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佩荣老师说，他在耶鲁读博时，有一位日本的教授给他一张日文哲学原著的必读清单，于是傅老师在那三个月里每天学日文12小时，最终交出水平极高的阅读报告，存心刁难的日本教授，终于为自己的学生折服。
而我呢，连自己的母语都还差得远，参考书目竟然要在儿童阅览室找国学启蒙读物，还是插画版。我就不信啃不完。
而我呢，连自己的母语都还差得远，参考书目竟然要在儿童阅览室找国学启蒙读物，还是插画版。我就不信啃不完。
别难过，你离开的只是一个早已不爱你的人，那个曾经你唯一想过结婚，就算什么都没有也愿意陪着他打拼吃苦的人已经变了，曾经你跟父母朋友信誓旦旦的说他人很好，工作也很努力，虽然现在什么都没有，但是我相信他一定会慢慢好起的，就算以后远嫁的话也不会后悔，后来我爸还是不同意，怕我后悔，可是我还是铁子心想要跟他在一起，因为我觉得他在我眼里就是很好，他什么都懂，和他有话题聊，性格也是我喜欢的，两个人在一起时候也很舒服，所以在我眼里好像他像就是光一样的存在，那时我觉得25年从没恋爱过的我，总算没白等，终于遇到对的人了，终于我也可以拥有爱情了，有次我和我爸大吵一架，那也是人生中第一次忤逆他，觉得他不理解我，所以那天晚上我哭的不能自已，但是是他抱着我说我们以后会很幸福，比谁都要幸福，要努力做出成绩，让不相信我们的人看看我们会很幸福，我信了。
时间慢慢消逝，我开始回归现实，想一些两个人以后结婚了，他真的会一直对我好吗，真的像他说的，以后想回娘家就回，他带我回去，可是后来想了想现实生活哪有这么容易，孩子的牵绊，去来的车费，怎么可能经常这样，几十年以后回一次娘家可能就更难了，都有家庭要照顾了。其实我是一个特别清醒的人，不好的好的我都知道，但是我还是愿意相信他，我还是义无反顾的跟他留在以后打算居住的城市上班，尽管那里的天气和饮食我都不喜欢，但是我还是努力适应，想着以后自己想吃什么自己也可以做。
后来我们从两三天见一次面到每周日见一次到月周日见一次，他都是说他工作忙，只有这些时间可以休息了，我也能理解，哪怕每周六我再想他见他我都忍住了，因为他一上班就是早出晚归，很累，我想在周日他休息的时候好好陪陪他，有时他休息的时候我们两个人在外面玩，他突然有工作需要的电话打过来说要回去处理，我还是跟他一起回去了，尽管玩的不尽兴不开心，我也不能说什么，因为我要理解他，他已经很累了他也不想。可除了刚开始他说想见我到后来那么久没见面他都没再说想见我了，他说是因为工作需要忽略了，可是我却想到了什么，虽然我也想他，但是我克制了，我没说，因为我觉得他好像对我没以前那么上心了，我的安全感也开始慢慢消失，开始患得患失，想一些有的没的，在想是不是得到我就是玩玩而已，是不是他不爱我了，我开始因为一些小事情吵架发脾气，说一些伤人的反话，这些不过都是想要他哄哄而已，他刚开始会哄，可是后来他不哄了，他觉得他累了，他觉得他一直在服软，他觉得我无理取闹，他觉得我什么都没付出，也许我的信任他从来没看到过吧，甚至我把女孩最珍贵的东西给他，我信任他，不顾一切的代价拿自己的未来赌着也要和他在一起，但是在他眼里我只有发脾气，什么都没付出，没有一点好的地方，吵架我也只是生生气不说话，发个小脾气，从来没像泼妇一样那样吵架，我只是没安全感，太敏感了所以发了脾气，一生气就不说话，生闷气，想要他多陪陪而已，多在意一点，而这些好像很难。其实我也很讨厌这样的自己，但是好像因为太爱了才会这样吧。
后来他累了，他开始给我减分了，我都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我吵架他也会和我吵，看看谁吵的最后，他不会再哄了，他让我带着情绪过夜了，我的安全感彻底炸裂了，他真的不爱我了，我感觉出来了，后来我感觉不到爱意了，所以做了那个先逃跑的人，提了分开，但是分开了那几个月他一次都没来找我，我以为他会挽留，当时在想他如果挽留了也许我就心软了，现在想想其实爱你的人怎么不会来找你呢，因为我们两个上班的地方就离半个小时啊，再后来我很气，我没忍住在微信说了一些气话，发了很多小作文，说了很多自己的心里话，一开始他并不想说什么，在我的逼问下他说出了他的心里话，他觉得我不够关心他，他也想要被哄，他甚至怕我，他累了，他觉得一直是他在付出，一切都是我的错。也许敏感的我确实不是个爱主动的人，我怕我主动了就不被爱了。
你们永远也不知道我说分开只是想要被哄哄而已，但却刚好合了别人意的感觉有多痛，我精心准备的礼物以为在那一天特别的日子他会来哄我，这样我就可以送给他了让他开心开心，当时我还在幻想他收到那个礼物会不会很感动，因为那真的是我花了好多心思准备的，关于这个，他永远都也不会知道了，
在这分开的三个月，我有一天发现他居然屏蔽我了，我忍不住问了原因，但他没说甚至觉得我打扰他工作了，那一刻心真的真的心绞着痛，在分开这么多天的他从未找过我，其实我从来没想过那么亲密的人会这样对我，会把我屏蔽，连当朋友的关心都没过问过，会变的比陌生的人还陌生了，那段时间我天天失眠，眼泪也控制不住，工作也遇到事情，身体也开始生病，身体一向很好不知道我会生这样的病，可是我不想治，没钱，就随它吧，心已经很痛了，身体的痛苦算什么，不管自己怎么样我还是希望他爸妈身体早点好起来。
我们在一起这一年，我没想到他会觉得跟我在一起这么累，要是他早说了，也许那时我会放开手让他自由，现在他恨我甚至讨厌到分开了都要屏蔽我，这个其实真的伤害到了我，曾经那个那么亲密，无话不谈的人怎么会这样对我呢，我从来没想过要伤害他啊，前段时间我想走之前要见他一面他都不想见，我从来没想过上次简单在一起见面竟是最后一次，经历了这么多了才知道原来他就早就不爱了，知道一直爱的人早就不爱的感觉有多痛，原来我一直都是人家的过客，原来我们一年的感情终究抵不过曾经住在他心里三年的人，我或许从一开始就错了，没关系，我不恨他，我照样希望他好，这是我最后爱的方式了，因为我终究舍不得恨一个人，我也许就是那种清醒的恋爱脑吧，不撞南墙不回头，现在终于知道回头了，之前发小作文给他说一些事情问答案的时候他一定在笑我吧。
分开的日子我从未对别人提过他，如果有人问起，我只是装作轻描淡说一句不合适。从未说他半分不好。也许他觉得他自由了，但是我却每日都受着锥心的痛，痛的是我爱上了一个不爱我的人，释怀忘记的过程真的太难熬了。他要是知道，一定又在笑话我了。
不知道别人问起他我们分开的原因，他会说是我不好还是绝口不提，当做从未相识过呢。
经历了才知道，不被爱是常态，被爱才是偶然。
他的爱感受过，不后悔遇见。
只是我不想再爱人了，我怕了。
时间慢慢消逝，我开始回归现实，想一些两个人以后结婚了，他真的会一直对我好吗，真的像他说的，以后想回娘家就回，他带我回去，可是后来想了想现实生活哪有这么容易，孩子的牵绊，去来的车费，怎么可能经常这样，几十年以后回一次娘家可能就更难了，都有家庭要照顾了。其实我是一个特别清醒的人，不好的好的我都知道，但是我还是愿意相信他，我还是义无反顾的跟他留在以后打算居住的城市上班，尽管那里的天气和饮食我都不喜欢，但是我还是努力适应，想着以后自己想吃什么自己也可以做。
后来我们从两三天见一次面到每周日见一次到月周日见一次，他都是说他工作忙，只有这些时间可以休息了，我也能理解，哪怕每周六我再想他见他我都忍住了，因为他一上班就是早出晚归，很累，我想在周日他休息的时候好好陪陪他，有时他休息的时候我们两个人在外面玩，他突然有工作需要的电话打过来说要回去处理，我还是跟他一起回去了，尽管玩的不尽兴不开心，我也不能说什么，因为我要理解他，他已经很累了他也不想。可除了刚开始他说想见我到后来那么久没见面他都没再说想见我了，他说是因为工作需要忽略了，可是我却想到了什么，虽然我也想他，但是我克制了，我没说，因为我觉得他好像对我没以前那么上心了，我的安全感也开始慢慢消失，开始患得患失，想一些有的没的，在想是不是得到我就是玩玩而已，是不是他不爱我了，我开始因为一些小事情吵架发脾气，说一些伤人的反话，这些不过都是想要他哄哄而已，他刚开始会哄，可是后来他不哄了，他觉得他累了，他觉得他一直在服软，他觉得我无理取闹，他觉得我什么都没付出，也许我的信任他从来没看到过吧，甚至我把女孩最珍贵的东西给他，我信任他，不顾一切的代价拿自己的未来赌着也要和他在一起，但是在他眼里我只有发脾气，什么都没付出，没有一点好的地方，吵架我也只是生生气不说话，发个小脾气，从来没像泼妇一样那样吵架，我只是没安全感，太敏感了所以发了脾气，一生气就不说话，生闷气，想要他多陪陪而已，多在意一点，而这些好像很难。其实我也很讨厌这样的自己，但是好像因为太爱了才会这样吧。
后来他累了，他开始给我减分了，我都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我吵架他也会和我吵，看看谁吵的最后，他不会再哄了，他让我带着情绪过夜了，我的安全感彻底炸裂了，他真的不爱我了，我感觉出来了，后来我感觉不到爱意了，所以做了那个先逃跑的人，提了分开，但是分开了那几个月他一次都没来找我，我以为他会挽留，当时在想他如果挽留了也许我就心软了，现在想想其实爱你的人怎么不会来找你呢，因为我们两个上班的地方就离半个小时啊，再后来我很气，我没忍住在微信说了一些气话，发了很多小作文，说了很多自己的心里话，一开始他并不想说什么，在我的逼问下他说出了他的心里话，他觉得我不够关心他，他也想要被哄，他甚至怕我，他累了，他觉得一直是他在付出，一切都是我的错。也许敏感的我确实不是个爱主动的人，我怕我主动了就不被爱了。
你们永远也不知道我说分开只是想要被哄哄而已，但却刚好合了别人意的感觉有多痛，我精心准备的礼物以为在那一天特别的日子他会来哄我，这样我就可以送给他了让他开心开心，当时我还在幻想他收到那个礼物会不会很感动，因为那真的是我花了好多心思准备的，关于这个，他永远都也不会知道了，
在这分开的三个月，我有一天发现他居然屏蔽我了，我忍不住问了原因，但他没说甚至觉得我打扰他工作了，那一刻心真的真的心绞着痛，在分开这么多天的他从未找过我，其实我从来没想过那么亲密的人会这样对我，会把我屏蔽，连当朋友的关心都没过问过，会变的比陌生的人还陌生了，那段时间我天天失眠，眼泪也控制不住，工作也遇到事情，身体也开始生病，身体一向很好不知道我会生这样的病，可是我不想治，没钱，就随它吧，心已经很痛了，身体的痛苦算什么，不管自己怎么样我还是希望他爸妈身体早点好起来。
我们在一起这一年，我没想到他会觉得跟我在一起这么累，要是他早说了，也许那时我会放开手让他自由，现在他恨我甚至讨厌到分开了都要屏蔽我，这个其实真的伤害到了我，曾经那个那么亲密，无话不谈的人怎么会这样对我呢，我从来没想过要伤害他啊，前段时间我想走之前要见他一面他都不想见，我从来没想过上次简单在一起见面竟是最后一次，经历了这么多了才知道原来他就早就不爱了，知道一直爱的人早就不爱的感觉有多痛，原来我一直都是人家的过客，原来我们一年的感情终究抵不过曾经住在他心里三年的人，我或许从一开始就错了，没关系，我不恨他，我照样希望他好，这是我最后爱的方式了，因为我终究舍不得恨一个人，我也许就是那种清醒的恋爱脑吧，不撞南墙不回头，现在终于知道回头了，之前发小作文给他说一些事情问答案的时候他一定在笑我吧。
分开的日子我从未对别人提过他，如果有人问起，我只是装作轻描淡说一句不合适。从未说他半分不好。也许他觉得他自由了，但是我却每日都受着锥心的痛，痛的是我爱上了一个不爱我的人，释怀忘记的过程真的太难熬了。他要是知道，一定又在笑话我了。
不知道别人问起他我们分开的原因，他会说是我不好还是绝口不提，当做从未相识过呢。
经历了才知道，不被爱是常态，被爱才是偶然。
他的爱感受过，不后悔遇见。
只是我不想再爱人了，我怕了。
26勤做工（5）
风渐渐小下来，天也渐渐亮起来，传凯把帆降一些，一手把舵，一手准备网。摆弄好了，再降帆，下网，升帆，坐稳，把舵。东方出霞，鱼鳞云黄紫变幻不定，后边射出橙色光条，越来越亮堂。传凯只顾欣赏这天绘锦缎，不觉船慢了，原来风已经很小了，把帆升到顶。再看，霞光有几分耀眼了，山头冒出亮光，钻出小圆脸，脸变大，变大，跃出腾空。就光耀世界了。
这日出东山可以理解，不是家乡的日出东海，因为东边是陆。可是那脸一点点上来，开始应该是脸顶，再半脸，才全脸，怎么一开始出的就是全脸而小，再长大？没法解开，也没人可问。不会一霎时就由小长大的，这该是错觉？罢了，还得收回心来打渔！
船长一大觉醒来，半头午了，传凯已经上了两次网，不过仍然收获不大。船长马上弄饭，让传凯先吃了睡觉，自己一边慢慢把着舵，一边吃饭。传凯睡一会，就起来了，他过来把舵。船长检查了一下网，也坐下来。一个想问，一个想说，两个人都是憋了不少话，这会终于排上时间说一说那个“礁后怪船”了，为那个，两人都度过了提心吊胆的不眠之夜。
船长认为传凯那一个行动是能够安全过来的关键，就是闷声不响地站到前边。这大个子一亮，他们就得考虑了，总得需要两个人对付吧，我们舱里还有没有这样的？又不说话，不说话就不惹事，他们也就摸不着头脑。那一站太好了。另外他们也知道船上没有鱼，还没打着鱼的渔船，当然动手的价值也不高。
传凯倒没想到能“震慑”别人，只是想护着船长，他当时也没时间想那“不知深浅莫下水”的俗话。现在他想知道那船是干什么的，不像打渔的。船长也说不准，不过肯定传凯说的，不是打渔的，说不定就是常听说的“水掠”，就是小海盗，只敢欺负渔民，也叫“渔盗”。他们主要劫掠渔民，没有本事劫商船。渔民出海不会带财富，就只有几天的生活用品，可劫的只有打回来的鱼。一艘船，只要在水里晃动，就能看出它轻重，船上有没有鱼，他们一看就知道。
传凯又问船长，和那人说话好像跟平常不一样。船长说，这是他专门请教过几位老渔民，才学会的。和那些可能有害的家伙，尽量不说话，更不要和他们瞪眼。一般低头干活就好，实在需要也还是得说，说就客气点，但不能带“妇人气”。传凯问什么是妇人气，道就是女人平常拉家常表示亲热那一类。为什么表示亲热不好，他们会觉得你可欺，就忍不住想折辱你，那怎么办？你忍了，他得寸进尺，甚至过来翻动你，看看有没有可用的；你忍不下，顶起来，可能就没法收拾了，拼命又不值得。打渔才是正事，能不沾他们最好，能走就走得越远越好。
喻船长可是自小给别人当小伙计，至自己租船单干，也用过经验老手当伙计，前前后后接触过十几个久惯海上生涯的。对于如何在碰到渔盗时尽量少受损失，他们都有看法，但归结起来就是，别瞪眼，少说，客气，不妇人气。当然实在撞上了，要鱼，又没有能力对抗，就只好任人宰割了。能早躲开最好！
船长又道，老人们说，碰到渔盗的时候也不多，一般尽可能走船多的路线，就不会有。这次咱是怕风，慌不择路，走进礁石堆里去了，谁知道他们藏在那里？
正大光明的事，走正道是正理，传凯当然知道。他问：“他们三个人，那说话的个头不大，年纪也不小了，好对付，但那两个年轻的看起来膀大腰圆，恐怕难对付。他们既然吃这碗饭，自然动手是常事，说不定还会两下呢……”
“怎么三个人，四个”，船长道，“那一个没露面就是。”传凯惊奇，怎么知道，只有一个人说话——那不露面又不说话的——他那么大的船，差一个人也看不出轻重来，再说船上总得有点别的东西，看轻重就能断定还有个人！
船长告诉，说话的也一直没睡，先出来解手两次，可能也是观察情况。另有一人出来解手的时候，舱里却有两个人的鼾声，没睡的不能打鼾吧？就奇怪。后来那说话的又出来一次，听到里边还有第三个骂人，就明白了。
传凯点头，佩服。他也听到很小的骂声，其他都不知道。他这差不多一夜，没有太去注意别人，只想着要是动起手来，得怎么对付，自己还真没打过架，就是曾经想揍茅待诏一顿，却又没能去找他。他想过关羽的拖刀计，想过岳飞的回马枪、秦琼的杀手锏……都需要一件武器，可以用桨。但是如果对方不用武器，自己也不好用，那就赤手对空拳。燕青摔任原，关键的得站稳……又想，其实自己什么都不会，不过凭力气也可以对付两个……别惹事，只能后发制人，保护船长，不行就让船长先走，可是怎么走，没有第二条船，保护他上岛……
这也好，两人互补，一个知己，一个知彼。不过在那时，知彼应该在先，还是船长老到，传凯显然涉世不深。
天上淡云几丝丝，已经风和日丽。望见前边海鸟不少，传凯兴致高起来，放下心里关于称呼的疑问，而改问船长，前边该有鱼群了吧。船长也正几分兴奋地望着前边的鸟群，欢声道：“是，快去。”帆已经到顶，风其实还有的，船速也不低，不过心急。且收起网，倒空准备着，船也能快些。
远看只见鸟盘旋，近看却都纷纷扑向水面。只见众鸟上下，却不见有船来往。船长道，鸟戕的是上层，咱们绰中层、下层，下网……
两个人早都脱了布衫，传凯光膀子，船长披着一方麻布。船已经满满的了，船长把网围着船摆放，满帆向前，向东，就是向岸。他自己用心掌船，交代传凯观察前边和左右，一定远离岛子。有可疑的船也要躲开。传凯就是极目远望了。
一次打这么满的一船鱼，船长半辈子还没有过，也没见别人的船有这么满的。心里不踏实，有个伴就好了，附近已经有渔船，可是不认识，而且他们船还不满，所以不能和他们搭伴。出来前约好的那家，不知来没来，如果他现在还没到这一片，这趟赶山羊、撮棉花一样的鱼群就错过了！
望到远处有岛子了，船长对着岛子看了一会，他道，这是正道，就是到常兴港的，两边都有岛子。本来这里可以放心，经常有海警来，渔盗不敢白天动手，不过咱这船太显眼，还是不能靠近岛子。传凯听了，提起一条奖，站在船头，碰到渔盗也让他掂量一下。
船长看了一会子，突然笑道“关老爷义气千秋”。金老汉也说过这句话的，当时传凯好容易通过写字才明白。这关老爷说的是关云长。传凯家乡的老人称关羽为老爷，连“关”字都不用，尊崇得很，差不多村村有“关帝庙”，更不会有人提名道姓说了。传凯明白过来，船长是说自己站在船头的样子，像单刀赴会？一看自己身上，哑然失笑，光着膀子，一身鱼污、鱼腥呢，说道“是周仓才对了”！但是船长只知道关老爷，竟不知道扛刀的周仓，不看书也不听书的人嘛。
穿上衣服，传凯想到田兴瑞说过这里的人知道《三国》，不知道《水浒》，可千万不能提唐朝，因为说到唐朝他们看法相左，就能打起来。现在又觉得自己其实更像阮氏三雄之一，就是打渔的啊。
拐过几个岛子，船进港了。这常兴港比洪生港大多了，虽然天还早，就泊了成片的船，得过百。这是渔码头，船长说还有商港。显然李大叔说的不准了，洪生港不能算大。很快鱼贩子围上来了，船长却告诉传凯，他下去看看，就让传凯守着。原来船长去打听了价钱回来，便宜一点卖，卖了明天再去赶一趟。结果还有一多半没卖出，天黑了，人们不愿买回去存放，只能早上再说了。船长又去四边转了一圈回来，没有看到约的那家。又去灌了水来，明早卖了鱼早走。
两个人伴着鱼在船上对付了一夜。传凯夜里又想，我也不是阮氏，自己可是有儿有女，是勤劳顺民……想想，站在船头，是不是像那画上画的，在黄天荡布兵的韩世忠？哈，韩世忠，那梁红玉呢，姚莲要是从小不练锄镰练刀马，冲锋陷阵也不能比谁差。姚莲干什么都不会差，就是要饭，一家人也离不了她。
《关东路》选段
风渐渐小下来，天也渐渐亮起来，传凯把帆降一些，一手把舵，一手准备网。摆弄好了，再降帆，下网，升帆，坐稳，把舵。东方出霞，鱼鳞云黄紫变幻不定，后边射出橙色光条，越来越亮堂。传凯只顾欣赏这天绘锦缎，不觉船慢了，原来风已经很小了，把帆升到顶。再看，霞光有几分耀眼了，山头冒出亮光，钻出小圆脸，脸变大，变大，跃出腾空。就光耀世界了。
这日出东山可以理解，不是家乡的日出东海，因为东边是陆。可是那脸一点点上来，开始应该是脸顶，再半脸，才全脸，怎么一开始出的就是全脸而小，再长大？没法解开，也没人可问。不会一霎时就由小长大的，这该是错觉？罢了，还得收回心来打渔！
船长一大觉醒来，半头午了，传凯已经上了两次网，不过仍然收获不大。船长马上弄饭，让传凯先吃了睡觉，自己一边慢慢把着舵，一边吃饭。传凯睡一会，就起来了，他过来把舵。船长检查了一下网，也坐下来。一个想问，一个想说，两个人都是憋了不少话，这会终于排上时间说一说那个“礁后怪船”了，为那个，两人都度过了提心吊胆的不眠之夜。
船长认为传凯那一个行动是能够安全过来的关键，就是闷声不响地站到前边。这大个子一亮，他们就得考虑了，总得需要两个人对付吧，我们舱里还有没有这样的？又不说话，不说话就不惹事，他们也就摸不着头脑。那一站太好了。另外他们也知道船上没有鱼，还没打着鱼的渔船，当然动手的价值也不高。
传凯倒没想到能“震慑”别人，只是想护着船长，他当时也没时间想那“不知深浅莫下水”的俗话。现在他想知道那船是干什么的，不像打渔的。船长也说不准，不过肯定传凯说的，不是打渔的，说不定就是常听说的“水掠”，就是小海盗，只敢欺负渔民，也叫“渔盗”。他们主要劫掠渔民，没有本事劫商船。渔民出海不会带财富，就只有几天的生活用品，可劫的只有打回来的鱼。一艘船，只要在水里晃动，就能看出它轻重，船上有没有鱼，他们一看就知道。
传凯又问船长，和那人说话好像跟平常不一样。船长说，这是他专门请教过几位老渔民，才学会的。和那些可能有害的家伙，尽量不说话，更不要和他们瞪眼。一般低头干活就好，实在需要也还是得说，说就客气点，但不能带“妇人气”。传凯问什么是妇人气，道就是女人平常拉家常表示亲热那一类。为什么表示亲热不好，他们会觉得你可欺，就忍不住想折辱你，那怎么办？你忍了，他得寸进尺，甚至过来翻动你，看看有没有可用的；你忍不下，顶起来，可能就没法收拾了，拼命又不值得。打渔才是正事，能不沾他们最好，能走就走得越远越好。
喻船长可是自小给别人当小伙计，至自己租船单干，也用过经验老手当伙计，前前后后接触过十几个久惯海上生涯的。对于如何在碰到渔盗时尽量少受损失，他们都有看法，但归结起来就是，别瞪眼，少说，客气，不妇人气。当然实在撞上了，要鱼，又没有能力对抗，就只好任人宰割了。能早躲开最好！
船长又道，老人们说，碰到渔盗的时候也不多，一般尽可能走船多的路线，就不会有。这次咱是怕风，慌不择路，走进礁石堆里去了，谁知道他们藏在那里？
正大光明的事，走正道是正理，传凯当然知道。他问：“他们三个人，那说话的个头不大，年纪也不小了，好对付，但那两个年轻的看起来膀大腰圆，恐怕难对付。他们既然吃这碗饭，自然动手是常事，说不定还会两下呢……”
“怎么三个人，四个”，船长道，“那一个没露面就是。”传凯惊奇，怎么知道，只有一个人说话——那不露面又不说话的——他那么大的船，差一个人也看不出轻重来，再说船上总得有点别的东西，看轻重就能断定还有个人！
船长告诉，说话的也一直没睡，先出来解手两次，可能也是观察情况。另有一人出来解手的时候，舱里却有两个人的鼾声，没睡的不能打鼾吧？就奇怪。后来那说话的又出来一次，听到里边还有第三个骂人，就明白了。
传凯点头，佩服。他也听到很小的骂声，其他都不知道。他这差不多一夜，没有太去注意别人，只想着要是动起手来，得怎么对付，自己还真没打过架，就是曾经想揍茅待诏一顿，却又没能去找他。他想过关羽的拖刀计，想过岳飞的回马枪、秦琼的杀手锏……都需要一件武器，可以用桨。但是如果对方不用武器，自己也不好用，那就赤手对空拳。燕青摔任原，关键的得站稳……又想，其实自己什么都不会，不过凭力气也可以对付两个……别惹事，只能后发制人，保护船长，不行就让船长先走，可是怎么走，没有第二条船，保护他上岛……
这也好，两人互补，一个知己，一个知彼。不过在那时，知彼应该在先，还是船长老到，传凯显然涉世不深。
天上淡云几丝丝，已经风和日丽。望见前边海鸟不少，传凯兴致高起来，放下心里关于称呼的疑问，而改问船长，前边该有鱼群了吧。船长也正几分兴奋地望着前边的鸟群，欢声道：“是，快去。”帆已经到顶，风其实还有的，船速也不低，不过心急。且收起网，倒空准备着，船也能快些。
远看只见鸟盘旋，近看却都纷纷扑向水面。只见众鸟上下，却不见有船来往。船长道，鸟戕的是上层，咱们绰中层、下层，下网……
两个人早都脱了布衫，传凯光膀子，船长披着一方麻布。船已经满满的了，船长把网围着船摆放，满帆向前，向东，就是向岸。他自己用心掌船，交代传凯观察前边和左右，一定远离岛子。有可疑的船也要躲开。传凯就是极目远望了。
一次打这么满的一船鱼，船长半辈子还没有过，也没见别人的船有这么满的。心里不踏实，有个伴就好了，附近已经有渔船，可是不认识，而且他们船还不满，所以不能和他们搭伴。出来前约好的那家，不知来没来，如果他现在还没到这一片，这趟赶山羊、撮棉花一样的鱼群就错过了！
望到远处有岛子了，船长对着岛子看了一会，他道，这是正道，就是到常兴港的，两边都有岛子。本来这里可以放心，经常有海警来，渔盗不敢白天动手，不过咱这船太显眼，还是不能靠近岛子。传凯听了，提起一条奖，站在船头，碰到渔盗也让他掂量一下。
船长看了一会子，突然笑道“关老爷义气千秋”。金老汉也说过这句话的，当时传凯好容易通过写字才明白。这关老爷说的是关云长。传凯家乡的老人称关羽为老爷，连“关”字都不用，尊崇得很，差不多村村有“关帝庙”，更不会有人提名道姓说了。传凯明白过来，船长是说自己站在船头的样子，像单刀赴会？一看自己身上，哑然失笑，光着膀子，一身鱼污、鱼腥呢，说道“是周仓才对了”！但是船长只知道关老爷，竟不知道扛刀的周仓，不看书也不听书的人嘛。
穿上衣服，传凯想到田兴瑞说过这里的人知道《三国》，不知道《水浒》，可千万不能提唐朝，因为说到唐朝他们看法相左，就能打起来。现在又觉得自己其实更像阮氏三雄之一，就是打渔的啊。
拐过几个岛子，船进港了。这常兴港比洪生港大多了，虽然天还早，就泊了成片的船，得过百。这是渔码头，船长说还有商港。显然李大叔说的不准了，洪生港不能算大。很快鱼贩子围上来了，船长却告诉传凯，他下去看看，就让传凯守着。原来船长去打听了价钱回来，便宜一点卖，卖了明天再去赶一趟。结果还有一多半没卖出，天黑了，人们不愿买回去存放，只能早上再说了。船长又去四边转了一圈回来，没有看到约的那家。又去灌了水来，明早卖了鱼早走。
两个人伴着鱼在船上对付了一夜。传凯夜里又想，我也不是阮氏，自己可是有儿有女，是勤劳顺民……想想，站在船头，是不是像那画上画的，在黄天荡布兵的韩世忠？哈，韩世忠，那梁红玉呢，姚莲要是从小不练锄镰练刀马，冲锋陷阵也不能比谁差。姚莲干什么都不会差，就是要饭，一家人也离不了她。
《关东路》选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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