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夫汽车 | 如今的大众,像极了晚清?
珠水云山 功夫汽车
编者按:
极力推动电动化变革的迪斯,在大众内部遭遇了非常大的反弹,就像“戊戌变法”一样,最终被保守派势力反杀了。
不断被“边缘化”的迪斯,终于还是被彻底踢出了大众汽车集团的权力游戏之中。
7月22日,大众集团公布了一项重要的消息,集团CEO赫伯特·迪斯即将离职,取代他的将是现任保时捷CEO奥博穆,后者将从9月1日起上任。
消息一出,旋即引发强烈关注。大家纷纷表示:“如今的大众,像不像百年前的大清?”
一个是曾经如日中天的老牌帝国,一个是技术变革潮下苦苦转型的曾经“世界第一”。
“彼时彼刻,恰如此时此刻”。
而极力推动电动化变革的迪斯,在大众内部遭遇了非常大的反弹,就像“戊戌变法”一样,最终被保守派势力反杀了。
考虑到迪斯正常的任期应该还有足足三年,大众这项决定的背后,可以说一点脸面都不留了。从2018年上任时的风风火火,到如今以这样的方式黯然离去,想必迪斯博士心中也是五味杂陈。
那么,迪斯在任四年究竟功过几何?他未来又在何方呢?让功夫汽车带大家一起看一下。
1、
曾是宝马、大众定海神针
却总与工会结怨
与很多人想象的不一样,迪斯其实并不是一个传统意义的大众“老人”,在进入大众之前,他最令人印象深刻的身份,其实是宝马的高层管理人员。
迪斯于1996年加入宝马,在宝马工作了足足19年,拥有博士学位的他,不仅是资深的技术开发人员,也有丰富的制造和管理经验。
他不算是什么天选之子,实际上2007年已经接近50岁的他,才首次进入到宝马董事会,主要负责管理供应链网络。然后接着就是2008年的经济危机,迪斯通过降低经销商利润,减少供应链消耗等方式,为宝马度过危机立下了汗马功劳,也为他赢得了“成本杀手”的称号。
但也正因此,迪斯也得罪了宝马工会,这也导致他在后续竞夺宝马CEO的过程中屡屡失利。而刚好当时大众需要一个缩减成本的高手,于是2014年,迪斯正式加入大众。
以50多岁的高龄“跳槽”到一个陌生的汽车集团,可能迪斯原本想的也只是一展抱负即可。
但现实就是这么奇妙,2015年,大众陷入了“排放门”危机,北美市场崩溃,欧洲遭遇信任危机,还要面对老美开出的天价罚单,这导致大众整个集团陷入巨亏,而整个大众高层,几乎被一网打尽。
这个时候作为“外来户”的迪斯反而得到了重视,他迅速进入到了大众集团的权力中心,并开始对大众的整体架构进行调整。
迪斯与工会进行了长达8个月的马拉松式谈判,最终达成全球裁撤3万名员工的协议,这一举动帮助大众成功度过了危机,但也让迪斯在大众的前景蒙上了一层乌云。
凭借着处理“排放门”危机带来的巨大声望,迪斯于2018年4月正式出任大众集团CEO,而此时距离他进入大众集团尚且不到4年的时间。
他也提出了很多新思路,比如“为研发注入更多的中国思维”,他认为车联网和电动化是中国市场的两大发展方向,是大众必须抓住的。
但在提出了一系列的举措之后,迪斯在大众的地位已经开始动摇。包括2020年6月他被宣布不再兼任大众汽车品牌CEO,2021年12月他被要求不再负责具体的业务,只负责研发板块。
此次更是直接被解除了CEO职务,说明保守派们依然不放心,已经等不急他的任期满。
2
发起“戊戌变法”
迪斯动了谁的蛋糕?
除了是赫赫有名的“成本杀手”之外,迪斯另外一个显著的标签,就是积极推动电动化。在宝马和大众这样的集团内部,这无疑与“戊戌变法”无异。
在宝马的时候,迪斯一手策划了i系列。2012年,时任宝马研发董事的迪斯,就提出了宝马未来的两大动力研发方向。一是坚定的提升驱动效率,节能减排,二是在满足前者的基础上,在动力方面不退坡。
10年前宝马就推出了基于专属的新能源平台打造的i3和i8,有纯电动和增程式电动等几种不同的驱动方式。但因为高昂的价格,不足的续航,以及怪异的设计,并没有得到广大用户的认可。
后面宝马重新“转舵”,做了一段时间“油改电”,最近又切换回来重新做专属新能源平台,此时已经过去了十年时间,可以说多少令人有点唏嘘。
而入主大众之后,迪斯也强调,大众所有的支柱市场都在收缩油耗排放法规,包括中国、欧洲以及美国市场。而大众又发起了“SUV攻势”,SUV这种车型必然更容易被油耗排放法规所针对,因此必须发起电动化转型。也是他在任期间,大众推出了MEB平台,推出了ID.系列电动车,但市场反响并不如想象中热烈。
在MEB平台受到诟病之后,迪斯去年又宣布会推出全新的SSP平台,后者能够更好地兼容未来的电气化架构,在智能化方面会有更强的表现。但从现在的情况来看,他的很多想法可能已经很难落地。
从迪斯这几年的经历来看,他在大众内部的改革可谓困难重重。最近几个月提出直管中国业务,加快电动化推进,都像是“戊戌变法”式的最后努力。
其实不止是大众,绝大多数欧洲车企都有这个问题,那就是人员结构极为臃肿。大众在拥有宾利、保时捷、兰博基尼等众多超豪品牌的情况下,利润却常年被丰田秒杀,很大程度就是因为它的单人产出太低,更不用说对比特斯拉这样的新兴企业了。偌大的欧洲研发中心,却做不好混动,也做不出爱信、ZF级别的变速箱。
而一旦如迪斯所想开启电动化,更是意味着很多人将要失业,很多工厂将要关停。因此迪斯干不下去,是之前很多业内人士已经预料到的,只是没想过这一天来得这么快。
3
下一站特斯拉?
迪斯在大众的职业生涯已经走向终点,但以他在业内的履历,倒是不担心去处,这样的人在哪都是香饽饽。传统车企容不下他,其实去新势力也不失为一个不错的选择。
实际上在此之前,迪斯就已经多次与马斯克互动,他对于特斯拉极为推崇。
早在特斯拉崛起之前,迪斯就曾说,特斯拉会在未来五到十年超越苹果或者亚马逊,成为全球市值最高的公司。
当时迪斯的评价遭到了汽车业内的一直嘲弄,大众内部认为他面对对手太过“谄媚”,还有一部分人认为这是迪斯试图推行电动化的手段,那就是把特斯拉捧得足够高。
但从结果来看,迪斯既不是谄媚,也不是手段,可能他是真的这样觉得。特斯拉确实已经成长为全球市值最高的公司之一,甚至远超过大众。
此外ID.3和ID.4上市之前,迪斯也专门将在柏林忙活工厂的马斯克请过去,让他提试驾的意见。可以看得出来,虽然是一名50年代生人,但迪斯的眼光还是相当超前的。
如果迪斯能够加入特斯拉,凭借他在汽车行业几十年的积累,相信可以进一步完善特斯拉的工业体系。
当然了,特斯拉一直没有用老高管的传统,整个管理层非常年轻,马斯克本人也就刚过50,公司CFO更是40岁不到。而迪斯已经年过60,这会给他融入特斯拉带来一些困难。
不过这只是一些猜想而已,迪斯要8月底才正式离职,目前不会有更多的消息传出来。
4
功夫拍案
在汽车行业的江湖中,迪斯绝对算是一个有理想的人。几度与欧洲汽车行业内权势极大的工会交恶,始终积极推动电动化,就像“戊戌变法”一样,不断对保守势力发起冲击。
但也如同“戊戌变法”一样,他的种种努力被保守势力轻松弹压了,说是在大众CEO的位置上站了4年,实际上20年就被剥夺了主品牌的控制权,21年干脆被赶到纯研发领域,如今更是直接将他扫地出门,连起码的尊严都没有留。
世界上第一台数码相机是柯达发明的,随后他们将它牢牢锁在了保险柜,对于外界的变化充耳不闻,希望大众不要重蹈覆辙。
珠水云山 功夫汽车
编者按:
极力推动电动化变革的迪斯,在大众内部遭遇了非常大的反弹,就像“戊戌变法”一样,最终被保守派势力反杀了。
不断被“边缘化”的迪斯,终于还是被彻底踢出了大众汽车集团的权力游戏之中。
7月22日,大众集团公布了一项重要的消息,集团CEO赫伯特·迪斯即将离职,取代他的将是现任保时捷CEO奥博穆,后者将从9月1日起上任。
消息一出,旋即引发强烈关注。大家纷纷表示:“如今的大众,像不像百年前的大清?”
一个是曾经如日中天的老牌帝国,一个是技术变革潮下苦苦转型的曾经“世界第一”。
“彼时彼刻,恰如此时此刻”。
而极力推动电动化变革的迪斯,在大众内部遭遇了非常大的反弹,就像“戊戌变法”一样,最终被保守派势力反杀了。
考虑到迪斯正常的任期应该还有足足三年,大众这项决定的背后,可以说一点脸面都不留了。从2018年上任时的风风火火,到如今以这样的方式黯然离去,想必迪斯博士心中也是五味杂陈。
那么,迪斯在任四年究竟功过几何?他未来又在何方呢?让功夫汽车带大家一起看一下。
1、
曾是宝马、大众定海神针
却总与工会结怨
与很多人想象的不一样,迪斯其实并不是一个传统意义的大众“老人”,在进入大众之前,他最令人印象深刻的身份,其实是宝马的高层管理人员。
迪斯于1996年加入宝马,在宝马工作了足足19年,拥有博士学位的他,不仅是资深的技术开发人员,也有丰富的制造和管理经验。
他不算是什么天选之子,实际上2007年已经接近50岁的他,才首次进入到宝马董事会,主要负责管理供应链网络。然后接着就是2008年的经济危机,迪斯通过降低经销商利润,减少供应链消耗等方式,为宝马度过危机立下了汗马功劳,也为他赢得了“成本杀手”的称号。
但也正因此,迪斯也得罪了宝马工会,这也导致他在后续竞夺宝马CEO的过程中屡屡失利。而刚好当时大众需要一个缩减成本的高手,于是2014年,迪斯正式加入大众。
以50多岁的高龄“跳槽”到一个陌生的汽车集团,可能迪斯原本想的也只是一展抱负即可。
但现实就是这么奇妙,2015年,大众陷入了“排放门”危机,北美市场崩溃,欧洲遭遇信任危机,还要面对老美开出的天价罚单,这导致大众整个集团陷入巨亏,而整个大众高层,几乎被一网打尽。
这个时候作为“外来户”的迪斯反而得到了重视,他迅速进入到了大众集团的权力中心,并开始对大众的整体架构进行调整。
迪斯与工会进行了长达8个月的马拉松式谈判,最终达成全球裁撤3万名员工的协议,这一举动帮助大众成功度过了危机,但也让迪斯在大众的前景蒙上了一层乌云。
凭借着处理“排放门”危机带来的巨大声望,迪斯于2018年4月正式出任大众集团CEO,而此时距离他进入大众集团尚且不到4年的时间。
他也提出了很多新思路,比如“为研发注入更多的中国思维”,他认为车联网和电动化是中国市场的两大发展方向,是大众必须抓住的。
但在提出了一系列的举措之后,迪斯在大众的地位已经开始动摇。包括2020年6月他被宣布不再兼任大众汽车品牌CEO,2021年12月他被要求不再负责具体的业务,只负责研发板块。
此次更是直接被解除了CEO职务,说明保守派们依然不放心,已经等不急他的任期满。
2
发起“戊戌变法”
迪斯动了谁的蛋糕?
除了是赫赫有名的“成本杀手”之外,迪斯另外一个显著的标签,就是积极推动电动化。在宝马和大众这样的集团内部,这无疑与“戊戌变法”无异。
在宝马的时候,迪斯一手策划了i系列。2012年,时任宝马研发董事的迪斯,就提出了宝马未来的两大动力研发方向。一是坚定的提升驱动效率,节能减排,二是在满足前者的基础上,在动力方面不退坡。
10年前宝马就推出了基于专属的新能源平台打造的i3和i8,有纯电动和增程式电动等几种不同的驱动方式。但因为高昂的价格,不足的续航,以及怪异的设计,并没有得到广大用户的认可。
后面宝马重新“转舵”,做了一段时间“油改电”,最近又切换回来重新做专属新能源平台,此时已经过去了十年时间,可以说多少令人有点唏嘘。
而入主大众之后,迪斯也强调,大众所有的支柱市场都在收缩油耗排放法规,包括中国、欧洲以及美国市场。而大众又发起了“SUV攻势”,SUV这种车型必然更容易被油耗排放法规所针对,因此必须发起电动化转型。也是他在任期间,大众推出了MEB平台,推出了ID.系列电动车,但市场反响并不如想象中热烈。
在MEB平台受到诟病之后,迪斯去年又宣布会推出全新的SSP平台,后者能够更好地兼容未来的电气化架构,在智能化方面会有更强的表现。但从现在的情况来看,他的很多想法可能已经很难落地。
从迪斯这几年的经历来看,他在大众内部的改革可谓困难重重。最近几个月提出直管中国业务,加快电动化推进,都像是“戊戌变法”式的最后努力。
其实不止是大众,绝大多数欧洲车企都有这个问题,那就是人员结构极为臃肿。大众在拥有宾利、保时捷、兰博基尼等众多超豪品牌的情况下,利润却常年被丰田秒杀,很大程度就是因为它的单人产出太低,更不用说对比特斯拉这样的新兴企业了。偌大的欧洲研发中心,却做不好混动,也做不出爱信、ZF级别的变速箱。
而一旦如迪斯所想开启电动化,更是意味着很多人将要失业,很多工厂将要关停。因此迪斯干不下去,是之前很多业内人士已经预料到的,只是没想过这一天来得这么快。
3
下一站特斯拉?
迪斯在大众的职业生涯已经走向终点,但以他在业内的履历,倒是不担心去处,这样的人在哪都是香饽饽。传统车企容不下他,其实去新势力也不失为一个不错的选择。
实际上在此之前,迪斯就已经多次与马斯克互动,他对于特斯拉极为推崇。
早在特斯拉崛起之前,迪斯就曾说,特斯拉会在未来五到十年超越苹果或者亚马逊,成为全球市值最高的公司。
当时迪斯的评价遭到了汽车业内的一直嘲弄,大众内部认为他面对对手太过“谄媚”,还有一部分人认为这是迪斯试图推行电动化的手段,那就是把特斯拉捧得足够高。
但从结果来看,迪斯既不是谄媚,也不是手段,可能他是真的这样觉得。特斯拉确实已经成长为全球市值最高的公司之一,甚至远超过大众。
此外ID.3和ID.4上市之前,迪斯也专门将在柏林忙活工厂的马斯克请过去,让他提试驾的意见。可以看得出来,虽然是一名50年代生人,但迪斯的眼光还是相当超前的。
如果迪斯能够加入特斯拉,凭借他在汽车行业几十年的积累,相信可以进一步完善特斯拉的工业体系。
当然了,特斯拉一直没有用老高管的传统,整个管理层非常年轻,马斯克本人也就刚过50,公司CFO更是40岁不到。而迪斯已经年过60,这会给他融入特斯拉带来一些困难。
不过这只是一些猜想而已,迪斯要8月底才正式离职,目前不会有更多的消息传出来。
4
功夫拍案
在汽车行业的江湖中,迪斯绝对算是一个有理想的人。几度与欧洲汽车行业内权势极大的工会交恶,始终积极推动电动化,就像“戊戌变法”一样,不断对保守势力发起冲击。
但也如同“戊戌变法”一样,他的种种努力被保守势力轻松弹压了,说是在大众CEO的位置上站了4年,实际上20年就被剥夺了主品牌的控制权,21年干脆被赶到纯研发领域,如今更是直接将他扫地出门,连起码的尊严都没有留。
世界上第一台数码相机是柯达发明的,随后他们将它牢牢锁在了保险柜,对于外界的变化充耳不闻,希望大众不要重蹈覆辙。
Diary | 2022.7.11
For your dream, I send you these words, again, again, and again.
To be a Transformer.
To be an explorer.
To be a dreamer.
To be a practitioner.
To be a pioneer.
Go through the fire, again, again, and again.
In the end you get a nirvana as a phoenix.
为了你的梦想,我赠你这般文辞,始之,复之,再之。
去成为转变者。去成为探险家。去成为追梦人。去成为践行儿。去成为先锋兵。
你于火焰中穿行而过,始而,复而,再而,直至涅槃成凤的终点。
这些文字是Final Show演讲稿的终段,创作畅快,一气呵成,中无滞断。后天将是我在Transformer这个班中的结课演讲,如斯文句赠予每一位Transformer,赠予传道授业解惑的老师们,赠予读至这段话的每一个你。
此时此刻,心境如斯。
烘云托月,天行高明。
#英文##日记#
For your dream, I send you these words, again, again, and again.
To be a Transformer.
To be an explorer.
To be a dreamer.
To be a practitioner.
To be a pioneer.
Go through the fire, again, again, and again.
In the end you get a nirvana as a phoenix.
为了你的梦想,我赠你这般文辞,始之,复之,再之。
去成为转变者。去成为探险家。去成为追梦人。去成为践行儿。去成为先锋兵。
你于火焰中穿行而过,始而,复而,再而,直至涅槃成凤的终点。
这些文字是Final Show演讲稿的终段,创作畅快,一气呵成,中无滞断。后天将是我在Transformer这个班中的结课演讲,如斯文句赠予每一位Transformer,赠予传道授业解惑的老师们,赠予读至这段话的每一个你。
此时此刻,心境如斯。
烘云托月,天行高明。
#英文##日记#
美文摘抄
主人吃剩的那块年糕还粘在碗底,色彩也没什么变化。坦率说,年糕这玩意儿,我至今尚未品尝过。看上去好像很香,又有点吓人。我搭上前爪,将粘在表面的菜叶挠下来。爪上沾了一层年糕的外皮,黏糊糊的,闻上去很像把锅里的饭装进饭桶时散发的那种香气。吃不吃呢?我环顾四周,不见一个人影。女仆不论岁末还是新春,总是在外面踢羽毛毽子。孩子们在里屋唱着“小兔,小兔,你说什么”。若想吃,趁此刻,如坐失良机,到明年也不知道年糕是什么滋味。刹那间,我虽是猫,也悟出一条真理:“难得机缘巧合,会使所有的动物干出它们原本不敢干的事来。”
其实,我并不多么想吃年糕。相反,越是仔细看就越是觉得它在碗底的样子很丑,已经没什么食欲了。这时,假如女仆拉开厨房门,或是听见孩子们的脚步声朝这边走来,我会毫不犹豫地放弃那碗底的年糕,而且直到明年,也不会再想年糕的事。然而,一个人也没出现,没人来干涉我的迟疑和徘徊。这时,只有一个声音在心底响起:“还不快吃!”
我盯住碗底想:但愿有人来阻止我。可是,终究没人出现,注定我非吃年糕不可了。我把身体重心压向碗底,将年糕的一角叼住一寸多长。按理说,使出这么大的力气,大多数东西都会被咬断。然而,意想不到的是,当我以为已经咬断而要将牙齿拔出时,却拔不动了。这时我才意识到年糕原来是个怪物,但为时已晚。
我现在的处境很像那些陷进沼泽的人,越是急着要拔出脚来,就陷得越深;我越咬越不行,最后牙完全动不了了。看来年糕这玩意儿虽然很有点嚼头,可惜我对它实在奈何不得。美学家迷亭先生曾评论我家主人“是一个当断不断的人”,此话恰如其分。这年糕也像我家主人一样“切不断”。我咬来咬去,怎么也咬不断,就像用三除十,永远也除不尽。正在烦恼之时,我突然脑洞大开,悟出了第二条真理:“所有动物,都能凭直感预测吉凶。”
真理已经发现了两条,但被年糕粘住牙让我高兴不起来。现在我就跟拔牙一样疼。如果不快些咬断逃跑,女仆可就要来了。孩子们的歌声已停,一定也是朝厨房奔来。我焦躁不安,尾巴摇几圈,不见任何功效;耳朵竖起再垂下,还是没用。想想也是,耳朵和尾巴跟年糕怎么也扯不上关系,看来揺尾竖耳都是枉然,只能作罢。
慌乱之中,我突然急中生智,我想出借助前爪抓掉年糕的办法。于是我先抬起右爪,在嘴巴周围来回扒拉,可这并不奏效。接着我又抬起左爪,以嘴为中心快速有力地画了个圆圈。但看来即使这是一种咒语,也对付不了现在这个妖怪了。我安慰自己:最重要的是忍耐。我再次尝试左右爪交替着扒拉年糕。无奈牙还是嵌在年糕里。唉,真麻烦,索性双爪一齐上吧!谁知,这样一来,我竟然破天荒第一次直立起来了,那一瞬间我觉得自己已不再是猫。
可到了这地步,是不是猫又有什么意义呢?无论是什么,都要先解决这个年糕妖怪,我一鼓作气,双爪在脸上胡乱抓挠。因为前爪用力过猛,总是因重心不稳而摔倒。为了保持平衡,必须用后爪调整姿势,并且不能总站在一个地方,因而我不得不在厨房里到处转圈乱跑。意料之外的直立行走,让我悟出了第三条真理:“临危之际,能为平时所不能为之事,此之谓’天佑’。”
承蒙天佑,正在我与年糕妖怪酣战之际,忽闻脚步之声,好像有人朝这边走来。这时候有人来,那还得了!我跳得更高,在厨房里绕着圈跑。脚步声渐近,唉,真遗憾,“天佑”不足,终于被女孩发现,她高声喊:“哎呦,小猫吃年糕,在跳舞了!”
第一个听见这话的是女仆。她扔下手中的活计,叫了一声“哎呦”,便从厨房门跳了进来。女主人穿着带家徽的绉绸和服,道:“呦,这只该死的猫!”主人也从书房赶来,喝到:“混账东西!”只有小孩子们拍手喝彩:“好玩呀,好玩!”接着像一声令下似的,大家齐声笑起来。
我又恼火,又痛苦,可又没法停下转圈蹦跳,真是有苦难言。总算大家渐渐停止了笑。可那个五岁的小女孩说:“妈呀,这猫也太不成体统了。”于是,犹如力挽狂澜,又引爆了新一轮大笑。
对于人类缺乏同情心的各种行径,我也算见识过,但从未像此时此刻这样刻骨铭心。终于,“天佑”消逝,我也站不住了,我摔倒在地,四条腿乱爬,累得直翻白眼。
最终还是主人动了恻隐之心,他命令女仆:“帮它扯下年糕!”
女仆瞧了主人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说:“何不叫它再跳一会儿?”
女主人虽然也还想继续观赏我跳舞,但并不忍心叫猫跳死,便没作声。
“再不扯下来它就完蛋了!快点!”主人回头瞪了一眼女仆。女仆好像做梦吃宴席吃到医保被惊醒了,满脸不快,揪住年糕用力一拽。我虽然不是寒月先生,可也忧心门牙崩断。至于疼不疼,这么说吧,结结实实嵌进年糕里的牙,被她这么狠狠一拽,谁能受得了?由此,我悟出了第四条真理:“一切安乐,必经困苦而来。”当我睁开眼睛四下观瞧时,家人都已散去了。
主人吃剩的那块年糕还粘在碗底,色彩也没什么变化。坦率说,年糕这玩意儿,我至今尚未品尝过。看上去好像很香,又有点吓人。我搭上前爪,将粘在表面的菜叶挠下来。爪上沾了一层年糕的外皮,黏糊糊的,闻上去很像把锅里的饭装进饭桶时散发的那种香气。吃不吃呢?我环顾四周,不见一个人影。女仆不论岁末还是新春,总是在外面踢羽毛毽子。孩子们在里屋唱着“小兔,小兔,你说什么”。若想吃,趁此刻,如坐失良机,到明年也不知道年糕是什么滋味。刹那间,我虽是猫,也悟出一条真理:“难得机缘巧合,会使所有的动物干出它们原本不敢干的事来。”
其实,我并不多么想吃年糕。相反,越是仔细看就越是觉得它在碗底的样子很丑,已经没什么食欲了。这时,假如女仆拉开厨房门,或是听见孩子们的脚步声朝这边走来,我会毫不犹豫地放弃那碗底的年糕,而且直到明年,也不会再想年糕的事。然而,一个人也没出现,没人来干涉我的迟疑和徘徊。这时,只有一个声音在心底响起:“还不快吃!”
我盯住碗底想:但愿有人来阻止我。可是,终究没人出现,注定我非吃年糕不可了。我把身体重心压向碗底,将年糕的一角叼住一寸多长。按理说,使出这么大的力气,大多数东西都会被咬断。然而,意想不到的是,当我以为已经咬断而要将牙齿拔出时,却拔不动了。这时我才意识到年糕原来是个怪物,但为时已晚。
我现在的处境很像那些陷进沼泽的人,越是急着要拔出脚来,就陷得越深;我越咬越不行,最后牙完全动不了了。看来年糕这玩意儿虽然很有点嚼头,可惜我对它实在奈何不得。美学家迷亭先生曾评论我家主人“是一个当断不断的人”,此话恰如其分。这年糕也像我家主人一样“切不断”。我咬来咬去,怎么也咬不断,就像用三除十,永远也除不尽。正在烦恼之时,我突然脑洞大开,悟出了第二条真理:“所有动物,都能凭直感预测吉凶。”
真理已经发现了两条,但被年糕粘住牙让我高兴不起来。现在我就跟拔牙一样疼。如果不快些咬断逃跑,女仆可就要来了。孩子们的歌声已停,一定也是朝厨房奔来。我焦躁不安,尾巴摇几圈,不见任何功效;耳朵竖起再垂下,还是没用。想想也是,耳朵和尾巴跟年糕怎么也扯不上关系,看来揺尾竖耳都是枉然,只能作罢。
慌乱之中,我突然急中生智,我想出借助前爪抓掉年糕的办法。于是我先抬起右爪,在嘴巴周围来回扒拉,可这并不奏效。接着我又抬起左爪,以嘴为中心快速有力地画了个圆圈。但看来即使这是一种咒语,也对付不了现在这个妖怪了。我安慰自己:最重要的是忍耐。我再次尝试左右爪交替着扒拉年糕。无奈牙还是嵌在年糕里。唉,真麻烦,索性双爪一齐上吧!谁知,这样一来,我竟然破天荒第一次直立起来了,那一瞬间我觉得自己已不再是猫。
可到了这地步,是不是猫又有什么意义呢?无论是什么,都要先解决这个年糕妖怪,我一鼓作气,双爪在脸上胡乱抓挠。因为前爪用力过猛,总是因重心不稳而摔倒。为了保持平衡,必须用后爪调整姿势,并且不能总站在一个地方,因而我不得不在厨房里到处转圈乱跑。意料之外的直立行走,让我悟出了第三条真理:“临危之际,能为平时所不能为之事,此之谓’天佑’。”
承蒙天佑,正在我与年糕妖怪酣战之际,忽闻脚步之声,好像有人朝这边走来。这时候有人来,那还得了!我跳得更高,在厨房里绕着圈跑。脚步声渐近,唉,真遗憾,“天佑”不足,终于被女孩发现,她高声喊:“哎呦,小猫吃年糕,在跳舞了!”
第一个听见这话的是女仆。她扔下手中的活计,叫了一声“哎呦”,便从厨房门跳了进来。女主人穿着带家徽的绉绸和服,道:“呦,这只该死的猫!”主人也从书房赶来,喝到:“混账东西!”只有小孩子们拍手喝彩:“好玩呀,好玩!”接着像一声令下似的,大家齐声笑起来。
我又恼火,又痛苦,可又没法停下转圈蹦跳,真是有苦难言。总算大家渐渐停止了笑。可那个五岁的小女孩说:“妈呀,这猫也太不成体统了。”于是,犹如力挽狂澜,又引爆了新一轮大笑。
对于人类缺乏同情心的各种行径,我也算见识过,但从未像此时此刻这样刻骨铭心。终于,“天佑”消逝,我也站不住了,我摔倒在地,四条腿乱爬,累得直翻白眼。
最终还是主人动了恻隐之心,他命令女仆:“帮它扯下年糕!”
女仆瞧了主人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说:“何不叫它再跳一会儿?”
女主人虽然也还想继续观赏我跳舞,但并不忍心叫猫跳死,便没作声。
“再不扯下来它就完蛋了!快点!”主人回头瞪了一眼女仆。女仆好像做梦吃宴席吃到医保被惊醒了,满脸不快,揪住年糕用力一拽。我虽然不是寒月先生,可也忧心门牙崩断。至于疼不疼,这么说吧,结结实实嵌进年糕里的牙,被她这么狠狠一拽,谁能受得了?由此,我悟出了第四条真理:“一切安乐,必经困苦而来。”当我睁开眼睛四下观瞧时,家人都已散去了。
✋热门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