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丁元英五台山论道

悟道休言天命, 修行勿取真经。
一悲一喜一枯荣, 哪个前生注定?
袈裟本无清净, 红尘不染性空。
幽幽古刹千年钟, 都是痴人说梦。

智玄大师说:“敢问施主什么是真经?修行不取真经又修什么呢?”

丁元英回答道:“大师考问晚辈自在情理之中,晚辈就斗胆妄言了。所谓真经,就是能够达到寂空涅槃的究竟法门,可悟不可修。修为成佛,在求。悟为明性,在知。修行以行制性,悟道以性施行,觉者由心生律,修者以律制心。不落恶果者有信无证,住因住果、住念住心,如是生灭。不昧因果者无住而住,无欲无不欲,无戒无不戒,如是涅槃。”

智玄大师含笑而问:“不为成佛,那什么是佛教呢?”

丁元英说:“佛乃觉性,非人,人人都有觉性不等于觉性就是人。人相可坏,觉性无生无灭,即觉即显,即障即尘蔽,无障不显,了障涅槃。觉行圆满之佛乃佛教人相之佛,圆满即止,即非无量。若佛有量,即非阿弥陀佛。佛法无量即觉行无量,无圆无不圆,无满无不满,亦无是名究竟圆满。晚辈个人以为,佛教以次第而分,从精深处说是得道天成的道法,道法如来不可思议,即非文化。从浅义处说是导人向善的教义,善恶本有人相、我相、众生相,即是文化。从众生处说是以贪制贪、以幻制幻的善巧,虽不灭败坏下流,却无碍抚慰灵魂的慈悲。”

智玄大师说:“以施主之文笔言辞断不是佛门中人,施主参意不拘经文,自悟能达到这种境界已属难能可贵。以贫僧看来,施主已经踩到得道的门槛了,离得道只差一步,进则净土,退则凡尘,只是这一步难如登天。”

丁元英说:“承蒙大师开示,惭愧!惭愧!佛门讲一个'缘’字,我与佛的缘站到门槛就算缘尽了,不进不出,亦邪亦正。与基督而言我进不得窄门,与佛而言我不可得道。我是几等的货色大师已从那首词里看得明白,装了斯文,露了痞性,满纸一个'嗔’字。今天来到佛门净地拜见大师,只为讨得一个心安。”

智玄大师问道:“施主以钱敲门,若是贫僧收下了钱呢?” 韩楚风答道:“我们就走。如果是钱能买到的东西,就不必拜佛了。”

智玄大师说:“施主上山并非为了佛理修证,有事不妨道来,贫僧虽老学无成,念句'阿弥陀佛’却还使得。” 丁元英把“神话”、“扶贫”的来龙去脉以及已经做的和将要做的向智玄大师简要讲了一遍,并且着重解释了主观上的“杀富济贫”和文化属性思考。这显然已经不是简单的市场竞争,也不是简单的扶贫,而是基于一种社会文化认识的自我作为。

智玄大师说:“施主已胜算在手,想必也应该计算到得手之后的情形,势必会招致有识之士的一片声讨、责骂。得救之道,岂能是杀富济贫?” 韩楚风随口一问:“那得救之道是什么?” 智玄大师说道:“投石击水,不起浪花也泛涟漪,妙在以扶贫而命题。当有识之士骂你比强盗还坏的时候,责骂者,责即为诊,诊而不医,无异于断为绝症,非仁人志士所为,也背不起这更大的骂名。故而,责必论道。”

丁元英说:“晚辈以为,传统观念的死结就在一个'靠’字上,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靠上帝、靠菩萨、靠皇恩……总之靠什么都行,就是别靠自己。这是一个沉积了几千年的文化属性问题,非几次新文化运动就能开悟。晚辈无意评说道法,只在已经缘起的事情里顺水推舟,借英雄好汉的嗓子喊上两声,至少不违天道朝纲。”

智玄大师说:“以施主之参悟,心做心是,何来讨个心安呢?” 丁元英说:“无忏无愧的是佛,晚辈一介凡夫,不过是多识几个字的嘴上功夫,并无证量可言。我知道人会骂我,我以为佛不会骂我,是晚辈以为,并非真不会挨骂。大师缘何为大师?我以为是代佛说话的觉者。”

智玄大师说:“贫僧乃学佛之人,断不可代佛说话,亦非大师。得救之道自古仁人志士各有其说,百家争鸣。贫僧受不起施主一个'讨’字,仅以修证之理如实观照,故送施主四个字:大爱不爱。” 丁元英说道:“谢大师!”

智玄大师说:“弱势得救之道,也有也没有。没有竞争的社会就没有活力,而竞争必然会产生贫富、等级,此乃天道,乃社会进步的必然代价。无弱,强焉在?一个'强’字,弱已经在其中了。故而,佛度心苦,修的是一颗平常心。”

韩楚风说道:“佛教主张利和同均,大师坦言等级乃天道与代价,不拘门户之见,令晚辈十分敬佩。晚辈在想,如果强者在公开、合法的情况下都可以做到杀掠,那么在不公开、不合法的条件下,弱势还剩下多大空间?佛度心苦虽慈悲,但人毕竟还有物质的一面。”

智玄大师说:“施主不必拘礼,请讲。” 韩楚风说:“如果主流文化能在弱势群体期望破格获取与强势群体期望更高生命价值的社会需求之间建立一个链接的纽带,或许更有积极意义。强势群体仅仅适用一般的竞争规则是不够的,主流文化应该对强势道德提出更高的要求,构建强势文化体系,赋予强势群体更高的生命价值。当然,这首先是以不平等为先决条件。”

智玄大师说:“利和同均,不平等已在其中。” 韩楚风说:“主流文化,当是推动社会进步、改善社会关系的文化。如果人的行为首先是政治的或宗教的需要,那么这种价值无疑也首先是政治的或宗教的价值。当社会将道德价值全部锁定在政治文化和宗教文化的时候,个人道德就没有价值空间了,既不利于鼓励强势对弱势的关注,也不利于社会整体道德素质由量变到质变的转化。” 智玄大师说:“施主的观点与佛教的主张并不矛盾,不同的是施主认为主流文化应该给强者个人一定的道德价值空间。贫僧以为,无论功德记在哪一家的账上,风调雨顺、国泰民安都将是众生的福报。” 韩楚风说:“只是,等级一直是我们社会文化的禁区,大家所以小心翼翼绕开禁区,是唯恐平等、尊严之类的东西受到伤害。”

智玄大师对丁元英宽怀一笑,说:“释、道、儒是中国传统文化的三大体系,施主这一刀下去,一个都没幸免哪,哈哈哈……” 丁元英说:“不敢,不敢。释、道、儒均是博大精深的学派,支撑中华民族走过了几千年的文明历程,是伟大的文明。但是,社会在发展,传统文化毕竟是以皇恩浩荡为先决条件的文化,讲的都是皆空、无为、中庸的理,以抑制个性而求生求解。当今社会已经发展到了市场经济的民主与法制,诸家学说也面临一个如实观照而俱进的课题,是传统?还是传承?统则僵死,承则光大。”

智玄大师说:“施主尚未畅所欲言,不好。海纳百川,施主纵是沧海一滴,我佛也愿汇而融之。今日有缘一叙,自当请施主开诚布公,以利佛理修证。” 丁元英说:“晚辈叹服佛法究竟真理真相的辩证思维,如是不可思议。但是,晚辈以为佛教包括了佛法,而佛法有别于佛教。佛教以佛法证一,进而证究竟,最终是为给心找个不苦的理由,成佛,无量寿,极乐。佛教以假度真的方便法门住福相、住寿相、住果相,是以无执无我为名相的太极我执,致使佛教具有了迷信、宿命、贪执的弱势文化特征,已然障蔽佛法。晚辈以为,如果佛教能依佛法破除自身迷障,不住不拘个人解脱,以佛法的如是不可思议究竟生产力与文明的真理真相,则佛法的佛教即出离宗教的佛教,成为觉悟众生的大乘法度,慧于纲纪泽于民生,是名普度众生。”

智玄大师过了许久黯然感叹道:“得智的得智,化缘的化缘,烧香的烧香,坐禅的坐禅。” 丁元英和了一句:“各尽所能,各取所需。” 智玄大师走到书案近前,写道: 悟道方知天命 修行务取真经 一生一灭一枯荣 皆有因缘注定 智玄大师说:“此'天’非彼'天’,非众生无明之天,亦非众生无明之命,此乃道天,因果不虚,故而改字'方知’。修行不落恶果虽有信无证,却已无证有觉,已然是进步。能让迷者进步的经即是真经,真经即须务取。悲喜如是本无分别,当来则来,当去则去,皆有因缘注定,随心、随力、随缘。”

智玄大师信手把原句的“休言”改成了“方知”,把原句的“勿”改成了“务”,把原句的“悲、喜”改成了“生、灭”,把原句的“哪个前生”改成了“皆有因缘”。九个字的改动,理虽同是,而意思、意境、意气却全然不同,即灭嗔怒、我慢,直指究竟。 韩楚风看后说:“精妙!九字之境,无证而证。” 丁元英说:“谢大师开示。” 智玄大师说道:“贫僧与施主的一阕之缘今日圆了上阕,贫僧九字不实之处还望施主修正。下阕贫僧不改了,留半阕缘待续,倘若施主在某年的某一日想改下阕了,如蒙不弃,可带着改过的下阕再来圆续半阕之缘。” 丁元英说:“承蒙大师不弃,一定。”

智玄大师说:“施主身上乃三气居中啊。” 韩楚风问:“哪三气?” 智玄大师答道:“三分静气,三分贵气,三分杀气。” 韩楚风问道:“十分之气,还有一分呢?” 智玄大师说:“还有一气住于身中,游离心外——痞气。” 韩楚风脱口而出一个字:“绝!” …………

丁元英和韩楚风两人出了茗香阁,穿过一道拱形门来到一禅寺的后院。 韩楚风问:“佛门净地能抽烟吗?” 丁元英笑笑说:“栏内是净,栏外是土,靠着栏杆就能抽。” 韩楚风说:“刚才有话没敢说,怕有吹捧之嫌,可又不吐不快,现在可以说了。扶贫的事若以次第而分,也有三个层面。一、天上掉馅饼的神话,实惠、破格,是为市井文化。二、最不道德的道德,明辨是非,是为哲人文化。三、不打碎点东西不足以缘起主题,大智大爱,是为英雄文化。” 丁元英说:“不敢当,不敢当。”话音刚落,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自嘲道:“咱们怎么转起文来了?可别恍恍惚惚以为自己也是大师了。” 韩楚风说:“惯性,惯性,一下子收不回来了。”

韩楚风说:“这趟如果不来,真是人生一大憾事。只是你我都有谤佛之嫌,也不怕下了地狱?” 丁元英说:“没有地狱,天堂焉在?总得有人在地狱呆着,咱们就算上一个,不然天堂就没着落了。” 韩楚风说:“一招杀富济贫引出得救之道的讨论,骂的是你,疼的却是传统观念。一年多不见你怎么有了这么高的境界?” 丁元英说:“哪里是境界,我还没冲动到为了让舆论溅几滴水花就去招惹那种骂名。当'得救之道’的讨论浮出水面,那就是我要送给小丹的礼物。” 韩楚风脱口一声:“啊?我的天!你知道这件事得折腾多少人?得惹多大动静?原来就是……就是给一个女人的礼物?” 丁元英说:“天下之道论到极致,百姓的柴米油盐。人生冷暖论到极致,男人女人的一个'情’字。这两个极致我都没敢冒犯,不可以吗?” 韩楚风说:“可以,当然可以。只是你一向对女人敬而远之,这个弯子转得太大了。” 丁元英说:“佛说看山是山、看水是水,我只是依佛法如实观照,看摩登女郎是摩登女郎,看红颜知己是红颜知己。” 韩楚风感叹道:“古有千金一笑之说,如今一看,那千金一笑又算得了什么?”

那天,续一路狂飙把我护送到家,只为能赶上姥姥的遗体告别。昨晚梦里,姥姥家老家的场景,唯独姥姥一直没有出现。。原来,就连潜意识里也已经默认了她确确实实不在了。虽然她被过去的年月迫害过,早年精神出了些问题,可这么多年她一直笨拙地爱着我。回济南的前一晚,我拉着她的手说我要走了,你好好的等我回来。她睁开眼睛,看着我说,别走。可我还是走了,我太自以为是了,我以为她的状态可以稳定维持一段时间,但就在我走后的第二天姥姥离开了。那个会在我睡着的时候过来抚摸我脚丫的人永远的离开了。

付嘱第十

师一日唤门人法海、志诚、法达、神会、智常、智通、志彻、志道、法珍、法如等,曰:「汝等不同余人,吾灭度后,各为一方师。吾今教汝说法,不失本宗:先须举三科法门,动用三十六对,出没即离两边。说一切法,莫离自性。忽有人问汝法,出语尽双,皆取对法,来去相因。究竟二法尽除,更无去处。三科法门者,阴、界、入也。阴是五阴——色、受、想、行、识是也。入是十二入,外六尘——色、声、香、味、触、法;内六门——眼、耳、鼻、舌、身、意是也。界是十八界,六尘、六门、六识是也。自性能含万法,名含藏识。若起思量,即是转识。生六识,出六门,见六尘。如是一十八界,皆从自性起用。自性若邪,起十八邪;自性若正,起十八正。若恶用即众生用,善用即佛用。用由何等?由自性有,对法外境。无情五对:天与地对,日与月对,明与暗对,阴与阳对,水与火对;此是五对也。法相语言十二对:语与法对,有与无对,有色与无色对,有相与无相对,有漏与无漏对,色与空对,动与静对,清与浊对,凡与圣对,僧与俗对,老与少对,大与小对;此是十二对也。自性起用十九对:长与短对,邪与正对,痴与慧对,愚与智对,乱与定对,慈与毒对,戒与非对,直与曲对,实与虚对,险与平对,烦恼与菩提对,常与无常对,悲与害对,喜与瞋对,舍与悭对,进与退对,生与灭对,法身与色身对,化身与报身对;此是十九对也。」师言:「此三十六对法,若解用即道,贯一切经法,出入即离两边。自性动用,共人言语,外于相离相,内于空离空。若全着相,即长邪见;若全执空,即长无明。执空之人有谤经,直言不用文字。既云不用文字,人亦不合语言。只此语言,便是文字之相。又云:『直道不立文字。』即此不立两字,亦是文字。见人所说,便即谤他言着文字。汝等须知,自迷犹可,又谤佛经。不要谤经,罪障无数。若着相于外,而作法求真;或广立道场,说有无之过患。如是之人,累劫不得见性。但听依法修行,又莫百物不思,而于道性窒碍。若听说不修,令人反生邪念。但依法修行,无住相法施。汝等若悟,依此说、依此用、依此行、依此作,即不失本宗。若有人问汝义,问有将无对,问无将有对,问凡以圣对,问圣以凡对。二道相因,生中道义。如一问一对,余问一依此作,即不失理也。设有人问:『何名为暗?』答云:『明是因,暗是缘,明没即暗。』以明显暗,以暗显明,来去相因,成中道义。余问悉皆如此。汝等于后传法,依此转相教授,勿失宗旨。」

师于太极元年壬子,延和七月(是年五月改延和,八月玄宗即位方改元先天,次年遂改开元。他本作先天者非)命门人往新州国恩寺建塔,仍令促工,次年夏末落成。七月一日,集徒众曰:「吾至八月,欲离世间。汝等有疑,早须相问,为汝破疑,令汝迷尽。吾若去后,无人教汝。」法海等闻,悉皆涕泣。惟有神会,神情不动,亦无涕泣。师云:「神会小师却得善不善等,毁誉不动,哀乐不生;余者不得。数年山中竟修何道?汝今悲泣,为忧阿谁?若忧吾不知去处,吾自知去处。吾若不知去处,终不预报于汝。汝等悲泣,盖为不知吾去处;若知吾去处,即不合悲泣。法性本无生灭去来,汝等尽坐,吾与汝说一偈,名曰真假动静偈。汝等诵取此偈,与吾意同,依此修行,不失宗旨。」众僧作礼,请师说偈。偈曰:

「一切无有真, 不以见于真,

 若见于真者, 是见尽非真。

 若能自有真, 离假即心真,

 自心不离假, 无真何处真?

 有情即解动, 无情即不动,

 若修不动行, 同无情不动。

 若觅真不动, 动上有不动,

 不动是不动, 无情无佛种。

 能善分别相, 第一义不动,

 但作如此见, 即是真如用。

 报诸学道人, 努力须用意,

 莫于大乘门, 却执生死智。

 若言下相应, 即共论佛义;

 若实不相应, 合掌令欢喜。

 此宗本无诤, 诤即失道意,

 执逆诤法门, 自性入生死。」

时,徒众闻说偈已,普皆作礼,并体师意,各各摄心,依法修行,更不敢诤,乃知大师不久住世。法海上座,再拜问曰:「和尚入灭之后,衣法当付何人?」师曰:「吾于大梵寺说法,以至于今抄录流行,目曰『法宝坛经』。汝等守护,递相传授。度诸群生,但依此说,是名正法。今为汝等说法,不付其衣。盖为汝等信根淳熟,决定无疑,堪任大事。然据先祖达磨大师付授偈意,衣不合传。偈曰:

「『吾本来兹土, 传法救迷情,

  一华开五叶, 结果自然成。』」

师复曰:「诸善知识!汝等各各净心,听吾说法。若欲成就种智,须达一相三昧、一行三昧。若于一切处而不住相,于彼相中不生憎爱,亦无取舍,不念利益成坏等事,安闲恬静,虚融澹泊,此名一相三昧。若于一切处行住坐卧,纯一直心,不动道场,真成净土,此名一行三昧。若人具二三昧,如地有种,含藏长养,成熟其实。一相一行,亦复如是。我今说法,犹如时雨,普润大地。汝等佛性,譬诸种子,遇兹沾洽,悉得发生。承吾旨者,决获菩提。依吾行者,定证妙果。听吾偈曰:

「心地含诸种, 普雨悉皆萌,

 顿悟华情已, 菩提果自成。」

师说偈已,曰:「其法无二,其心亦然。其道清净,亦无诸相,汝等慎勿观静及空其心。此心本净,无可取舍。各自努力,随缘好去。」尔时徒众作礼而退。

大师,七月八日忽谓门人曰:「吾欲归新州,汝等速理舟楫。」大众哀留甚坚。师曰:「诸佛出现,犹示涅槃。有来必去,理亦常然。吾此形骸,归必有所。」众曰:「师从此去,早晚可回。」师曰:「叶落归根,来时无口。」又问曰:「正法眼藏,传付何人?」师曰:「有道者得,无心者通。」又问:「后莫有难否?」师曰:「吾灭后五六年,当有一人来取吾首。听吾记曰:『头上养亲,口里须餐,遇满之难,杨柳为官。』」又云:「吾去七十年,有二菩萨从东方来,一出家、一在家。同时兴化,建立吾宗,缔缉伽蓝,昌隆法嗣。」问曰:「未知从上佛祖应现已来,传授几代?愿垂开示。」师云:「古佛应世已无数量,不可计也。今以七佛为始,过去庄严劫,毗婆尸佛、尸弃佛、毗舍浮佛;今贤劫,拘留孙佛、拘那含牟尼佛、迦叶佛、释迦文佛。是为七佛。

  「已上七佛,今以释迦文佛首传。

「第一摩诃迦叶尊者、第二阿难尊者、第三商那和修尊者、第四优波毱多尊者、第五提多迦尊者、第六弥遮迦尊者、第七婆须蜜多尊者、第八佛驮难提尊者、第九伏驮蜜多尊者、第十胁尊者、十一富那夜奢尊者、十二马鸣大士、十三迦毗摩罗尊者、十四龙树大士、十五迦那提婆尊者、十六罗睺罗多尊者、十七僧伽难提尊者、十八伽耶舍多尊者、十九鸠摩罗多尊者、二十闍耶多尊者、二十一婆修盘头尊者、二十二摩拿罗尊者、二十三鹤勒那尊者、二十四师子尊者、二十五婆舍斯多尊者、二十六不如蜜多尊者、二十七般若多罗尊者、二十八菩提达磨尊者(此土是为初祖)、二十九慧可大师、三十僧璨大师、三十一道信大师、三十二弘忍大师。

「惠能是为三十三祖。从上诸祖,各有禀承。汝等向后,递代流传毋令乖误。」

大师,先天二年癸丑岁八月初三日(是年十二月改元开元),于国恩寺斋罢,谓诸徒众曰:「汝等各依位坐,吾与汝别。」法海白言:「和尚!留何教法,令后代迷人得见佛性?」师言:「汝等谛听!后代迷人,若识众生,即是佛性;若不识众生,万劫觅佛难逢。吾今教汝。识自心众生,见自心佛性。欲求见佛,但识众生。只为众生迷佛,非是佛迷众生。自性若悟,众生是佛;自性若迷,佛是众生。自性平等,众生是佛;自性邪险,佛是众生。汝等心若险曲,即佛在众生中;一念平直。即是众生成佛。我心自有佛,自佛是真佛。自若无佛心,何处求真佛?汝等自心是佛,更莫狐疑。外无一物而能建立,皆是本心生万种法。故经云:『心生种种法生,心灭种种法灭。』吾今留一偈与汝等别,名自性真佛偈。后代之人,识此偈意,自见本心,自成佛道。偈曰:

「真如自性是真佛, 邪见三毒是魔王,

 邪迷之时魔在舍, 正见之时佛在堂。

 性中邪见三毒生, 即是魔王来住舍,

 正见自除三毒心, 魔变成佛真无假。

 法身报身及化身, 三身本来是一身,

 若向性中能自见, 即是成佛菩提因。

 本从化身生净性, 净性常在化身中,

 性使化身行正道, 当来圆满真无穷。

 淫性本是净性因, 除淫即是净性身,

 性中各自离五欲, 见性刹那即是真。

 今生若遇顿教门, 忽悟自性见世尊,

 若欲修行觅作佛, 不知何处拟求真?

 若能心中自见真, 有真即是成佛因,

 不见自性外觅佛, 起心总是大痴人。

 顿教法门今已留, 救度世人须自修,

 报汝当来学道者, 不作此见大悠悠。」

师说偈已,告曰:「汝等好住。吾灭度后,莫作世情悲泣雨泪,受人吊问、身着孝服,非吾弟子,亦非正法。但识自本心,见自本性,无动无静,无生无灭,无去无来,无是无非,无住无往。恐汝等心迷,不会吾意,今再嘱汝,令汝见性。吾灭度后,依此修行,如吾在日;若违吾教,纵吾在世,亦无有益。」复说偈曰:

「兀兀不修善, 腾腾不造恶,

 寂寂断见闻, 荡荡心无着。」

师说偈已,端坐至三更,忽谓门人曰:「吾行矣!」奄然迁化。于时异香满室,白虹属地,林木变白,禽兽哀鸣。十一月,广韶新三郡官僚,洎门人僧俗,争迎真身,莫决所之。乃焚香祷曰:「香烟指处,师所归焉。」时香烟直贯曹溪。十一月十三日,迁神龛并所传衣钵而回。次年七月出龛,弟子方辩以香泥上之,门人忆念取首之记,仍以铁叶漆布固护师颈入塔。忽于塔内白光出现,直上冲天,三日始散。韶州奏闻,奉敕立碑,纪师道行。

师春秋七十有六,年二十四传衣,三十九祝发,说法利生三十七载,嗣法四十三人,悟道超凡者莫知其数。达磨所传信衣(西域屈眴布也),中宗赐磨衲宝钵,及方辩塑师真相,并道具,永镇宝林道场。留传《坛经》以显宗旨,兴隆三宝,普利群生者。

六祖大师法宝坛经(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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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因此我相信,觉得读书没用的可能不止火车上那一位,但绝不会是大多数,毕竟古早笑话里“土豪们”都要专门装修出一面书墙来撑门面。 但有一件事是确定的:当你穿过了暴风
  • 所以不要以时间来断定茶叶的好坏,如果是为了尝鲜,忍不住春天的诱惑,可以考虑先来一二两品尝一下,等到高山优质好茶下来,存上一些,毕竟绿茶最理想的品饮时间是在夏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