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联读书# # 为什么弗洛伊德在现代社会受欢迎# 多年之后，我才认识到，应该把弗洛伊德当成个小说家。拉美的一些小说家，会给一本不存在的书写书评，会写一本完全虚构的纳粹文学史，会把文艺理论写到小说里，那我也可以把弗洛伊德的作品当成文学作品来看。文学评论家哈罗德·布鲁姆正是从文学的角度来理解弗洛伊德的。他把弗洛伊德和莎士比亚、华兹华斯相提并论，说弗洛伊德是“他那个时代的蒙田，卓越的道德散文家”。
英国的心理学家亚当·菲利普斯给弗洛伊德写过一本传记，他在书中说：“我们需要谨记，弗洛伊德一生中写就的著作是伟大的现代主义文学诸多作品的一部分。我们可以将普鲁斯特、乔伊斯、穆齐尔的名字视为现代主义文学的象征——我们需要把精神分析看作是叙事史的一部分，就像把它看作是医学史的一部分一样。”他还说：“精神分析关注的是一个人非语言的体验，无论是难以表达清楚的，还是未能连贯表达的，无论是个体不会说的，还是不能说的。”
我还是来举个例子吧。1493年夏天，达·芬奇在自己的笔记本上记下了一场葬礼的费用，买蜡烛花了几块钱、买棺材花了几块钱、给掘墓人几块钱等等，至于埋葬的那个叫卡泰丽娜的女人到底是谁，笔记中却没有透露。有传记作家推测，这个卡泰丽娜可能是达·芬奇的妈妈。
如果是一个传统的作家处理这段素材，可能会这样写：达·芬奇的妈妈死了，达·芬奇很悲伤，他在笔记本上记录葬礼的每一笔开销，是为了让自己暂时忘却伤痛。19世纪的作家很可能这样写，但现代主义文学不会这样写。弗洛伊德的写法非常独特，他说，这是一种叫“留置”的心理机制，在这种机制中，深层情感被升华或转移到繁琐的重复性的动作上，达·芬奇需要“分心”，需要去关注“无关紧要的细节”，他把自己的悲伤隐藏起来，精神分析要让原本被隐藏的冲动得以显露出来。他把小说中的一个叙事技巧直接变成了一种心理学的解释。
我的意思是说，弗洛伊德掌握了一种手法叫“精神分析”，他可以用这个手法写《少女杜拉的故事》，也可以用这套手法分析歌德和莎士比亚，也可以用来写《文明及其不满》。这是一套独创的手法，像“独孤九剑”一样，也许弗洛伊德看了很多文学作品，发现里面的文字都四平八稳，没有笔误，也没有口误，这跟日常生活太不一样了，那我干脆写一本书专门讲口误和笔误吧，口误和笔误才是真正透露内心的，但在文学作品中得不到一点儿呈现，我来颠覆一下吧。这种做法是推向极致的恶作剧，乔伊斯写《尤利西斯》，把一个人繁琐平庸的一天跟史诗对上号，这不就是恶作剧吗？跟这样大恶作剧相比，博尔赫斯给一本不存在的书写书评，实在是小儿科的恶作剧。
现在的心理学家一般都强调心理学的科学性，不把弗洛伊德当成科学家来看。但你要是把他当作家来看，所有疑问也就迎刃而解——
弗洛伊德自称是科学家？
这是一种虚构，麦尔维尔还自称是个水手叫“以实玛利”呢，写小说的人可以虚构自己的身份。
弗洛伊德不是个医生？
反正医生是他的职业，他总要从生活中找点儿素材出来吧，坐在屋子里等病人上门来倾诉，这的确是收集素材的好办法。对于描述精神分析师的用词，他更喜欢“俗世的牧师”，而不是医生。
弗洛伊德把对个人的分析编造成一套广泛运用的理论？
作家就是对自己进行分析，然后写成作品，恰好弗洛伊德选取的作品体裁很特别，看着像是理论。
弗洛伊德厌女，跟一群男性同僚一起谈论女病人？
艺术家和作家中厌女的大有人在。
弗洛伊德用可卡因治疗病人？
那个时候医生自己也会用点儿可卡因，他们对毒品还没有足够的认知。
弗洛伊德根本就没治好病人，他的躺椅和自由联想啥的，都是骗人的花招？
对作家来说，好作品是要提出问题的，弗洛伊德虽然没治好病人，但他生产出了一大批病人，他的读者看完了他的书，多少都会觉得自己有病，都免不了对自己进行分析，这简直是作家要达到的巅峰状态。
弗洛伊德那套术语都是一些话术？
是啊，在他之前，人们不知道怎么谈论内心的黑暗之处，在他之后，人们都会说潜意识、力比多、本我和超我、死亡本能，没有哪一个作家能让数以千万计的人熟知甚至掌握他使用的那一套语言，托尔斯泰做不到，卡夫卡也做不到，从这个角度来说，弗洛伊德简直是天下第一的虚构大师。
以上的问答略显轻浮，我们不妨来看一位心理学家对弗洛伊德做出的严肃评价。他说的其实跟我说的是一个意思，我上面的问答不过是在以下严肃评论的基础上略作发挥——
“我们的整个人生都避免面对事实，不面对自己繁冗庞杂的真实过去 ，更不去面对自己真实的童年。弗洛伊德揭示了我们是怎样对自己一无所知的，他也许没有提供科学的解答，却制造了众多的问题。他指出，正是那些我们用来避免痛苦的事物带来了痛苦。如果你觉得，这样的总结让弗洛伊德听起来不像是个医生，倒更像是一个小说家、诗人和预言家的混合体，那可能因为他正是后者。从某种角度看，弗洛伊德的确是一个讲故事的人。弗洛伊德的理论向来是关于语言的，是自述故事的语言，是现代人心灵和意识的新语言。我们需要倾听生命中的故事，需要用不同的方式来讲述。精神分析是作为医学治疗方式出现的，但立即成了讲述那些最基本矛盾的故事手法。
我们让自己无法理解自己，这是为什么呢？因为核心的真相，那些可怖的欲望太过危险，让人无法承受。因为无论自己意识到与否，我们都在自我保护，对自己隐藏真相可以保护脆弱的个人意识。弗洛伊德质疑的，正是我们讲述自己和他人生命故事的老方式，他发明了一种新的解读方式，对我们黑暗的内心进行了恐怖的理解，对人类的无意识做出了奇妙的解读。
精神分析首先不是言说疗法，而是言说探索——探索如何更诚实有效地言说那些我们觉得如此难以启口的恼人事物。这就是为什么弗洛伊德如此重视词汇、符号和叙事。也正因为如此，精神分析的架构看起来更像神话而非科学。我们依靠扭曲的自我诠释来找寻自己在这个混乱世界的位置，而弗洛伊德的使命正是销毁那些我们用来构建自己历史，特别是孩提时代对自己的扭曲诠释。精神分析既不是通常意义上的科学，也不是通常意义上的文学。科学必须符合实证，可测的条件，但‘什么东西会影响某人的精神状态’这种猜测并不是科学的解释。这样的猜测如何验证？不可能。但弗洛伊德的学说，解释了我们对自己的不接受，也显示了我们比自身希望的还要复杂。”
节选自《为什么弗洛伊德在现代社会受欢迎？》文 | 苗炜
英国的心理学家亚当·菲利普斯给弗洛伊德写过一本传记，他在书中说：“我们需要谨记，弗洛伊德一生中写就的著作是伟大的现代主义文学诸多作品的一部分。我们可以将普鲁斯特、乔伊斯、穆齐尔的名字视为现代主义文学的象征——我们需要把精神分析看作是叙事史的一部分，就像把它看作是医学史的一部分一样。”他还说：“精神分析关注的是一个人非语言的体验，无论是难以表达清楚的，还是未能连贯表达的，无论是个体不会说的，还是不能说的。”
我还是来举个例子吧。1493年夏天，达·芬奇在自己的笔记本上记下了一场葬礼的费用，买蜡烛花了几块钱、买棺材花了几块钱、给掘墓人几块钱等等，至于埋葬的那个叫卡泰丽娜的女人到底是谁，笔记中却没有透露。有传记作家推测，这个卡泰丽娜可能是达·芬奇的妈妈。
如果是一个传统的作家处理这段素材，可能会这样写：达·芬奇的妈妈死了，达·芬奇很悲伤，他在笔记本上记录葬礼的每一笔开销，是为了让自己暂时忘却伤痛。19世纪的作家很可能这样写，但现代主义文学不会这样写。弗洛伊德的写法非常独特，他说，这是一种叫“留置”的心理机制，在这种机制中，深层情感被升华或转移到繁琐的重复性的动作上，达·芬奇需要“分心”，需要去关注“无关紧要的细节”，他把自己的悲伤隐藏起来，精神分析要让原本被隐藏的冲动得以显露出来。他把小说中的一个叙事技巧直接变成了一种心理学的解释。
我的意思是说，弗洛伊德掌握了一种手法叫“精神分析”，他可以用这个手法写《少女杜拉的故事》，也可以用这套手法分析歌德和莎士比亚，也可以用来写《文明及其不满》。这是一套独创的手法，像“独孤九剑”一样，也许弗洛伊德看了很多文学作品，发现里面的文字都四平八稳，没有笔误，也没有口误，这跟日常生活太不一样了，那我干脆写一本书专门讲口误和笔误吧，口误和笔误才是真正透露内心的，但在文学作品中得不到一点儿呈现，我来颠覆一下吧。这种做法是推向极致的恶作剧，乔伊斯写《尤利西斯》，把一个人繁琐平庸的一天跟史诗对上号，这不就是恶作剧吗？跟这样大恶作剧相比，博尔赫斯给一本不存在的书写书评，实在是小儿科的恶作剧。
现在的心理学家一般都强调心理学的科学性，不把弗洛伊德当成科学家来看。但你要是把他当作家来看，所有疑问也就迎刃而解——
弗洛伊德自称是科学家？
这是一种虚构，麦尔维尔还自称是个水手叫“以实玛利”呢，写小说的人可以虚构自己的身份。
弗洛伊德不是个医生？
反正医生是他的职业，他总要从生活中找点儿素材出来吧，坐在屋子里等病人上门来倾诉，这的确是收集素材的好办法。对于描述精神分析师的用词，他更喜欢“俗世的牧师”，而不是医生。
弗洛伊德把对个人的分析编造成一套广泛运用的理论？
作家就是对自己进行分析，然后写成作品，恰好弗洛伊德选取的作品体裁很特别，看着像是理论。
弗洛伊德厌女，跟一群男性同僚一起谈论女病人？
艺术家和作家中厌女的大有人在。
弗洛伊德用可卡因治疗病人？
那个时候医生自己也会用点儿可卡因，他们对毒品还没有足够的认知。
弗洛伊德根本就没治好病人，他的躺椅和自由联想啥的，都是骗人的花招？
对作家来说，好作品是要提出问题的，弗洛伊德虽然没治好病人，但他生产出了一大批病人，他的读者看完了他的书，多少都会觉得自己有病，都免不了对自己进行分析，这简直是作家要达到的巅峰状态。
弗洛伊德那套术语都是一些话术？
是啊，在他之前，人们不知道怎么谈论内心的黑暗之处，在他之后，人们都会说潜意识、力比多、本我和超我、死亡本能，没有哪一个作家能让数以千万计的人熟知甚至掌握他使用的那一套语言，托尔斯泰做不到，卡夫卡也做不到，从这个角度来说，弗洛伊德简直是天下第一的虚构大师。
以上的问答略显轻浮，我们不妨来看一位心理学家对弗洛伊德做出的严肃评价。他说的其实跟我说的是一个意思，我上面的问答不过是在以下严肃评论的基础上略作发挥——
“我们的整个人生都避免面对事实，不面对自己繁冗庞杂的真实过去 ，更不去面对自己真实的童年。弗洛伊德揭示了我们是怎样对自己一无所知的，他也许没有提供科学的解答，却制造了众多的问题。他指出，正是那些我们用来避免痛苦的事物带来了痛苦。如果你觉得，这样的总结让弗洛伊德听起来不像是个医生，倒更像是一个小说家、诗人和预言家的混合体，那可能因为他正是后者。从某种角度看，弗洛伊德的确是一个讲故事的人。弗洛伊德的理论向来是关于语言的，是自述故事的语言，是现代人心灵和意识的新语言。我们需要倾听生命中的故事，需要用不同的方式来讲述。精神分析是作为医学治疗方式出现的，但立即成了讲述那些最基本矛盾的故事手法。
我们让自己无法理解自己，这是为什么呢？因为核心的真相，那些可怖的欲望太过危险，让人无法承受。因为无论自己意识到与否，我们都在自我保护，对自己隐藏真相可以保护脆弱的个人意识。弗洛伊德质疑的，正是我们讲述自己和他人生命故事的老方式，他发明了一种新的解读方式，对我们黑暗的内心进行了恐怖的理解，对人类的无意识做出了奇妙的解读。
精神分析首先不是言说疗法，而是言说探索——探索如何更诚实有效地言说那些我们觉得如此难以启口的恼人事物。这就是为什么弗洛伊德如此重视词汇、符号和叙事。也正因为如此，精神分析的架构看起来更像神话而非科学。我们依靠扭曲的自我诠释来找寻自己在这个混乱世界的位置，而弗洛伊德的使命正是销毁那些我们用来构建自己历史，特别是孩提时代对自己的扭曲诠释。精神分析既不是通常意义上的科学，也不是通常意义上的文学。科学必须符合实证，可测的条件，但‘什么东西会影响某人的精神状态’这种猜测并不是科学的解释。这样的猜测如何验证？不可能。但弗洛伊德的学说，解释了我们对自己的不接受，也显示了我们比自身希望的还要复杂。”
节选自《为什么弗洛伊德在现代社会受欢迎？》文 | 苗炜
今年第一本翻译完的书《梦的炼金术》!
用我的这段译文摘录，打卡留念吧：
“身在集体之中，每个人的无意识观念都在影响着我们的集体现实。理解这一概念的最佳方法是观看影片和媒体所呈现的内容。我们的集体恐惧被投射到屏幕上。仇恨、贪婪、对他人和自然缺乏尊重和敬畏，无时无刻不在消耗着我们的注意力。想想我们的社交媒体吧，人们仅仅是因为躲在匿名的面具之后，巨大的仇恨就在网络上喷涌而出！我们共同在社交媒体上倾倒了大量的情感垃圾，而一些新闻媒体却在费心尽力地维系和兜售大众市场的恐惧。
在屏幕上，我们看到了匿名的“微歧视”（微歧视是一种不易被人察觉的细微的歧视行为。它不同于普通歧视，表面上并未有露骨的攻击意味，多表现在日常语言、肢体语言，或者其他环境中对特定对象进行有意或者无意的轻视、怠慢、诋毁和侮辱等。——译者注）；在屏幕之外，我们还看到了在各地上演的粗暴的攻击性行为。无意识的冲动往往隐藏在极端主义和极端信仰的背后，于是那些极端分子产生了非黑即白的想法，比如“我完全正确，你完全错了！”一旦我们认为世界上只能有一种答案或一种方式，无意识也就将我们拖入了它的领域。作为一个集体，我们可以通过梦创造比当前更好的现实吗？也许，我们可以找到一个中间地带，整体性在那里可以被维系在尊重所有差异的美妙平衡之中。”
用我的这段译文摘录，打卡留念吧：
“身在集体之中，每个人的无意识观念都在影响着我们的集体现实。理解这一概念的最佳方法是观看影片和媒体所呈现的内容。我们的集体恐惧被投射到屏幕上。仇恨、贪婪、对他人和自然缺乏尊重和敬畏，无时无刻不在消耗着我们的注意力。想想我们的社交媒体吧，人们仅仅是因为躲在匿名的面具之后，巨大的仇恨就在网络上喷涌而出！我们共同在社交媒体上倾倒了大量的情感垃圾，而一些新闻媒体却在费心尽力地维系和兜售大众市场的恐惧。
在屏幕上，我们看到了匿名的“微歧视”（微歧视是一种不易被人察觉的细微的歧视行为。它不同于普通歧视，表面上并未有露骨的攻击意味，多表现在日常语言、肢体语言，或者其他环境中对特定对象进行有意或者无意的轻视、怠慢、诋毁和侮辱等。——译者注）；在屏幕之外，我们还看到了在各地上演的粗暴的攻击性行为。无意识的冲动往往隐藏在极端主义和极端信仰的背后，于是那些极端分子产生了非黑即白的想法，比如“我完全正确，你完全错了！”一旦我们认为世界上只能有一种答案或一种方式，无意识也就将我们拖入了它的领域。作为一个集体，我们可以通过梦创造比当前更好的现实吗？也许，我们可以找到一个中间地带，整体性在那里可以被维系在尊重所有差异的美妙平衡之中。”
《天道》里最具争议一幕—在父亲的新坟前，妹妹问混混：“哥，如果我们已经砸锅卖铁，再也借不来钱了，但是还差一万块钱就能救活爸，那你说该怎么办啊？”混混不假思索地说：“那他就死！”妹妹神色骤变：“哥，你还是一个人过吧！没有人能理解你。”
混混本是人中龙凤，学业有成后，出国奋斗10余年，拥有了德国的绿卡。
他是德国一家私募基金的发起人和操盘手，短短一年时间在国内股市赚了3个亿。
股市对于他来说，就是予取予求的提款机。不过，帮外国资本剪国内股民的羊毛，让混混产生了负罪感。
他提前清盘基金，6000万佣金被冻结3年，只拿着8万美金生活费回国。
一回国，混混便解散了京城的办事处，遣散了员工，让妹妹妹夫过来，塞给了妹妹6万美金，并让妹夫把公司的车开回老家。
这6万美金，5万作为赡养年迈的父母用，1万用来养车。
下电梯时，妹妹悄声问混混：哥，你总不回家，是不是在外面惹上麻烦了？
混混：就是想一个人清静清静。
妹妹：也好，跟你说话，你累我们也累。
混混让助理把剩下的2万美金，换成18万人民币，准备在人生地不熟的古城隐居。
临行，京城好友的老婆前来送行。
混混心似明镜，找个没人的地方，说：嫂子，我明天就走了，有什么事尽管说。
嫂子：我弟弟又惹麻烦了，需要20万摆平。这事我不好跟老公讲，他本来就对我弟弟意见很深。所以，只有找你来了。
混混泛起一丝不好意思的笑意：对不起嫂子，我只能给你15万。
这一来，混混手上只剩下3万，去掉一年7千的房租，所剩无几。
混混到古城后，过着清苦却不失自在的日子。
他带回了一套价值40多万的音响，2箱好烟好茶，每天看看书，看看大盘，听听音乐。
早餐就是路边摊的两根油条一碗馄饨，中餐在面馆吃面。
面馆老板见他成天无所事事，好奇地问：你做啥生意的？
混混：闲着，您这缺人吗？
面馆老板骂骂咧咧地走开了：这么大年纪的人了，光吃饭不干活，说话也不着调，不嫌躁得慌！
混混不动声色地吃完面，回家路过小超市，买了几袋面，以后在家自己煮。
一天，混混突然接到妹妹的电话：哥，快回来，咱爸突发脑溢血，可能不行了！
混混急忙赶回老家，直接去了重症监护室看望父亲。
父亲插着氧气管，不省人事。
混混问医生什么情况。
医生说：你们家属得有个思想准备，能救活的希望不大，即便是能救活，基本也是植物人了。
混混：你能确定吗？
医生：我不能用确定这个词，只能说根据医学和以往的无数临床病例上看，基本上都是如此。我不知道你们的经济情况怎么样，有的没钱交费就放弃了，靠呼吸机维持半年的也有，加上护工前前后后花了60多万，那是有钱的人家。
混混沉思半刻，缓缓地问：医生，那我怎么做，才能让我父亲死？
此话一出，旁边的大哥与妹妹神色突变。
医生也愣了一下，回道：国内没有安乐死的做法，我回答不了这个问题。作为医院，只要病人没有死亡，只要病人账上还有钱，医生就要继续治疗。
回家后，全家开了一个家庭会议。混混说：我看爸的左手还有反应，现在还不能确定是病危的无意识，还是植物人的无意识。不到确定是植物人的最后一刻，绝不能放弃。如果确定是植物人了，那就停止交费，我去把氧气管拔了。
大哥一听，斩钉截铁地说：你敢！就算是植物人也不能拔管子。我是长子，这个家轮不到你说话。我不能让别人说我们做儿女的不孝顺，让人家在背后戳脊梁骨。就是砸锅卖铁也得保住咱爸一口气！
混混：如果我孝顺的口碑是以我父亲的痛苦和尊严为条件的话，我就真不知道道我是个什么东西了。
大哥怒了：你又算是个什么东西？
这时，半晌无语的老母亲也忍不住了，对混混说：那可是你爸，拔管子这种绝情的话你也说得出口，不指着你养儿防老，你咋下得去手哦！
家庭会议不欢而散。老父亲仿佛不想让儿子为难似的，当晚撒手人寰，没有给混混拔氧气管的机会。
这是9.2分现象级电视剧《天道》的一段情节。《天道》取材于神秘作家豆豆的长篇小说《遥远的救世主》，由《亮剑》的导演张前执导，王志文（饰演混混）、左小青主演。
《天道》于2006年上卫视首播，播出一遍后，就遭封禁，长达10多年，至今无法上电视。
原因就是里面有许多超前甚至惊世骇俗的观念，比如混混对传统世俗文化的反思，以及“文化属性论”（强势文化造就强者，弱势文化造就弱者）等。
这是一部充满哲思的电视剧，又是国产商战剧的天花板之作，里面包括了商战、哲学、音乐、诗词、茶道等，精彩纷呈，气象万千。
其中的许多思路，至今依然被一些企业家所效仿。
原著《遥远的救世主》与《背叛》、《天幕红尘》是作家豆豆仅有的三部长篇小说，世称“豆豆三部曲”，里面蕴含着无穷的智慧：
《背叛》讲的是生存哲学，见山是山，见水是水；
《遥远的救世主》讲的是人生觉悟，见山不是山，见水不是水；
《天幕红尘》讲的是红尘修行，见山还是山，见水还是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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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混本是人中龙凤，学业有成后，出国奋斗10余年，拥有了德国的绿卡。
他是德国一家私募基金的发起人和操盘手，短短一年时间在国内股市赚了3个亿。
股市对于他来说，就是予取予求的提款机。不过，帮外国资本剪国内股民的羊毛，让混混产生了负罪感。
他提前清盘基金，6000万佣金被冻结3年，只拿着8万美金生活费回国。
一回国，混混便解散了京城的办事处，遣散了员工，让妹妹妹夫过来，塞给了妹妹6万美金，并让妹夫把公司的车开回老家。
这6万美金，5万作为赡养年迈的父母用，1万用来养车。
下电梯时，妹妹悄声问混混：哥，你总不回家，是不是在外面惹上麻烦了？
混混：就是想一个人清静清静。
妹妹：也好，跟你说话，你累我们也累。
混混让助理把剩下的2万美金，换成18万人民币，准备在人生地不熟的古城隐居。
临行，京城好友的老婆前来送行。
混混心似明镜，找个没人的地方，说：嫂子，我明天就走了，有什么事尽管说。
嫂子：我弟弟又惹麻烦了，需要20万摆平。这事我不好跟老公讲，他本来就对我弟弟意见很深。所以，只有找你来了。
混混泛起一丝不好意思的笑意：对不起嫂子，我只能给你15万。
这一来，混混手上只剩下3万，去掉一年7千的房租，所剩无几。
混混到古城后，过着清苦却不失自在的日子。
他带回了一套价值40多万的音响，2箱好烟好茶，每天看看书，看看大盘，听听音乐。
早餐就是路边摊的两根油条一碗馄饨，中餐在面馆吃面。
面馆老板见他成天无所事事，好奇地问：你做啥生意的？
混混：闲着，您这缺人吗？
面馆老板骂骂咧咧地走开了：这么大年纪的人了，光吃饭不干活，说话也不着调，不嫌躁得慌！
混混不动声色地吃完面，回家路过小超市，买了几袋面，以后在家自己煮。
一天，混混突然接到妹妹的电话：哥，快回来，咱爸突发脑溢血，可能不行了！
混混急忙赶回老家，直接去了重症监护室看望父亲。
父亲插着氧气管，不省人事。
混混问医生什么情况。
医生说：你们家属得有个思想准备，能救活的希望不大，即便是能救活，基本也是植物人了。
混混：你能确定吗？
医生：我不能用确定这个词，只能说根据医学和以往的无数临床病例上看，基本上都是如此。我不知道你们的经济情况怎么样，有的没钱交费就放弃了，靠呼吸机维持半年的也有，加上护工前前后后花了60多万，那是有钱的人家。
混混沉思半刻，缓缓地问：医生，那我怎么做，才能让我父亲死？
此话一出，旁边的大哥与妹妹神色突变。
医生也愣了一下，回道：国内没有安乐死的做法，我回答不了这个问题。作为医院，只要病人没有死亡，只要病人账上还有钱，医生就要继续治疗。
回家后，全家开了一个家庭会议。混混说：我看爸的左手还有反应，现在还不能确定是病危的无意识，还是植物人的无意识。不到确定是植物人的最后一刻，绝不能放弃。如果确定是植物人了，那就停止交费，我去把氧气管拔了。
大哥一听，斩钉截铁地说：你敢！就算是植物人也不能拔管子。我是长子，这个家轮不到你说话。我不能让别人说我们做儿女的不孝顺，让人家在背后戳脊梁骨。就是砸锅卖铁也得保住咱爸一口气！
混混：如果我孝顺的口碑是以我父亲的痛苦和尊严为条件的话，我就真不知道道我是个什么东西了。
大哥怒了：你又算是个什么东西？
这时，半晌无语的老母亲也忍不住了，对混混说：那可是你爸，拔管子这种绝情的话你也说得出口，不指着你养儿防老，你咋下得去手哦！
家庭会议不欢而散。老父亲仿佛不想让儿子为难似的，当晚撒手人寰，没有给混混拔氧气管的机会。
这是9.2分现象级电视剧《天道》的一段情节。《天道》取材于神秘作家豆豆的长篇小说《遥远的救世主》，由《亮剑》的导演张前执导，王志文（饰演混混）、左小青主演。
《天道》于2006年上卫视首播，播出一遍后，就遭封禁，长达10多年，至今无法上电视。
原因就是里面有许多超前甚至惊世骇俗的观念，比如混混对传统世俗文化的反思，以及“文化属性论”（强势文化造就强者，弱势文化造就弱者）等。
这是一部充满哲思的电视剧，又是国产商战剧的天花板之作，里面包括了商战、哲学、音乐、诗词、茶道等，精彩纷呈，气象万千。
其中的许多思路，至今依然被一些企业家所效仿。
原著《遥远的救世主》与《背叛》、《天幕红尘》是作家豆豆仅有的三部长篇小说，世称“豆豆三部曲”，里面蕴含着无穷的智慧：
《背叛》讲的是生存哲学，见山是山，见水是水；
《遥远的救世主》讲的是人生觉悟，见山不是山，见水不是水；
《天幕红尘》讲的是红尘修行，见山还是山，见水还是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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