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两个父亲，生父和继父。
生父是一个没有过去的人。抗战征兵报名，他说：“大丈夫赤条条一个人。”就此改名为“一”。这个“一”把他的人生分成两半，也把他前半段凭空抹去了。
母亲说，在我念小学时，他给我号过八页长的信。可是我不记得了。我记得的是去医院，房问里床铺得好好的，人却不在。他死了。他没有机会老去，我便不再长大。我把记忆留在他的死亡里陪他。
生父去世后，家中困窘。有人劝嫁掉女儿，母亲说：“与其嫁掉小的，不如嫁掉老的。”与是有了继父。
继父清瘦，严肃，口拙，与母亲的争执中始终落于下风，像影子一样疏离于家人。他九十九岁往生。之后，我才发现他做了剪贴本，专门收集我发表的文字。
我有时会想象：在号一个世界，这一胖一瘦两个父亲坐下来谈话。继父会告诉我的生父，我们是怎样长大的。
《两个父亲》
生父是一个没有过去的人。抗战征兵报名，他说：“大丈夫赤条条一个人。”就此改名为“一”。这个“一”把他的人生分成两半，也把他前半段凭空抹去了。
母亲说，在我念小学时，他给我号过八页长的信。可是我不记得了。我记得的是去医院，房问里床铺得好好的，人却不在。他死了。他没有机会老去，我便不再长大。我把记忆留在他的死亡里陪他。
生父去世后，家中困窘。有人劝嫁掉女儿，母亲说：“与其嫁掉小的，不如嫁掉老的。”与是有了继父。
继父清瘦，严肃，口拙，与母亲的争执中始终落于下风，像影子一样疏离于家人。他九十九岁往生。之后，我才发现他做了剪贴本，专门收集我发表的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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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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