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601分女生家中遇害，起底51岁凶手身份：亲戚能坏到什么程度
今天这篇文章，为一个18岁女孩而写。
也为我们每个人而写。
01
她叫小月，前几天刚刚查到自己的高考成绩：601分。
在河南125万考生中，她能取得这样的成绩，在她的家乡洛阳市八陡山村，已经属于“祖坟冒烟”的程度。
一家几代是农民，父母常年在外打工，只为供养他和哥哥读书。
大山里的孩子，熬过了无数苦难与黑夜，经过千万次泥泞的山路，她挺过了愚昧、饥寒、孤独和贫穷，终于要迎来新的人生。
可命运，却在此时和她开了一个玩笑。
7月1日，她独自在家填志愿。
她填下了自己的第一志愿，河南省名列前茅的大学：郑州大学。
就在这时一个恶魔突然闯入，将她骗走。
等到她再次出现在母亲面前时，身上盖着白布，头上有窟窿，已经成为了一具冰冷的尸体。
“18岁”，“高考601分”，这两个哪个不是美好的未来。
如今伴随着小月的死亡，所有的希望支离破碎。
她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何要遭受这般苦难？
更令人意外的是，这一切居然还是熟人所为！
02
几天前，小月的哥哥写下了一封声嘶力竭的求助信：
当日母亲出门办事，吾妹一人在家填报志愿。恶霸将吾妹骗走后，拖入废气窑洞残忍杀害。
母亲归来时发现异样，四处寻找。
待找到时，吾妹已经尸骨寒凉，死不瞑目。
每一个字都在泣血。
也为我们揭开了小月遇害的细节。
凶手是她同村家族的亲戚，名叫冯某民。
冯某民51岁，如果按辈分小月应该喊他伯伯。不能说很亲密，但绝对是无冤无仇。
村民对冯某民的印象是没结婚、穷困潦倒、身患残疾，上有高龄母亲。
案发当天，小月的母亲要去照顾生病的外公，便留她一人在家。
下午，冯某民来到小月家中，以“帮忙打扫卫生”为由，将她骗到无人的废弃窑洞中杀害，并抛尸于此。
善良的小月没想到，知人知面不知心，自己的善良却换来了凶手的毫无人性。
都说远亲不如近邻，小月一家与冯某民不仅是亲戚，更是相距不到一百米的邻居。案发前，小月一家曾多次帮助冯某民，他为什么还要恩将仇报呢？
两个字：
嫉妒！
据小月一个亲戚说：他之所以杀害小月，是看小月太争气了，看着她家越来越好，自己家却依然穷困潦倒，心理失衡产生了嫉妒心理。
这几天，微博上出现多个热搜，都在呼喊着同样的诉求：
请判凶手死刑！
03
而我，作为一个出身农村的人，真的对“嫉妒”这两个字深有体会。
不曾在农村待过的人，根本不会懂得那种“我不好，也见不得他人好”的无耻心态。
那些你自以为平时关系很好，总是对你笑嘻嘻的亲戚，可能是时时刻刻盯着你家，恨不得扒了你家房顶的豺狼。
那些过年时在同一张桌子上谈笑风生的叔伯婶姨，也可能是那个在你家遭遇困难之后，毫不犹豫围上来敲骨吸髓的秃鹫。
表面亲戚，背地里仇人，这样的人真的有。
想起《坏亲戚能坏到什么程度》中的故事：
朋友家在中部的农村，8岁那年的一天深夜，他听见自家茅屋的屋顶上有窸窸窣窣的声音。
那个声音很诡异，不像风，也不像动物。
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刨屋顶。
父亲醒了，拿着锄头悄悄带着他打开门，两个人走到门口，踮起脚往上看。
这一看，傻眼了。
一个瘦弱的影子在屋后山坡上，拿着工具刨他们家的茅草屋顶。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他们家表叔。
父亲大喊：“老根，你这是做西？”
表叔一愣，转头便跑了。
后来父亲也从长辈口里得知，表叔之所以刨他们家屋顶，是觉得他们家风水太好了，几个孩子都很争气，他们嫉妒。
两年后，母亲去世了。
一家人虽然很难过，但日子还要继续。
母亲被葬在村里的山坡上，面对着水库，周围环境很好。
后来父亲没有续弦，一个人将他们兄弟姐妹6个拉扯长大。
大哥考上了大学，二哥也在准备高考了，自己成绩也很优异。就这样，他们家因为几个优秀的孩子，成为了村里人的眼中钉肉中刺。
那一年夏天，二哥正在高考。一个远房表亲找上门来，这个表亲是林管站站长，平时从来不拿正眼看他们家，这次来却笑眯眯的。
表亲说：“你们赶紧把春芳（母亲）的坟迁走，镇上说违规了。”
在他们当地，夏天迁坟是大忌，更何况随随便便一句违规就要迁走母亲的坟，一家人都不愿意。
谁知表亲眼神立马变得凶狠起来：“你们要是不动，那我们可就直接铲掉了。”
后来，坟被迁走了。而那个表亲，却在原地盖上了房子。
04
路遥在《平凡的世界》里说：
“亲戚关系常常是最庸俗的，互相设法沾光，沾不上光就翻白眼，甚至你生活中最大的困难，也常常是亲戚们造成的。”
无数事实证明，这一观点是对的，那些没有真心的亲戚，永远算不上亲人。
《增广贤文》有云：
“无钱休入众，遭难莫寻亲。”
现实社会就是这样，当你发达时，身边的人络绎不绝；当你落魄时，身边的人全部远离。
亲戚也是一样，你得意时他们来沾光就算了，还会嫉妒你；你失意时他们不愿意相帮就算了，还可能落井下石。
所以，不要高估了自己和任何亲戚的关系，也别低估了人性的凉薄。
上周末，和好友聚餐时，他聊起了自己的近况。
两年前，父母离婚，母亲生病，他也刚刚大学毕业。他一边忙着创业，一边照顾母亲，那些之前看起来对自己十分关心的亲戚都销声匿迹了。
两年后，他创业成功，买了车买了房，母亲的病也好了。这时亲戚们都出现了，想着法子“捞”点好处就算了，甚至想毁了他自己亲手辛苦打拼来的一切。
这也告诉我们一个道理，对于有些亲戚，真的不要过于期待，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他们愿意帮你，就当成惊喜，真诚地去感恩回报；如果没有，那也是意料之中，不要太失望。
人心对人心，你亲我就亲。
今天这篇文章，为一个18岁女孩而写。
也为我们每个人而写。
01
她叫小月，前几天刚刚查到自己的高考成绩：601分。
在河南125万考生中，她能取得这样的成绩，在她的家乡洛阳市八陡山村，已经属于“祖坟冒烟”的程度。
一家几代是农民，父母常年在外打工，只为供养他和哥哥读书。
大山里的孩子，熬过了无数苦难与黑夜，经过千万次泥泞的山路，她挺过了愚昧、饥寒、孤独和贫穷，终于要迎来新的人生。
可命运，却在此时和她开了一个玩笑。
7月1日，她独自在家填志愿。
她填下了自己的第一志愿，河南省名列前茅的大学：郑州大学。
就在这时一个恶魔突然闯入，将她骗走。
等到她再次出现在母亲面前时，身上盖着白布，头上有窟窿，已经成为了一具冰冷的尸体。
“18岁”，“高考601分”，这两个哪个不是美好的未来。
如今伴随着小月的死亡，所有的希望支离破碎。
她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何要遭受这般苦难？
更令人意外的是，这一切居然还是熟人所为！
02
几天前，小月的哥哥写下了一封声嘶力竭的求助信：
当日母亲出门办事，吾妹一人在家填报志愿。恶霸将吾妹骗走后，拖入废气窑洞残忍杀害。
母亲归来时发现异样，四处寻找。
待找到时，吾妹已经尸骨寒凉，死不瞑目。
每一个字都在泣血。
也为我们揭开了小月遇害的细节。
凶手是她同村家族的亲戚，名叫冯某民。
冯某民51岁，如果按辈分小月应该喊他伯伯。不能说很亲密，但绝对是无冤无仇。
村民对冯某民的印象是没结婚、穷困潦倒、身患残疾，上有高龄母亲。
案发当天，小月的母亲要去照顾生病的外公，便留她一人在家。
下午，冯某民来到小月家中，以“帮忙打扫卫生”为由，将她骗到无人的废弃窑洞中杀害，并抛尸于此。
善良的小月没想到，知人知面不知心，自己的善良却换来了凶手的毫无人性。
都说远亲不如近邻，小月一家与冯某民不仅是亲戚，更是相距不到一百米的邻居。案发前，小月一家曾多次帮助冯某民，他为什么还要恩将仇报呢？
两个字：
嫉妒！
据小月一个亲戚说：他之所以杀害小月，是看小月太争气了，看着她家越来越好，自己家却依然穷困潦倒，心理失衡产生了嫉妒心理。
这几天，微博上出现多个热搜，都在呼喊着同样的诉求：
请判凶手死刑！
03
而我，作为一个出身农村的人，真的对“嫉妒”这两个字深有体会。
不曾在农村待过的人，根本不会懂得那种“我不好，也见不得他人好”的无耻心态。
那些你自以为平时关系很好，总是对你笑嘻嘻的亲戚，可能是时时刻刻盯着你家，恨不得扒了你家房顶的豺狼。
那些过年时在同一张桌子上谈笑风生的叔伯婶姨，也可能是那个在你家遭遇困难之后，毫不犹豫围上来敲骨吸髓的秃鹫。
表面亲戚，背地里仇人，这样的人真的有。
想起《坏亲戚能坏到什么程度》中的故事：
朋友家在中部的农村，8岁那年的一天深夜，他听见自家茅屋的屋顶上有窸窸窣窣的声音。
那个声音很诡异，不像风，也不像动物。
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刨屋顶。
父亲醒了，拿着锄头悄悄带着他打开门，两个人走到门口，踮起脚往上看。
这一看，傻眼了。
一个瘦弱的影子在屋后山坡上，拿着工具刨他们家的茅草屋顶。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他们家表叔。
父亲大喊：“老根，你这是做西？”
表叔一愣，转头便跑了。
后来父亲也从长辈口里得知，表叔之所以刨他们家屋顶，是觉得他们家风水太好了，几个孩子都很争气，他们嫉妒。
两年后，母亲去世了。
一家人虽然很难过，但日子还要继续。
母亲被葬在村里的山坡上，面对着水库，周围环境很好。
后来父亲没有续弦，一个人将他们兄弟姐妹6个拉扯长大。
大哥考上了大学，二哥也在准备高考了，自己成绩也很优异。就这样，他们家因为几个优秀的孩子，成为了村里人的眼中钉肉中刺。
那一年夏天，二哥正在高考。一个远房表亲找上门来，这个表亲是林管站站长，平时从来不拿正眼看他们家，这次来却笑眯眯的。
表亲说：“你们赶紧把春芳（母亲）的坟迁走，镇上说违规了。”
在他们当地，夏天迁坟是大忌，更何况随随便便一句违规就要迁走母亲的坟，一家人都不愿意。
谁知表亲眼神立马变得凶狠起来：“你们要是不动，那我们可就直接铲掉了。”
后来，坟被迁走了。而那个表亲，却在原地盖上了房子。
04
路遥在《平凡的世界》里说：
“亲戚关系常常是最庸俗的，互相设法沾光，沾不上光就翻白眼，甚至你生活中最大的困难，也常常是亲戚们造成的。”
无数事实证明，这一观点是对的，那些没有真心的亲戚，永远算不上亲人。
《增广贤文》有云：
“无钱休入众，遭难莫寻亲。”
现实社会就是这样，当你发达时，身边的人络绎不绝；当你落魄时，身边的人全部远离。
亲戚也是一样，你得意时他们来沾光就算了，还会嫉妒你；你失意时他们不愿意相帮就算了，还可能落井下石。
所以，不要高估了自己和任何亲戚的关系，也别低估了人性的凉薄。
上周末，和好友聚餐时，他聊起了自己的近况。
两年前，父母离婚，母亲生病，他也刚刚大学毕业。他一边忙着创业，一边照顾母亲，那些之前看起来对自己十分关心的亲戚都销声匿迹了。
两年后，他创业成功，买了车买了房，母亲的病也好了。这时亲戚们都出现了，想着法子“捞”点好处就算了，甚至想毁了他自己亲手辛苦打拼来的一切。
这也告诉我们一个道理，对于有些亲戚，真的不要过于期待，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他们愿意帮你，就当成惊喜，真诚地去感恩回报；如果没有，那也是意料之中，不要太失望。
人心对人心，你亲我就亲。
#三联美食# “不是所有的面加上海鲜就能叫海鲜面。”在浙江，所有面馆老板都会和我强调这句话，至于什么才是海鲜面的精髓，每个地方的摊主说法不一，有人说是海鲜，有人说是汤，还有人说是碗的大小，总之没有人提起面或者粉。
在我这个北方人看来，这样的说法让面很没有面子。直到吃上一口海鲜面的时候，所有为了面的那些惋惜情绪仿佛一笔勾销了，农作物与海产品的所有恩怨在这碗面里和解，这是海产与陆产的完美结合，条状的主食和鱼虾蟹贝共同沐浴在充满海水味道的白色浓汤里，飘出诱人的香味。
浙江人好闯荡，温州人领先一步，其中乐清人走得最远，所以在各地都能看到乐清海鲜面馆。北京的小海鲜面、上海的黄鱼面大多是这种面的分支。如果问浙江人哪里的海鲜面最好吃，就会引来争执，似乎只有尝遍了浙江各地的海鲜面，才能体会到其中的细微差别。
海鲜面大致可分为两个派系：渔港派和城市派。城市派菜单固定，碗里的海鲜标准化，且汤大多是提前熬制好的鱼高汤，在浙江之外的地方，售卖的大多是这类海鲜面。
这种面强调的是面、海鲜与汤的平衡感，吃饱是刚需，海鲜是佐料。在象山、舟山、岱山、松门这些典型的海港区，渔港派的海鲜面则显得有些“失衡”，但，这是一种极富美感的失衡，因为碗里的海鲜很强势，占了主导，面在碗中像个小配菜，分量不大，吃不吃两可。
两个派别没有明显的分界，各自安好，倾向“私人定制”。渔港派似乎吃起来更随心所欲，我个人是倾向渔港派的，因为那里总有更多选择。
抵达舟山的当晚，我和渔民出了海，回到酒店睡醒时已是第二天晚上10点半，舟山市区的大多数餐厅在9点多就关门了，只有海莲路上还有几家尚未熄灯的餐厅，其中三家面馆并排开着，两家生意冷清，唯有那家“飞珠面馆”，人影绰绰。
走进去的时候，端着炒锅的女老板正向客人推销着最后一只红膏蟹，那客人和我一样来自北方，他从未吃过蟹面，女老板笑了笑，“你就听我飞珠的吧，舟山人从小就这么吃”。毫无疑问，这句话打消了客人的疑虑。
这家面馆的清汤面售价不过10元上下，海鲜任由搭配，稍不克制，就会点出一碗百元的面。安康鱼肝、大头红虾、梅童鱼和带鱼，我给面加码的时候，飞珠一个劲儿地说：“够了，太晚了不要吃太多！”她清点着塑料筐里的海鲜，心里算着价格，嘴上还关切地问着：“刚下班吗？这么晚才来吃饭？”还没等我回答，她就已经算好了钱，“85块”，说着就转身做起面来。
厨房空间不大，设计得很合理，墙边是一排炉灶，每个灶上放着一口炒锅，每只锅只烧一碗面；二十几样海鲜摆在靠门的一边，鱿鱼、望潮、黄鱼、梅童鱼、蛏子、红虾、青虾、白蟹、鱼杂、带鱼、马鲛鱼、虾潺……码放整齐，方便进来的客人选择，炉灶和海鲜台的一侧码放着酱油、耗油、糖、盐、味精等调味瓶，飞珠的操作台被她擦拭得格外干净，墙上几乎没什么油污，这种格局和舟山的大多面馆相差无几。
不同的是这里的烟火气，它不是一种具象的炊烟袅袅，而是一种心理上的需求，似乎一走进这里，就会从飞珠身上得到一种安全感。
她做菜的样子很利落，清油炒虾，油烟刚冒起来，顷刻加入一大碗水，待开锅了，再放安康鱼肝和梅童。“鱼肝要煮久一点，梅童煮的汤是最好的鱼汤。”我不知道这样的介绍飞珠每天会重复多少次。她说话慢条斯理，显得很有耐心，她又问道：“是不是喜欢嫩一点的带鱼？”她的判断很准确。
带鱼、米面、菜依次下锅，最后飞珠转身从桌子下面的大锅里盛了一勺汤，神秘地倒了进去，我问她这是什么汤，她笑着回答：“秘密。”不多时，面煮好了，飞珠转身拿过一个碗放在桌上，那碗大得像个小洗脸盆似的。
她端起锅，一股脑倒了进去。这面量不小，比着碗口冒出一个尖。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所有的面都把料放在了上面，有一种披金戴银的努力，飞珠没有刻意摆盘，倒出来什么样就是什么样。吃面时仍旧能听到有人喊号：“黄鱼、蛏子米线。”“谁加的熏鱼？”声音此起彼伏，大家都井然有序，一碗碗面端上来。
看着客人不多了，飞珠给自己煮了一碗蔬菜素面。她吃得很专注，那碗素面就像是她的安慰剂。我本以为像飞珠这样的人是喜欢热闹的，看到这一幕突然想到了厨师安东尼·伯尔顿说的“大厨的那种孤独感”。
我率先打破了安静，和飞珠聊了起来。飞珠姓杨，父亲和哥哥都是舟山的渔民，她从小帮家里照顾生意，做久了也熟悉了各种鱼。上世纪90年代初，她决定用自己的名字开家面摊，用青春对赌明天。
周围的人也支持她这么做，认为飞珠天生性格好，爱说笑，好干净，适合做生意。从那时开始，飞珠的生意确实总比同类的铺子好一些。
从街头面摊慢慢变成面馆，孩子转眼间上了大学，日子一天天地过，飞珠的性格好像一点都没变。这几年喜欢拍美食的人多了起来，这碗出色的舟山海鲜面也开始被更多的人知道了。有一天，飞珠的面馆上了《早餐中国》，自此生意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每天清早7点多，舟山大街上还是空荡荡的时候，飞珠便会完成当天的采买，提着装海鲜的黑袋子往店里赶。生意从上午10点开始火爆，很多人站在店里等着空位，一时间小小的面店挤得像沙丁鱼罐头，飞珠说“要一直忙活到晚饭后”，并且经常喊来老公和家里的亲戚帮忙烧菜、斩蟹。
聊着聊着，飞珠给我展示了她的秘方，那是杂鱼、鸡脚、猪骨、猪皮和老汤一起熬制而成的汤，用于面出锅前的点睛。
旁边一对从上海来的夫妇正在分吃一碗面，有个北方客人听出了他们的口音，问道：“上海的黄鱼面不够好吃吗？”男人回答，总吃也会腻，城里的海鲜面永远是固定的搭配，虾、螃蟹，秋天搞个大闸蟹，无非这些，“好多小海鲜在上海是吃不到的”。
仿佛正宗的海鲜面必出自“老太婆”之手。在餐饮的江湖上，“老太婆”是个封号，也是名头，是藏匿在普通人中的烹饪高手。总之在浙江，名叫老太婆的面店比比皆是。象山古城旁边，就有一家名叫老太婆的面馆。从古城出来的时候，我们赶上了寒潮，于是一头钻进去取暖。
面馆老太婆是洪阿姨，她说“今天是象山气温最低的一天”。海面上的风很大，大小渔船纷纷回港，抛锚、停泊，长居海上的渔民大多上了岸。
每当坏天气来临的时候，便能换来数日的假期，渔民们换上陆地上穿的冬装，在市巷中穿行，除了到小店买买海货之余，还能逛逛小店，给远方家里的小孩邮寄些玩具、衣服或海产品。
象山紧邻宁海和三门，饮食上自然会受些影响，当地的海域相对开阔，鱼的种群也有些不同。象山渔民说，在杭州，翻过一座山，口音就变了，口味也变了，话听不懂，饭吃不惯，除了这碗海鲜面。
洪阿姨推荐了跳跳鱼。10厘米长的乌黑小鱼，在塑料池里张着嘴，匍匐、跳跃，看起来很是可爱。老太婆抓起几条，用菜刀“哐哐”拍了几下鱼头，案板上一片血迹。她娴熟地用刀从尾鳍处往鱼嘴划开，掏出内脏，攥着鱼身，用温水冲了几下，随即用小刀斜向鱼头开始刮鳞，试图不对鱼肉造成损伤。
煮面的过程十分简单，不一会儿洪阿姨端着碗走了出来。跳跳鱼和大排的组合很是奇妙，肉香和鱼香滋润了寡淡的碱水面。洪阿姨说，南方人喜欢米面，北方人喜欢麦面，碱水面南北通吃，就像大排和跳跳鱼，海陆双汇。
汤里漂着碎肉颗粒，定睛一看，不是肉，也不是火腿，而是鱼干。“象山冬天的面汤是要喝完的，出海的人不能喝酒，喝碗热汤也可以御寒。”洪阿姨拿了些鱼虾干货，继续说：“小鱼、小虾米、干鱼骨，这些便宜的干海货都可以熬汤，汤烧得越白越好。”
吃着这碗粗犷的海鲜面，我突然想到，在浙江，海鲜面的精髓大概就是“煮海”吧。随后，我常常用一碗“海水汤”的味道去形容海鲜面，有些面馆老板听不太懂普通话，微笑着点头，说，“N撅的浩béi浩”（你觉得好就好）。
《一碗海鲜面，体会大海的韵味》文 |黑麦
在我这个北方人看来，这样的说法让面很没有面子。直到吃上一口海鲜面的时候，所有为了面的那些惋惜情绪仿佛一笔勾销了，农作物与海产品的所有恩怨在这碗面里和解，这是海产与陆产的完美结合，条状的主食和鱼虾蟹贝共同沐浴在充满海水味道的白色浓汤里，飘出诱人的香味。
浙江人好闯荡，温州人领先一步，其中乐清人走得最远，所以在各地都能看到乐清海鲜面馆。北京的小海鲜面、上海的黄鱼面大多是这种面的分支。如果问浙江人哪里的海鲜面最好吃，就会引来争执，似乎只有尝遍了浙江各地的海鲜面，才能体会到其中的细微差别。
海鲜面大致可分为两个派系：渔港派和城市派。城市派菜单固定，碗里的海鲜标准化，且汤大多是提前熬制好的鱼高汤，在浙江之外的地方，售卖的大多是这类海鲜面。
这种面强调的是面、海鲜与汤的平衡感，吃饱是刚需，海鲜是佐料。在象山、舟山、岱山、松门这些典型的海港区，渔港派的海鲜面则显得有些“失衡”，但，这是一种极富美感的失衡，因为碗里的海鲜很强势，占了主导，面在碗中像个小配菜，分量不大，吃不吃两可。
两个派别没有明显的分界，各自安好，倾向“私人定制”。渔港派似乎吃起来更随心所欲，我个人是倾向渔港派的，因为那里总有更多选择。
抵达舟山的当晚，我和渔民出了海，回到酒店睡醒时已是第二天晚上10点半，舟山市区的大多数餐厅在9点多就关门了，只有海莲路上还有几家尚未熄灯的餐厅，其中三家面馆并排开着，两家生意冷清，唯有那家“飞珠面馆”，人影绰绰。
走进去的时候，端着炒锅的女老板正向客人推销着最后一只红膏蟹，那客人和我一样来自北方，他从未吃过蟹面，女老板笑了笑，“你就听我飞珠的吧，舟山人从小就这么吃”。毫无疑问，这句话打消了客人的疑虑。
这家面馆的清汤面售价不过10元上下，海鲜任由搭配，稍不克制，就会点出一碗百元的面。安康鱼肝、大头红虾、梅童鱼和带鱼，我给面加码的时候，飞珠一个劲儿地说：“够了，太晚了不要吃太多！”她清点着塑料筐里的海鲜，心里算着价格，嘴上还关切地问着：“刚下班吗？这么晚才来吃饭？”还没等我回答，她就已经算好了钱，“85块”，说着就转身做起面来。
厨房空间不大，设计得很合理，墙边是一排炉灶，每个灶上放着一口炒锅，每只锅只烧一碗面；二十几样海鲜摆在靠门的一边，鱿鱼、望潮、黄鱼、梅童鱼、蛏子、红虾、青虾、白蟹、鱼杂、带鱼、马鲛鱼、虾潺……码放整齐，方便进来的客人选择，炉灶和海鲜台的一侧码放着酱油、耗油、糖、盐、味精等调味瓶，飞珠的操作台被她擦拭得格外干净，墙上几乎没什么油污，这种格局和舟山的大多面馆相差无几。
不同的是这里的烟火气，它不是一种具象的炊烟袅袅，而是一种心理上的需求，似乎一走进这里，就会从飞珠身上得到一种安全感。
她做菜的样子很利落，清油炒虾，油烟刚冒起来，顷刻加入一大碗水，待开锅了，再放安康鱼肝和梅童。“鱼肝要煮久一点，梅童煮的汤是最好的鱼汤。”我不知道这样的介绍飞珠每天会重复多少次。她说话慢条斯理，显得很有耐心，她又问道：“是不是喜欢嫩一点的带鱼？”她的判断很准确。
带鱼、米面、菜依次下锅，最后飞珠转身从桌子下面的大锅里盛了一勺汤，神秘地倒了进去，我问她这是什么汤，她笑着回答：“秘密。”不多时，面煮好了，飞珠转身拿过一个碗放在桌上，那碗大得像个小洗脸盆似的。
她端起锅，一股脑倒了进去。这面量不小，比着碗口冒出一个尖。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所有的面都把料放在了上面，有一种披金戴银的努力，飞珠没有刻意摆盘，倒出来什么样就是什么样。吃面时仍旧能听到有人喊号：“黄鱼、蛏子米线。”“谁加的熏鱼？”声音此起彼伏，大家都井然有序，一碗碗面端上来。
看着客人不多了，飞珠给自己煮了一碗蔬菜素面。她吃得很专注，那碗素面就像是她的安慰剂。我本以为像飞珠这样的人是喜欢热闹的，看到这一幕突然想到了厨师安东尼·伯尔顿说的“大厨的那种孤独感”。
我率先打破了安静，和飞珠聊了起来。飞珠姓杨，父亲和哥哥都是舟山的渔民，她从小帮家里照顾生意，做久了也熟悉了各种鱼。上世纪90年代初，她决定用自己的名字开家面摊，用青春对赌明天。
周围的人也支持她这么做，认为飞珠天生性格好，爱说笑，好干净，适合做生意。从那时开始，飞珠的生意确实总比同类的铺子好一些。
从街头面摊慢慢变成面馆，孩子转眼间上了大学，日子一天天地过，飞珠的性格好像一点都没变。这几年喜欢拍美食的人多了起来，这碗出色的舟山海鲜面也开始被更多的人知道了。有一天，飞珠的面馆上了《早餐中国》，自此生意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每天清早7点多，舟山大街上还是空荡荡的时候，飞珠便会完成当天的采买，提着装海鲜的黑袋子往店里赶。生意从上午10点开始火爆，很多人站在店里等着空位，一时间小小的面店挤得像沙丁鱼罐头，飞珠说“要一直忙活到晚饭后”，并且经常喊来老公和家里的亲戚帮忙烧菜、斩蟹。
聊着聊着，飞珠给我展示了她的秘方，那是杂鱼、鸡脚、猪骨、猪皮和老汤一起熬制而成的汤，用于面出锅前的点睛。
旁边一对从上海来的夫妇正在分吃一碗面，有个北方客人听出了他们的口音，问道：“上海的黄鱼面不够好吃吗？”男人回答，总吃也会腻，城里的海鲜面永远是固定的搭配，虾、螃蟹，秋天搞个大闸蟹，无非这些，“好多小海鲜在上海是吃不到的”。
仿佛正宗的海鲜面必出自“老太婆”之手。在餐饮的江湖上，“老太婆”是个封号，也是名头，是藏匿在普通人中的烹饪高手。总之在浙江，名叫老太婆的面店比比皆是。象山古城旁边，就有一家名叫老太婆的面馆。从古城出来的时候，我们赶上了寒潮，于是一头钻进去取暖。
面馆老太婆是洪阿姨，她说“今天是象山气温最低的一天”。海面上的风很大，大小渔船纷纷回港，抛锚、停泊，长居海上的渔民大多上了岸。
每当坏天气来临的时候，便能换来数日的假期，渔民们换上陆地上穿的冬装，在市巷中穿行，除了到小店买买海货之余，还能逛逛小店，给远方家里的小孩邮寄些玩具、衣服或海产品。
象山紧邻宁海和三门，饮食上自然会受些影响，当地的海域相对开阔，鱼的种群也有些不同。象山渔民说，在杭州，翻过一座山，口音就变了，口味也变了，话听不懂，饭吃不惯，除了这碗海鲜面。
洪阿姨推荐了跳跳鱼。10厘米长的乌黑小鱼，在塑料池里张着嘴，匍匐、跳跃，看起来很是可爱。老太婆抓起几条，用菜刀“哐哐”拍了几下鱼头，案板上一片血迹。她娴熟地用刀从尾鳍处往鱼嘴划开，掏出内脏，攥着鱼身，用温水冲了几下，随即用小刀斜向鱼头开始刮鳞，试图不对鱼肉造成损伤。
煮面的过程十分简单，不一会儿洪阿姨端着碗走了出来。跳跳鱼和大排的组合很是奇妙，肉香和鱼香滋润了寡淡的碱水面。洪阿姨说，南方人喜欢米面，北方人喜欢麦面，碱水面南北通吃，就像大排和跳跳鱼，海陆双汇。
汤里漂着碎肉颗粒，定睛一看，不是肉，也不是火腿，而是鱼干。“象山冬天的面汤是要喝完的，出海的人不能喝酒，喝碗热汤也可以御寒。”洪阿姨拿了些鱼虾干货，继续说：“小鱼、小虾米、干鱼骨，这些便宜的干海货都可以熬汤，汤烧得越白越好。”
吃着这碗粗犷的海鲜面，我突然想到，在浙江，海鲜面的精髓大概就是“煮海”吧。随后，我常常用一碗“海水汤”的味道去形容海鲜面，有些面馆老板听不太懂普通话，微笑着点头，说，“N撅的浩béi浩”（你觉得好就好）。
《一碗海鲜面，体会大海的韵味》文 |黑麦
#我和法国房东爷爷的二三事#
昨天跟我房东还有我房东的神父堂侄出去玩了[嘻嘻]
1⃣️关于我房东的眼睛
前天做完白内障手术之后，昨天上午10:00，爷爷和眼科医生约了约会，医生看过之后说：“您现在拥有了一只全新的眼睛！是一只！不是一双！下一周您就会有另一只全新的了！[嘻嘻]”
爷爷前天做完手术的时候还是看东西有点不清楚，昨天就完全没事了，而且是越看越清楚，生活工作走路都没有问题，所以我们才带他出去玩的[嘻嘻]
2⃣️周六从堂侄在Saint Séverin教堂主持的一场弥撒开始，堂侄在这间教堂工作过五年，虽然现在他不是全职在这工作，毕竟他平时还要教课，还要处理一些学校的事情……但他偶尔也会来主持弥撒，他说这是很享受的工作，他一点都不会觉得辛苦。
3⃣️神父跟我们这些普通打工仔是不太一样的，没有老板，如果非说要有的话那就是上帝。他没有像我们这种正常的双休，但是是有休息日和假期的（而你们有些人虽然不是神父，但是你们既没有双休，也没有假期，不过你们有老板，并且不止一个[doge]），神父休息的时候也会串个亲戚旅个游去海边度假晒太阳啥的，过着普通人的生活。
4⃣️Saint Séverin 教堂位于巴黎五区，离圣母院很近，是一间非常古老的教堂，一直处于攒钱翻修修一半没钱了攒钱翻修的循环中。比如我图2⃣️发的就是翻修前和翻修后的对比。
我问神父，为什么左边这个就修复了，右边那个就不给修复呢？
神父：“……”
我：“是……有什么特殊的理由吗？”
神父：“……呃……主要是因为没钱了。”
我：“啊原来是这么简单的理由。”
这里有一根别的地方都很难见到的像树枝向上攀爬一样拧巴的束柱，就在祭坛的正后方，神父说有很多人大老远跑来就为了看一眼它。
5⃣️出教堂后我们去吃了一个饭，这间餐厅叫L'Annexe de la Petite Périgourdine，虽然是临街，但不是特别吵，适合聊天，肉挺好。我跟神父聊了很多关于中国的事情，他在此之前对中国真的不怎么了解。我房东就更牛了，我在那边讲故事，我房东在那给我狂补时间线，他对于中国任何只要说得上名字来的历史事件，发生的年份甚至日期，他都能脱口而出，我真的瑞思拜。
6⃣️之后我们去了神父任教的Collège des Bernardins，在这里他负责教授神学课程，并且选拔神职人员。然后也是在这个建筑里，正在举办一个巴黎圣母院的免费展览。简单来说就是通过一个类似VR但不是眼镜的一个东西，能够让你认识巴黎圣母院的前世今生，从1160年打算修建，到2019年大火，到现在2022年的修复工程，就做得有点像那种捏脸的游戏界面一样，你转它也转，可以看到模拟的各种细节，然后还可以点开有说明，有声音，有中文，挺有意思的。
展览看完之后神父送了我一本书，是华裔法兰西学术院院士程抱一写的。神父和我房东都看过很多他的书，就想让我这个不学无术的也学一点儿术大概是这个意思
7⃣️展览结束之后我们去了Gibert Joseph 书店，因为神父说他觉得跟我聊天很有意思，他想了解更多关于中国的事情，希望我给他推荐一些书。然后我就给他推荐了莫言的《丰乳肥臀》，法语翻译是《Beaux Seins, Belles Fesses》。
我作为一个特别特别特别不爱看书，就算是为了催眠我都看不下去书的人，莫言的几乎所有书，无论是长中短篇，我都看过至少一遍，有的长篇的我看过两遍，真的很喜欢很喜欢。但是咱们就是说我都是在网上或者kindle上白嫖的，我没有买过，多少有点不好意思，所以这次就买了。
其实就在跟神父出来之前那一天，我本来也是在亚马逊上买了两本《丰乳肥臀》想送人的，诶结果您猜怎么着？您猜怎么着？亚马逊上写着“全新”的书，我拿到手的这两本书每一本的书角都有深折痕，而且是非常严重，完全无法忽视的那一种，我立刻就给退了。
好，总之呢，就这一次呢，就买了三本。两本二手的（这两本二手的比我从亚马逊上买那个全新的还新，就无语，就大无语），五欧一本，一本给我房东一本给神父，还有那本全新的10欧一本，给我房东的弟妹（我之前就是打算改天随便送送的，结果就刚刚我房东跟我说明天是他弟妹的80岁生日，就刚刚好可以有这个理由送给她[doge]）。
书我买的，钱是我房东花的，理由是什么呢，就是我房东觉得我总是给他买东西，他欠我很多钱。
这个书店算是巴黎比较大比较老的书店之一了，有好几层，我在逛的时候就有一种小的时候在逛西单图书大厦那种感觉，但是当然它比图书大厦可能还是小一些的，但是就是你们知道吧，那种徜徉在知识的海洋里差点就被淹死的感觉。
它有一层是专门卖口袋书的，像我们找莫言的书，我们找那种正装的，就在外国文学那层，但是找同样一本书的口袋书就得在口袋书的这层，再去找外国文学，是按姓氏排列的，莫言是按M排的，不是Y。
8⃣️我问神父：“就是说你们所谓神职人员（男女友都有，神父都是男的，修女都是女的）不能结婚，意思是你们可以有男女朋友吗？还是说都不行？”
神父：“可以有普通朋友，但是不能有带有性关系的朋友，而且本来在我们天主教看来就是不能有婚前性行为的。”
我：“啊……那这个（上帝是住在天上又不是住在海边还管得蛮宽的哦）……是为什么呢？”
神父：“人获取上帝的爱的方式有两种，一种是通过结婚，把爱传递；另一种就是像我们一样，直接从上帝那里得到爱。所以我们可以被认为是已经跟上帝结婚了的人，所以我们就不能再跟任何一个其他人结婚。”
我：“有人会中途往回走吗？”
神父：“嗯，有这样的人存在，你当然可以往回走，但是一般来讲当你决定要从事这个职业之后，你就是要已经下定决心要做一辈子的，就像婚姻一样，我们结婚就是为了一辈子。”
9⃣️突然想起来我还有一个想说的，就是我跟这个神父聊天的时候，他总是在我说出一些词的时候表达出或者露出“你连这个词都知道啊？！”的惊讶的语气或者表情，或者在他说出一些他觉得我可能不知道的高雅用语的时候，他会在后面附加一个平白的解释……我知道他是照顾我是外国人，但这让我感到很受挫，不禁开始思考我究竟是哪一点透露出了一丝没有文化的气息让对方察觉到了呢？
那种感觉就像是啥呢，你三岁的时候做对了1+1=2，别人都夸你好棒棒，你也觉得自己好棒棒；
而你今年30岁了，做对了一个1+1=2，别人：“诶你居然知道1+1=2啊！”，你：
我跟神父聊了很多很多，尤其我是一个比较直白的人，神父也是，一点儿都没有我以往印象里那种端着架子啊，装啊，或者是自认为高人一等，尔等凡人给老子退下的那种感觉，反而是超级温柔超级朴实的一个人，讲话很慢，很有礼貌，总是微笑，有问必答，而且他笑点还蛮低的，他会为一些我讲的很粗鲁或者很不怎么高雅的话而笑
然后我全程就是一副特别没有见过世面“诶，神父居然也会自己拉屎吃饭诶！”的样子，就真的觉得很神奇
神父跟我说，他马上要去度假了，他先是回布列塔尼老家去看看他刚刚做完脑部手术的比我房东大三岁的爹，然后要带一个团去以色列（耶路撒冷），回来再去海边晒晒太阳，等他回来的时候他要给我《丰乳肥臀》的读后感。
额，我说我就不一定了，就是有可能你回来的时候你送我的这本书我还没开始看呢，我就先不答应你了[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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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关于我房东的眼睛
前天做完白内障手术之后，昨天上午10:00，爷爷和眼科医生约了约会，医生看过之后说：“您现在拥有了一只全新的眼睛！是一只！不是一双！下一周您就会有另一只全新的了！[嘻嘻]”
爷爷前天做完手术的时候还是看东西有点不清楚，昨天就完全没事了，而且是越看越清楚，生活工作走路都没有问题，所以我们才带他出去玩的[嘻嘻]
2⃣️周六从堂侄在Saint Séverin教堂主持的一场弥撒开始，堂侄在这间教堂工作过五年，虽然现在他不是全职在这工作，毕竟他平时还要教课，还要处理一些学校的事情……但他偶尔也会来主持弥撒，他说这是很享受的工作，他一点都不会觉得辛苦。
3⃣️神父跟我们这些普通打工仔是不太一样的，没有老板，如果非说要有的话那就是上帝。他没有像我们这种正常的双休，但是是有休息日和假期的（而你们有些人虽然不是神父，但是你们既没有双休，也没有假期，不过你们有老板，并且不止一个[doge]），神父休息的时候也会串个亲戚旅个游去海边度假晒太阳啥的，过着普通人的生活。
4⃣️Saint Séverin 教堂位于巴黎五区，离圣母院很近，是一间非常古老的教堂，一直处于攒钱翻修修一半没钱了攒钱翻修的循环中。比如我图2⃣️发的就是翻修前和翻修后的对比。
我问神父，为什么左边这个就修复了，右边那个就不给修复呢？
神父：“……”
我：“是……有什么特殊的理由吗？”
神父：“……呃……主要是因为没钱了。”
我：“啊原来是这么简单的理由。”
这里有一根别的地方都很难见到的像树枝向上攀爬一样拧巴的束柱，就在祭坛的正后方，神父说有很多人大老远跑来就为了看一眼它。
5⃣️出教堂后我们去吃了一个饭，这间餐厅叫L'Annexe de la Petite Périgourdine，虽然是临街，但不是特别吵，适合聊天，肉挺好。我跟神父聊了很多关于中国的事情，他在此之前对中国真的不怎么了解。我房东就更牛了，我在那边讲故事，我房东在那给我狂补时间线，他对于中国任何只要说得上名字来的历史事件，发生的年份甚至日期，他都能脱口而出，我真的瑞思拜。
6⃣️之后我们去了神父任教的Collège des Bernardins，在这里他负责教授神学课程，并且选拔神职人员。然后也是在这个建筑里，正在举办一个巴黎圣母院的免费展览。简单来说就是通过一个类似VR但不是眼镜的一个东西，能够让你认识巴黎圣母院的前世今生，从1160年打算修建，到2019年大火，到现在2022年的修复工程，就做得有点像那种捏脸的游戏界面一样，你转它也转，可以看到模拟的各种细节，然后还可以点开有说明，有声音，有中文，挺有意思的。
展览看完之后神父送了我一本书，是华裔法兰西学术院院士程抱一写的。神父和我房东都看过很多他的书，就想让我这个不学无术的也学一点儿术大概是这个意思
7⃣️展览结束之后我们去了Gibert Joseph 书店，因为神父说他觉得跟我聊天很有意思，他想了解更多关于中国的事情，希望我给他推荐一些书。然后我就给他推荐了莫言的《丰乳肥臀》，法语翻译是《Beaux Seins, Belles Fesses》。
我作为一个特别特别特别不爱看书，就算是为了催眠我都看不下去书的人，莫言的几乎所有书，无论是长中短篇，我都看过至少一遍，有的长篇的我看过两遍，真的很喜欢很喜欢。但是咱们就是说我都是在网上或者kindle上白嫖的，我没有买过，多少有点不好意思，所以这次就买了。
其实就在跟神父出来之前那一天，我本来也是在亚马逊上买了两本《丰乳肥臀》想送人的，诶结果您猜怎么着？您猜怎么着？亚马逊上写着“全新”的书，我拿到手的这两本书每一本的书角都有深折痕，而且是非常严重，完全无法忽视的那一种，我立刻就给退了。
好，总之呢，就这一次呢，就买了三本。两本二手的（这两本二手的比我从亚马逊上买那个全新的还新，就无语，就大无语），五欧一本，一本给我房东一本给神父，还有那本全新的10欧一本，给我房东的弟妹（我之前就是打算改天随便送送的，结果就刚刚我房东跟我说明天是他弟妹的80岁生日，就刚刚好可以有这个理由送给她[doge]）。
书我买的，钱是我房东花的，理由是什么呢，就是我房东觉得我总是给他买东西，他欠我很多钱。
这个书店算是巴黎比较大比较老的书店之一了，有好几层，我在逛的时候就有一种小的时候在逛西单图书大厦那种感觉，但是当然它比图书大厦可能还是小一些的，但是就是你们知道吧，那种徜徉在知识的海洋里差点就被淹死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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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我问神父：“就是说你们所谓神职人员（男女友都有，神父都是男的，修女都是女的）不能结婚，意思是你们可以有男女朋友吗？还是说都不行？”
神父：“可以有普通朋友，但是不能有带有性关系的朋友，而且本来在我们天主教看来就是不能有婚前性行为的。”
我：“啊……那这个（上帝是住在天上又不是住在海边还管得蛮宽的哦）……是为什么呢？”
神父：“人获取上帝的爱的方式有两种，一种是通过结婚，把爱传递；另一种就是像我们一样，直接从上帝那里得到爱。所以我们可以被认为是已经跟上帝结婚了的人，所以我们就不能再跟任何一个其他人结婚。”
我：“有人会中途往回走吗？”
神父：“嗯，有这样的人存在，你当然可以往回走，但是一般来讲当你决定要从事这个职业之后，你就是要已经下定决心要做一辈子的，就像婚姻一样，我们结婚就是为了一辈子。”
9⃣️突然想起来我还有一个想说的，就是我跟这个神父聊天的时候，他总是在我说出一些词的时候表达出或者露出“你连这个词都知道啊？！”的惊讶的语气或者表情，或者在他说出一些他觉得我可能不知道的高雅用语的时候，他会在后面附加一个平白的解释……我知道他是照顾我是外国人，但这让我感到很受挫，不禁开始思考我究竟是哪一点透露出了一丝没有文化的气息让对方察觉到了呢？
那种感觉就像是啥呢，你三岁的时候做对了1+1=2，别人都夸你好棒棒，你也觉得自己好棒棒；
而你今年30岁了，做对了一个1+1=2，别人：“诶你居然知道1+1=2啊！”，你：
我跟神父聊了很多很多，尤其我是一个比较直白的人，神父也是，一点儿都没有我以往印象里那种端着架子啊，装啊，或者是自认为高人一等，尔等凡人给老子退下的那种感觉，反而是超级温柔超级朴实的一个人，讲话很慢，很有礼貌，总是微笑，有问必答，而且他笑点还蛮低的，他会为一些我讲的很粗鲁或者很不怎么高雅的话而笑
然后我全程就是一副特别没有见过世面“诶，神父居然也会自己拉屎吃饭诶！”的样子，就真的觉得很神奇
神父跟我说，他马上要去度假了，他先是回布列塔尼老家去看看他刚刚做完脑部手术的比我房东大三岁的爹，然后要带一个团去以色列（耶路撒冷），回来再去海边晒晒太阳，等他回来的时候他要给我《丰乳肥臀》的读后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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