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某人说某语，是在某种境遇下的一时表达，随着阅历不同，对事物会产生不同的看法，比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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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州# #高空掉落碎玻璃砸中楼下小孩#】 11月8号晚上六点多，贵阳的高女士接刚刚放学的儿子小昌准备回家，就在经过民生路时，突然从天而降一些细碎的玻璃渣，把母子俩都给吓坏了。晚上7点多，记者在民生路见到了高女士和儿子小昌。只见小昌的额头上有一个血印，正是玻璃掉落下来时砸出的伤口。小昌告诉记者，掉下来的玻璃就像一个石子砸到头上，有点痛。

好在孩子伤得不算重，高女士这才松了一口气。报警后，辖区派出所的民警赶到了现场，找到了掉落玻璃渣的始作俑者——正在附近9楼清理垃圾的吴师傅。吴师傅告诉记者，当时他正在裁窗户膜，不小心把膜弄碎了，窗子破了玻璃就掉落下来。“当时我不知道，是警察上去找到我，我才知道伤到人了，对不起。”

得知自己的行为误伤了楼下的行人，吴师傅第一时间道了歉，也得到了高女士的谅解。随后，民警将吴师傅带到了辖区派出所，进行进一步的安全教育。

《东坡题跋编年校注》，（明）黄嘉惠编刻，黄启方校注
《山谷题跋编年校注》，（明）黄嘉惠编刻，黄启方校注
惠风堂笔墨有限公司2020年10出版

近几个月，我的公微号上连续发了多篇跟东坡遗迹寻访有关的文章，也许是这个原因，大风先生特意寻得几部与东坡有关之书，请作者签名后转赠于我，这两册题跋正是大风美意之二。

两部书前均有黄启方先生所撰《胸中原自有丘壑》作为代序。此序先引用了陈继儒对苏、黄文章的评价之语，陈眉公首先说：“题跋，文章家之短兵也。”兵家言“一寸短，一寸险”，想来眉公喻意在此，所以他认为：“非笔具神通者，未暇办此。”在眉公看来，苏、黄乃是具有天眼的人物，在文章方面诸体皆备，然而他们的作品在眉公眼中也是有高有下：“苏、黄之妙，妙在题跋，其次尺牍，其次词。”

苏、黄乃宋词中第一流人物，眉公居然给出这样的评价，很有可能是明贬暗褒。这种玩法，白石老人亦曾效仿，老人虽然自评“诗第一，印第二，字第三，画第四”，但今人见到白石画作就会眼亮，却似乎没人能熟背他的任何一首诗。也许眉公此评有夫子自道之况味，因其以小品名世，或许对词家没那么看重吧。即便如此，眉公此评也说明了苏、黄题跋之妙。

在藏书方面，我受虞山派影响，颇看重古代名家在书前书后所写的题跋，虽然书跋与苏、黄题跋在内容、书写方式上都有着差异，但我觉得可以将此追溯到苏、黄那里。以往看到苏、黄题跋，仅是赞叹两人对于一些事物的评价有着点晴之妙，而今经过黄启方先生的编年整理，以及相应的注释，才对一些题跋的时间、背景有了更为清晰的理解，同时经过前人的评语，让我了解那些名家是如何看待苏、黄题跋的。

比如东坡在治平四年32岁时，题《兰亭记》曰：“真本已入昭陵，世徒见此而已；然此本最善，日月逾远，此本当复阙坏，则后生所见，愈微愈疏矣！”唐太宗将王羲之《兰亭序》真迹带入墓中，此后世间流传者均为摹本。但摹本也有高下之分，东坡深谙此道，故看到这本《兰亭序》时，认为此乃所见最善之本。但东坡是达观之人，他知道这册最善的摹本也终将会毁坏，仅寥寥数字，就表现出了他的人生观和物欲观，此亦是“曾经我眼即我有”之别解。难怪王纳谏给出如下总结：“题跋语大抵贵其萧疏。”

言简意赅之文，在后人读来总有别解，比如东坡被贬黄州期间，他在《书临皋亭》中写道：“东坡居士酒醉饭饱，倚于几上；白云左绕，清回右洄，重门洞开，林峦坌入。当是时，若有思而无所思，以受万物之备，惭愧！惭愧！”

那时的东坡有了人生第一次大彻悟，尽管受了如此重的打击，他依然有着豁达的心胸，以庄子“万物齐备于我”的心态来描绘某一刻的心情，这种人生态度最能给苦难人以激励。然未成想，陈继儒却评价说：“此东坡不恭之语”。何以为“恭”呢？不知陈继儒那一刻是怎样的心境。但是按照龚自珍的解释，东坡这则题跋几乎句句合禅理，例如“睡足饭饱”乃是二十五种前方便之二，“左绕”表假，“右回”表空，“重门”言出二边，“重门洞开”表“中道”等等。定盦果然独具别眼，但我却觉得这种解释味同嚼蜡。然东坡随手写下一句话，就能让后世作出各种解读，正说明了他的魅力千古不衰。

其实某人说某语，是在某种境遇下的一时表达，随着阅历不同，对事物会产生不同的看法，比如黄山谷55岁时，在陶渊明诗后写下这样的跋语：“血气方刚时，读此诗如嚼枯木；及经历世事，知决定无所用智，每观此篇，如渴饮水，如欲得啜茗，如饥啖汤饼。今人亦有同能味者乎？但恐嚼不破耳！”若以这种心态来解读东坡跋，似乎能多一层客观，这也是我感念黄启方先生将苏、黄题跋予以编年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