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答应做我的情人》
文／耿兵（上海）

三千年了

那些雪中的桉树
早已沦为化石
我还是桉树旁边
那块沉默的石头

多么希望

我能长出翅膀
去你的小木屋

看你在院落里
翩翩起舞的样子
或者只是坐在青灯旁
写一封没有地址的情书

三千年了
或许我早已沦落成雪夜里
三生河畔的某个光影
或许
我只是佛前那枚圣洁的莲

可知我恬谈的心里曾经如火焰般地
光芒
可知我在那个落雨的夜
写下幻灭的辞呈

我随风去了
没有人知道我内心
挚热的焰火
将我燃烧

将我焚毁
将我化为灰烬

没有什么能够带走
我雪一样的心
没有什么比拟

我在尘世对你
生生的渴念

我的呐喊充斥着野兽般地疯狂
我的思念

在春天结出殷红的果核

哦

爱人
在黎明前
请允许我化蝶
在你的庄园 我只是一只卑微的蝶呵
蝶呵！！

十年前，新婚的媳妇第一次随丈夫回老家过年。丈夫说媳妇喜欢吃羊肉，婆婆二话没说，立刻骑自行车去集市上买了几斤，做了一锅香喷喷的红烧羊肉。

吃饭时，婆婆一边往儿媳妇的碗里夹肉，一边叹息：“买的羊肉就是不行，以后还得自己养一只”。

媳妇很是不以为意，就为了过年吃顿羊肉，犯得着费事养只羊吗？再说，婆婆有那么在意我吗？

但是，婆婆说到做到。

第二年夏天，婆婆真的买了一只黑小山羊回家。从此，婆婆变得更加忙碌了，种地、种菜、喂猪、喂鸡，另外，还要喂羊。

每天无论多忙，婆婆总要将小羊牵出去，找一块野草鲜美的地方，放羊。

放羊的同时，婆婆也没闲着，不停割草，割下的青草晒干了，是山羊冬天的美食。

除了吃草，婆婆还时常给山羊吃点好东西——地瓜、花生、黄豆……

在婆婆的精心照料下，小山羊长得膘肥体壮，一身黑毛溜光水滑能亮瞎眼睛。

年底，乡下多的是走村串户的羊贩子，一看到婆婆家的山羊，他们的眼睛就亮了起来，但任凭他们开出多高的价钱，婆婆只有两个字：“不卖”！

春节，待儿子媳妇一到家，婆婆就请人把羊杀了。于是，过年的几天里，羊肉就成了桌上的“主力”：清炖、红烧、爆炒……家养的羊肉真的鲜美无比，令人百吃不厌。

春节回家，总是来去匆匆，在家根本住不了几天。

离开时，大包小包的行李中，除了老家的土特产，还有剩下的羊肉。

后来，媳妇曾用老家带来的羊肉做了一份清炖羊肉招待好友，直吃得朋友嘴角流油胃口大开，将一锅羊肉汤喝得丁点不剩。

“太美了！从没吃过这么好味道的羊肉”！一边吃，她们一边打听哪里买来的羊肉。而媳妇，总会骄傲地回应：“这是婆婆牌羊肉，独此一家，无处可买”。

年年夏天，当媳妇在城里享受空调的清凉时，婆婆却在乡下，顶着烈日放羊割草。

然后，在儿子媳妇回老家过年的时候，用一桌鲜美的羊肉招待回家的孩子。

孩子出生那年，因为孩子太小了，不适合长途颠簸，夫妻二人就没有回家过年。

当婆婆在电话里听到这一消息时，她的声音中充满了失落：“不回来啊？还准备给你们杀羊呢”。

媳妇笑着说：“杀了吧，你和爸爸吃，辛苦一年了，也要犒劳犒劳自己”。

可媳妇万万没有想到。过完年没几天，一份特殊的快递送上门来。打开的那一刻，看着满满一大包的羊肉，媳妇的心里充满了感激与温暖……

万家灯火，举杯团圆。回家吃饭，几乎是每个人对家最深的情。多少人背井离乡，最想念的，是妈妈做的饭菜，每年春家回家，饭桌上满满的菜，是父母对儿女思念之情最直白的表达。

世间情话有千万种，最普通却最能直入人心。就是那句，我等你们回家一起吃饭。

最浓的情，在一粥一饭里。最爱你的人，一定会在烟火尽头一直等你。

不管世界上，关于爱有多少种表达方式，在媳妇的内心深处，就是－－－养一只羊，等你回家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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