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小霞： 坚守“一座城池”

文·图◎ 孙德纯

这座“城”有26个房间，63 位老人（老弱病残俱全），12个员工（过年期间），它名叫“团结湖社区暮年颐乐园”“团结湖街道养老照料中心”。
“你们能理解国家有难匹夫有责吗？因为现在这个特殊时期，咱们只能是把本职工作做好，别给政府、周边的人添乱就好，我自己辛苦点没什么。”这话是动员会上宁小霞院长说给员工的，也是告诫自己的。

红红火火过大年

说养老院院长宁小霞过年的事，得从2020 年腊月二十九说起。养老院这个大家庭在腊月二十九上午就开始剁馅儿擀皮包饺子。每年的这会儿都热闹非凡，里里外外红红火火。此时的员工们穿的红衣服，房间里外挂的红灯笼，玻璃窗上、门上贴满了红窗花， 以展示过年的气氛。员工一个个走路生风， 在老人面前晃来晃去，把老人看得喜笑颜开。门开了，声音也到了。大家一看，进来的是街道办事处的工委书记陈伟和与工委副书记郝凯及民政科的两位领导 ：“大家好，我给你们拜年来啦！”这可是喜上加喜，领导们口中有礼，手中也有礼：枣红的棉坎肩是给员工们的；大红花的棉袄送给了奶奶们，深色棉袄送给了爷爷们。简短的祝福仪式中，除了接二连三的拜年话，还有防疫工作的千叮咛万嘱咐。然后干脆利落洗手挽袖，跟大家一起擀皮包馅捏饺子。老人们早熟悉了他们的面孔，乐得合不拢嘴。小小的庭院温暖顿增，活儿干得更带劲儿了。为什么提前一天包饺子呢？因为养老院要送慰问的爱心饺子。特别是今年新冠肺炎疫情肆虐，使得送爱心餐尤为重要。他们需要两天的时间才能把餐送完。
大年三十早上 4 点多，小霞院长就起来了。逢年过节她都要帮厨：洗菜、切菜、端盘子、分菜，跟着员工们一样干。过年了，又给老人们换上新的大红棉袄，员工们穿上新的枣红棉坎肩。因老人们不能像年轻人那样年三十晚上会餐，所以中午吃年饭。由于新冠肺炎疫情，1 月21 号宁院长果断地把大门上了锁。此刻，宁院长带领着全体员工给在座的老人们拜年，给每一个屋里行动不便的老人们拜年。
11 点整，饭菜满席了。小霞院长首先为老人们选菜布菜、剥虾择鱼刺、举杯祝福， 顿时楼上楼下这一大家子老老少少，欢聚一堂其乐无比。

鼠年送大餐

老人们吃完饭收拾停当，员工们开始吃饭。小霞院长带着两个主管整装出发。原来他们是去给院外的团结湖地区的高龄、行动不方便的老人或孤寡空巢老人以及部分残疾人送年饭爱心餐。今年的爱心年餐送得格外多，腊月二十九和三十两天，加起来送出了80 多份。“我们仨一直送，一直送，忘了时间， 送完才回来吃饭。”听到这个信息是正月初一， 我问：“过年人手少，还往外跑？”
回复 ：“我们已经坚持 5 年了。”咱们老礼儿讲究正月十五才算过完年，这个年因为疫情特殊，我倒要看看他们送了多少份。我天天问，就这么一直问到了正月十九。他们共送出 449 份！
其间一天，大雪夜以继日、铺天盖地下了有两寸多厚。我赶紧微信询问：“今天送了吗？”“送了。我今天推着车拐弯的时候差点没翻车。”她爽快的语音回答，显然是完成了任务。
我眼前出现了她的那款后面带座的三轮电动车。想象着她那细细的胳膊、小小的手， 是怎么把那个要翻的车摆弄正了的，一阵心疼。他们 3 个人在风雪的日子里比平日更加速度，一旦把饭盒放在车上，就像出发的赛车手， 直奔目标。这个场面我以前看见过，打个招呼都没工夫。

他们要去的地方是团结湖地区。从北往南数 ：一二条和三四条两个社区划分在 115 路汽车团结湖线路的东西两边。从一二条往南就是南北里社区，直到朝阳北路北侧 ；从三四条往南是中路北社区、中路南社区、水碓子社区，直到朝阳北路北侧。而养老院坐落在水碓子社区的东部，可想而知啊，雪天是多么费劲。车轮打滑，地面不断被清扫， 空中不断地落雪。而他们的目的地基本上都是没有电梯的老旧楼，层层都有，高到六层。到此您就明白了，他们加速是在跟饭盒里的热度抢时间。当楼门一打开，他们便端着饭盒， 一层层地往上冲。从领口缝、头发根冒热气。哪家老人看到他们喘息的样子，眼神中都充满了感激之情。就这样，他们重复着上楼下楼的动作。天寒地冻，小霞和大家却满身是汗。
然而有一天，各个社区开始封门了。只留一两个门，且有人把守检查。他们并不知道， 还是走往日的那条路、那个门，如撞南墙，掉转车头向另一个门，依然如撞南墙。几个人都是绕来绕去，最终找到开着的门。下车等候， 查体温，登记。小霞和她的伙伴们心急火燎。居委会工作者大多数都认识小霞，而两个助手就不方便了。于是她又骑车分别找到两个助手，帮助他们进门。她一边跟等待的老人们沟通，一边跟门卫沟通。沙哑的声音透着焦虑：
“怎么办啊？第一，不能拖延老人吃饭的时间。第二，更不能让老人吃凉饭。”于是，她又一个社区一个社区地沟通。然后用纸打印“团结湖社区养老照料中心”的字样，贴在送饭箱的三侧面。他们就这样让孤独不再孤独，让空巢有人关注。让不方便威胁不到这些特殊群体。

她真的累过了头

我微信嘱咐她进进出出、楼里楼外的躲着点人。总提醒她疫情状况，她也向我打开了心门。
那是 1 月31 日的晚上，她回复我 ：“今天我真的感觉很累很累。我们从 1 月11 号就准备给老人办年货，前期的工作得准备呀、整理呀。一直到现在，我等于基本上没回家。从 20 号我就一直住在养老院里。21 号封门后家属的来访量与日俱增。他们中间有的来一次很不容易。大过年的我就没指派别人。我一拨一拨地跟老人家属们解释，然后把家属们送的年货消毒后分发给老人。”她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你怎么了？”我赶紧问。“我现在跟您说话，都是合着眼睛说的，我还在办公室呐，我腿疼，好累啊！”
“我们每天两次在员工上岗前测体温；每天也要给老人们测两次体温。”她好像要一吐为快。“姐，你要知道，过年的时候，老人们在情绪上波动很大，要接触老人、了解观察老人的心理状态。特别是在这个疫情的环境下。我每天晚上要查三次房，半夜 12 点、凌晨 2点和 4 点。”她说。“那你还睡觉吗？”我问。
“我上闹铃。”她回答。她血糖低、血压低，与吃不好、睡不好有着密切的关系。听她那沙哑的嗓子，像收音机电池快要没电的时候发出断断续续的声音。我不忍心听了。那天手机显示已经是零点多了，我们互相道了晚安。

她的母亲和她的儿子

过了两天我想起来她不回家这件事，又在晚上微信她，才得知由于新冠肺炎疫情， 她只能坚守岗位没能跟家人共度佳节，也没有见到年迈的母亲。90 岁的母亲和 9 岁的儿子住在一起相互照料着，她怎能不惦记呢？
2 月3 号夜里刚过 1 点半，小霞院长查完房刚刚有了睡意。207 房间的大妈大着嗓门儿说话，小霞知道这老人老年糊涂症又犯了。平时不管是什么时候，一天要打上 10 个电话， 谁劝她都不听，小霞的话还管点用。这深更半夜吵人，小霞院长匆匆过去，又不急不躁地坐下来。苦口婆心、千方百计哄着她。一个多小时算把她哄好了，等她睡着了小霞又回去接着睡。没睡着多会儿闹铃又响了，又该查房了。楼上楼下 26 个房间，她转了一遍。给这个掖一掖被子，给那个关一下灯，回去躺下继续睡。
2 月 6 号上午，她 9 岁的儿子穿着单服迎着寒风，冒着被病毒传染的危险，从家跑了出来，敲开养老院的大门，赫然站在小霞的面前。
“你怎么来了？”小霞问道。
“妈妈，妈妈我实在想你了！”儿子说。
“你怎么不穿棉服啊？会感冒的！”小霞继续询问。
“妈妈，姥姥不让我出来，我要是穿上棉服，她会发现的，我就是想见你啊！”孩子说着， 眼泪在眼圈里打转。
小霞把正在说话的儿子一把搂在怀里， 感慨万千。自然是问寒问暖问姥姥，让儿子把平安话带给姥姥，安抚儿子赶紧回家。
可儿子哪知道妈妈在 2 月4 日就病倒了， 连着去了两次医院。他哪知道妈妈上吐下泻兼腹痛，和我微信交流时她的声音很慢很无力：“诊断的结果是胃炎，因吃了饭呕吐不能做胃镜。”大夫明确地告诉她，你要好好养着才行。后来她告诉我，她已经按照医生的叮嘱，上岗时尽量休息。
隔天下午两点左右，我数次拨打语音电话并留言：“吃饭了吗？吃药了吗？”到了四点才接通回答 ：“姐姐，我忙得忘了，正吃，谢谢您。”我无语了，挂断了手机。
此时，窗外的雪急匆匆地落下。她依然会继续着所有的工作，中午她们依然会冒雪送饭。我想起了古人的一句话：“雪之妙，在能积。”
2019 年底，宁小霞院长荣获北京市朝阳区养老行业优秀院长；以高票荣获团结湖地区首届“十佳百名”助老模范称号。
她的员工孙秀华、王振虎、尚梅梅荣获“北京市朝阳区优秀护理员”称号。

静静的下午，叮零零的风铃声，小孩子玩闹的声音，曾经是他们的一员。都让我想起外婆家的下午。一点点童年的微光。

想给外婆写一封信，却不知从何说起。说我常常怀念石库门的午后吗。我不知道。从而想起史铁生的一段话：

『要是有些事我没说，地坛，你别以为是我忘了，我什么也没忘，但是有些事只适合收藏。不能说，也不能想，却又不能忘。

它们不能变成语言，它们无法变成语言，一旦变成语言就不再是它们了。它们是一片朦胧的温馨与寂寥，是一片成熟的希望与绝望，它们的领地只有两处：心与坟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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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场帅哥
……
机场看到了一位日系帅哥。
最简单的白衣穿在他身上，都有一种是量身定制的感觉。用一个词来形容的话，惊天为人，没有丝毫的夸张。
你真的好想上去要微信，但是碍于面子，纠结了好半天，等到登机了才唉声叹气的后悔。
等你坐到自己位置上没多久，发现机场帅哥在你旁边的位置坐下了。
你俩突然对视，相互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了。
直到飞机停在了机场，你们都没说上一句话。
到酒店后，和闺蜜说起这件事，她说这么好的机会就被你浪费掉了，要是她的话，估计早就在一起了。
你笑着说她好夸张，又想着哪家的小姑娘这么幸运，会和这么一位大帅哥共度余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