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用爱和同情这样简单的名词去剖判人类无尽细微的复杂情感，这本就是一种虚妄。
C．S．刘易斯区分四种爱，茨威格分辨两种同情，而或许在福音书中的圣者那里这些被细加厘清的情感又将再度融为一体。但无论怎样，这种姑且的区分依旧可以被看作一条审视文珍小说世界的权宜路径，就像我们在林中行走，而走过的路又在我们身后消失。
——张定浩《文珍》/ 选自《职业的和业余的小说家》一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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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张居正大传，一口气在胸中总感觉提不上来。

不是朱东润写得多好，反而他太老实，太想客观，让张居正褪色不少，看着疲软。
黄仁宇“世间已无张居正”那份不掩饰的情感，就特别来劲，即使直剖他独断、专横、让人瞠目的城府心机，甚至奢靡排场，也遮盖不住张居正的光芒万丈。敢于流露的力量，是文化自信，跟时代和作者背景有关。
没有张居正惊人的政治智慧和胆识，明朝社会不知会坍塌成什么样。他死了，万历报复性地粗暴拆解张居正的政制，加速了明朝的崩溃。

好在他死了。

合上书，我琢磨着，苏东坡这样类型的人是有趣的酒友，但如果席间坐着张居正，我会毫不犹豫爱上他。此时此刻，正像刚经历完一场未遂的爱情，一口气在胸中，提不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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