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事重重有谁知》

(一)外在的事

现在,先讲‘外在的事’中‘是不是跟自己有关’。

所谓外在的事,是指心外的事。诸位如果从路上来,在马路上看到发生了车祸,这便是外在的事。但它没有把你挡住,这个车祸便跟你无关;但毕竟发生车祸了,你还是关心,你看到车祸,心里就想:‘噢!这地方发生车祸了。’而且脑海中留下好久的印象。

另外,可能发生跟你有关的车祸,比如你受伤了。或者你虽然并未受伤,你的座车也未受损,却因交通阻塞,把你挡住,过不来,停了几十分钟,车子无法前进,你正赶时间赴约或上班上课,只有心中干着急:‘真倒霉!时间来不及了。’因此这场车祸对你来讲,已经开始牵扯上关系了。进一步,如果车祸发生时,你正好在场,大家都袖手旁观,因为你是佛教徒,你会自告奋勇地拦一辆出租车,或者就用你坐的车子,把伤者送医,那车祸就跟你有更多的关系了。

(二)内在的事

接着讲‘内在的事’。在座诸位打坐或听讲,如果你心事重重,你坐得稳吗?

我的话你听得下去吗?所以,所谓心中有事,往往不是眼前事,而是过去或未来的事,使人神不守舍地胡思乱想。

心内的事,又分成跟自己有关的事和跟自己无关的事。比如,今天是星期天,你本来和女朋友约好下午四点钟见面,结果你把这件事忘了;而另外有一位朋友对你说:‘我们一起去农禅寺打坐和听圣严法师演讲吧!’于是你也来了。来了之后,盘起腿打坐中,忽然想起了约会的事,你就不能安心打坐和听讲了,你会想:‘糟糕!现在已过了四点钟,这怎么办?马上去赴约也太迟了,但是,她在等我,怎么办?下次见面怎么跟她说?她是很守信的人,现在又刮风下雨,很可能她正在那儿淋雨,怎么办?万一魂断蓝桥的悲剧,重演在她的身上那不是……?’就这样你坐在这里,东想西想,心还能静下来吗?这是跟自己有关的事。

再说跟自己无关的事。我在美国有一位女弟子,有一次,她来找我,说:‘师父啊!某某先生亟需现款一万元,我要帮他的忙,可是又帮不上,怎么办?’我说:‘既然帮不上忙,你还要帮什么忙?’她觉得奇怪:‘我们佛教徒不是要帮人家的忙吗?’我说:‘是啊,可是你现在根本没有钱。如果人家说现在你要是没有一万元,他就要死了,你怎么办?’她急切地说:‘那样的话,我一定得想办法去帮助他,他这条命我一定要救。’我开导她:‘你想什么办法?是不是你也告诉其它的人,你现在借一万元给我,不然我的朋友会死,我也要死了,然而那个人也是穷人,他再去跟第三个人说:“你借一万元给我,不然我的朋友会死,朋友的朋友也会死,假如他们死,我也会死。”这么一来,三个人都会死了,是不是呢?你既没有一万元,就应告诉他:“我但愿能帮你的忙,我也愿你不要死,先向各方面想想办法看,我也替你想想办法,但我实在拿不出一万元。”’这是跟自己无关却成了好大的心事,可谓庸人自扰。本来这是别人的事,但你若在心里边老想着它,结果就变成你的事。天下有事,与你无关的事,也都变成与你有关的事。如果是这样,就会烦恼不尽。

不过,如说天下的事完全与自己无关,这在佛法也讲不通。《梵网经》说:‘一切男子是我父,一切女子是我母。’要把一切众生当成我们的至亲骨肉父母看待,才是佛教徒。可是《梵网经》讲的,那是菩萨的态度,希望人人都能做到这个程度;而菩萨有凡夫和圣人之别,凡夫菩萨的力量是非常有限的,如果真把每一对男女都看作是自己的父母,而去做他们的孝子,那会闹成大笑话。所以凡夫的立场还是凡夫,否则便会因此而烦恼无尽,把一切跟自己无关的事,当成了切身的问题,这是不必的。

(三)心在那里?

以上讲的是‘事’,现在来讲‘心’。

诸位的心在想什么?在注意什么?这‘想’和‘注意’就是我们的心。诸位现在听我讲话,那么,你们的心究竟是在外,还是在内?是在内的,因为你在注意嘛!你的心在听,你清清楚楚地在听。凡是你在注意做什么事,心就是在里边,专心于现在所做的事,那是‘内在的心’。

至于‘外在的心’就不容易知道,请问诸位‘心不在焉’的情况时,你晓得自己有心吗?这时你好像灵魂出窍,身体坐在这里,心却不在这里。举个简单的例子:老师在讲课,写黑板。有一个学生,两眼瞪着老师看,好像很认真的听课,事实上,他的心里在想昨天的事 :昨天他和某某人一起去看了电影,是爱情文艺大悲剧;他在回忆电影的情节,如痴如醉,此时眼睛里不见老师,耳朵也听不到老师在讲课。忽然老师叫他的名字,问他问题,他一下醒过来,却一脸茫然:‘啊!什么?’还有一种情况是,他在期待晚上和某某女同学约会,想象今晚不知会发生什么事?第一次约会应该讲些什么话?应该问她一些什么问题?她问问题时,要怎么回答?就这样一边上课,一边想事情。这时他的心被过去的境所攫,或憧憬尚未发生的事,而羁留在过去的时间或未来的境界中!系心于过去及未来的事,忘了现在所做的事,这是‘外在的心’。

刘烨人民日报撰:用真情演绎平凡英雄,回忆人生第一部电影5月10日,刘烨被热议,不是因为新作品,而是因为他在人民日报上撰了。刘烨不仅说出自己的表演初衷,还公开了一件事情。事情发生在刘烨刚满20岁的时候,那是刘烨人生第一部的电影《那山那人那狗》,当时,刘烨幻想着这是一部场面恢宏的电影,他能展现自己的所有才华。

看了《桃姐》,第一次想写写影评。
这是一部细腻却又不让人感到冒犯,冰冷而又温情的故事。
说《桃姐》是一部电影,不如说它是关于人生的记录以及人与人之间关系的探讨。

我给《桃姐》的喜爱,超过了我已往看过的所有电影。它与是枝裕和的《小偷家族》有些相似,同样包含对“亲情”的刻画。后者是一部集大成之作,情节构思巧妙,思想深邃。但是我却更喜欢前者,没有冲突的激荡,却满眼是生活的真实。

(1)关于亲情与血缘
是枝裕和常常探讨这个话题。他的多部电影都在说,血缘与亲情不能相互替代。无论是他的《如父如子》,还是《小偷家族》,《无人知晓》,都在刻画人们对这两者的选择。他告诉我们的是,血缘是一种羁绊,但亲情需要用爱和时间来的加持。只不过他的叙事总是充满强烈冲突。
而《桃姐》对这个话题的回答却是从平凡的细节出发。男主演刘德华和桃姐表面上是老板与佣人的关系,但更是儿子和母亲的亲人关系。剧中有3个场面在着重凸现他们的情感:

第一个场景:刘德华和桃姐一起走路
桃姐:没事,你先走。
刘:没事,我等你。
以前我曾看到一段话,笔者说很是讨厌两个人一起走路时,走得快的人故意放慢脚步来等走得慢的人。他以为前者很是虚伪。我却以为桃姐完美地反驳了那被称为所谓的虚伪,在这里我看到的没有虚伪,而是情谊,所谓真挚的情谊原来是这样一种平凡而不自觉的“妥协”。

第二个场景:刘德华带桃姐参加电影的首映
这里桃姐为了去参加干儿子拍摄的电影首映仪式,特意打扮了自己,可以算是她在剧中唯一的盛装。
桃姐打扮出来后,看到同样身着西装的干儿子。走过来挽起他,说走吧大帅哥;刘说大美女。我想这里就像是在说,所有的情感 包括亲情,友情,爱情,都是一种相互见证,见证对方生命里部分或所有的重要时刻。

仪式结束后,两人挽着胳膊讨论电影。
刘:很多人觉得电影不好看,中途离开了。桃:电影很好看
刘:你都睡着了
桃:不,很好看!我只是眼睛太迷糊了
这里出现了无数类似生活里朋友之间,亲人之间,恋人之间的场景。当面对他人的质疑时,或许我们都不想从亲近的人那里听到理性客观却冰冷的语言,我们更想听到或许微显不真实却满是支持的话语。或许真挚的情谊便是无条件的支持与喜爱。

第三个场景:刘带桃姐吃馆子
刘带桃姐吃馆子时,点菜的情节得到了重点刻画。刘在点菜时,对店员说了一堆要求,说得店员很是不耐烦。而他的要求都是为桃姐说的,因为他自己并不吃,他只是想陪着桃姐吃。
我以为,或许所有真挚的情感莫过于,这样一种记得住你所有的喜好,愿意花费时间来陪伴。
当然我并不认为所有情感都只有美好,没有瑕疵。就像《小偷家族》里的情节一样,这部影片也在告诉我们,我们每个人都有局限,我们对亲近的人,也会冷言冷语。但唯一可贵的是我们永远不会离弃亲近的人。

(2)关于恶意与温情
《桃姐》里不只是亲情,更是对人世百态的窥探。无论是养老院里,老人间相互欺凌“一位老人对坐在旁边的一同吃饭的老人说,你下巴有洞啊,吃饭都往下掉。不可理喻,饭都不会吃,你还会做什么”。这样冰冷又恶毒的语言难以想象是从一个老人口中说出,让我不得不想起之前微博上的一个视频里,一位老人在地铁里对妻子施暴。原来,恶意无论年龄,无论地域,它永远如同善意一般,永远存在永远真实。

同样,剧中刘是一位导演,他却穿得很朴实。所以去某家公司时,被白领当成是来维修空调的工人。以及和桃姐在馆子吃饭时,期间店员以为他是名出租车司机,让他把店外的车挪走。与此形成强烈反差的是,刘带桃看完电影首映,走出来遇见了大明星。刘介绍说桃是他的干妈,大明星很热情地打招呼。桃说,原来女明星这么有礼貌,完全没有架子。
导演在这里刻画了“小人物”的势力,“大人物”的心胸。我们常常以为,恶意和排挤应该存在于上层人士对底层人士的压迫,同为一个层级的人应该充满关怀相互体谅才对。而事实不然,生活里原来不过是同样层级之间的排挤和恶毒。相反,那些与自己差距很大的人反而有礼有节。

(3)关于真挚与热烈
我以为就像恶意一样充满着每个角落,真挚与热烈也充满着每一个角落。
《桃姐》里养老院那位来看母亲的女儿,每次都抱怨母亲把房子过户给不养她的儿子。但在母亲离去时,却哭得如孩子般真切。
春节时,70多岁的桃姐还能一个人在大街上买着小孩子才会喜欢的小风车。
刘的妈妈来看桃姐时,还记得清楚桃姐以前在她生病时对她的照顾。以及刘妈妈和桃姐坐在一起,回忆过往。
养老院里那位爱撩妹的老人,总是借看病之故来找桃姐借钱。即使后来刘当面揭穿了那位老人,桃姐也说,他也没有多少日子可以去找了,就借给他吧。
这些细腻之处,我都在想桃姐是经历了多少美好和艰辛,才能做到如此这般宽容与体谅。饰演桃姐的演员演技很棒,影片有多个从她的角度出发的镜头。我曾记得王尔德的《道连格雷的画像》里有一句话是这样的,一个人所经历的都会反映在脸上。我却以为一个人说经历的都会反映在一个人的眼神里,所以我常常在打量一个人时,总先关注Ta的眼神,眼神里总包含着一个人的真情与虚伪,疲惫与热烈。桃姐里有多个镜头她细微的眼神,从那里我好像看到了如同孩子一般的童真。在历经岁月之后保留下来的纯真与快乐,历经岁月之后还能依然热爱生活,保留对世界的喜爱,是最难为可贵的。

这部影片里没有工作里的勾心斗角,亦没有童话般的爱情故事。但是,它是包含了前者的恶意,包含了后者的美好。从桃姐的人生里,我仿佛看到了,所谓人与人之间的羁绊:
不过是记得清楚你所有的喜好
愿意给予无条件的支持与关怀
能够参与你部分甚至所有的重要时刻。
所以我相信罗翔老师所说,每一个人都很渺小,离开了别人的关怀和羁绊,我们什么都不是。我也相信只要愿意,所有人都可以像桃姐一样,永远保持真挚与热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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