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进来时，护工正弓身给中间病床上的老奶奶捏背。每捏一下，老奶奶就痛楚地叫唤几声，偶尔还会反手奋力抽打护工——当然打不着。护工也不惊怕，面无表情地捏完背，然后慢慢把老奶奶扶起来，半扶半抱弄上轮椅，推到走廊遛弯。

头疼啊，但我们没有选择的余地——病床还是让病人提前出院才腾出来的。

若愚人缘好，很快从护工那儿知道老奶奶九十岁，洪湖人，四个儿子都很发财，也很少来看她，到是二儿子每周来一次。奶奶恼恨儿子媳妇不来照护，就把气撒在护工身上，已经打跑了三个，她是第四个。“我都五十好几了，不是她家二儿子说要加工钱，我才不愿服侍人还受窝囊气呢！”护工小声说。

若愚看过护工的手法，就坐在床边给她示范。她摆开前臂，将掌心贴在奶奶背部环转旋揉，大声喊奶奶感觉怎样，一边给护工讲解掌揉和指揉的要领，如何把握力度，如何进行语言交流。果然，老奶奶这次没有叫唤，翻身后，还拉着若愚的手呀呀地说个不停——口齿不清，再加上方言，我根本听不明白，若愚却微笑着频频点头。奶奶后来也笑了起来。这是护工第一次见她笑。

不输液时，若愚也到走廊晃晃，偶尔也替护工推推轮椅。老奶奶就哇里呀啦说个不停，时不时把头扭向若愚。

周末，二儿子来了，很壮实的黑脸汉子，站在若愚面前像塔。“我妈净夸你们好呢，要我们感谢呢！”他说，父亲死得早，母亲很要强，每天挣的是硬扎男劳力的工分，那时吃不饱，每天天不亮就带着四弟兄挣工分，吃过很多很多苦，但现在都有钱了。

“弟兄们生意都很忙。我每周抽空来一次，就挨妈骂一次。老幺买了块地在盖别墅，从没来过，她倒老是惦记他。另两个都是代理商，经常要下乡，妈却骂得少。”二儿子望望躺着的母亲，很无奈地说，“妈其实想要几个媳妇来照护，但媳妇们只想花钱请护工。我的大嫂子连医院的床凳都不敢坐的。”

没几天，老大老二老三都来了，是接老奶奶出院的。那天是老奶奶生日，在医院过，诲气。老大的媳妇也来了，很年轻，一身贵气，双手袖在墨绿色羊绒大衣口袋里，远远地站在病房门边，一言不发。

三兄弟再三要请我们出去吃饭，我们谢绝了，给我们名片，我们也没要。

大概很久没坐火车了，时间过得好快，毕业都五年多了，老是定不下来，心若不定，在哪都是流浪，在教育和公考之间举棋不定，眉毛胡子一把抓，把自己搞得好疲惫，多想专心做某件事，心好乱，那天娜娜问我，你怎么瘦了那么多，一个人有啥可操心的？就是睡不好，我也有压力啊，就是不知足，不断地要求自己前进，人在江湖，无可奈何，明日考试，保持平常心，尽力而为……等车，想想自己该从哪个方向发展……

大概很久没坐火车了，时间过得好快，毕业都五年多了，老是定不下来，心若不定，在哪都是流浪，在教育和公考之间举棋不定，眉毛胡子一把抓，把自己搞得好疲惫，多想专心做某件事，心好乱，那天娜娜问我，你怎么瘦了那么多，一个人有啥可操心的？就是睡不好，我也有压力啊，就是不知足，不断地要求自己前进，人在江湖，无可奈何，明日考试，保持平常心，尽力而为……等车，想想自己该从哪个方向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