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着#

少年时因为迷恋赌博，输掉了家里一百多亩地，从地主一夜变成贫农，一家人从锦衣玉食变得每天饥肠辘辘，把老父亲活活气死了。

被强迫拉去从军再逃回来时，老母亲已经病死，大女儿凤霞也因为生病耽误治疗变得又聋又哑，好在结发妻子家珍一直不离不弃，还有小儿子有庆陪伴。

原以为中年的生活会趋于平稳，没想到小儿子由于献血时被庸医抽血过多，当场死亡，也就是十三四岁的小小年纪，可怜的白发人送黑发人。家珍也得了软骨病，家里的气氛一直沉闷难以释怀，直至队长给凤霞说了一门亲事，嫁给了城里的偏头二喜，也算是好的归宿。可惜可惜好景不长，凤霞生孩子大出血也不幸离世，和当年的有庆在同样的小屋子里，福贵觉得那个医院跟他们有仇相冲。小外孙长到四岁时，女婿二喜在外干活时又发生意外死亡还是那个医院那间小屋。不得已只好把外孙带回乡下生活，生活穷困潦倒日益艰难，外孙苦根在七岁时生病时因为吃豆子不幸撑死，只要是平时根本吃不着豆子小孩子一时贪了嘴。

从此之后一大家人只剩下了福贵一人，去邻村买下了年老待宰的老牛，也取名为福贵，两个福贵相依为命，互相安慰，可以一起下田犁地，也可以说话解闷。

每每聊到这家人的故事和过往，村里外人都不禁唏嘘落泪，可是福贵却乐意回忆往事，愿意大方思念那些远去的家人们，这就是“活着”!

这两年对干燥的气息特别敏感，回想起来，可能是从在艾灸馆工作的三个月开始的，或者更加久远，从小时候在爷爷乡下小屋里炊烟的那时就种下了种子。所以，对于混合的气息中捕捉丝丝缕缕的干燥讯号，是无意识的擅长和沉迷。这种气味总在书页里，在燥燥的图书馆中，在不知道几年陈的艾条里，在柴火炊烟里，在乌梅被描述成‘糊锅底’的气味中，干燥的气味，让我沉迷。

这是我们家养了十一年的仙人掌
外公还在世时，为我在乡下小屋前圈了一块菜地来养着它们。我读寄宿学校时，它们被外公照顾得很好，自由舒展蔓延，从四五株，长成了一大片。
长到第四年还是第五年的时候，开出了第一朵花。
在此之前，我不知道，仙人掌会开花，还是大朵大朵的。它的花瓣轻盈薄透，但又分外坚韧。
后来外公过世了，小舅会在它的花期拍很多照片给我看。
长大后，去了更远的地方，乡下就去得更少了。两年前移栽了几株到县城的家里。前几天，它们也开花了，攀出了窗，肆意盛放。小区里的人们见到，都夸它们好看。

妈妈说，养着它们是个念想。
多年以前老人也曾仔仔细细打理着它们念着很久很久都不能见的小孙女。
承载了那么多思念和希望的你啊，要好好生长，风霜落尽后，当是日日晴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