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象徵派小說很陌生。開篇索洛古勃，隱晦，有讀沒有懂。屢次想要放棄但還是堅持下去了。

勃留索夫的短篇是三人裡收錄最多的。筆下的空間漫溢著血腥味和紅酒味。潛意識與理性、真實與幻境的狂歡。《鏡中人》裡的一段：「時光在漂流，我與時光一塊兒向永恆，向那沒有力量沒有意志的黑色的空間漂去。」無邊無際的精神撕裂，到底哪個哪邊哪裡才是真實。跟著人物半夢半醒、晃動，脈管咚咚直跳。翻完極其私密的自剖或瞥見舊報紙上的奇聞，韻味悠长的結尾，從飄然中醒來。他的文字很有詩意、洗鍊也非常有吸引力，連精神病患者的呓語也像在極樂的大門前頌揚世間永恆的秘密。（雖然我更傾向為沒能繞出紊亂思路的思考者）

書本標題這篇的反烏托邦和《最後一批殉難者》的宗教色彩很驚喜，生命的沸騰。

鏡中的映像亦好隱深處湧動的夢境亦好，即能化身子彈鑽進太陽穴也能扎進頭頂上的牆。潛伏的幽靈、影子、種種捉摸不到的卻像溜進眼裡的睫毛般清晰的存在，反映出人類豐滿且混沌的內心世界。

每次看黑塞的书都有一种看精神病患者梦中呓语的感觉
三月初的几天
下意识想要回避痛苦 所以说一些自我安慰的话
被男朋友直接说破那一刻 就像心底隐秘的恶意被放在日光下剖析供大众观看般无地自容
我永远做不到像悉达多一样的事事无碍
不知道荣格给黑塞做精神治疗的时候
是不是也能感受黑塞脑中浮现的精妙绝伦的词句
以及黑塞可以和维特根斯坦谈谈
如果他们都在活着的话

乔伊斯的《尤利西斯》29万词（翻译过来110万字），首万词不重复词汇高于98.5%的英文原著，这个绝顶高度的书大多是诗歌、意识流之类，也就《呼啸山庄》还算是给人看的。Ulysses是出了名了晦涩难读，我听书的时候整不明白有词汇的原因，下载了原文发现很多生词词典查不到甚至网络搜不到，例如sandwichbell是什么鬼？
据说很多是Joyce同志自己造的。就算能整明白词汇（查词典时远远不够的，读者通常要钻研繁多的注释，据说多的时候一页15条），也很难弄明白其逻辑，作者用几十万词描绘一天之内几个人在都柏林的无聊经历，还没什么特别的剧情——反正我听起来像是精神病患者的呓语：
Tap. Tap. Tap. Tap. Tap. Tap. Tap. Tap.
不过我可以体验英语基础一般的同学尝试做AI听查的感受，虽然听不懂也不容易走神，时不时还能捕捉一些场景细节，例如坐马车去墓地，又如有个女人在做某种事情。
还能收获不少词汇，例如今天查的croppy，表面上是“剪短发的人”，实则暗指给大英帝国添乱的爱尔兰“反贼”，体现了《尤利西斯》的宏大主题。通过AI查词理解一些句子，几十个小时的听书时间就不会白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