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分享# 蒋勋讲《桃花源记》：生命里最美好的事物，常常出现在你茫然不觉的时刻

《桃花源》是一首诗，《桃花源记》是这首诗前面的序，可是这个序比诗还长，而且比诗更有名。很多人大概都没有看过那首诗，但大多数人看过序，我们以前的教科书也只选了序，为什么？因为序没有教条，一直到今天读起来都觉得是散文中的极品。

陶渊明幻想出那样一个桃花源，用了最简单、最浅显、最自在的语言和形式，不押韵，也没有格律，带我们进入一个思想领域，而且不露痕迹，完全是讲了一个故事。

我觉得这也是我们最早、最好的短篇小说。时间是“晋太元中”，地点是武陵，人物是武陵人，职业是捕鱼。一个好的散文作者、思想家要转成好的小说家，不能一开始就是讲道理，那样别人会排斥，所以我称这篇序是纪录片的写法。最前面交代的是时间、地点、人物，完全没有作家的主观意见，全是客观的东西。可是事实上这整个故事都是虚构的，并没有这个人，也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

这个武陵的捕鱼人“缘溪行”，因为以打鱼为生，所以就顺着溪水走，哪里有鱼就去哪里。“忘路之远近”，注意“忘”字出来了，我们去爬山也好，旅行也好，很难忘路之远近，常常会问：“我们下面去哪里？多久可以到？”可是如果你真正陶醉在风景中，就会“忘路之远近”。正因为这个人迷路了，才有下面的发现。

这有点像“精移神骇，忽焉思散”。理性世界消失了，“忘路之远近”以后，“忽逢桃花林”，所以说生命里最美好的事物常常出现在你茫然不觉的时刻，你忘掉目的性之后，才会碰到美景。这是进入山水的过程，你的感官已经被它包围，被它迷住，反而有一种新发现。

生命里最美好的时刻，常常是你把现实的东西暂时忘掉的时刻。我们平常总是要记住很多事情，电话号码、身份证号码、各种密码，那些东西慢慢构成一个假设出来的“我”，生命就被那些东西牵绊住。可是这一天，渔人“忘路之远近”，把打鱼这个现实里的职业暂时忘掉，流连在一片桃花林，这个时候才进入自己的生命世界、心灵世界。

“夹岸数百步，中无杂树”，河的两岸全部是盛开的桃花。“芳草鲜美，落英缤纷”，草地这么漂亮，满地都是落花，这是一个没有人来过的世界。“渔人甚异之”，怎么过去从没有看过这么美的景色？生命有时候是要有好奇的，不然就变成单调的重复，会有职业的疲倦感。“复前行，欲穷其林。”想往前走走看，看看这片树林的尽头是什么样子。

这一大段完全没有作者的主观意见，全部是纪录片式的描述。这是高手。你看他写诗的时候，忽然讲很多道理，写序的时候只是要引导人家去读他的诗，完全轻松、自在，没有刻意，这是散文和小说的最好写法。我看学生的作品时，会建议他们把个人意见删掉，因为他没有观察，没有描述，上来就是自己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而在这篇序里，全部是客观世界的景象，所以我们被吸引了。

“林尽水源，便得一山”，树林的尽头就是水的源头，水是从山里面出来的。“山有小口，仿佛若有光”，这其实是一个生命对一个未知世界进行的窥探。陶渊明的写法非常奇特，透过这一个小口，想去感知一个平常没有接触过的世界，那里面有幽微的光，吸引你进去。

《桃花源记》被翻译成多种文字，成为世界文学名篇，为什么？因为它没有任何道理，只是一个故事，但这个故事把很多世界都打开了。它很有象征性。桃花林的水源也是我们生命活水的来源，那个小口正是我们生命中要打开的洞口。只是平时我们把这个洞堵塞住了，根本不看它。

“便舍船，从口入。”这六个字非常重要。你不舍弃你的东西，就不会得到下一个东西，舍是入的开始，因为你背负的东西会限制你。陶渊明是一个非常有哲学家气质的诗人，这时候他忽然把自己的哲学转成了一个画面。

“初极狭，才通人；复行数十步，豁然开朗。”有时候我和学生讲创作，也是用这一段在讲。创作刚开始的时候，有一个非常狭窄的部分，你就是觉得通不过，甚至会回头，不到一定的程度，你就不会看到豁然开朗的部分。我想任何专业都一样，刚开始在外面的时候都很兴奋，可进去以后，有一段时间会产生难度，坚持度过以后，又豁然开朗了。

“土地平旷，屋舍俨然，有良田美池桑竹之属”，一个民间的生活景象出来了，有农民耕作的田地，还有桑树和竹林。“阡陌交通，鸡犬相闻。”田地中的小路彼此沟通着，人们往来耕种，鸡在叫，狗在叫。“男女衣著，悉如外人。黄发垂髫，并怡然自乐。”非常简单的白描，可是很活泼地把民间的生活状态和朴素情感直接传达了出来。如果我们今天到乡下去，那个场景还和这里描述的一样，是非常单纯、非常平凡的生命状态。

“见渔人，乃大惊，问所从来。具答之。便要还家，设酒杀鸡作食。”渔人讲明自己的来历以后，人们就把他邀请回家，好好款待他，有没有觉得很像我们现在的民间？我小时候走到哪里，人家就“设酒杀鸡作食”；现在每逢原住民的丰年祭，也是“设酒杀鸡作食”。“村中闻有此人，咸来问讯。”我们小时候也常常有这种情况，家里来个客人，一个村子的人都跑过来了，也会打听很多事情。

“自云先世避秦时乱，率妻子邑人来此绝境”，他们告诉这个打鱼的人说，他们好几代以前的祖先，因为秦朝的时候天下大乱，就到这个地方来避难。所谓“绝境”，是外面人不太容易到的地方。“不复出焉，遂与外人间隔。”这些人再也没有出去，他们所处的是一个农业社会，所以才能自给自足。我们今天好像没有办法这样过日子，因为我们需要好多东西，可是在桃花源里，人们自己种桑、养蚕、织布、种米，自给自足，不需要外面的东西。这是早期人类的一种单纯生活，人还可以回到很简朴的生活形式。

我有一个朋友对我说，他一定要住在便利店楼上，因为便利店里什么都有，不然就没有安全感。人和物质的关系也很有趣，人有依赖性和依靠性，觉得没有某个东西就不行。大地震来的时候，人们发现原来还是可以过很简单的生活的。有时候灾难是一种提醒，发现很多东西都不是必需的。就像伊朗导演阿巴斯的电影《生生长流》，伊朗大地震以后，人可以那么朴素、简单地活着，而且是有信仰地活着。这些例子会警醒我们：你对物质的依赖到了什么程度？

“问今是何世”，这句很有趣，住在桃花源里面的人问现在是什么朝代，他们所知道的最后的朝代叫秦，后面就不知道了。真好，我最近都不开电视，就是不想知道这些东西。“乃不知有汉，无论魏晋。”他们的时间停在了秦朝。这里好像是一个讽刺，政权所建立的朝代，也许正是老百姓要遗忘的东西。这些人不愿意再有朝代，朝代更替带来的只是战争、痛苦跟灾难。

“此人一一为具言所闻”，渔人告诉桃花源中人现在外面的情形。“皆叹惋”，里面的人都摇头叹息，觉得不可思议。这是一个有趣的对话，是一群停止在自然岁月里的人与一个生活在世俗政治中的人的对话。没有陶渊明行与影分离的观念，或许就不会有这篇文章。他假设两个不同的世界之间形成一种多元的对话。这个对话其实也有可能发生在我们自身入世的部分与出世的部分在之间。

“余人各复延至其家，皆出酒食。”其他人都邀请渔人去家里坐坐，农业社会都是这样，大家很容易就变成朋友。“停数日，辞去。此中人语云：‘不足为外人道也。’”我觉得这里非常微妙。“不足为外人道也”，你可以解释为不能提，或者是不要告诉别人，可能是害怕被打扰，也可能是说我们这么微不足道，不要让外面知道。可是作者用了白描的笔法，不加任何解释，反而显得意味深长。中国老百姓最大的愿望，就是找一个桃花源躲起来，不要有任何政治的干扰。

“既出，得其船。”渔人出来了，刚才是舍船，现在又得船，恢复了本来的职业，也恢复了他入世的角色。出来以后，“便扶向路，处处志之”。他刚刚才答应不告诉别人，这个时候就一路做记号，全部是心机对不对？他很明显是想要再回去。这个渔人的角色一直在转换，舍船的时候是一个个角色，得船的时候又是另一个角色。可是当他一直在做记号的时候，表示精神性的东西已经消失了，怎么做记号都没有用，当你那么想得到的时候，它其实早就不见了。

更糟糕的是，“及郡下，诣太守，说如此”。这文字真是简洁得不得了。渔人见了太守，就告诉他有桃花源这样一个地方这里已经完全变得政治化。看到这段的时候，有点儿紧张，真害怕桃花源从此就完蛋了。

“太守即遣人随其往”，今天如果说台湾发现了一个地方是没有报户口的，那真是不得了。“寻向所志”，跟着他所做的记号去找，可是“遂迷，不复得路”我最喜欢后面这一句。他做了这么多记号，怎么还会“遂迷，不复得路”？这是因为在没有心机、“忘路之远近”的时候，天机就会出来，可是一有心机，天机就不见了。

这篇文章真是有趣，层次非常丰富。我觉得它是在讲人性，人性坦荡得一清如水时，就会看到最美的东西，而当一个人有了心机，所有东西就都不见了。这个“迷”其实是迷失了。有时候回想自己的一生，会觉得所谓的迷失是因为执着，你一旦刻意要某个东西，肯定就找不回来了。

我脊椎不好，就学打坐。进行到第十天，我发觉有一种奇怪的气在体内流通，兴奋得不得了。次日赶快继续，有点等的意思，等那种感觉再来，可是再也没有来过，我师傅就骂我贪。我在创作时也知道，写诗和画画时最好的笔墨，常常来自生命完全放松的时候。

我觉得到这里结束就很好，但陶渊明又加了一个结尾，这个结尾也真是好。桃花源明明是虚构的，他要让它显得真实，就加了一个南阳刘子骥。此人是一个高士，如果太守找不到，高士可以去找吧？但是，“未果，寻病终”。高士也没有找到，最后病死了。“后遂无问津者”，从此以后再也没有人去找，“津”是渡口的意思。每次读到最后一段，我都有一种很大的悲哀。没有人再找，是没有人再相信桃花源的存在了。这个渔人最后大概会被大家当成疯子。不相信是更大的悲哀，因为你心里面连桃花源都没有了，桃花源不见得是事实的存在，可是应该是心中的乌托邦。但刘子骥之后竟没有人再相信，也没有人再去找，失去了向往，我们今天的状态就是这样。陶渊明在那样一个战争纷起的乱世，去王羲之写《丧乱帖》不远的时代，写出这样一篇文章，其实是在表达内心对桃花源的渴望。

台湾小说家黄春明从《桃花源记》衍生出了儿童剧剧本《小李子不是大骗子》。里面说这个渔人回来没有请太守去找桃花源，而是将带回来的桃花枝杆插在自己家里。过了一阵子，春雨下过，桃枝就发芽了，他在家里培育出一片桃花林。黄春明的意思很清楚：桃花源是要培育的，你与其去找桃花源，不如就在你的身边、你的脚下培育桃花源。文化的传承是非常有趣的，陶渊明绝对没有想到，一千五百年后会有个叫黄春明的作家去继续发展他的东西。

（本文节选自《蒋勋说中国文学之美》）

被最新两集中的沈雨吓到了。如果说之前还希望看到看到的假象，她只是一个幼年失去父亲、想拼尽全力保护他的女儿而已的话，诱导何伟光的情节就彻底打破了幻想。她陷得太深了！这么多年来，她曾经怨恨过爸爸的不辞而别。可是随着年龄的增长，她觉得或许爸爸的选择是对的。他真是杀人犯的话，消失不失为一个不错的选择。所以，从销毁沈海洋在家里的所有痕迹开始，她一直在帮助爸爸继续消失。甚至哪怕有一点点的矛头指向沈海洋，她都会想尽办法去解决，比如对夏木的监视。而更严重的是对何伟光的诱导。这个主意在她第一眼看见何伟光右手伤疤的时候，就悄悄盘算了——诱导他主动投案，夏金兰找到了凶手，爸爸就安全了。想到了这里的时候，她心里有负罪感，这也是迟迟没有行动的原因，她还在犹豫和纠结。是夏木的一个电话帮她下定了决心。她警觉夏木已经查得太深了，自己必须尽快行动，否则爸爸就要暴露了。于是，第二天她约了何伟光，还给他下了第一次暗示。此时的沈雨是真的认为爸爸是凶手了。沈海洋真的是凶手吗？其实疑点还有很多，沈雨是当局者迷，没有发现而已。打电话的人右手上有疤痕会不会是误导？小卖部的老板说，打报警电话的人右手上有很大一块儿烫伤的伤疤。这句话成了关键证据。问题是打电话的那个人就是凶手吗？在没有任何其他直接证据的情况下，冷小兵对右手有伤疤的人格外留意。长大成人后的夏木也格外留意。夏金兰死亡的那一天究竟发生了什么？在没人能说清楚的情况下，只能从我们看到的情节上猜测。那一天，夏金兰一共接了两个电话。很明显，第一个电话是未婚夫打过来商量结婚的。第二个是在楼下的小卖部打的，听说话的语气，电话那头的人也是夏金兰的熟人，要不然夏金兰也不会说你以后不要来我家附近了。然后，夏金兰出去买菜的时候，就被人跟踪了。从时间上看，跟踪她的人应该是第二个打电话的人，重刷第一集会发现，这个人穿着蓝色的工装，胸口上有白色的“维修”字样。夏金兰买菜回家之后，凶手尾随她进入房间。与此同时，冷小兵接到报警电话，打电话的人，同样是穿着蓝色工装，但是胸口上却没有字。凶手和报警的人不是同一个人！疑点是，报警的人为什么知道有人要杀夏金兰？小猴子贴纸有什么用意？凶手离开的时候，取走了冰箱上启瓶器，还顺手拿走了夏木的小猴子贴纸。多年后，在沈雨生日的时候，收到了这两样东西。这时候，另外一个疑点就来了，如果凶手是沈海洋，他为什么要把夏金兰家的两样东西给女儿寄过来？怎么也想不通。但是换一个角度，立马就想通了。他是用这种方式刺激沈雨，让她一刻也不要忘了爸爸是杀人犯的事实，一如当年写信让沈雨消除家里所有沈海洋存在过的证据一样，都是在暗示，后者是在加重前者的暗示！没错，我一直怀疑那封信不是沈海洋写的，而是凶手模仿了他的笔迹。凶手这样做的原因无非是想嫁祸于人和毁尸灭迹。他发现沈海洋报了警，一气之下就杀了他。让沈雨报失踪以及后来的种种，是为了制造沈海洋是凶手的假象。凶手为什么能模仿沈海洋的笔记？这个问题和沈海洋怎么会知道有人要杀夏金兰一样，疑点重重。那么，有没有这样一种可能，凶手和沈海洋是好朋友，因为某种不为人知的原因，每一次沈海洋有新的恋情的时候，他就出来捣乱？所以，沈海洋早就知道前几个死者是凶手所杀，因为他欠凶手的太多，所以一直就忍了？直到好几年之后，沈海洋遇到了夏金兰，发现他这次改变了策略，没有直接杀人，而是也在追求夏金兰。所以，这一次，沈海洋不忍了，在发现那个人再一次起了杀心就报了警，却没想到，对方连他一块儿杀了。那个人是谁呢？我才是和沈雨同一家医院的李医生，也就是演员表上的李唯一。因为，把何伟光推给沈雨的是他。作为医生，他有机会接触到麻醉剂和肌松药，也有机会和同是医生的沈海洋成为好朋友。细思极恐！

仔细分析了一下《原来我很爱你》中的两对情侣，发现了一个有意思的现象，如果说苏念衾和桑无焉是理想爱情，那么魏昊和许茜则是现实的幸福。其实，故事最初的许茜和魏昊，并不是那么合适。因为这两人之间的反差，着实有点大。相比其他人，许茜背负的东西实在太多了一些，虽然剧中没有直接交代，但是从剧情里看，她应该出身于单亲家庭。别的单亲家庭还有父母一方可以依靠，可是她的母亲实在太不靠谱了一些，扔下母亲和女儿不管，自顾自地追寻自己的爱情。用许茜的话，但凡母亲来找她，肯定是被男友给甩了。摊上这么一个不靠谱的妈，许茜的心理压力有多大，我们可想而知，不仅如此，她一边上学，还要一边背负起照顾外婆的重任。所以，是她影响桑无焉迷上了电台，可是在电台工作一段时间之后，她却选择了辞职，加入了面试大军，桑无焉有父母兜底可以追寻自己的理想，可是她不能，对她来说，最重要的事情不是追求梦想，而是赚更多的钱，让外婆和自己过上更好的生活。反观魏昊，在前半段的故事里，就像一个没长大的小孩，先是在自己的感情里拎不清，明明和许茜双向奔赴，却以为自己喜欢的人是桑无焉，闹出了很大的误会。后来，许茜找到了自己想要的工作，可是为了实现自己的音乐梦，他硬是要把大家拉到自己的战车上，搞得大家不欢而散。桑爸爸去世这件事，深深地触动了魏昊。那天，女贞花落尽了，桑无焉独自回了老家。魏昊也陷入了沉思之中，那天许茜下班回家后，看到魏昊正在那儿蔫着。其实，不仅是魏昊，这件事对乐队的所有人都产生了很大的触动。此前的时候，大家都说要竭尽全力搞音乐，走出一条属于自己的路，可是这件事发生之后，大家纷纷打退堂鼓，都想回家。仔细想来，我们的人生其实也是这样，曾经的我们无忧无虑，直到看到身边的一些变故之后，我们才开始明白，有些人在我们的生命来过，就已经是莫大的缘分，如果不好好珍惜，也许某天那个人就彻底消失了。不仅有生离，还有死别。于是，我们选择了妥协，放弃了曾经的那些坚持，距离曾经的梦想也越来越远，毕竟我们都是现实中的人，都得为以后打算。因为这句话，魏昊和许茜爆发了冲突。想来也属正常，他们两个人，一个囿于家庭条件非常励志的面对现实，一个家庭算是圆满，活在理想中，不愿直面现实人生。“不是每个人都可以快意人生的，每个人只是根据自己不同的情况，做了不同的选择，你没必要因为别人的选的跟你不一样，就觉得理解不了。”虽然年龄不大，但是我们不得不承认，作为年轻人，许茜真的很了不起，不仅独自担起了生活的重担，更是把人生这玩意看得非常通透。相比而言，魏昊要幼稚得多，看到他甩门而去的样子，我都恨不得钻进屏幕给他两巴掌。好在魏昊不是苏念衾，执念没那么强。经过思考之后，他还是做出了让步，托人找了一个社会事务工作，看得出来，他这样做，也是为了能够跟许茜同步。但是罗马城不是一天建成了，人也不是一天长大的，此后的魏昊再次展现了他不成熟的一面——跟乐队的兄弟吃过散伙饭之后，他向许茜提出了求婚，并打算带她一同回老家，可是许茜拒绝了，因为她暂时不想结婚，也不会回到老家。作为配角，剧中对许茜的心理并没有太多交代，但是我想，父母婚姻的不幸，对她也有着很大的影响，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对于婚姻，她是有着一定恐惧的。。虽然现在的许茜很励志，但是我们也不得不承认，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逃离曾经的一切。于是，两人再次大吵一架。魏昊以为自己是为许茜而改变，可是这些并不是许茜想要的。要命的是，从开始到现在，魏昊都不知道他们的问题出在哪儿。从成年人的视角来看，现在的魏昊，作为男朋友真的很不错，尤其他就算要独自回家，也不忘为许茜做好早餐那一幕，就连我这样的大男人，都忍不住很感动。但是我们依旧要承认，现在的魏昊，距离一个合格的丈夫的标准，还是要差一段距离，毕竟真实的生活，并不仅仅只是做一顿早餐那么简单，对他们来说，至少是两个家庭的完全融合。至少在这一点上，魏昊还没有做好准备。当然，许茜也没做好准备。过程有多虐，结局就有多甜。三年时间，大家都有了很大改变，苏念衾治好了眼睛成了苏总，桑无焉做了老家电台的主持人还考了研，魏昊在老家安静上班顺便照顾许茜的外婆，许茜也在公司站稳了脚跟。许是因为太过优秀的缘故，公司传起了许茜跟上司的绯闻。（弱弱地吐槽一句，现在的职场，对女性也确实太过残酷了一些，你做得不好，你待不下去，你优秀了，又会产生这样那样的流言。）那天晚上加班的时候，许茜看到了三年前魏昊买的桃干，突然就生出了落叶归根的想法。始终是当初那个雷厉风行的女子，想到这些之后，她马上就辞职回到了老家去找了魏昊，为曾经的绝情道歉。突如其来的温柔，瞬间就把魏昊给搞蒙了。魏昊问：“你还要我吗？”许茜问：“你不怪我吗？”虽然答非所问，但是芥蒂尽消，时隔三年，两人再次相拥。本着乘胜追击的原则，魏昊很快向许茜求婚，从桑无焉那里知道了魏昊这三年的付出，许茜很是感动，当即就应下了这桩婚事。当然，魏昊带给我们的感动不止于此——虽然他嘴上没说，但是在求婚之前，他已经做好了父母的工作，魏爸魏妈不仅知道了许茜的不容易，更是非常心疼这个不容易的儿媳妇，许茜终于有了一个真正完整的家。其实，对现在的许茜来说，魏昊给她的不止是一段婚姻，还有无处不在的安全感，而这，恰好是婚姻里最重要的东西。仔细想来，剧情开场的时候，剧中的每个人，无论是苏念衾和桑无焉，还是魏昊和许茜，他们都不够成熟，所以才会有这样那样的冲突。因为爱情，他们一天天成长起来。与其说这部剧是他们的爱情史，不如说这是他们每个人的成长史（当然，大多数故事其实都是这样的）。就像许茜，曾经的她，最想要就是赚大钱，可是兜兜转转只有，她明白了，在这世间，还有很多比赚钱更重要的东西。所以她才会放下那么好的工作，不管不顾地回到了曾经的城市，所以她才会跟自己怨怼了多年的母亲和解。就像魏昊，曾经的他，怀揣着自己的音乐梦想，只想着做音乐，却没有对人生的长远规划。这样只知道当下的活法，表面看没什么，却是对人生最不负责任的态度。因为这份爱情，他学会了易位而思，能够站在许茜的角度考虑问题，就算是赌气离开，他也一直在帮忙照顾许茜的外婆。好的爱情什么样，从来都没有一个标准答案。但是我想遇到，人生一世，如果能够遇到那个最爱的人，一定会让你慢慢变成更好的自己，好的爱情，就是我们成长的最大助力。因为朋友说，人生在世，总有一些力量支撑着我们走完此生，但是我想，爱情绝对是其中最重要的力量之一。就像弹幕里所说的那样，我们都曾经是残缺的个体，直到遇到了那个最爱的人，我们才一天天变得温暖起来，温暖了自己，也温暖着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