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着做了两个梦,都续上了,我一直以为梦中的女孩是我,最后发现是另一个人,梦里我已经哭的不能自己,醒来眼泪一直在流。
梦我串联起来,是这样的,梦里,首先我是女儿的角度,梦里的父母都是我现实的爸妈。
我们一家人出门办事情,来到了本市的某个地方,这边没有市区那么繁华,我一来到这里,就感觉到强烈的不对劲,我一直跟我爸说,要求离开这里,不要在这里停留,可是他不当回事。
我们一家人就往前走着,我心里越来越恐惧和慌乱,街上人很少,偶尔看到几个路人,看起来都怪怪的,很邪恶。
现在,我爸要带我们去找住的地方,看了几个宾馆都没有选,我心里有个声音告诉我,不要去四季酒店。
我就一直观察着有没有哪个酒店叫这个名字,这时,看到路对面有一个,还真是这个名字。
我大喊,不要住这个啊!
我爸妈笑着回答,这里早就不是酒店了,成了一片空地。
这个过程中,我看到几张照片,都是我和我爸妈的合照,而且都是被抓拍的。
我便更加确定,这里的梦是真事,看到自己穿的那个绿裙子。
听到爸妈说酒店已经不在了,我好像想起了什么,就在想,那之前住的时候,里面不都是死人了?
我不受控制的大喊大叫起来,我看到我爸用手肘给我挡住了前面的什么,原来是有个猥琐男的想过来,爸爸想带我赶紧走,结果身后出现两个男的,接下来的情节我就模糊了,但我已经知道了发生了什么。
——
梦到这里,接下来,是这样的内容。
我看到我爸在群里告诉了家人这些事,奶奶也流眼泪了,所有家人都很难过。
我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但我没有勇气去听爸爸发的那一长串语音。
接下来,我又看到了一篇作文,是用语文考试作文纸写的,字写的有点歪歪扭扭,这是一个父亲自责又痛苦的忏悔信,也是声泪俱下的表露内心。
文章中写着,她的女儿很优秀,很努力,一家人都在向更好的生活迈进,可因为他的疏忽,没有照顾好女儿,出了这件事。
或许是梦也不忍心让我看到女儿到底发生了什么,我自己也非常不想看,所以就没有看到。最后她是生是死我也不知道。
到这里,我眼泪已经往出流,但我还是想看完这个故事,我就继续坚持着。
我以为故事中女孩就是我了,我这时发现,作文里面的时间是21年,而且里面的女孩的工作还有父亲描述的其他并不符合我。
我才明白,或许这是另一个女生。
整个过程最让我动容的是,从这天起,里面的父亲把自己的头像改成了一个简笔画的图,图片上面一个父亲坚毅地扛起了两个人,我感受到他的内心,他因为没保护好女儿自责,他只想去弥补,他会努力尽全力照顾好家人。
我已经哭的不行。
父亲的头像就是如图这样,那个能很明显看出来是父亲努力托举家人。
这个过程中女儿、父亲的感受都仿佛发生在我身上,我不知道这是不是真事。
梦我串联起来,是这样的,梦里,首先我是女儿的角度,梦里的父母都是我现实的爸妈。
我们一家人出门办事情,来到了本市的某个地方,这边没有市区那么繁华,我一来到这里,就感觉到强烈的不对劲,我一直跟我爸说,要求离开这里,不要在这里停留,可是他不当回事。
我们一家人就往前走着,我心里越来越恐惧和慌乱,街上人很少,偶尔看到几个路人,看起来都怪怪的,很邪恶。
现在,我爸要带我们去找住的地方,看了几个宾馆都没有选,我心里有个声音告诉我,不要去四季酒店。
我就一直观察着有没有哪个酒店叫这个名字,这时,看到路对面有一个,还真是这个名字。
我大喊,不要住这个啊!
我爸妈笑着回答,这里早就不是酒店了,成了一片空地。
这个过程中,我看到几张照片,都是我和我爸妈的合照,而且都是被抓拍的。
我便更加确定,这里的梦是真事,看到自己穿的那个绿裙子。
听到爸妈说酒店已经不在了,我好像想起了什么,就在想,那之前住的时候,里面不都是死人了?
我不受控制的大喊大叫起来,我看到我爸用手肘给我挡住了前面的什么,原来是有个猥琐男的想过来,爸爸想带我赶紧走,结果身后出现两个男的,接下来的情节我就模糊了,但我已经知道了发生了什么。
——
梦到这里,接下来,是这样的内容。
我看到我爸在群里告诉了家人这些事,奶奶也流眼泪了,所有家人都很难过。
我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但我没有勇气去听爸爸发的那一长串语音。
接下来,我又看到了一篇作文,是用语文考试作文纸写的,字写的有点歪歪扭扭,这是一个父亲自责又痛苦的忏悔信,也是声泪俱下的表露内心。
文章中写着,她的女儿很优秀,很努力,一家人都在向更好的生活迈进,可因为他的疏忽,没有照顾好女儿,出了这件事。
或许是梦也不忍心让我看到女儿到底发生了什么,我自己也非常不想看,所以就没有看到。最后她是生是死我也不知道。
到这里,我眼泪已经往出流,但我还是想看完这个故事,我就继续坚持着。
我以为故事中女孩就是我了,我这时发现,作文里面的时间是21年,而且里面的女孩的工作还有父亲描述的其他并不符合我。
我才明白,或许这是另一个女生。
整个过程最让我动容的是,从这天起,里面的父亲把自己的头像改成了一个简笔画的图,图片上面一个父亲坚毅地扛起了两个人,我感受到他的内心,他因为没保护好女儿自责,他只想去弥补,他会努力尽全力照顾好家人。
我已经哭的不行。
父亲的头像就是如图这样,那个能很明显看出来是父亲努力托举家人。
这个过程中女儿、父亲的感受都仿佛发生在我身上,我不知道这是不是真事。
前夫们和前妻们,以及离异家庭孩子面对的成长问题来展开讲的。
我已经很久没看过黄磊演其他的类型了,这么多年一直都是居家好男人的形象,而且总会把厨艺融入角色中。
要么是一个好老公,要么是一个好爸爸,还特别善解人意那种。
说话有时候快起来略微结巴,鸡汤是偶尔来两口,有时候倒也算适口。
比如他说婚姻和恋爱的区别,这一点我就非常认同。
恋爱是不断发现对方优点的过程,而婚姻则是不断消化对方缺点的过程。
还有他对小敏说,做父母是没有标准模式和标准答案的。
关于陈卓这个角色,我没有其他想要评价的点了。
小敏这个角色是剧的核心,剧名就是以此为基础展开的。
小敏这个角色,周迅演得很自然,尤其是与孩子相处这一段,很贴合。
周迅自己是没有做过母亲的,虽然演技上没问题,但抠细节的话难免会有情感不到位的地方,于是安排了小敏和儿子多年没有一起相处过,只在高考前短暂地重聚。
妈妈和儿子,演出了这份多年未相处的距离感,挺好。
小敏的过往,注定了她是个敏感的人,与名字相符。她心里始终背负着苏老师的故事,虽然两人并无实际上的“出轨”之事,
但精神上呢?这个很难定义了。
苏老师下落不明,小敏就一直心里有这个坎儿,过不去。
她和陈卓的感情遮掩隐瞒,不想见光,除了考虑到儿子考试之外,这也是很重要的原因之一。
而且小敏这一点,遗传她的母亲。
她母亲算是思想前卫的人,那个年代就选择了离婚,而且不在乎女儿与李萍前夫恋爱,但看重脸面,不想公开。
这个表态其实很伤人的,要不是陈卓设定的乐天性格,一般人很难接受这种偷偷摸摸的地下恋。
和小敏这种人相处,很累。
你在看剧的时候或许没感觉,以为只是不爱说话性格内向,但在方方面面上都要照顾她脆弱敏感又细腻的神经线,如果没颗大心脏,驾驭不来。
其实我觉得这个剧塑造最成功的角色,是秦海璐饰演的李萍。
开篇本身对她没有好感,但后续在性格刻画上都感觉到有趣,而且她做事体面,里外里“不差事”。
会撒谎达成目的,会通过漂亮话遮掩尴尬。
主动追求了陈卓,结婚生女儿。后续觉得双方的相处有了问题,又主动选择结束婚姻,走入下一段。
虽然离婚对孩子是一种伤害,但从母亲的角度来看,她虽然自私却也是享受了自己的人生。
事情总是很难两全的。
有的人为了孩子可以牺牲自己,与不合适的人相处一生,隐忍不发忍气吞声。
有的人选择离开再找,也许找的没有上一个好,也许找的比上一个好,李萍就是那种她认为越找越好的类型。
一个离异生育的女人,还能嫁给一个各项条件都很不错的男人,两个人在事业上互帮互助,越做越大,于李萍而言的确是选对了。
李萍这个角色,分为两个阶段。
第一阶段,是她叫小敏“小白鞋”的年轻阶段,那时候应该就是个“事儿事儿”的模样。
后续第二阶段,结婚生孩子,再婚又怀孕,事业成功,不愁物质,心态就变了。
她看小敏和陈卓这段前夫前妻恋,纯属是八卦,没其他想法。
后续看热搜,她俩也破冰了。
她和现在的老公,就是标准的商人形象,唯一的变数是肚子的孩子。
金波这种设定,就是为了拖后腿推剧情的,没他的话一切太顺,少了波澜。
不过可怜的是金家骏这个孩子,从小就没有母爱,父亲又是酗酒没出息的那种人。
欠债靠儿子还钱,还在高考的关键时刻,哎不省心。
金家骏生长在一个残缺的家庭里,心理是不够完整的,不想麻烦妈妈,又很怕爸爸真的没了,就选择自己扛。
有人吐槽他,我倒觉得不必。
那个环境下,能长成这样已经很不错了。
相比之下,陈佳佳虽然亲生父母离异,但既不缺钱,也不缺爱,幸福太多。
在金家骏的烦恼是如何替父亲筹钱的时候,陈佳佳的烦恼只是不想按照李萍的意愿出国留学。
这个差异,在他俩蜜恋初期是不会凸显的。
正如陈卓所说,恋爱先是寻找优点的过程。
金家骏羡慕陈佳佳的自然洒脱无忧无虑,陈佳佳欣赏金家骏是个学霸人也帅气。
鉴于他俩还是高中生(高考前),因此亲密的戏不会太多,想磕糖需脑补。
唐艺昕饰演的角色,未来是朝着年下恋走的,我这边还没看到太多剧情,暂不讨论。
《小敏家》这部剧很平。
淡淡的那种平,很舒服。
虽然里面也有矛盾冲突,也有令人气愤的点,但你仍然能感觉到那种试图贴近现实的平。
虽然未必每个人都能在其中找到自己的影子,但总会在故事的部分剧情上产生相似共鸣。
过去的幻想中,人生是一杯充满气泡的饮料,甜蜜。
现在的生活里,人生是一杯透明清澈的白水,清淡。
#剧综评论人##剧综汇精彩#
我已经很久没看过黄磊演其他的类型了,这么多年一直都是居家好男人的形象,而且总会把厨艺融入角色中。
要么是一个好老公,要么是一个好爸爸,还特别善解人意那种。
说话有时候快起来略微结巴,鸡汤是偶尔来两口,有时候倒也算适口。
比如他说婚姻和恋爱的区别,这一点我就非常认同。
恋爱是不断发现对方优点的过程,而婚姻则是不断消化对方缺点的过程。
还有他对小敏说,做父母是没有标准模式和标准答案的。
关于陈卓这个角色,我没有其他想要评价的点了。
小敏这个角色是剧的核心,剧名就是以此为基础展开的。
小敏这个角色,周迅演得很自然,尤其是与孩子相处这一段,很贴合。
周迅自己是没有做过母亲的,虽然演技上没问题,但抠细节的话难免会有情感不到位的地方,于是安排了小敏和儿子多年没有一起相处过,只在高考前短暂地重聚。
妈妈和儿子,演出了这份多年未相处的距离感,挺好。
小敏的过往,注定了她是个敏感的人,与名字相符。她心里始终背负着苏老师的故事,虽然两人并无实际上的“出轨”之事,
但精神上呢?这个很难定义了。
苏老师下落不明,小敏就一直心里有这个坎儿,过不去。
她和陈卓的感情遮掩隐瞒,不想见光,除了考虑到儿子考试之外,这也是很重要的原因之一。
而且小敏这一点,遗传她的母亲。
她母亲算是思想前卫的人,那个年代就选择了离婚,而且不在乎女儿与李萍前夫恋爱,但看重脸面,不想公开。
这个表态其实很伤人的,要不是陈卓设定的乐天性格,一般人很难接受这种偷偷摸摸的地下恋。
和小敏这种人相处,很累。
你在看剧的时候或许没感觉,以为只是不爱说话性格内向,但在方方面面上都要照顾她脆弱敏感又细腻的神经线,如果没颗大心脏,驾驭不来。
其实我觉得这个剧塑造最成功的角色,是秦海璐饰演的李萍。
开篇本身对她没有好感,但后续在性格刻画上都感觉到有趣,而且她做事体面,里外里“不差事”。
会撒谎达成目的,会通过漂亮话遮掩尴尬。
主动追求了陈卓,结婚生女儿。后续觉得双方的相处有了问题,又主动选择结束婚姻,走入下一段。
虽然离婚对孩子是一种伤害,但从母亲的角度来看,她虽然自私却也是享受了自己的人生。
事情总是很难两全的。
有的人为了孩子可以牺牲自己,与不合适的人相处一生,隐忍不发忍气吞声。
有的人选择离开再找,也许找的没有上一个好,也许找的比上一个好,李萍就是那种她认为越找越好的类型。
一个离异生育的女人,还能嫁给一个各项条件都很不错的男人,两个人在事业上互帮互助,越做越大,于李萍而言的确是选对了。
李萍这个角色,分为两个阶段。
第一阶段,是她叫小敏“小白鞋”的年轻阶段,那时候应该就是个“事儿事儿”的模样。
后续第二阶段,结婚生孩子,再婚又怀孕,事业成功,不愁物质,心态就变了。
她看小敏和陈卓这段前夫前妻恋,纯属是八卦,没其他想法。
后续看热搜,她俩也破冰了。
她和现在的老公,就是标准的商人形象,唯一的变数是肚子的孩子。
金波这种设定,就是为了拖后腿推剧情的,没他的话一切太顺,少了波澜。
不过可怜的是金家骏这个孩子,从小就没有母爱,父亲又是酗酒没出息的那种人。
欠债靠儿子还钱,还在高考的关键时刻,哎不省心。
金家骏生长在一个残缺的家庭里,心理是不够完整的,不想麻烦妈妈,又很怕爸爸真的没了,就选择自己扛。
有人吐槽他,我倒觉得不必。
那个环境下,能长成这样已经很不错了。
相比之下,陈佳佳虽然亲生父母离异,但既不缺钱,也不缺爱,幸福太多。
在金家骏的烦恼是如何替父亲筹钱的时候,陈佳佳的烦恼只是不想按照李萍的意愿出国留学。
这个差异,在他俩蜜恋初期是不会凸显的。
正如陈卓所说,恋爱先是寻找优点的过程。
金家骏羡慕陈佳佳的自然洒脱无忧无虑,陈佳佳欣赏金家骏是个学霸人也帅气。
鉴于他俩还是高中生(高考前),因此亲密的戏不会太多,想磕糖需脑补。
唐艺昕饰演的角色,未来是朝着年下恋走的,我这边还没看到太多剧情,暂不讨论。
《小敏家》这部剧很平。
淡淡的那种平,很舒服。
虽然里面也有矛盾冲突,也有令人气愤的点,但你仍然能感觉到那种试图贴近现实的平。
虽然未必每个人都能在其中找到自己的影子,但总会在故事的部分剧情上产生相似共鸣。
过去的幻想中,人生是一杯充满气泡的饮料,甜蜜。
现在的生活里,人生是一杯透明清澈的白水,清淡。
#剧综评论人##剧综汇精彩#
【#三联记者手记# 】#一个年轻人和村庄的决裂# 陈昌雨控诉父亲纵火烧死母亲、要求判他死刑的事情,是桩旧案,发生在一年半前。今年来,在陈昌雨的努力下,案件得到的关注越来越多,我们才得以知晓背后的来龙去脉。记者吴淑斌在深入报道了这一案件之后,分享了她在采访中写下的手记:
「整件事情里最打动我的,是陈昌雨本人。他就像一株从石缝里生长出来的小草,生活如此艰难,还是在努力。我去到他租住的小屋子时,着实被里面的干净整洁惊到了:零食要整齐地码在架子上,吃完饭要立刻擦桌子拖地,两个空酒瓶插着绿植,房间里还有个小鱼缸。
个体的命运和苦难总是让人动容。稿件发出后,还有不少人托我给陈昌雨转点钱,他都拒绝了,“现在有工作,自己也有点经济来源,你们的好意我心领了。”
陈昌雨从来不说生活“苦”,只有一次,我们在约采访时间时,他提了一句,“9点下班后也可以,反正我每天都失眠,睡不了几个小时。”回去路上,他还问我,了不了解美团的兼职骑手,他想以后能去送外卖。我问他,“你每天加班到9点,哪里还有时间啊?”他反而很开心地说,过了这段调休期,就能六七点下班,晚上有时间跑外卖了。
一个原生家庭这么糟糕的孩子,为什么能成长得内心健康、强大?后来我想,大概正是因为父亲在他的童年里是缺失的。和母亲禹秀英生活在一起,除了贫穷一些,他反而得到了许多关爱。
但在他们生活了十几年的村庄里,那些最靠近这家人的村民,态度却模糊不清。他们对陈昌雨“曝光家丑”的行为十分不满,把父亲陈继卫告上法庭更是“绝情”。谈起禹秀英,有人说她“总往外跑、干活不多”。不过人们对陈继卫的评价倒是不错,即便他有过两次入狱经历,那都不是发生在本村,好歹“他还给家里盖了房子”。
刚接触这个案子时,我的脑子里浮现出藏族姑娘拉姆被前夫唐路烧死一事。两件事情太相似了:家庭内隐蔽的暴力,亲戚的说和,受害者的失败逃离,纵火烧毁的结局。在许多人眼里,拉姆是个完美受害者,但当我去到唐路所在的村子时,发现村民的看法截然不同:每天在外开出租的唐路是个顾家、勤恳的人,反而拉姆是个“每天化妆、拍视频的网红”。
这种多年来留下的传统,在乡村里尤为明显。男性的首要职责是为家庭挣得经济收入,当一个男人能够为家庭挣钱、盖房时,无论是否做好了丈夫、父亲的角色,得到的评价都不至于太差;而女性一旦“往外跑”,即使是为了打工挣钱补贴家用,或是逃离一个充满暴力的家庭,也是在辜负自己应尽的职责。
至于夫妻打架,是再常见不过的“家务事”。但这种“家务事”的边界在哪里?在一个极端事件里,我们很容易发现,用“家务事”来解释纵火形式的家暴,是多么荒谬可笑。但如果事情没有糟糕到这个程度,“家务事”是否就能成功扮演了一块掩盖暴力的遮羞布?
还有许多人在后台留言,惊讶于村里人的评价,指责他们纵容家暴,是在“助纣为虐”。
或许这样的极端案例打破了人们对于乡村温情的想象。这几年,以农村生活为主题的短视频常常能收获许多浏览量,大地、麦子、老屋、河岸、芦苇等字眼自带回忆和温度。但在具体真实的事件中,人们骤然发现,村庄并不只有想象中那些美好的场景,还有难以厘清的人情、捉摸不透的规则。
乡村是一个靠地缘、血缘维系起来的小群体。越是偏远闭塞、流动性差的村庄,往往越会坚定地维护着陈旧的观念、秩序、人情,并有力地抵制着现代文明观念的介入。城市化正在慢慢地改变乡村,让乡村从外形上与城市无异,但乡土传承下来的观念内核,却无法轻易改变。
这些被指责的村民不是“坏人”,他们看起来淳朴好客,会热情邀请外来者到家中休息。但当一件事情落入了他们所熟悉的经验,能够用流传多年的传统来解释和处理时,很难要求他们“大义灭亲”,用法律和规则来应对。
要和传统乡村决裂,需要巨大的勇气。陈昌雨其实也没有做好这种准备。他依然十分在意乡村社会的评价,似乎村民们关于对错的评判,关系到他上诉的正当性。他也害怕陈继卫没有被判死刑,害怕陈继卫有朝一日出狱了,自己还要为了血缘关系而赡养他。在村里生活了十几年,他还无法熟练地用城市里学来的规则和秩序,去应对村庄生活。
陈昌雨与乡村的决裂,暂时只走出了一小步。一份在工厂工作的机会,让他从地理和经济上迈开了步子,能够走到城市。工厂的流水线生活,给了像他这样没有太多技术和学历的人一张进入城市的入场券。
但还有很多人没能拿到这个机会。在村子里,一位七十岁的爷爷邀请我和摄影师到家里聊天。他家的儿子看起来有智力缺陷,儿媳妇的一只眼睛看不见,虽然有些害羞,偶尔还是会和我们一起聊天。她是隔壁村嫁来的,平时去的最远的地方只是镇上。她今年才三十岁,大儿子已经上初中了,如今又怀孕了。这个姑娘话少,只是一直盯着我们。摄影师说,“她眼睛里那种强烈的渴望,是藏不住的。”」
「整件事情里最打动我的,是陈昌雨本人。他就像一株从石缝里生长出来的小草,生活如此艰难,还是在努力。我去到他租住的小屋子时,着实被里面的干净整洁惊到了:零食要整齐地码在架子上,吃完饭要立刻擦桌子拖地,两个空酒瓶插着绿植,房间里还有个小鱼缸。
个体的命运和苦难总是让人动容。稿件发出后,还有不少人托我给陈昌雨转点钱,他都拒绝了,“现在有工作,自己也有点经济来源,你们的好意我心领了。”
陈昌雨从来不说生活“苦”,只有一次,我们在约采访时间时,他提了一句,“9点下班后也可以,反正我每天都失眠,睡不了几个小时。”回去路上,他还问我,了不了解美团的兼职骑手,他想以后能去送外卖。我问他,“你每天加班到9点,哪里还有时间啊?”他反而很开心地说,过了这段调休期,就能六七点下班,晚上有时间跑外卖了。
一个原生家庭这么糟糕的孩子,为什么能成长得内心健康、强大?后来我想,大概正是因为父亲在他的童年里是缺失的。和母亲禹秀英生活在一起,除了贫穷一些,他反而得到了许多关爱。
但在他们生活了十几年的村庄里,那些最靠近这家人的村民,态度却模糊不清。他们对陈昌雨“曝光家丑”的行为十分不满,把父亲陈继卫告上法庭更是“绝情”。谈起禹秀英,有人说她“总往外跑、干活不多”。不过人们对陈继卫的评价倒是不错,即便他有过两次入狱经历,那都不是发生在本村,好歹“他还给家里盖了房子”。
刚接触这个案子时,我的脑子里浮现出藏族姑娘拉姆被前夫唐路烧死一事。两件事情太相似了:家庭内隐蔽的暴力,亲戚的说和,受害者的失败逃离,纵火烧毁的结局。在许多人眼里,拉姆是个完美受害者,但当我去到唐路所在的村子时,发现村民的看法截然不同:每天在外开出租的唐路是个顾家、勤恳的人,反而拉姆是个“每天化妆、拍视频的网红”。
这种多年来留下的传统,在乡村里尤为明显。男性的首要职责是为家庭挣得经济收入,当一个男人能够为家庭挣钱、盖房时,无论是否做好了丈夫、父亲的角色,得到的评价都不至于太差;而女性一旦“往外跑”,即使是为了打工挣钱补贴家用,或是逃离一个充满暴力的家庭,也是在辜负自己应尽的职责。
至于夫妻打架,是再常见不过的“家务事”。但这种“家务事”的边界在哪里?在一个极端事件里,我们很容易发现,用“家务事”来解释纵火形式的家暴,是多么荒谬可笑。但如果事情没有糟糕到这个程度,“家务事”是否就能成功扮演了一块掩盖暴力的遮羞布?
还有许多人在后台留言,惊讶于村里人的评价,指责他们纵容家暴,是在“助纣为虐”。
或许这样的极端案例打破了人们对于乡村温情的想象。这几年,以农村生活为主题的短视频常常能收获许多浏览量,大地、麦子、老屋、河岸、芦苇等字眼自带回忆和温度。但在具体真实的事件中,人们骤然发现,村庄并不只有想象中那些美好的场景,还有难以厘清的人情、捉摸不透的规则。
乡村是一个靠地缘、血缘维系起来的小群体。越是偏远闭塞、流动性差的村庄,往往越会坚定地维护着陈旧的观念、秩序、人情,并有力地抵制着现代文明观念的介入。城市化正在慢慢地改变乡村,让乡村从外形上与城市无异,但乡土传承下来的观念内核,却无法轻易改变。
这些被指责的村民不是“坏人”,他们看起来淳朴好客,会热情邀请外来者到家中休息。但当一件事情落入了他们所熟悉的经验,能够用流传多年的传统来解释和处理时,很难要求他们“大义灭亲”,用法律和规则来应对。
要和传统乡村决裂,需要巨大的勇气。陈昌雨其实也没有做好这种准备。他依然十分在意乡村社会的评价,似乎村民们关于对错的评判,关系到他上诉的正当性。他也害怕陈继卫没有被判死刑,害怕陈继卫有朝一日出狱了,自己还要为了血缘关系而赡养他。在村里生活了十几年,他还无法熟练地用城市里学来的规则和秩序,去应对村庄生活。
陈昌雨与乡村的决裂,暂时只走出了一小步。一份在工厂工作的机会,让他从地理和经济上迈开了步子,能够走到城市。工厂的流水线生活,给了像他这样没有太多技术和学历的人一张进入城市的入场券。
但还有很多人没能拿到这个机会。在村子里,一位七十岁的爷爷邀请我和摄影师到家里聊天。他家的儿子看起来有智力缺陷,儿媳妇的一只眼睛看不见,虽然有些害羞,偶尔还是会和我们一起聊天。她是隔壁村嫁来的,平时去的最远的地方只是镇上。她今年才三十岁,大儿子已经上初中了,如今又怀孕了。这个姑娘话少,只是一直盯着我们。摄影师说,“她眼睛里那种强烈的渴望,是藏不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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