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地青春二》连载

68.

作弊联想

我在红星中学代课时,对学生的作弊行为,多次义正词严地批评、斥责,我认为我是在坚持原则。但是有一天晚上,我睡不着觉,回忆了自己的青少年时代突然觉得,我没有资格批评别人。
我在中学时,也作过弊。
中学时代,我对地理课不感兴趣,特别是世界地理,湖泊、火山、地名,都怪里怪气,让我生厌。一次考试,几个填空题,我一个也记不起来,急得抓耳挠腮。前面座位有个女同学,地理课代表,她很快答完了,试卷就摊在她的面前,我从她的肩头看去,那几个填空题赫然在目。
我的心不禁突突乱跳,迅速扫了一眼,就全部记住了(那种时刻,人的记忆力似乎特别好),然后低下头,把那几道填空题全部填上了。
以后几天,我的心一直不安,见了地理老师,见了那位女同学,我都不敢抬头。试卷发下来了,我看了看分数,还不错,但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时间是医治烦恼的良药,时间一长,内疚和不安也就烟消云散了。
再回忆一下,我不仅作过弊,还当过小偷呢。
记得小学时,有一个姓管的同学,他的父亲是一中教师,因我的父亲是校医,我们的家靠的很近,经常一起上学、玩耍,即墨有家剧院——即墨剧院,每天晚上演戏,戏院门口人山人海,有不少卖瓜子、水果的摊位,有一次,我俩站在瓜子摊位前,管趁人不注意,抓起一把瓜子,塞在我的手里,吓了我一跳。
我看了他一眼,他小声说:“拿着,别说话!”
过了一会,管拽我一下,我们从人群中挤了出来。
我从小学过基督教的“十条诫命”,“不可偷盗”就是其中之一,我拿着瓜子,又惊又怕,不知所措。
“吃啊,愣着干什么?”管说。
“这不是偷吗!万一让别人捉住,那还得了!”我惴惴不安问他。
“你胆子也太小了!几个瓜子算什么?快吃吧!”管毫不在乎。
我惴惴不安地把瓜子吃了。
后来,我们又去偷过几次瓜子,还有枣子、核桃等干果。因为太顺利,我的胆子也渐渐大了起来。为了表示我的“勇敢”,有几次,我不当“二传手”了,自己亲临“第一线”,到箩筐里抓了一大把,因为摊主忙着称量收钱,我们的行为没有被发现。
奇怪的是,我不但没有意识到问题严重,反而有点“成就感”了。
我的“偷盗”经历,结束于一个摆地摊的老太太。
那时,我和管都在阁里小学上学,路上要经过墨河大桥,在桥北头,有一个老太太,经常坐在路边,面前有一块布,布上摆着针线、发夹、木梳和小镜子之类的日用品,小镜子有圆的,有方的,带彩色边框,闪闪发光。
有一次,管对我说:“小镜子不错,走,我们去拿几块。”
我们做了分工,管负责掩护,让我伺机“盗取”。
我们蹲在老太太面前,管装成买主,翻翻这个,拿拿那个,把老太太的注意力吸引过去,我则拿起两块圆的小镜子,悄悄往裤袋里塞。
“你往哪儿塞啊,给我放下!”老太太对我喊了一句。
我一惊,赶快把镜子从口袋里掏出来,放在摊位上,脸吓得通红。
“小小年纪,要学好,不要学坏!”老太太说:“小时候偷针,长大了偷金啊,一辈子,就毁了,知道吗?”
老太太嘴里不停地叨叨着。
“对对对,你说得对。”管拉起我来,训了我一句:“听着,以后不要干这种事!”
我们背着书包走了。
走了一段路程,管从口袋里,拿出两面小镜子来。
“哎,你什么时候拿的?”我问他。
“就在她训你的时候。”管洋洋得意地说:“拿着,给你一块!”
我回头看时,老太太正低着头,整理东西,满头的白发,被风吹拂起来,像野地里的枯草。我忽然觉得,她很像我住在大北岭村的姥姥。我和母亲临走时,姥姥站在门口,远远地看着我们,头上的白发,也是这样飘拂着。
老太太的面容,一直在我面前晃动,她那几句话,也在耳边不停地回响。
她是不是发现小镜子少了两块?她是不是在焦急地寻找?那一刻,我觉得我们的行为,太丑陋,太可耻了。
“发什么愣?快拿着!”管把镜子伸到我的面前。
我把他的手推开,什么话也没说,径直向前走去。从那以后,我有意识地躲着管,不再和他来往了。
古人说,人之初、性本善。孩子是天真的,善良的,他们的坏毛病,都是后天学来的,跟伙伴学,跟家长学,跟老师学,也从社会上学。
想想我们这些所谓“大人”吧,我们给孩子树立了什么榜样?我们希望孩子们诚实,正义,彼此相敬相爱,我们自己做到了吗?
有一天,卓校长把我和范、何叫到她的办公室,讨论毕业班问题,谈到作弊,大家都深有体会,认为很难办。
我把我的“社会影响论”讲了一通,大家都比较认同,但大环境如此,短时间也改变不了,所以我的话,等于没说。
“孩子考试作弊,在一定程度上,是分数逼出来的,”何说:“如果老师和家长只盯着分数,以分数多少,进行赏罚,这种现象,是难以根除的。我建议,把百分制改成五分制,也不要排什么名次了。”
“但是,高考还是百分制啊,考大学,也要看分数啊?”
卓校长又说:“我说句不中听的话,对差学生,作弊就作弊吧,别花费精力去管他了,你们集中力量,培养一两个尖子,明年能考上一两个,我们就算胜利了。”
范听了校长的话,很不以为然:“你是校长,怎么能说这样的话?”

前些天做梦了,梦见晓星欲落,斜月横窗,你站在垂丝海棠浅绯色花影里,抬头对我一笑。现在想起来,还觉得人间真好。 ​​​​


•͈˽•͈





2018/7/31
// 近来天气诡异,日光照的发烫时却拦不住乌云突聚,电闪雷鸣。到了月末下了几场未下完的雨,夜里稍稍凉快些。一天中最好的时候是太阳落山后气温开始下降,出门散步时耳畔的风。我总想买些鲜花带回家,又怕天气溽热难以莳养,每每作罢。

//春夏秋时,山里的气息都是不一样的,有时期待和喜欢的人踏着夕照去山里转一转,但是这个心愿总是日久难得实现一次。周末被你牵着走沿河的廊道,你笑说这周赚了半天,“又得浮生一日凉”,哪里比得上“偷得浮生半日闲”。我把你从挣扎的办公室里‘偷’出来,就是想和你一起分享这夏夜的月光一钱,清风半两。
 
// “喂,我没什么事,就是想你啦。”
 
//换我心,为你心。这句话还不够。因为见不到,又包含了太多的担心,“闹钟能不能正常运转把你叫醒?”“明天你没有手机我该如何联系上你,我应该联系你的小伙伴然后转告你”。“如果你爸妈给你打电话你接不到他们担心怎么办?”“物流能不能正常送达”翻来覆去的夜,出走的睡眠,夜月很亮,如果抬眼可以看到爱人的侧颜,总是会觉得人间太好。
 
//周末一起买菜准备做晚饭。魔性的画面是:我和星星从超市出来准备去旁边的菜店买毛豆,余光瞟到高中同学他爸兼同事M从彩票店出来。前脚在菜店挑选毛豆,后脚紧跟忽然听见M的声音“这个蒜苗是炒肉吃吗?”
“是的”,店员答。
我抬头刚好看他看着我,遂打个招呼,这个时候M看着星星,魔性的问我,“这是你同学?”
“不,是我男朋友。”
后M又问是哪个单位的,“稽查局”。
“我怎么不认识,没见过。”
“市稽查局”。
…….
“洋儿,他是故意跟着你进来的。哪有从彩票店出来随便问一下蒜苗和你扯一番又悻悻走掉的”。
“他难道看不出来么,我怎么可能会和男同学一起买菜,脑回路真是魔性。”
“因为他期待我只是你的同学,这样他就有机会……”。
“你当时听到他这么问,你可以把手揽住我的肩膀。”
 
//“你不在,我什么都做不好,什么都不想做”你喃喃道,我在电话这头轻轻叹“我也是”。
 
//哇,以后可以肆无忌惮买情侣手机壳啦~

2018/8/1
//夜里去阳台关窗户,望见远山衔残月。想起牛希济的小令“残月脸边明,别泪临清晓”之类。想和你坐在山里看月上眉梢抑或月潜西斜,你是该比月色还温柔。

2018/8/6
//那天我说我最近状态不太好,易燃易爆炸,“我带你出去玩两天,散散心好不好。”“我想去看看老中医,调理一下身体。”“好,我陪你去。”周五下午的武汉站,永远是熙熙攘攘的人群,我却可以一下子看到你,看着你还低着头并未发现我,打算绕道,吓你一下,下一秒对上你眉眼弯弯的脸。也没有牵手,也没有拥抱,行李都转移到你身上。后来你说,“每次见到你都想和你大大的拥抱,不过这次例外,你和你的小姐姐一起不好意思呢”。我笑。人潮汹涌,你是归途。
 
//每一条路都再熟悉不过,每一个店铺都再熟悉不过,晃悠到十点,点两杯念叨多时的一点点,给你点你最爱的椰果,而我次次不忘玛奇朵加布丁,你凑到我手上嗦一口,“哎呀,还是你的好喝”,“呐,给你喝,我们换~”在热气腾腾的街道我们牵着手,偶尔你在我额头上落下一个吻,也会在发间,在额头,在手腕,在指尖,我笑你为什么你会发出这么大的声音,话未落音,继而又是一个响亮的吻。江汉路的夜是永不知疲倦,夜里念叨一首词,“烂嚼红茸,笑向檀郎唾”。
 
//在偌大的城市穿梭,方便也辛苦的很,跨市跨江来看老中医,虽然叫一声老中医,大抵是保养得宜,并不觉十分朽老,问诊号脉,叮嘱不再吃烧烤,喝饮料,特别是奶茶,尤其是珍珠奶茶之类,我和你面面相觑,你后来玩笑“再见了,a little tle”。(发音可爱极了 亲一口)
 
//拎着半个月分量的草药包,重走去年跨江桥,风极大,两岸灯火跳跃,在外凸的围栏石壁靠着休息,我背靠着围栏,你背对着人群揽住我的腰吻下来,“好多人好多人,啊”,你挪到我的身后,“这样你背对着人群和车流就看不到他们啦”。络绎不绝的夜色,我们如此渺小,我却十分贪恋这种陌生却可得自由的放任感。“我们是合法情侣”,你笑得无限温柔的看着我,再不去理会周边的人流车水,夜色极美,城市只是陪衬。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觉得布丁的口感很特别,也不知道点奶茶喜欢加布丁是不是和这个有什么联系。舌尖绵软,轻轻缓缓的在唇瓣间游荡,你说,这大抵是人间至味了,像布丁的味道。我大概明白过来我为何不知所起的迷恋上布丁了。

//立秋时,你说“我们的爱又度过一个热烈的季节,更爱你一点点”。夏秋冬春,季节轮回,与君相恋,三生有幸,盼暮暮又朝朝。

桂月上阙,立秋顺颂。

结婚的前一天忍不住的干呕,猛然发现例假几乎推迟了一天,这之前从未有过,开始感觉到异样,似乎明天的婚礼上会有一个最特别的人陪我一起见证,那是我最好的陪嫁。。。

婚礼第二天开启蜜月模式,从太原机场一路吐到厦门,整个旅程昏昏沉沉,吃不好,玩不好,全身肿到不行,跟冬哥在厦门跑了三个街区才买到试纸,看着试纸上的两条杠我知道你正式向我宣告你的到来,你爸爸也正式戒烟。
孕期前三个月吐到天昏地暗,体重却一路飙升,你姥姥心疼的看着我说,你看,当妈妈多不容易。。。没关系,吐了再吃,想吃什么,妈妈给你做。

曾经引以为傲的身材一去不复返,有一天肚皮突然突突的跳了几下,我有些诧异,是抽筋?没一会,又突突的几下,胎动?叫来你爸,你很给力的又是几下。。。突然我和你爸对看一眼,红了眼眶。。。

后来孕期的所有检查,你都是一次通过,每次医生都告诉我,你是一个超级健康的宝宝,到我和你爸爸却默契的都没有想过找谁看一下你的性别,因为我们觉得这是最好礼物一定要等到最后你亲自为我们揭晓。。。

所有人都说男孩子几率大一些,还说了好多好多所谓的科学解释,什么孕囊形状啊,什么胎心心率啊,什么我懒不懒馋不馋啊,什么我出门先迈那只脚啊,有一天你丹麻麻带你鱼儿姐姐来咱们家玩,我问她你想跟妈妈肚子里的小妹妹一起玩吗?你鱼儿姐姐狠狠的点点头。。
女儿?这是我一直心心念念的啊,有一个漂亮的小棉袄是多幸福的一件事!

转眼到预产期了,你却迟迟不发动,你迟到了知道吗?可是你一发动就生生的折磨了我三天三夜,以至于到最后生你的时候完全没有力气,只是倾尽全力把你带到这个世界上,那个时候我却突然希望你是个男孩子,因为那样你就不用像我一样受罪了。。。

女孩子,你奶奶兴奋的告诉我,然后给产房外一直等着的姥姥,爸爸,爷爷,还有你丹麻麻个文昊麻麻发信息。。所有人都在为你的降临高兴不已,只有你姥姥诧异的说,怎么是女孩?以后也得受这个苦啊。。。我在产房转头看到你睁着一只眼睛,吃着手指淡定的接受一切,几乎没有哭。。

一直到晚上你姥姥才背着所有人把你抱过来让我仔细看到了你,好。。。。丑啊。。。全身红红的。。。呃,我就这样当了妈妈
嘿,初次见面请多多指教!
回家第一天,看着躺在我身边的你,尽管很累,却依旧兴奋得睡不着,外面打进来的光,映着你的剪影,好可爱,小小的鼻子嘴巴,深深的眼窝像个洋娃娃。

后来,你就变成了我的全部,你的一点一滴我都了如指掌,身上一个小到针尖的痘痘我都能发现。我和你爸爸决定做一个独立的新时代父母,一切都亲力亲为,从一开始的不知所措到后来的游刃有余,我觉得,这就是最简单的爱吧。

四十二天我们俩拒绝了所有家长的陪同,我们亲自带你去检查,医生说你除了有点瘦,其他一切正常。没办法,可能,你遗传你爸爸的身材吧。

你一直都是传说中的别人家的孩子,半夜不闹,吃饱就睡,一点也不累人,我的月子里睡眠几乎就是平常的时长。再后来你特别喜欢听我唱歌,我一有空就唱给你听,你貌似格外喜欢繁花那首歌,一听到就会笑,别人说爱笑的宝宝聪明,你一个月就会有意识的笑了呢。
你的一切都按部就班,三个月当天会翻身,六个月当天会坐,但是不到九个月就开始满床爬爬爬了。。。
从你出生我就有一个预谋,我每天在教你叫爸爸,那样,你一旦哭起来一定会爸爸爸爸的叫个不停,那个时候我就可以心安理得的做一个甩手掌柜。。。可是,你这耿直的性格还是遗传了爸爸,完全没有把我的阴谋当回事。。五个月就开始妈妈妈妈的叫了。。。

第一次跟你分开是姥姥的意外离世,我的世界都塌了。。。如果没有你,我可能也会不顾一切吧。。。但是我得为了你坚强的走下去,虽然姥姥只陪了你五个月,但是足够我帮你回忆很长很长时间了。。

小丫头一直都保持苗条的身材。。。饭量却出奇的大,所有见过你吃饭的人都会被惊到,你怎么不长肉啊,只有这个年纪是以胖为美的啊,你怎么不抓紧。。。

转眼你一岁了,我们正式相处已经一年了吖。我一直以为你离不开我,直到我发现,你可以跟所有人玩的很好,你可以乖巧的跟我挥手说在再见,你可以抱着爸爸安然入睡,我才发现,离不开的是我。我该怎样更加爱你呢我的宝贝。。

每天晚上看着你在我身边安稳睡着的样子,心里就无比踏实,爸爸妈妈会为你撑起一片天,为你遮风避雨,请你安静入睡,请你快乐长大,请你把你的人生过得精彩,也谢谢你选择我这样固执的人做你的妈妈,谢谢你让我的每一天都那么那么精彩,谢谢你让我每天醒来都有一个最美的理由,即使没有阳光也会很温暖

我似乎从来没有写过这么长的流水账。。。只是想在你生日这一天写下关于你故事。。。
早安,我亲爱的宝贝,生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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