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
我家有一头牛,我想:牛和人是一样的;,可能全世界没有人了也就没有牛了。我不知道这世界有多少种牛,就像我不知道这世界有多少种人一样。我所知道所看到的有两种牛,黄牛和水牛,我家的牛就是一头水牛。牛的样子有点特别,它不像狗那奸詐,也不像猪一样懒惰,也没有猫那样可爱。它看上去善良而沧桑。我想是太多的劳动让他变成了这样。我家的牛是我们村里最大的一头牛,力气也是最大的。我小时候心里总是以我家的牛为傲。我和牛也有一种说不出的感情,我很多的童年时光都用在了放牛这事上。有时我看见别的小孩可以不用放牛,我就很羡慕。我想到了自己每天都重复着放牛的日子。我也总是懊恼,有时我生气了,我就把气撒在牛的身上。我会狠狠地抽它,但我心里知道,我小时候牛是我最忠实的朋友,不管我怎么对它,它都不会像人那样和我对抗。我家的牛有点不听话,但是我知道那不听话是对于别人而言。在同村人眼里我家的牛不是一种好牛。因为,每次放在山上它总是不和别人的牛一样在附近不会到处乱跑。而我家的牛总是到处乱跑。有时候要在山里找好久才能找到。所以每次我找到了,我就会用力的打它一顿,以对它不听话的一种惩罚。而我没次打它的时候,它总是用力的摆着它那硕大的头颅,同时它的大耳朵也一扇一扇的,嘴里发着呼呼的声音。好像在用它那独特语言在说话一样。我想它是在说着它到处跑的理由吧!每次春忙的时候,很多时候的早晨我就会在前面牵着我家的牛,而我叔叔就扛着农具走在后面赶着牛。可能是早上牛有点饿,所以它总是走走停停的。每次它停下来的时候它就会在路旁吃着一口草。所以它每次停的时候我叔叔就会用力的抽打着它,嘴上哟呵着“快走”。每次我叔叔抽打它的时候我在前面就会回回头,同时在心里也说着我叔叔,“如果不给你吃饭可能还没有牛走得快了”。后来我才明白,原来叔叔那有一部分也是为了牛好。因为太阳出来了牛赶起活来就会更难过。我把牛牵到田上,叔叔就会给牛安上农具,就下田耕做了。我没事就在田附近玩着,有时玩的无聊了,我就坐到田根上数着一条条梨行。我能数清楚一块田的一条条梨行,却数不清一块田丰收后的一粒粒谷米。就像我数不清从牛和我叔叔人上落下的汗珠一样。我想这谷米应该是和汗水是相等的吧!我看着牛背着千斤重一步一步的走着,我不知道它有多累。不知道你们是不懂得它。刚开始我觉得它有点像我们的仆人,或奴隶。但后来我觉得不像那样。因为它没有仆人该有的资任,也没有奴隶该有的怒愤。它所做的无私而无怨。就像我叔叔为我做的一样。我记得有一次牛不见了,我在附近的山里都找遍了,也没看到牛的影。眼看村里的人都回去,而我还在满山的找着,因为牛找不到,我不敢回家,我怕我爷爷骂我。所以尽管天黑了我也不赶回家。也因为我心里担心着牛,所以我自顾的找着,那次我不知道我找了多久,直到我叔叔来山里找我了,我才回家。因为天黑看不到人,所以我叔叔就在就胡乱的呼喊着我名字,可能是山夜的静,所以声音感觉有点忧凉而沧桑,更多的还有那担心和慌张,在这黑夜无阻的飘扬。直到传到我的耳中。我刚开始还以为是山里的幽灵,使我的神经刹那的绷紧。我壮着胆子停下脚步,试着刚刚是乎是我的幻觉。而我刚停下又叫了一声,我感觉我的心比弟一次更抖擞着了。可能这就是不经意与客意的校果吧!但也是我听清楚了,那是我叔叔的声音,我顿时感觉心轻松了。我大声的叫了我叔叔。后来我知道我家的牛早从另一条路回家了。我才出了长长的一口气。同时心里也安稳了。多年以后每当我迷失在人生的这座大中的时候,我会想到我叔叔那次对我的呼喊。但是这呼喊已没有了声响。我想可能是因为牛走了吧!因为我觉得牛就像一粒纽扣,扭着我和我叔叔之间的情愁。而如今当我回家,当我不经意看到我楼上角落里那对牛角的时候,我有种慕名的失落,以前那熟悉的牛如今只剩下这角。我的思绪中又不意的想到我叔叔,但却只剩堆尘土。但又有几人在这角前在这土前驻足呢?他的儿子,妻子,或是,……我沉默了,我是在这驻足过,但是我做到一个侄儿该有的责任了吗?我笑了,悲伤的笑着。我期待下辈子我能和我所欠恩情的人互换角色。或是变成一头牛,像以前我家一样的牛,为你无私无怨的耕作。 https://t.cn/R2Wx8nc

近期新鲜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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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心•岁时记

大寒琐忆


1

今日大寒,又是腊八。前些日子都是好天气,那太阳明亮得让人心生忧愁。为什么忧愁?我想了想,大概自己终日碌碌无为,怕辜负了这好时日罢。今天醒来,听到窗外有滴滴答答的雨,躺在被窝里长舒一口气,慵懒的理由终于有了安放之处。

腊八熬粥,叫着腊八粥。身居北京的同学秋天在群里问:“今天腊八,都喝粥了没?”过了一会儿,同学老猪说:好像从来没有过过,连这个节,第一次听说,也是从北方同学的口里。”老猪现身居美国西雅图,单身。常在群里说的几句话是:“想念家乡的腊肉,家乡的酸菜,还有,家乡的女人”。

为什么南方不兴过腊八?我查查资料,其实是有的。《荆楚岁时记》:八日,腊祭。谚曰,腊鼓鸣,春草生,击细腰鼓,戴胡公头,及作金刚力士以逐疫,沐浴转除罪孽。荆楚大地,古来就属南方,细腰鼓就是腰鼓,现在还多见于南方苗侗等少数民族。从记载来看,不仅有腊八,而且过得挺热闹,只是不熬粥。

细究童年的记忆,确实没有腊八的片段和印痕。我想了想,给老猪回了一段话:“我们的家乡,澧水沅水一带,古来有五溪蛮之称,山高水长,田少土瘠,刀耕火种,日子过得粗粝,哪有慢慢掌火、细细熬粥的精致心思。”

2

“小儿盼过年,大人盼耕田”,这是家乡流传的一句俚语。粗听起来并没有多大的实质意义,押韵顺口,各自的期盼而已。但是人到中年,历经岁月蹉跎,却慢慢品出其中的意义。小儿盼过年,自然盼着过年的那份热闹,更盼着过年那口好吃的。大人为什么不盼着过年?对于山区的穷苦人家来说,年,也是年关,日子好过,关口难熬啊。

进入腊月,家家户户盘算着杀年猪,腌腊肉。杀年猪的时候,东家请西家,西家回请东家,你来我往的热闹里,蕴含的是一个礼数,也是一个规矩。费孝通在《乡土中国》里说:中国是一个人情社会。所谓人情,就是打在水里的一颗石子,荡起层层涟漪。你的涟漪,我的涟漪,各种涟漪交织在一起,剪不断,理还乱,就是错综复杂的人情社会。

母亲不通文墨,但是深谙乡村的人情世故。我家的栏里也有猪,但不是用来杀的,而是用来卖的。开春了就要开学,哥弟两个的学费,都在猪的一身肉里。寒冬腊月,母亲早早地就出门,晚晚地才回来,很忙碌的样子。冬日里有大家都歇了,那山脊的地头里,只有母亲一个孤独的影子。其实也没多少活可干,母亲东锄锄,西刨刨,纯粹在磨日子。一次傍晚时分,母亲背着一捆柴回来,碰到一个邻里,略带怜惜略带讥讽地说:“腊月里也两头黑,这么发狠地做什么?未必能发个洋财?”。

母亲没有做声,杵着锄头把子,长长地叹息了一声:“哎……”

3

进入大寒时节,天寒地冻,万物萧索。这时候给牛煮一餐饭吃,是我们那一带的规矩。一餐饭,是对牛付出的奖励,也是对牛劳累的怜惜。分田到户头几年,几户人家共一头牛,所以这顿牛饭,也由各家公派。杀了猪,推了豆腐,打了糍粑,诸事忙完,大伯说:“该煮牛饭了”。大伯端着个簸箕出门,这家出几升打豆,那家出半箩苞谷。具体出什么,并没有明确规定,随自己对牛的那一份心。筹了粮回来,大伯令我在灶前烧火,他把这些五谷杂粮倒在大锅里”。

热气腾腾里,五谷的香味在冷冽的空气里弥漫,大伯说:“你烧火有功劳,可这是供牛的东西,你不能吃”。

“嗯”。

过了一会儿,大伯又从自家的谷仓里应了几升大米,倒在大锅里,说:“什么都可欺,不能欺牛啊。都是出一份力,凭什么人吃米饭,牛吃稻草”。

牛饭煮好了,大伯用桶挑到牛棚里。那水牛吃着牛饭,摔着尾巴,摇着脖子,脖子上的铃子叮叮当当,大伯蹲在牛头边抽着旱烟,口里喃喃地说:“慢点,慢点,管你吃饱”。过了一阵,大伯又摸了摸牛头,叹息地说:“做牛最不值,我下辈子投胎,一定不要做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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