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旧是竹马戏码

要说肖春生这小爷,平时什么都不放在眼里,好像也没什么愁心事,整天乐呵呵的。要说唯一让他愁着盼着的,大概就是他那个在部队里的哥,飞行员雷宇。

他和雷宇,打小就亲的像什么似的,恨不得长在一块。雷宇比肖春生大几岁,自打肖春生能下地乱跑的时候就已经天天跟在雷宇身后喊着“雷宇”,跟着他满院子耍。

肖春生天生的小爷脾气,他才不像其他人那样叫雷宇一声“雷哥”或者“宇哥”,他偏要叫人家的大名。最开始雷宇还会掐着他圆乎乎肉嘟嘟的小脸,要么就是捏着他的小鼻子装作很凶的样子对人说:“叫哥,没礼貌的小鬼,再叫我大名我打你。”

这时候的雷宇虽然比春生年长了几岁,倒也还是小孩子,因为一个称呼也要计较一下。

肖春生那股子倔劲上来,偏不叫人为哥,依旧扯着嗓子喊雷宇大名喊得起劲。

两人性格大不相同,倒是身上那股子说不出来的劲一模一样,雷宇不恼,但抬手就给肖春生额头上弹了下。他一向是有分寸的人,下手不重,自然也不算太疼。

那时候的雷宇比肖春生高一个头,肖春生够不着他的额头,他会踮脚雷宇也会,死活报不了“仇”。他思索了片刻,大冬天的撸了撸厚棉服的袖子,硬是露出一截白嫩的胳膊,“至于吗,有本事来打一架。”

雷宇依旧在笑,他倒是不信肖春生能真的和他打架,结果下一秒一只小拳头就挥了上来。他只手包住那只拳头掰到一边,拳头后面露出了肖春生冻得通红的脸。

雷宇扑哧一声笑了,松开手,肖春生用劲没用好,一下脸朝地栽进了雷宇身后的雪堆里,再爬起来,帽子大衣上都粘上了雪。

雷宇真没想到人会摔倒,把人从雪里扶起来看,幸好没伤到他漂亮的小脸蛋,也就是膝盖和胳膊擦破了一块。

说到底都是土地,就算有雪,摔下也是真疼。肖春生年纪小,撒娇耍赖不算奇怪,他却是大摇大摆的说:“雷宇,我腿疼,背我回家。”行,真从小就大院小爷。

雷宇不说话,默默蹲下。肖春生这时候倒腿不疼了,像只灵活的小猴,很轻快就乖乖趴在了雷宇的背上,头靠在他肩膀上,对着他耳朵边吹热气,一路上跟他说了好多话。

这以后,肖春生还是老样子,直呼雷宇大名。雷宇也不再是小孩子心性,哪里还计较那些,索性也就随他去。

两个人就这样搭着伴长到了雷宇十八岁。

后来雷宇要去做飞行员了,一大早就出发。走的那天肖春生醒的比平常早,也就为了送送雷宇。可到最后也就是拍了拍他,混在人群中跟他招手,除此之外也没什么特殊的。

雷宇前几次从部队回来时,肖春生也不在家。他在省城里读高中呢,他嫌来回折腾,反正回了家也就是自己一个人,索性就在学校里住,至少有个伴。

雷宇回了家,跟父母叙叙旧,拜访拜访亲戚和父母的老朋友,之前朋友也都该工作工作,该结婚结婚,他也没什么事可做,假也不多,待不久就又回队里去了。

雷宇还一直没敢跟家里人说自己是试飞员呢,这工作,多危险呐,人们叫他们“刀尖上的舞者”,怕二老和家人担心他。

雷宇再回来就是过年了,跟着同乡的同事搭着同一辆车往回走。车里闷,雷宇开窗户透透气,风有点大,吹的他迷了眼。

他突然看见个熟悉的身影,那人在已经结了冰的湖旁仰着脑袋看天空,刚刚飞过去了架飞机。他身边还站着一个人。

雷宇跟开车的师傅说:“师傅,把我扔这就行,麻烦您了。”这时候的他已经稳重的多,在部队里严格训练也使本来话就不多的他变得更加沉默。初一串亲戚的时候,人家都拍着他的肩膀赞许的说:这小子一身正气。”

飞机飞过的时候,肖春生抬着脑袋看它天空中划过,而后只留下轰隆的响声。他拍了拍同样新奇的看着飞机的同伴骄傲的说:“飞机酷吧,我跟你说,我哥是个飞行员,他就在天上开大飞机,可帅了。”

肖春生说这话的时候声音不小,正好被踏着冰雪过来找他的雷宇听到。

这时候肖春生已经和雷宇一般高了,甚至肖春生还能比雷宇高一点点。雷宇在部队里练得变得壮实了,军人风范盖不住。再加上那万年不变的冷脸,气场也强。

同伴拍了拍肖春生,春生刚把嘴停下,往咱这边来的那个,是来找你的吧。

肖春生顺着他指着的方向看去,这不说曹操曹操到,刚刚还在说的雷宇这会就恰巧出现了在他的面前。

肖春生望着他,绽开一个笑容。

“雷宇,我刚跟你说的那个特牛的。”肖春生脸上依旧挂着笑,过去搭上雷宇的肩膀。

“就你那个飞行员哥?”同伴看了看雷宇,看起来就肯定是当兵的,露出了佩服的神情。

“你不是不叫我哥吗?”雷宇好不容易跟肖春生在一块才说几句话,语气轻松。说这话时,他顺便跟旁边那人微微点点头。

那人见两人重逢,他呆在这里也没什么意义,倒还碍事,识趣的走了。

“谁叫你哥了,”肖春生就爱和雷宇对着干,“走,回家。”他自然的扯过雷宇的手,雷宇的手微凉,手心里包着的是肖春生温热的小手,一股暖流从手心一直流到了心里。

傍晚橙红色的海风被月亮的光芒冷却,凝固成一捧流动的深蓝。
沸腾的情绪再次渐渐归于寂静,伴随偶尔上浮炸破的气泡,如同一声叹息归入无垠的天际。
逐渐安静下来的土地上,只余叶片和藤蔓,在晚风的呢喃声中摇摆回应,唯恐吵醒已经陷入好眠的鸟群。
旅人赤脚踩过温热的细沙,享受片刻温柔抚过脚底的伤疤,留下一串深深浅浅带着余温的脚印,是赠予海滩的旅行日记。
他背着落日余晖,逆光的脸上只看得清一双带笑的眼睛。
海浪急躁地询问着,下一个目的地在哪里,层层叠叠,带起阵阵潮湿的回音。
他俯下身轻轻说不要着急,目的地在我心里,路线是我脚下的印记,前方的路那么清晰,只要你我,慢慢前行。
跟着我的歌声,我们一起。

《莺歌儿》36 前文 https://t.cn/A66mGaR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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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莺歌儿》36









莺歌儿是在第二天夜里醒的,迷迷糊糊睁了眼,借着屋里昏黄的光发了好一会愣,他才意识到自己又回来了。

手腕的疼随即传来。

手腕上缠着干净的纱布。

莺歌儿看着屋梁顶发呆,不一会屋外有了声音,小桃叫了声爷。

“醒了吗?”

“还没。”

莺歌儿转头朝向墙内闭上眼睛,很快屋门就响。

脚步声踩着他的心脏走近床边来。

莺歌儿眼皮缝里泛泪,他是好怕要被瞧见。一动不动地装睡更担心哪处没注意就让九爷知道他醒了。

九爷在床边椅子里坐下了。

莺歌儿一颗心霎时顶到了嗓子眼。

但那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动静。莺歌儿的耳朵却变得越来越敏锐,连九爷的呼吸声都听得见。

手心脚心里都是汗。

额头也是。

屋门又响,魏婶轻声叫了句爷。莺歌儿听着九爷起身走开,魏婶走近床边来。

“发汗了这是。”是魏婶的声音。

没有九爷的回应。

再之后就是水声,然后是魏婶将他的头轻轻板正,冰凉的帕子覆上他的额头。

莺歌儿听到门响,九爷走了。

莺歌儿长长地松了口气。

魏婶惊喜地叫他,“醒了?”

莺歌儿睁眼就落泪,先拉住要起身的魏婶,干涸的嘴唇里跌出几个沙哑的声,“别…”

“怎么了?”

莺歌儿只是摇头,眼角一颗一颗眼泪没进鬓发里。

魏婶大概明白了,轻声陪他说话,又给他换帕子擦脸,“你怎能这般想不开啊?要不是九爷知道你出去叫人跟着,外头的人真有几个会管这寻死觅活的闲事?”

这话一落,莺歌儿皱着一张脸,哭得胸口都颤,咬着嘴愣是只有鼻腔里一点点声响。

“你这一割,真心疼你的,心都要疼碎了你知不知道?”







魏婶眼里也有了泪。

莺歌儿拉起被子闷着脸,嚎啕哭声都闷在了被子里。

魏婶扯他的被子,莺歌儿使劲摇头,但他哪有力气。被子给魏婶扯开就用右手捂着鼻口,又转身朝着墙壁缩起来。

魏婶一遍一遍抚莺歌儿的背。

她心里一样的又气又疼,莺歌儿在这躺了多久,书房的灯就亮了多久。隔些时辰绕来后院,坐一会又回书房去。

她看着九爷长大的,除了给他祖奶奶守灵,还从没有什么事能叫他整夜不睡的。

她是要怪莺歌儿糟践自己,也糟践九爷心意。可她到底难说出口。

魏婶抓着莺歌儿的手,“死是最简单的事,但你要惜命啊孩子。比命苦,出门就能见比你惨的。这命再苦,但若有个人能看着你,处处担待着你,你就更得惜命好好活着。”

莺歌儿哭得浑身打颤,“我不是觉得苦,只是哪儿也不想去,爷既不要我留…”

他说不下去。

糟透了。

“不要觉得他没心肝,他是个人,跟你一样会气会疼。”

莺歌儿手一抖,魏婶欲言又止,“罢了,好好歇着吧。”







莺歌儿醒来的那晚,九爷再没来过后院。第二天,鲍医生来给莺歌儿复诊,九爷与鲍医生同来了后院。

莺歌儿在床上躺着,听着外头下人叫九爷,莺歌儿抓紧了被子眼睛不自觉地往门口看。

窗边人影晃过,莺歌儿连忙收回视线转头看着里边的墙。小桃先跑进来在空地上摆好椅子,魏婶领着九爷进来,鲍医生跟在后边。

莺歌儿不得不转回头来,但九爷直走到离床边有些距离的椅子边坐下,不曾看他。鲍医生走到床边来问这看那儿的,莺歌儿只看着眼前,余光却是正正好的将九爷全框进来。

九爷看着这向,但他连一声爷都没叫出来。

小桃奉了茶来,检查并不需多少时间,就这么一会子功夫,那茶九爷也没喝。

鲍医生很快做完了检查重新开了退烧消炎的西药,说手指腕子能活动目前看并无大碍。

九爷起身离开屋子。

魏婶送了九爷与鲍医生出去,小桃跟后面收了椅子收走茶盏。莺歌儿看着这人一个接一个出去,再看着魏婶重新走进来。

九爷应该不在后院了。

魏婶走床边来坐下,顺手给莺歌儿掖掖被子又试他额头温烫。

完事了收手回来看着莺歌儿。

“谢谢婶。”

但魏婶却说,“一声爷,还是值你叫的。”

莺歌儿抿着嘴。魏婶也不想多说了起身准备走。

“……我是不敢。”

“不敢?”

话说一半,魏婶停在门边却是头也不想回,“魏婶是老了,但心眼明着。”







九爷没再来过后院。午后,齐三送来了鲍医生新开的西药。

外头战乱,西药跟着金贵,造假泛滥真药难买。真正上好的退烧消炎药直比黄金。

莺歌儿看着齐三把药拿进来,听着齐三交代小桃得怎么服用。其实这些鲍医生已经和魏婶说过一遍了。

交代完了,齐三看回莺歌儿。

莺歌儿从齐三处也瞧出了和魏婶一样的欲言又止。

“齐三哥是有话跟我说么?”

“好好歇着。”

齐三转身走,莺歌儿喊住他,“齐三哥想说什么?”

“没什么。”







莺歌儿没吃那药。

在屋里躺了一天,莺歌儿开始去院里做些能做的事,扫扫地,擦擦桌椅,更多的时候跟着魏婶打下手。总归做些单手就能料理的事。

后院的人多是各忙各的,闲时三三两两坐一块,赌几文钱,聊聊天。有时正面碰上,莺歌儿也是闷头继续做自己的事。而下人们也不会刻意与他热络。

魏婶问他为何躲着。

莺歌儿说没躲。

魏婶总想说些什么,次次犹豫,最后都只说,“别多想,都是一样的人。”

第一个说上话的是小桃。

莺歌儿仍会去泡茶,泡好了,再由魏婶送去前院。

有一回,莺歌儿把茶泡好了去找魏婶。彼时魏婶去了前院,莺歌儿就站在后院去前院的木廊前等。

小桃从前院回来,正面迎上,莺歌儿下意识就靠边上去。

小桃问他,“你在这干嘛?”

莺歌儿迟了片刻才说,“等魏婶。”

“魏婶出去了,有什么事吗?”

“爷的茶泡好了,本想叫魏婶送一下。”

“你怎不叫他们?”小桃说的是后院随处可见的其他人。

莺歌儿没答。







那盏茶小桃去送了,回来时,莺歌儿第一次主动与院里的人说话。

“那茶还成么?”

小桃说,九爷喝了茶,没说什么。

后来只要魏婶不在,莺歌儿泡了茶便去找小桃。

小桃不似青萝那般大大咧咧,但因为给爷泡茶的事渐渐有了话说。

小桃会告诉莺歌儿茶壶该换水了,或者九爷这时不在或是休息了,不用烧茶。

那两天闲来无事的时候,莺歌儿总是一个人坐着,或是回屋里呆着,特别是临近吃饭的时候。而是饭菜都是魏婶给他送到房间里。

夜里,莺歌儿会在后院隔着重廊看前院正屋与书房的灯,但那两间屋子的灯总是一齐亮着,莺歌儿还是不知道九爷在哪儿。

只有他泡了茶等小桃送过回来之后,听小桃说九爷是在正屋还是在书房。然后莺歌儿会继续瞧一会,虽然什么都看不见。

第二天夜里,小桃又见莺歌儿独自坐在后院石板凳上。小桃将茶水盘子送回茶间,再回来就问莺歌儿,“这么看着有意思么?”







小桃的确和青萝不同,和魏婶更不同。话不多,但总是直白。

莺歌儿没明白小桃的意思,小桃又说,“是希望谁去告诉爷,你夜夜在这看着,对九爷有多记挂?”

“我没这么想。”

“但你是这么做的呀,你心里要真想着九爷,九爷救你回来,一句爷都不值得你开金口么?”

莺歌儿想起魏婶说的话。

小桃说,“你是不是瞧不起我们后院的人?”

这话让莺歌儿心慌,他连忙摆手摇头说不是,说他怎么可能瞧不起别人。

但小桃说,“魏婶说你想回来报恩,这院里多得是要报九爷恩的。唯独你,像是报恩来的么。”

莺歌儿愣着,突然说不出话来。

小桃边说边不可思议的笑,“以前看你挺好的,中间事爷不计较咱没资格说。但现下你回来还跟九爷摔咧子,你真是来报恩的么?”

莺歌儿张口结舌,但对小桃,或者对这后院其他的所有人,包括魏婶,他都能为自己辩解。

“我没有跟爷摔,只是觉得觉得没活路了,九爷既不要我…”

小桃打断莺歌儿的话,“不要你还给你安排去处?九爷是金枝玉叶的会心疼咱苦命的人。但咱是一样的人,心里也都明白,更不必说些爷们才讲的面子话,你真是觉得没活路?”

莺歌儿犹豫了会,点头。

“别介,你是给爷捧手心里捧惯了,如今也一样,只是因为爷不叫你留下没有遂你的意,你也没别的法子才去寻短见。”

“我没想着会活着回来。”

“得了,歌儿。咱院里都是粗人,皆是比你命苦的,也没那个九曲八弯的心思。你也别说你真没想过九爷会叫人跟着或者院里人自己会跟着你,至少是知道会跟爷禀报的。就不说九爷如何对你,魏婶如何对你,你总清楚吧。你这么要紧的人,真能不管你随你走了么?”







那一夜,莺歌儿大半宿没睡着。想着小桃的话,想着魏婶与齐三的欲言又止,想着自己。

总说命苦,也有很多次觉得自己的命还是挺好的。明知道九爷来看过,今儿九爷又来,硬是没能叫出一声爷。

逢人都能说不敢,总说自己卑微低下,却被小桃的直言戳得无法狡辩。

莺歌儿起床,将床头魏婶晚间给他摆好的那份西药吃了。

没有再扔。







翌日,莺歌儿洗漱后仍准备去给九爷泡茶。

莺歌儿起的时辰,小桃已从前院做过一轮打扫回来。见莺歌儿去茶间,小桃就跟他说,“爷晨起喝龙井。”

莺歌儿回头看着小桃,“谢谢。”

小桃仍是直白跟他讲,“咱都是给九爷做事的,即使说你几句,跟你也没那劳什子的暗里芥蒂。”

莺歌儿点点头,进茶间煮水泡茶。有后院的下人进来倒水喝,莺歌儿难得地主动跟人说,“这儿烧了新水。”

那下人一愣,然后就笑说,“得嘞。”

泡好茶,莺歌儿就去灶间,魏婶和小桃都在。

莺歌儿说,“茶泡好了。”

彼时魏婶正忙着早点。小桃就跟莺歌儿过去茶间端茶。

等小桃回来,小桃仍会告诉莺歌儿,“爷这会刚洗漱好,茶送去正好。”

“嗯。”

小桃想想又和莺歌儿说,“九爷一般辰时起,躺着醒会神再去洗漱,未时休,夜里到了亥时就回正屋准备歇下了。”

莺歌儿听着,又看了会小桃,“谢谢。”

“这有什么谢的。虽是小事,但只要你真对九爷好,大伙儿自然对你好。九爷对你好,咱说话是难听,但也一样真心帮着你。”







后来几天,九爷都没来后院,但鲍医生日日都来,即使莺歌儿已经好得差不离了。

吃饭时,莺歌儿不再回自己屋里独个吃,就像当初九爷不在私宅时一样,和大伙儿在后院同桌。

小桃还是话少,但莺歌儿总会想起那日小桃破天荒地同他讲了那般多,也记得小桃是这趟回来,除魏婶外第一个同他说话的。

莺歌儿与小桃说,“我是觉得各个都不待见我,也不像以前。所以他们不跟我说话,我也不要说了。”

小桃会戳他的脑门心,“心气儿高的你哦,你就不能跟别个讲。”

“那我讲了,别的不理我呢?”

“你又知道,你都没试试,凭啥只能别个找你。”

小桃总给他抵得接不上话,但他却没觉得不高兴,还能嘻嘻跟人笑。

只是想起九爷,想着九爷已经好些天没来后院,才又觉得失落。

几日后,莺歌儿腕子拆了线,左手活动自如,只是稍觉得使不上太大的劲。不过他这手原本就难负重物,也没影响。

鲍医生说他已无恙的这天,九爷跟鲍医生一块离了宅。

是大宅老爷的司机来接的,齐三留在了私宅。

吃饭时,齐三也在后院一桌吃。吃过饭,莺歌儿主动找了齐三。

“齐三哥,我能跟你说会话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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