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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绯闻女主丢丑而人气低落，学校里再也没有关于张硕天喜欢单洁洁的谣言，校门口又听到了“张硕天”“许晶萤”的起哄声。

于是爱慕会过去。

甄佐佐也知道了张硕天为什么喜欢单洁洁。

午休时候她坐在第二排啃着排骨，背后几个女孩子大声的聊天，聊着张硕天的花心——“当初他还喜欢单洁洁呢，他说喜欢下巴尖尖的大眼睛长发美女，正好看到路过的单洁洁，就说是那样的——净胡扯，你看现在他喜欢的那个许晶萤，诶哟，那方下巴，那大脸盘……”

甄佐佐并没有告诉单洁洁。她们从此之后，再也没有提过张硕天的名字。

只不过，有天傍晚，某个女生和甄佐佐在同一组扫除，锁门的时候突然蹦出一句，“周周，单洁洁是不是还一直喜欢张硕天？”

甄佐佐抬起头，冰山脸上面慢慢地露出一丝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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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半年前。所以每次我到那个时候都特别难为情，你记不记得上个月有段时间每次上厕所我都让你挡在我前面当门神？”

“啊，那你是在换……”甄佐佐突然明白过来，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

这个年纪，有的女孩子已经来月经了，有的却没有。学校女厕为了方便，把每个蹲位前的小门都拆了，常常造成一个人上厕所，后面一群人排队，然后蹲着的人和排队打头阵的人大眼瞪小眼的尴尬局面——小时候不觉得如何，长大了一些了，就有很多女生会拉着好朋友站在本应是木门的地方背对着充当隐私屏障。

“一会儿回班，就马上把男生赶出去吧。”

甄佐佐点点头，“好，你守着箱子在水房等我吧，我把人都清了再去叫你。”

她突然有种很兴奋的感觉，感觉自己就像是危险当头却必须要找个隐蔽的地方变身的月野兔——哦，不，还是水野亚美吧，月野兔有点蠢，甄佐佐想。

“我和单洁洁跟老师商量过了，下堂课体活。”

下面一直百无聊赖窃窃私语的同学在甄佐佐进门的那一刻恢复安静，然后听到这个消息，集体两眼放光。甄佐佐做了两年小班长，从来都不是仗着老师的宠爱对同学颐指气使的那种班干。她的小小狡猾让她懂得如何在同学和老师中间平衡周旋，也常常利用各种机会借花献佛，赢得大家的好感与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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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撒谎，林杨。”

林杨只觉得心里莫名地酸涩，他还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大的危机。

“对了，你等我一下。”

甄佐佐匆匆跑回班，从书包里掏出64合一的卡带。

“给你的。”

余乔知道会哭的吧……甄佐佐摇摇头，把哥哥的形象从脑海中抹去。

“……我不能要……谢谢你，我玩一阵子就还给你吧，要不我们换着玩，一人玩一个礼拜好不好？”林杨果然喜笑颜开——只是这次的快乐不再那么纯粹，而有了些惶恐和讨好的意味。

“不用了，”甄佐佐背着手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地看着林洋。

“林杨，我再也不想跟你玩了。”——

窗台插销上的红气球，终于慢慢漏气成一个小小软软的椭圆体。甄佐佐把它摘下来，放进床底的饼干盒子里面。

她跑到熟睡的外婆的房间查看输液的盐水瓶，然后去喊妈妈，该拔针了。

甄佐佐站在一旁，看着妈妈把盐水瓶从铁架的网兜上取下来，放在桌边。

空空的瓶子，里面是澄黄色的液体。

甄佐佐忽然想起圣水，她用这样的瓶子装满了清澈的自来水，然后翻越魔界山，去拯救秋冬之神和春夏之神。

她想起林杨问她，后来呢？

后来？

后来他们在一起了吗？

应该……没有吧。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