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今天是2022年10月3日,天气晴。
正午的日光既烈又毒,太阳悬挂在头顶之上,我的脖子不断有珠子一般的东西滑落而下,没入衣领当中消失不见,我知道那是源源不绝的汗水。这一点儿都不像是书里描绘的,暖洋洋的秋日。倒像是夏天里特有的毒日头。明天就是重阳节了,很快地,秋天咻的一下子也要过去了,跟随着夏日的脚步,消失得无影无踪,就像我们额际的汗水,亮晶晶,像一颗一颗价值不菲的宝石,但是却触不可及。天空之上有一只白鸟飞过,呼啸一声,很快就消失在云的另一端。这大抵就应了“过客”这一名词的含义。我仰起头看着它飞走,太阳晒得我眯起了眼睛。小肥婆站在我的身后,看着我晾衣服。我把衣服一件一件地甩开,掸平上面的褶子。灰尘在阳光的照射下轻轻翻飞,这样的天气,就是世人口中的好天气。
我想这个时候特别适合喝一大杯的冰咖啡,然后把剩下的冰块一颗一颗含在腮帮子里,把它们化成带有温度的水。失业的这段时间以来,我戒掉了冰咖啡,也戒掉了浓茶。开始和以前一样喝起了温的白开水,一天里面能喝很多很多杯。我喜欢用玻璃杯子喝水,好看的,切割成菱形的玻璃杯子。从小到大打碎了无数个,又收藏了无数个。有生活情调的人,喝白开水用的是一个杯子,喝果汁的时候用的是另外一个杯子,喝咖啡的时候用的又是其他的不同的一个杯子。我不一样。同一个杯子,我能装各种各样不同的液体。我喜欢一切可以容纳其他事物的物件。小时候觉得特别神奇。就比如你最喜欢的大海,“海纳百川,有容乃大。”这是小肚鸡肠,心眼跟针眼儿一般大小的我,所不能够体会的意境。
我们趁着夕阳西下,天不那么热的时候过来看你,鸡蛋花树的花开完一茬又一茬,未见凋零,也许它是生命力强的大树,四季都可以开花也说不定。这里也有了一点节日的气氛,很多戴着草帽的大叔大婶在修剪路边的草木。通往寺里的小道打扫得干干净净,落叶全部扫成一堆一堆,准备最后一同清理。大殿的木门大部分都已经关闭了起来,留下一扇偏门供人进出。几位穿着袈裟的出家人走来走去,对着我们露出和善的微笑。小语在上香的时候,好奇地指着他们光溜溜的脑袋咯咯咯笑。
我们在树荫底下站着,尽管太阳现在已经西斜,依然止不住的汗如浆出。小语的头像被水洗过一样,湿淋淋的。我用手指拨拨她的睫毛,把汗水扫到一边去。她抬起头,笑得露出两颗蛀掉的门牙,说着“真热呀,妈妈你等会儿请我喝芒果冰。”她喜欢芒果冰,我喜欢西瓜冰。每回夏天里到这边来,回程的时候我们都会去买一杯水果沙冰来喝。她总是问我,姨姨喝不喝芒果冰啊。我总是回答,姨姨吃芒果会过敏。这个问题,重复问问答答许多遍。
那些三角花依然开得茂盛,在秋风里轻轻摇曳。我就想象着,你站在傍晚清凉的秋风里面,目送着我们走远。
明天见。
正午的日光既烈又毒,太阳悬挂在头顶之上,我的脖子不断有珠子一般的东西滑落而下,没入衣领当中消失不见,我知道那是源源不绝的汗水。这一点儿都不像是书里描绘的,暖洋洋的秋日。倒像是夏天里特有的毒日头。明天就是重阳节了,很快地,秋天咻的一下子也要过去了,跟随着夏日的脚步,消失得无影无踪,就像我们额际的汗水,亮晶晶,像一颗一颗价值不菲的宝石,但是却触不可及。天空之上有一只白鸟飞过,呼啸一声,很快就消失在云的另一端。这大抵就应了“过客”这一名词的含义。我仰起头看着它飞走,太阳晒得我眯起了眼睛。小肥婆站在我的身后,看着我晾衣服。我把衣服一件一件地甩开,掸平上面的褶子。灰尘在阳光的照射下轻轻翻飞,这样的天气,就是世人口中的好天气。
我想这个时候特别适合喝一大杯的冰咖啡,然后把剩下的冰块一颗一颗含在腮帮子里,把它们化成带有温度的水。失业的这段时间以来,我戒掉了冰咖啡,也戒掉了浓茶。开始和以前一样喝起了温的白开水,一天里面能喝很多很多杯。我喜欢用玻璃杯子喝水,好看的,切割成菱形的玻璃杯子。从小到大打碎了无数个,又收藏了无数个。有生活情调的人,喝白开水用的是一个杯子,喝果汁的时候用的是另外一个杯子,喝咖啡的时候用的又是其他的不同的一个杯子。我不一样。同一个杯子,我能装各种各样不同的液体。我喜欢一切可以容纳其他事物的物件。小时候觉得特别神奇。就比如你最喜欢的大海,“海纳百川,有容乃大。”这是小肚鸡肠,心眼跟针眼儿一般大小的我,所不能够体会的意境。
我们趁着夕阳西下,天不那么热的时候过来看你,鸡蛋花树的花开完一茬又一茬,未见凋零,也许它是生命力强的大树,四季都可以开花也说不定。这里也有了一点节日的气氛,很多戴着草帽的大叔大婶在修剪路边的草木。通往寺里的小道打扫得干干净净,落叶全部扫成一堆一堆,准备最后一同清理。大殿的木门大部分都已经关闭了起来,留下一扇偏门供人进出。几位穿着袈裟的出家人走来走去,对着我们露出和善的微笑。小语在上香的时候,好奇地指着他们光溜溜的脑袋咯咯咯笑。
我们在树荫底下站着,尽管太阳现在已经西斜,依然止不住的汗如浆出。小语的头像被水洗过一样,湿淋淋的。我用手指拨拨她的睫毛,把汗水扫到一边去。她抬起头,笑得露出两颗蛀掉的门牙,说着“真热呀,妈妈你等会儿请我喝芒果冰。”她喜欢芒果冰,我喜欢西瓜冰。每回夏天里到这边来,回程的时候我们都会去买一杯水果沙冰来喝。她总是问我,姨姨喝不喝芒果冰啊。我总是回答,姨姨吃芒果会过敏。这个问题,重复问问答答许多遍。
那些三角花依然开得茂盛,在秋风里轻轻摇曳。我就想象着,你站在傍晚清凉的秋风里面,目送着我们走远。
明天见。
爱情的十四行诗选
——聂鲁达(智利)
玛蒂尔德:植物、岩石、或酒的名字,
起源于大地和末日的事物,
那是它们初次开放的盛衰的言辞,
那是它们夏天里柠檬乳房的光芒。
木制大船驶过那个名字,
火蓝的波涛围绕着他们:
它的字母就是河的水流
涌过我焦渴的心脏。
哦,隐藏在纠缠的葡萄藤中的名字,
一如通向秘密隧道的大门
朝向世界的芬芳!
侵占我用你的热唇;审问我
用你的夜眼,如果你愿意就让我
驾船一样驶过你的名字;让我在那儿休息。
(陈子弘译)
——聂鲁达(智利)
玛蒂尔德:植物、岩石、或酒的名字,
起源于大地和末日的事物,
那是它们初次开放的盛衰的言辞,
那是它们夏天里柠檬乳房的光芒。
木制大船驶过那个名字,
火蓝的波涛围绕着他们:
它的字母就是河的水流
涌过我焦渴的心脏。
哦,隐藏在纠缠的葡萄藤中的名字,
一如通向秘密隧道的大门
朝向世界的芬芳!
侵占我用你的热唇;审问我
用你的夜眼,如果你愿意就让我
驾船一样驶过你的名字;让我在那儿休息。
(陈子弘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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