到没力气还在为村里人说话
他给贵英烧了电视机
他走之前还了钱还了鸡蛋放了两袋洋芋
他听着别人说一个人过轻生回头什么也没说出口
他走之前拍拍手让窝里的燕子飞走
他垒好的土块儿被大雨冲刷
他给贵英做好了窝让她高高坐着
他把贵英抱上驴车
他给贵英的手上按了贵英给他按的花
他说不怕贵英跑不见了
他把贵英拴在他裤腰带上

惯来喜欢看些大制作或反转悬疑惊心动魄的电影
榜单上的电影零零落落也看了不少
在我觉得没耐心看完一整部电影的时候遇到它
全程没快进没倍速却哭到失声哭了半程

台词其实并不惊艳
用地道的西北土话沟通
比起电影它更像一部纪录片
平淡、合理但揪心
顺应发展但朴实的让人难过
平平淡淡入心但如万千蚂蚁攀附撕咬
剧情并不跌宕起伏,没有波澜壮阔海誓山盟
但就是在眼见着生活慢慢变好的时刻落入谷底

这部影片的细节可圈可点
不完整的镜子
木门背后挂着的毛巾
支架的铁洗脸盆
用报纸糊的墙
放泥巴之前用地上的土过一遍
盖房子放一个破瓶子
犁地需要人坐在上面压着
用麦子做个窝
后院子的称呼
吃饭的摆设和陈列
夹煤用的夹子和炉子
弯着的走路的腿
用脚一步一步蹭出来的渠
老旧的日历

麻绳专挑细处断
平静、悲凉、后劲巨大

《我在城里养了一只土狗》(文|读者:夏天)

和阿盼相遇,是2019年的1月3日。我毕业参加工作还不到半年,体制内的工作给了我一种闲暇时间很充裕的假象,加上突然到陌生城市的孤独感,让我觉得自己有时间精力也必须养一只狗。

当时没想过养土狗。金毛或者边牧才是理想中的宠物伴侣,一个是暖男代表,一个站在智商链顶端。进行养狗前准备工作的信息搜索时关注了一个关于领养的公众号。

是在一个平平无奇的工作日下午,点开了载有她和她兄弟姐妹送养信息的推文。五只田园犬,被发现的时候是清晨,在垃圾桶里。应该是前一天夜里被丢弃的,冬日的成都夜晚接近零度,一夜过去,几只小奶狗脚上甚至有红色冻伤斑痕,幸好都还活着,又恰逢小区快递驿站的主人有一只处于哺乳期的成犬,五只小家伙才得以幸存。

冬日里的天总是黑得特别早,五点半下班,等我赶到那个快递驿站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五只小狗都还在,黑白花麻,每只颜色都不一样。在昏暗的楼道灯光里,我只能看到一个又一个的肉团子。

快递驿站主人让我自己选择,阿盼灰麻灰麻的,本来很不起眼,但她是最凶的一只。其他小奶狗看见陌生人都缩着往后躲,只有她,一个劲地冲着我汪汪汪——是凶人的那种吼法。但是那毛绒绒的身子和奶乎乎的声音,让人并不觉得凶,只觉得可爱。

于是,就是她了。

在回家的出租车上,离开熟悉环境的小狗躲在盒子里哼哼唧唧,我抱着她轻声安抚,引来前排司机的注意,司机了解情况之后,站在他的立场劝告我:“短暂地养一下就好。”

司机的理由很充分也很现实,养宠物可以体现一个人的品味,作为一个年轻的未婚女性,养一只土狗会让人觉得我没有品位。我不爱与人争辩,随声附和着他,望着窗外的流光溢彩,心里却在暗自诽谤,小孩子才说品味,成年人都知道,社会是被建构的。

其实我是第一次养狗。或者说,我是第一次在城市里养狗。

小时候住在农村,家家户户都养狗,我家里也不例外。小时候家里养的那只也是灰麻灰麻的土狗,随意地放养着,不需要做窝、精心搭配饮食,也不需要教他定点解便。

手忙脚乱是必然的。

到家的第一天晚上,没有准备狗窝。用旧毛衣和快递纸盒作了一个临时的窝,放在卧室床尾。半夜被他的嘤嘤叫得声音惊醒,只好用一条毯子裹住她,抱上床挨着我睡,也许她需要的就是体温,或者体温带来的庇护感,后半夜她就在床上安安静静地睡着了。后来,她的窝一直都在我的卧室里,没有离开过。

我给她取名叫阿盼。那时候和男友异地,取名阿盼寄托了对未来的诸多美好期待。后来男友来到我在的城市,一起照顾小奶狗仿佛共同养育一个小孩,精心伺候吃喝拉撒,定期打针看病。工作日晚饭后,我们会手牵着手去楼下的锦江边遛狗,累了就找个长椅坐着聊天。深冬的夜晚,头顶的树掉光了叶只剩下枝丫,暖黄的灯光倾泻下来,牵着恋人与狗,江水静流,行人两三,是可以用岁月静好来形容的。

是在和男友分手后,某个抱着阿盼痛哭的夜晚才意识到,盼这个词从来就不美好,拆开来看,是要目送他离去的。他回去自己的城市那天,背着一个双肩包,背对着我挥了挥手,我们都以为只是短暂分别,却再也没有会面。仿佛是某种迷信的应验,像极了那个“盼”字。

于是开始学着适应一人养狗的生活,其实一开始并不适应。每天下班回家第一件事是牵她出去解便,她从不在家解便,总是要等我回家。于是不定期的加班就成为了一种煎熬,每次都担心她会憋到难受。她开始进入磨牙期,买来的牛骨磨牙棒她兴趣缺缺,反而对我的鞋子和家里的桌椅情有独钟,在租来的房子里把房东的沙发和桌椅都啃破了角,一旦忘记把鞋子放进鞋柜回家就会损失一双鞋。

而随着她渐渐长大,在城市里养土狗也有越来越多的困扰。

退却毛绒绒的奶狗光环后,阿盼的确长得不够好看,她很像农村里看家的大黄,居住在城市里的老人,大多从农村迁居而来,保留着对这种土狗的警惕。有很多次我牵着阿盼,他们陪着自己的孙子在小区里遛弯,看到阿盼,他们总是流露出警惕甚至嫌恶的表情,然后快速地牵着小朋友离开。甚至有人会口出恶言,质问我为什么要养这种咬人的狗,尽管阿盼看也没有看过他们一眼。

阿盼的脾气秉性也保留了田园犬的忠诚和警戒,不同于宠物狗对人类天然的亲近,她只亲近我。每天一起遛狗的其他狗友,想要摸摸她,都会被她用极其刁钻的姿势躲开。家里来了朋友,她也会表现出明显的戒备。需要一遍一遍地摸着她的背安抚:“这是家里来的客人,不可以凶哦”,她才会慢慢地放松下来。寄养她是一件极其困难的事情,在她寄养的地方,她拒绝吃东西,带她出去解便就要挣脱绳子往外跑,好几次差点溜走。

我也渐渐产生了力不从心的感觉。一个人养狗意味着没有自然醒的周末、没有旅行、没有社交。一个人去遛狗也不再让我觉得美好,只觉得疲累。

终于,我决定送养她。在送养的网站上挑了很久,才选择到了合适的主人,一个美术培训班的老师,需要养一只狗在工作室。工作室不远,就在离我6公里的乡镇上,我们商量之后我被允许每周都可以去看望她。我送阿盼去他的工作室,在一个工作日下班后。春夏之交的季节,夕阳很美。交代了各种注意事项之后,我转身离开,就在离开的一瞬间,眼泪无声地掉了下来,我很自责,觉得自己在没有能力的时候冲动下做了决定,然后又随意地将她抛弃。我能确认美术老师不会虐待她,但我不确认,她以后是否还会快乐。

回到家打开门,空空荡荡。门口的鞋柜里还有一只被阿盼咬坏的鞋子,我终于忍不住,嚎啕大哭。家里没有铺面而来的热情,只有无边的孤独。夜里躺在床上,脚边的狗窝消失了,我突然想起阿盼睡觉时候会害怕,或许是因为小时候的遭遇,她晚上睡觉经常做噩梦,每次这个时候都需要我轻轻拍打她的后颈她才能安稳入眠。

于是那一晚上我都没睡好,第二天一早,我纠结许久还是发出了那条消息:“嗨,朋友,不好意思打扰了,我可以把阿盼带回来吗?”

尽管几经波折,但最后还是把她带回来了。

以前的那些困扰也还在。但比起这些困扰,我知道,我不能承受失去她。在那个辗转反侧无法入眠的夜里,我对自己有了更清楚的认知,我的情感过于充沛,必须有所寄托。而她是我的情感寄托。也许不是阿盼需要我,而是我需要她。我需要她的陪伴和热情,需要为她付出时间、精力、金钱,最重要的是,为她付出爱,看着她快乐是我最幸福的事情。

适应了独自养狗的生活后,我的生活变得规律。每天定时遛狗,周末早起,偶尔与朋友小聚。当然,朋友们都已经与阿盼熟识。毕竟朋友是有限的,而阿盼的记忆力绝佳,每一个来过家里的朋友她都有记忆,慢慢地她也跟朋友们也熟悉起来,甚至会主动跳进朋友的怀里求抱抱。

在小区里遛她的时候如果碰到怕狗的老人或者小孩,我会主动牵着她避开。而她的警戒则带给独居的我极大的安全感,夜晚楼道的人声、窗外莫名的异响,她都会发出低沉的咕噜咕噜声音给我警示,在我示意安全之后,她就会安静下来,然后陪着我一起睡去。

在城市里,我养着阿盼。她是一只土狗,长得不够好看,给我添了许多麻烦,让我的生活受到诸多限制,但是她爱我,在这个世界上她最爱我。

我也爱她。#当地回应建议中华田园犬移除禁养目录#

—本文系读者投稿,不代表本刊立场—

四个月——非常的依恋妈妈


下雨天,跟宝宝一起被困在家里,两个人都喜欢出门,现在只能互相取乐子了。

宝宝拉肚子好几天,我照顾他,心里又紧张,还被限制了饮食,生活没有美景也没有美食,一天下来相当的烦躁,跟宝爸抱怨:“这雨下个不停,什么也不能吃,一天到晚照顾孩子,我感觉自己没有未来了。”

“他就是你的未来,好好照顾好孩子!”



跟宝宝一起午睡,他睡了,我乘机刷了下微信,刚睡下,他醒了。只好忍着困意爬起来抱他,把他哄睡了。重新躺下,一会儿,他又醒了,我把手伸给他,握着他的手,眼睛闭着,心里求着,宝宝睡吧宝宝睡吧。在我半睡半醒间,似乎没有听到哭声,勉强睁开眼一看,哇,宝宝真的睡着了。最开心莫过于困了可以睡,我闭上眼,安心地陷入沉睡中。

四个月8天,宝宝忽然会在大人腿上玩蹦跳啦,妈妈手扶在他的腋窝下,他马上就着大人的手,一上一下的弹跳,一边跳一边乐得哈哈笑,他一边跳我就一边数,57次,好厉害的小家伙。



四个月12天,忽然发现可以跟他玩挠痒痒了,一碰他脖子和咯吱窝,马上缩起来,一边看着妈妈一边哈哈笑。

他两个月开始懂得用声音传达需要,不像刚出生时只会大声地哭。想喝奶时在床上嗯嗯的叫,告诉他:“妈妈去泡奶了,你等一会儿好吗。”可能他还听不懂,他继续嗯嗯嗯示意他想吃,我心里暗喜,有进步呀,懂得使用声音来传递需求。四个月,更会发出各种咿咿呀呀的声音了。陪他玩,忽然得走开一会,一离开他的视线,马上用假哭声来叫唤你,一进去,停下,一出来,又开始叫,我就进进出出的逗他。



四个月,越来越会使用表情来传情达意了。睡觉醒来总是很委屈,看到妈妈,嘴巴一扁,眼泪掉下来,跟他说说话,就笑了。如果看不到妈妈,就一直哭,别人去抱着也暴躁地大声哭,然后妈妈赶紧放下手头的事情去抱他,看到妈妈出现,要多委屈有多委屈,嘴巴扁起来,眼泪掉下来,妈妈抱他过来,哄一哄,又喜笑颜

接近晚上八点,小家伙开始变得很乖,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眼睛看着妈妈,跟妈妈啊啊呀呀的说话。妈妈正拿着手机站在他面前玩,听到声音不好意思地收起手机,俯身逗一逗他。他很高兴,笑眯眯的。没忍一会儿,妈妈又把手机掏出来了,于是对自己严令禁止,必须等宝宝睡了再玩一会,这才开始认真的哄宝宝睡觉。这小子最近画风突变,以前是睡前大闹,现在呢,要睡觉了,特别乖。



今天,小宝贝一直把头放在我肩上磨来磨去,俯卧着也一直是脸蛋在床单上使劲蹭。我很奇怪,查看他的鼻子,原来有两粒大鼻屎掉不出来,所以他要使劲把它弄出来。我把他抱起来,他着急的手都去抓鼻子,最近才刚刚会伸手抓东西,难为了他折腾了一晚上。我赶紧帮帮他,结果一抠,鼻屎往里跑了,算了,还是靠他自己,于是又把他俯卧着让他蹭床,果然,一会儿鼻屎出来了,看来孩子会有自己的办法,连小婴儿都是这样的。

这两天,臭小子忽然会发各种声音了,声音忽长忽短,忽高忽低,像学声乐的,“啊……呀……呜”连续不断,有时候自己可以玩声音玩上半小时。

把他放在膝盖上吃饭,最开始他只会旁观,从迷惑到感兴趣。最近开始想抓碗,抓不到就“啊……啊……”大声叫不停。把碗推过去让他抓,马上打翻了。

陪娃娃玩到七点多,想玩会手机,于是叫他爸爸,“你来陪宝宝玩一会呗,我想休息一下。”

于是爸爸过来换班。

玩了一会儿,爸爸说宝宝眼睛眯下来,应该是想睡觉了。

我觉得有点涨奶,生怕宝宝睡着了要涨好久,赶紧把他抱过来吃奶。吃完奶他就睡着了。



想着尿包没换,睡袋也没穿。于是赶紧换尿包,把宝宝放在床上,开始左右倒腾,我的动作一直不利索。换完尿包脱衣服,然后把他套进睡袋里。宝宝的眉头是皱了又皱,直到我把他塞进被窝,他才舒展眉头,舒服地睡着了。

(二胎后觉得小孩睡着就让他直接睡,肚子搭一条小被子就是,真不要这么精细,小孩子的衣服就是柔软的,也不用换啥睡衣,七七八八折腾的等会小孩又醒了,大人小孩都遭罪。)



很久很久以来都缺觉,今晚难得睡不着,于是躺在宝宝旁边看他睡。他睡得真香,有时吧唧一下嘴巴,有时动一下,有时还伸一下懒腰。

宝宝最近很会用委屈来博取妈妈的心疼,委屈的表情,委屈的哭声。今天早上婆婆带宝宝去小区玩儿,我看着没事决定出门跑跑步。回来时听到他在客厅玩得正欢,谁知道一听到我的声音马上哭下来,我跟他讲我得先去洗把脸才能抱他,他以为我回来了还不理他,哭声变大,嘴巴扁着,眼泪都流到腮帮子,别提有多可怜了。



最近,每次进房间,总发现宝贝已经睡醒了,举着自己的两只小手在认真地研究着,没有声音。我走近他,笑着说:“宝宝,你醒啦。”他就笑开了,下巴朝我点一下,意思是打个招呼。我把手伸给他,他就抓住我的手一起研究,我把脸靠近他的脸,他就摸着我的脸,这里摸一摸,那里摸一摸,笑眯眯的。我的脸碰他的脸,他就大笑起来。



每天清晨,我给他换尿布,穿衣,洗脸。最搞笑的是洗脸的时候,洗到脖子,他总躲闪,一边躲一边乐,嘴巴张大大地哈哈笑。



我每天都给自己留点时间出门走走。每天都记得抬头看看白云在树叶间飘过。有时会遇见一只蜜蜂停在一朵开得正美丽的花儿上,有时会遇见一个妈妈的自行车前头载着满脸好奇的小宝宝从我面前一闪而过。

今天调了一点稠稠的米糊喂娃儿,小子刚开始咬着调羹玩,还一手抓过来,沾得满手都是。喂到中途,我把米糊往他嘴里一塞赶紧拿走调羹,结果他马上就吞下去了,我赶紧又塞了一口,然后又马上补进去一勺,连塞了三口。妈妈兴奋过头,塞吃的速度太快,对于刚吃辅食的他肯定不好,爸爸看到后严肃批评了这种行为。虽然有点不仔细,不过他都马上吞下去,并且张着嘴巴把头伸过来表示还要。比起前几天吃米糊,今天进步好大,泡的米糊一下子就喂完了,真喜欢这样吃东西的小朋友。

(为什么四个月就吃米糊了,这也是我今天疑惑的。二胎六个月才开始吃辅食。回忆了一下——当时总是觉得母乳不够,孩子又不喝奶粉,于是四个月就调了点米糊补充。现在看来,孩子不喝奶粉基本上是母乳已经够吃了。不过当时真的很焦虑,以为孩子饿,一直泡奶来硬灌,还好孩子坚决不吃,不然真的会被灌到积食——二胎就真的很淡定,纯母乳,也不担心他不够吃,也不急着想各种辅食,六个月后直接稀饭煮烂烂的吃起来了,就这样,真的是各种简单和心态放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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